雷禹跟著風恆迴到陽城時,風暄和童洲瑜已經結束複健住迴了風家。


    風童兩人決定先在陽城住個大半年,好好適應下缺失的六年時間,等到明年特事局招選評核的時期再迴去看看。童少遠也暫時留在這邊陪兒子兒婿一段時間。


    風恆有一周的假,迴來就是為了陪兩位爸爸,雷禹自然是樂得跟他窩在小樓門裏不出門,過上夜夜笙歌不早起的日子。


    雷禹和爸爸們也處得很好,先是遊戲迅速地拉近了他和風暄的距離,隨後童洲瑜又總找他討論陣法,兩三天的時間裏雙方就熟絡了起來。


    就這樣,兩個年輕人、兩個中年人和一個老人,再加上時常過來喝茶聊天的風家老夫婦兩個,愉快地度過了一個小長假。


    迴安城的前一天,雷禹在大廳裏整理這次迴來收到的賀禮。


    先前陽光醫院的巨大靈氣氣旋曾引起全城關注,風長清還專程召開記者會給外界做出解釋。這次風恆和雷禹迴來,風家就趁這機會召集親朋好友共同慶祝風暄和童洲瑜康複。


    風恆和雷禹升到超特級的事情沒有特意公開,卻也沒有特意隱瞞。因此慶祝酒會才開始沒多久,兩人升到前所未有超特級一事就已經在陽城相關的圈子裏傳開了。


    這幾天裏自然是有關係的直接往風家送禮,沒關係的拐著彎找人牽線往風家送禮,不說以後會不會有求於人,先結個善緣總是好的。


    雷禹和風恆迴來休假,這些事就全交給楊叔代為處理。楊叔也就直到今天才把那些賀禮歸好類列好單子,附上送禮人的簡單介紹,再給他們送了過來。


    雷禹現在共有三個儲物法器,每個都和風恆的成雙成對。


    和風恆有關的東西他會收在扳指裏,重要物品以及陣法、煉器相關的東西收在脖子上的玉牌裏,其他東西就全收在腰扣中。


    整理到一半時他突然發現,程老夫人以前送他的大金鐲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放玉牌裏去了,便取出來準備收進扳指中。


    結果就這一會的功夫,給正好下樓來的風暄和童洲瑜見到。


    看著雷禹這麽個寬肩腿長身板壯的大小夥子手裏捧著金燦燦沉甸甸的雕花金手鐲,風暄一下就給樂出了聲。


    “喲,媽還真把這金鐲子給你了啊。”


    這話一聽就有內情。


    雷禹眨了下眼,沒急著收起鐲子,而是抬頭問:“這鐲子是有什麽說道嗎?”


    風暄拉著童洲瑜在他旁邊的長沙發上坐下,伸手用精神力吹過來兩個茶幾上的橘子,塞一個到童洲瑜手裏,另一個自己拋著玩。


    “那鐲子是小恆送給他奶奶的。是在……”風暄晃晃腦袋,轉頭問,“什麽時候來著?”


    “小恆上大學那年。”童洲瑜把剝好皮的橘子放在風暄手裏,又拿過他手中那個繼續剝,“小恆拿中學發的獎學金買的。那是他第一筆靠自己能力拿的錢,全買了那隻手鐲。”


    “對對。”風暄掰了一瓣橘子扔進嘴裏,“媽當時可高興了,還說等他結婚的時候要把這鐲子當聘禮送給孫媳婦兒。”


    雷禹:“……”


    當初他收到這鐲子時就聽風恆這麽說過,還以為隻是風恆隨口一句玩笑話取笑自己,沒想到居然還真是這樣。


    雷禹拿起鐲子仔細看看,發現上麵一整圈雕的是幾株形態各異的蘭花,和金子搭一塊還真是大雅大俗,的確像風恆會挑的禮物。


    風暄又笑道:“小恆隨他爹,沒啥藝術細胞,完全的實用主義者。不過這好歹是他第一份收入買的,還算有個紀念意義,你就收著吧。”


    “什麽叫隨我,”童洲瑜瞥他一眼,“說得好像你有多少藝術細胞似的。”


    “我好歹還能畫兩筆,上學時美術課總拿過九十分啊。哪像你們兩個,老師打個及格都是昧良心。”


    雷禹被兩位爸爸的拌嘴聲鬧得有些好笑,收起鐲子繼續收拾賀禮,又順著話題問起風恆小時候的事。


    ☆★


    休假結束,兩人又過迴工作日住安城周末住陽城的日子。


    某天風恆下班迴家,就見雷禹正斜靠在長沙發裏用刻刀雕東西,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擺著兩件雪白的人物雕像。


    他一邊走到沙發上坐下一邊問:“你這一個多月就是在弄這些?”


    這個月他時常在雷禹身上發現石膏屑,也曾問過,結果雷禹神神秘秘地不肯說。


    雷禹側過身在風恆臉上親一口:“對,你看看有沒有哪裏還要改的。我今天整好它們,明天帶迴去送給奶奶。”


    風恆先伸手托起那件群像細看。整件雕像大約有a4紙張大小,共有五個人物。


    中間是並排坐的程希寧和風長清,程希寧懷裏抱著一個嬰兒,當時都還是中年的夫婦兩人麵帶微笑地低頭看著孩子。還是大男孩的風暄蹲在兩人身前,拿著一個小玩具逗孩子。氣質比他沉穩一些的童洲瑜站在夫婦兩人身後,微微彎下身去看孩子。眾人目光中心的小嬰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風暄手上的玩具,小手卻是緊緊抓著程希寧的手指。


    這一幅全家人和樂融融的場景看得風恆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


    “雕得真好,每個人的神態都很到位。”他誇讚道。


    雷禹一臉得意:“不枉我研究了好久的照片。”


    “不過,”風恆指指那個小玩具,“這個是什麽?”


    “撥浪鼓啊。”雷禹笑道,“我問過爸了,他說他拿這個逗過你。”


    “是嗎?我對小孩子的玩具不是很了解。”


    風恆小心地放下群像,又拿起另一件細看。這件隻有兩個人物。


    頭發挽成發髻的程希寧穿著長裙披著披肩,臉上笑得溫溫和和,手裏牽著個一臉小大人樣的七八歲男孩。


    風恆的笑容又深了些:“這是奶奶去參加我們學校運動會的時候。”


    他把石膏像放迴茶幾,又問:“怎麽想起雕這些?還沒用玉。”


    雷禹摸摸鼻子:“我才知道奶奶給我的鐲子是你送她的。這麽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拿了總得好好迴個禮。用石膏雕,奶奶若是有興致,可以自己上上色。”


    風恆側身過來在雷禹額角吻了下:“奶奶收到這禮物一定會很高興。”


    他的目光順勢落在雷禹手中的東西上,有些驚訝:“這是……蘿卜?”


    雷禹刻完最後一刀,捧過來給他看:“下午雕完石膏手還熱,沒材料了,就拿了白蘿卜來玩。”


    這蘿卜雕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嬰兒,躺在一朵荷花花心裏伸起小手小腳。風恆仔細一看,發現嬰兒天庭飽滿,眉眼和自己神似,鼻子和嘴就和雷禹一模一樣。


    他揚起眉:“這孩子……”


    雷禹嘿嘿一笑:“咱倆要是有孩子,可能就會長這樣?”


    風恆接過來,手指尖輕輕撫過嬰兒水靈靈的小臉蛋。他突然問:“你想要孩子嗎?”


    “誒?”雷禹微愣,隨即又笑了,“我也就是突發奇想而已。不過你要這麽問的話……”


    風恆轉過目光,就見雷禹笑得一臉溫柔。


    “若是像兩位爸爸那樣突然得個天賜的孩子,我會心懷感激地接納。但我個人不會主動去求一個孩子,我更喜歡和你過二人世界。”


    他湊過去親親風恆的唇:“你呢?”


    風恆也迴親他一下:“我有你就夠了。”


    雷禹笑容變大,一臉滿足地從風恆手裏拿過那個蘿卜小嬰兒:“你去洗澡吧,我拿這娃娃去煲湯。”


    風恆:“……”


    他哭笑不得地又把蘿卜拿迴來:“你雕個小娃娃就是用來煲湯的?行了還是我收著吧。”


    一邊說風恆一邊站起身,學著雷禹常做的樣子單眨下左眼:“畢竟,這也是你費神費力造出的孩子,一份保鮮凝膠我還是出得起的。”


    話一說完,他就腳步飛快地捧著小娃娃進了臥室。


    雷禹給風恆那不熟練的媚眼撩得心癢,伸舌舔舔唇,低聲自語道:“行,你等著我今晚努力造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與離”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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