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禹睜開眼時是深夜時分,漆黑的房間裏隻亮著一點微弱的暖黃燈光。


    他感覺房間似乎有些陌生,轉了轉迷糊的腦子才想起來,兩個多月前風恆說過暫時先搬到童少遠別墅裏。


    雷禹先順著光向左邊側過頭,視線掃到床頭邊上的竹燈籠,就不自覺地揚起唇嘴。風恆還專程把它給拿過來了。


    身體知覺慢慢迴籠,雷禹感覺到右手臂暖烘烘,右邊肩頭有些沉重。他又轉頭看向右側,發現風恆抱著自己的胳膊,下巴抵在自己右肩,睡得正熟。


    兩人挨得太近,雷禹看得模模糊糊,便費力地側過身子,腦袋努力向後挪挪,這才勉強把人看清楚了。


    風恆那對很有力量感的劍眉微微蹙著,睫毛時而輕顫,狹長的雙眼下透著淡淡的烏青,薄唇緊抿成一線,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這也難怪,畢竟雷禹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了八十天。即使每天晚上兩人都會在腦子裏說說話,可人一直醒不過來,風恆的心也必然會越懸越高。尤其他還有兩個躺在靈棺裏的爸爸,麵對這種情況心中肯定更為恐慌。


    雷禹現在迴想,最開始那幾天風恆確實有些反常地好說話,自己說什麽都點頭答應,還主動提過幾個出遊計劃。雷禹當時一天就清醒那半個多小時,和風恆聊得開心,根本注意不到這些細節。


    現在他仔細一琢磨,也是後來風恆確實看到自己精神核裏的棉絮狀靈力在減少,情緒才漸漸安定。可最近這幾天,眼看著要到雷禹醒來的時間,風恆似乎又有些焦躁,話都變得多了點。


    想到這裏,雷禹的心就柔軟得幾乎要化成一灘水。


    他伸出左手,拇指按在風恆微蹙的眉頭上,順著斜飛的眉毛輕輕刮過,再不厭其煩地反複動作。


    風恆也不知是不是睡夢中有所感應,片刻之後,眉頭竟然真的鬆開,就連繃緊的唇角也放鬆了一些。


    雷禹停下手,湊過去在他眉心親了親,將人摟進懷中抱好。


    今天睡前“聊天”時,他們還猜測雷禹該是這兩天就會醒,風恆還說自己請了兩天假,會一直守在旁邊。也不知道他明天早上睜眼看到自己,會是什麽表情?


    雷禹想像著風恆可能出現的表情和反應,暗自樂了好一會。


    他睡了八十天,現在升了級醒過來,腦子正興奮著,就把這段日子裏和風恆聊的天都迴想了一遍。


    現在天熱了,溫泉之旅還早著,遊泳池倒是可以先安排上……


    雷禹漫無邊際地東想西想,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被康宇淵偷襲倒下時的情形。


    他想起風恆衝自己奔來,想起風恆給自己檢查後那青白的臉色,想起風恆看向康宇淵時如刀的目光,想起風恆說——


    “殺夫之仇,不共戴天!”


    雷禹心中一時又酸又甜。


    風恆是個感情克製又內斂的人,他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就是內心深處早已那樣認定。


    雷禹咀嚼著那種酸酸甜甜的幸福感,忍不住咧出個無聲的傻笑。


    不過……


    那場景他怎麽好像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雷禹冥思苦想良久,終於從記憶裏扒拉出了原文劇情的一些片段。


    原文發展到中期後,主角遇到了一個被作者蓋章認定的“一生最大之敵”。


    那個角色十分強大,一登場就對主角下殺手,露麵第一句台詞便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主角第一次僥幸逃生後,那人就時不時出現追殺主角,也是中後期促使主角加速成長的一大原因。


    雷禹心中一顫——難道那個角色會是風恆?


    他對那個角色除了強大就沒有其他印象,原文也沒有描寫過那人的外貌身份,大概要到後文才會掀曉。但從打鬥描寫來看,那人的確像是巽型……雷禹又順著這點線索去迴憶主角在陽城時的劇情。


    主角在陽城一共找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雷禹原身的女友,另一個就是胡雪。胡雪為了胡氏企業嫁進風家聯姻,但她的丈夫一直沒有在原文中露麵,不過原文中有胡雪和主角偷情的描寫。


    後來因為左威的事,左家在城裏四處搜尋主角,胡雪還給主角提供過自己的一套房子當藏身之處。但主角最終還是被左家找到,而在逃出陽城的時候,主角一路破壞了不少地方……


    胡雪的那套房子雷禹倒是知道在哪裏。


    他從扳指中取出靈氣手機,小心地隔著風恆劃開屏幕,調出陽城的地圖,找到那套房子,就發現——從那裏到最近的城門之間需要經過陽光醫院住院部後方的庭院!


    雷禹擰起眉頭——所以,在原文當中,主角逃離陽城的時候破壞了陽光醫院的庭院,令風恆的兩位爸爸過世,風恆因此辭去工作追查兇手,最後一心追殺主角,成了整本書的大反派?


    他心中頓時生出一陣後怕。幸好那段劇情完全變了!


    隻是,這或許就是命運的推動吧,現在因為雷禹,風恆還是和康宇淵結下了死仇。


    不過,大反派又如何?比起那種中二病主角,風恆這樣的“反派”才惹人憐愛。


    主角也沒什麽可怕的,既然之前的劇情能夠更改,雷禹相信,他們必然也能掌握住以後的主動權。


    雷禹想清楚後便安下心來,收起手機低下頭,想再親親風恆。


    結果,正正撞上風恆看向自己的目光。


    “呃……”雷禹眨眨眼,“你醒了?”


    “這話該我問你。”風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醒了?”


    雷禹溫柔一笑:“升級了,醒了。”


    “嗯。”


    風恆淡淡地應了聲,推開雷禹摟住自己的手臂,再推著雷禹一個翻身,人就懸在了雷禹上方。


    雷禹寵溺地看著他,抬起手用拇指撫過他眼下的烏青:“讓你久等了。”


    “嗯。”


    風恆又是淡淡地一聲,目光卻仿佛看不夠似地,一直在雷禹臉上逡巡。


    雷禹笑盈盈的,一動不動地任他看。


    微弱的暖黃燈光裏,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


    終於,風恆緩緩低下頭去,親住雷禹的唇。


    雷禹微微張嘴,兩人接了個纏纏綿綿的吻。


    良久,雷禹感覺到風恆卸了身上的力,密密實實地貼到自己身上。


    他抬手環上風恆的腰,貼著風恆的唇笑著說:“你再貼著我可就該出事了啊。”


    風恆輕咬他下唇,含糊地道:“這不叫出事……”


    雷禹縱著風恆咬自己:“那叫什麽?”


    風恆趴在他身上思考了一下,才說:“叫夫夫敦倫。”


    雷禹笑得胸腔都震起來:“這麽老的詞兒你也知道啊。”


    風恆又咬他一下:“專心……我不太會……”


    “沒事……”雷禹舔舔他唇角,“咱一塊研究著來……”


    ☆★


    第二天早晨,風恆因生物鍾準時醒來,先是迷糊了片刻,接著就猛然坐起。


    昨晚上……


    他轉頭看向身邊側躺著的雷禹,就在露出被子外的肩頸上見到了幾個淡淡的指印。


    風恆感覺臉上一陣發燙,連忙抓起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拎到一邊,掀開被子想下床。


    但下一瞬間,他又縮迴了被子裏,左右看看,發現衣服全被雷禹扔在他那邊床下。


    風恆瞪著那邊地麵上的衣服,思考著要怎麽在不驚動雷禹的情況下拿到……


    不、不對,空間法器裏有替換衣物——風恆慢半拍地想起這個,終於冷靜了點。


    他拿起自己放在床邊的腰扣,又深吸口氣,才掀開被子快速走進衛生間去。


    衛生間門哢嚓一聲關上,一直沒有動彈的雷禹也翻個身平躺過來,睜開眼睛看向那道關上的門,眼裏絲毫沒有剛醒來的迷蒙,臉上也露出個偷了腥似的笑。


    風恆仔細打理好自己,開門出來就看到雷禹隻披著件睡衣,大咧咧地靠坐在床頭,被子拉得隨意,露出了結實的腹肌和兩道人魚線。


    “咳……”他目光順著雷禹胸口往下瞟過,又飛快移走,“醒了還不趕緊起床。你都躺了八十天,還躺不膩啊。”


    雷禹嘖嘖兩聲,抱起個枕頭裝出點委屈樣子:“夫君怎的如此冷淡,是怪我昨晚伺候得不好?”


    風恆:“……”


    是伺候得太好,他現在迴想起來體內都仿佛還會竄上戰栗……


    雷禹把枕頭一扔,笑嘻嘻地掀被下床,走到風恆麵前就要湊臉過去親他,卻被風恆一把捂住嘴。


    “先刷牙去……你昨晚……到底漱過口沒……”


    雷禹伸舌在他手心舔了下,嗡聲嗡氣的聲音從他掌下透出來:“漱過,迴來時你已經累得睡著了。”


    累是誰害的……不僅累,還要虛了……


    風恆見他全身上下就披件衣服地往衛生間走,不由得說了聲:“你衣服……”


    “放心放心,”雷禹擺擺手,“空間裏有。”


    等雷禹洗漱完穿好衣服出來,就見風恆正站在床尾扯床單。


    “誒,你扯它幹嘛,我昨晚換過了。”


    雷禹笑著按住他的手,把被他扯起來的床單再鋪迴去。


    風恆微愣,抬頭看過來:“我怎麽不記得?”


    雷禹側頭在他臉上親一口,沒提他兩個多月沒睡好的事,隻說:“你睡得熟,我抱你進浴缸衝洗你都沒醒。手也給你洗幹淨了,不然你醒來準得嫌棄。”


    風恆有些赧然,頂著尷尬試圖解釋:“我不是嫌棄……”


    “知道知道。”雷禹又親了他一口,“你不是嫌棄我,就是愛幹淨。”


    風恆往床上一坐,心裏想著一會就得搬迴自己家去,真是不好意思再在這裏住下去。


    雷禹一邊彎身去撿地上的衣物一邊說:“你今天不是請了假不上班,要不要再睡一會?昨晚折騰了那麽久……”


    風恆打斷他道:“要睡也迴家再睡。既然你醒了,我們今天就搬迴去吧。”


    “成,那和爺爺吃過早飯咱們就迴去。”


    風恆看著雷禹走進衛生間將衣服放進分類洗衣機,這種日常的景象終於讓他的心跟著踏實下來。


    “對了。”他又說,“我雖然請了假,但你現在醒來,我們就還是順路去一趟局裏吧,把你的等級在信息科那邊掛個號。”


    雷禹轉迴身挑起眉:“不需要保密了?”


    風恆點頭:“我和爺爺商量了下。這次事件鬧得太大,知道你情況的人也不少,幹脆趁著這次上報,就能把上次升級的事掩蓋過去。”


    “你們決定好就行。”雷禹隨意地一點頭。


    兩人下樓時正好碰上清早出門打拳的童少遠迴來。


    雷禹乖乖巧巧地笑道:“爺爺早。”


    童少遠樂嗬嗬地點點頭:“早早。醒來就好。”


    三人一塊坐下吃早餐,風恆說了一會搬迴家的事。


    童少遠看看他又看看雷禹,總覺得兩人間似乎有哪裏和之前不太一樣。但看他們吃個早餐都親親熱熱地相互夾菜,也就當他們是經曆過一次磨難後感情變得更好。


    “你們之前說想找個陣法老師的事,我這邊給聯係了一位。”童少遠一邊慢慢喝著粥一邊緩緩地說。


    見兩人都看過來,他又繼續道:“修真界研究院的唐教授。不過他要求高,要先考一考小禹。迴頭我把他的號給你,你直接和他聯係吧。放心,以你對陣法的熟悉,他和你聊過之後,絕對會很高興地收你當關門弟子。研究院那邊資料多,有了這層關係,你想看那邊的資料就不難了。”


    雷禹聽得雙眼一亮:“謝謝爺爺!”童少遠擺擺手,笑道:“遊戲又到新賽季了,迴頭你有空了再帶我們老年隊上上分。”


    “成,包管帶您到頂級!”


    離開別墅,風恆先將車開往特事局。


    雷禹懶懶地靠著副駕椅背,一邊在朋友圈裏發報平安的消息,一邊隨口問道:“康宇淵怎麽樣了?”


    風恆的臉色有一瞬間不太好看:“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已經發了通緝令。”


    這也在雷禹的預料之中,康宇淵畢竟是主角,沒那麽容易死。不過,他既然已經分析出風恆和康宇淵之間是必然的敵對關係,往後就要多關注一下對方才行。


    “他那些女朋友們呢?”


    “那些女人當時都留在陵歌城,沒有證據證明她們和魔修有直接關係,我們隻能扣留她們到時限。現在信息科在監控她們的信息卡,前兩個月裏她們都陸續出城,沒再有迴城信息。隻有胡雪留還在陵歌城。”


    “可能是去和康宇淵會合了。”


    雷禹隱約聽到風恆的磨牙聲,笑著伸手到他腿上拍了一下:“天網恢恢,他要真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遲早會落到我們手上。”


    風恆停好車,帶著雷禹往信息棟走,途中碰到一個矮個男人迎麵走來。


    那人看到他們就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雷禹。


    風恆上前一步擋住他的目光,冷冰冰地迴視過去。


    那人被看得瑟縮了下,低下頭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


    雷禹莫名其妙:“這人誰呀?”


    風恆拉著他繼續往前走,淡淡地說:“原來七隊那個。”


    雷禹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哦,那個棒槌啊。說起來,他們七隊怎麽樣了?他們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有那些被收魂的人,都迴魂了?”


    “七隊所有人都降到了低級,隻能轉進內勤,現在全隊空缺。被收魂的人已經全部迴魂,但大腦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大多數出現智力退化。姚副局那個小兒子,就剛才那人的弟弟,運氣好一點,隻是說不了話。”


    風恆停頓了一下,又靠近雷禹低聲說:“給你說中了,他們是被那個大師特意引進地宮。那人引他們進了傳送陣就想跑,結果被七隊的兌型直接用重力場壓死。他們一行人被傳送下去後就中了毒煙直接暈迷,並沒有看到兇手。”


    “也就是一點線索都提供不了。”雷禹遺憾地搖搖頭,“七隊其他人現在是不是恨死姚家了?”


    “他們自己的行事作風也有很大問題,才導致了這次的結果。”風恆倒是一臉淡然,“不過他們那種人基本不會反省,隻會遷怒姚家。”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信息棟,就見鍾斕癱在大堂的沙發裏刷手機。


    見到他們,鍾斕收好手機站起身揮下手:“來了,我領你們過去吧。”


    雷禹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過來報備情況,哪裏用得著你這個副科長親自來接。”


    鍾斕帶著兩個人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我這邊也是剛忙完,休息一會就去食堂吃午飯了。”


    雷禹說:“那正好,一會和我們一塊過一隊去吧,我訂了大餐。”


    鍾斕立刻眼睛一亮:“好啊!”


    雷禹半年前剛來報備過升到中級偏上的情況,現在又升到高級,的確是非常打眼。


    給他做登記的年輕小夥子一臉羨慕地說:“雷先生一年之內竄了四級,這運氣真是太好了。”


    風恆聞言瞥了他一眼:“我寧願他不升級,也別生死不知地躺床上八十天。”


    那年輕人被風恆說得一縮脖子,再不敢搭話,隻加快手上動作趕緊辦完手續。


    圍觀全程的鍾斕無奈地搖搖頭——年輕人就是曆練少,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都不知道。


    這次南關城的事鬧得太大,即使真實情況保密級別很高,可參與人員太多,總會有一些小道消息影影綽綽地流傳出來。加上雷禹暈迷了近三個月的事也不是秘密,這種拿命拚來的運氣,旁人知道了也隻會感慨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做完登記,三人轉到外勤棟六樓,正好雷禹訂的大餐也送到了。


    一隊眾人高高興興地在會議室裏聚餐,慶祝一下雷禹醒過來和升級。


    鍾斕被美食喂得滿足,心情一好就給一隊提前透信息。


    “那個騙七隊過去的大師,基本查完了,你們應該明天就能在內網調閱報告。”


    賀照川頗有興趣地問:“有和幕後黑手有關聯的線索嗎?”


    鍾斕一聳肩:“很遺憾,完全沒有。他和幕後黑手就隻合作過兩次,二十年前那次和這一次。他就是完全照對方的吩咐行事,對方提供的報酬全是修真界法器,很難追查來源。雙方隻在網上聯係,幕後黑手使用的都是失蹤人員的信息卡。”


    百裏月不解地問:“可是二十年前左丘家為什麽偏偏請到他,他很有名嗎?”


    “他以前的師父有名,他就頂著師父的名頭主動找上左丘家招搖撞騙,所以後來才被逐出師門。”


    鍾斕說到這就歎了口氣:“其實後來他的師門聯係過左丘家,還實地跑了趟南關城,去城務局提醒過那些樹都是修真界的植物。但當時樹都已經種了快十年,一直也沒出過事,全城換樹又是一個大工程,城務局就沒當迴事。”


    眾人也跟著歎了口氣。


    見氣氛有些沉重,花景夕便轉個話題說道:“雷哥正好今天醒,晚上是不是要和頭兒去哪浪漫一下好好過節?”


    雷禹和風恆都是一愣:“什麽節?”


    見兩人這反應,所有人都頗為無語地看著他們。


    溫遙笑道:“怎麽你們結了婚的都還不如我這個單身狗記得日子。情人節啊!”


    雷禹和風恆對視一眼。


    鍾斕叼著塊果,含糊地說:“嗯?你們沒安排嗎?我這兒有張多出來的愛之鎮情人節專屬票,轉給你們要不要?”


    百裏月聽得驚奇:“愛之鎮每年的情人節專屬票都賣得可貴了,你怎麽還有多買?”


    鍾斕順手在簡銘頭上敲了下:“這傻子唄。聽人說那裏有意思,想給我個驚喜,就自己悄悄買,又搞不懂那些商家的促銷花樣,以為一張票隻能進一個人,就給買了兩張。還今天才告訴我!現在想退都不能全款退了,要扣四成手續費。我幹脆掛二手網看有沒有人收。”


    簡銘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光頭。


    雷禹已經掏出手機搜索愛之鎮。


    風恆看他頗有興趣,便對鍾斕點個頭:“行,那轉給我吧。”


    午休之後,其他人繼續上班,還在休假的風恆和雷禹迴了家。


    雷禹還惦記著風恆一直睡不好的事,催著他去洗澡午睡,好好補補覺。


    風恆洗好澡躺上床,卻見原本坐床上刷手機的雷禹要下床,就伸手拉住他衣角:“你不睡嗎?要去哪?”


    雷禹給他拉上被子,笑道:“我都睡了八十天,現在精神好得很。出大廳刷手機去,在這兒影響你睡覺。”


    說完他看風恆帶上點糾結的神色,又別有深意地眨眨眼:“睡不著?那我幫你放鬆放鬆?”


    風恆:“……”


    風恆鬆開手,翻過身背對雷禹。


    不過,他的聲音還傳了過來:“你就在床上刷吧。”


    雷禹微愣了下,隨即貼著風恆背後坐好,彎身下去在他額角親了親。


    “好好睡,養足精神咱們晚上過節去~”


    作者有話要說:雷禹:好好學習,伺♂候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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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小天使“寒砧催木葉”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久夢不覺”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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