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輸了。”


    “不!還沒有!”


    “慕沙……”


    “父王,我很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大清的軍隊勇猛,我們出動了戰象都無法抗衡。加上中原蠻子研製出了瘴氣的解藥,連地形都摸清了,我們的確難以抵擋。”慕沙低頭牙咬道:“原本,我們想乘著大清剛打完迴疆兵疲馬累殺他個措手不及,而且清緬邊界居住的土族人,他們可不是心向大清的。這場戰爭若成了持久戰,大清耗不起。”


    緬甸王猛白細觀著女兒的神色,搖頭道:“他們是耗不起,可我們也一樣,結果隻能弄得兩敗俱傷。何況,眼下我們不是敵手,中原蠻子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先認輸,總有卷土重來的時候。”


    慕沙舉臂壓下白猛的話,揚眉一笑道:“父王,兒臣有一計,可立於不敗之地。”


    白猛深知自己的八公主聰穎,更是不服輸的個性,隻得擺手道:“你說。”


    “不知父王知不知道鷹貝勒這個人?”慕沙試探地問。


    白猛的目光在慕沙的臉上掃了一圈後,哼聲道:“就是那個中原蠻子的大將吧?如果不是他,我們的戰象部隊也不會被滅!”


    “父王,還不止呢!”慕沙仰起姣好的容顏,唇角微彎。“聽說此人不僅功夫超群,他還授人武藝。這次與我們交戰的蠻子裏,不少都是他教出來的。女兒想把他奪過來!我們有了他,定能開拓疆土威震天下。”


    白猛不解道:“怎麽說?”


    “兒臣在戰場上初遇此人,就派細作查他的底細了。他是大清武藝最高強的人,隻要控製住他,命他教我國中兵將武藝,今後何愁他人來犯?”慕沙輕挑眉梢道。


    “此話說的容易,要怎麽把他拉攏過來,讓他聽話?”白猛擺手認為此計不可行。


    慕沙得意的笑道:“父王有所不知,那鷹貝勒娶了蠻子皇帝的義妹,這個女人此刻就在茅匣村。看樣子是偷偷跑來的,身邊連侍衛都沒有。”


    “茅匣村?此處聽著耳熟。”


    “父王不記得了?開戰前我與父王細究過地形的,茅匣村就是離蠻子軍營不遠處的小村子。”


    白猛摸著下巴,斜視慕沙道:“便是蠻王的義妹,她也是個公主,怎麽會在開戰之時住在營地不遠的村落裏?你不要給騙了,中了蠻子的毒計!”


    慕沙微微含笑道:“父王放心,這消息不會有假。我在他身上下了追魂香,讓安插在蠻人營中的細作時時盯著他,好容易才查到的。我們可以拿下公主,逼鷹貝勒和蠻子皇帝就範。”


    “你的意思是?”


    “用公主的性命要挾大清與我們和談,簽下五年內互不侵犯的協定。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讓鷹貝勒入緬甸與我和親。一個婚事,保兩國太平,我不信蠻國不動心。”慕沙高傲的昂起下巴,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野心。


    猛白搖頭道:“這鷹貝勒既然已和他國公主成了親,蠻子皇帝怎麽可能出爾反爾讓他娶你?”


    慕沙狡獪的眯眼溜著眼珠,仿佛一隻成了精的狐狸。“蠻子皇帝隻怕巴不得。那鷹貝勒是大清的貴族,他若是做了我的駙馬,我們之後生下的孩子身上有一半血是大清的。隻怕到時候,蠻子皇帝還會千方百計扶這孩子上位,利用他控製緬甸,才是真正的兵不血刃。”


    “這……”


    “父王不用擔心,你不相信別人,還能不相信兒臣嗎?就算是我的兒子,要是他背叛緬甸,我也會親自了結他。”慕沙隱去笑意,沉下臉色道:“如若蠻子皇帝礙於臉麵不答應婚事,我們就轉而威脅鷹貝勒。聽說鷹貝勒很寵那個女人,要真是這樣,他為了保住女人的性命隻能點頭。鷹貝勒同意了,蠻子皇帝也有了下台的梯子,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白猛不認同道:“鷹貝勒真要這麽喜歡那個女人,你硬是把他奪過來又有什麽用?”


    “父王別忘了,我們有銀珠粉。鷹貝勒要是識趣,我自然不會這麽做。但他若是忘不了那個女人,不聽我的話,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慕沙冷著臉道:“如果銀珠粉控製不了他,我們還有國師。可那是最後一步,我不想要一個行屍走肉的男人。”


    猛白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慕沙,那個陳家洛怎麽辦?你不要他了?”


    慕沙仿佛此時才想起般的抿唇笑道:“沒有他,我們不會對大清的事了若指掌。他也教了我許多武藝,可惜他已經廢了,現在人也瘋瘋癲癲的,每天隻會求著我要銀珠粉。看他那麽可憐,父王就給他一個痛快吧。如今最重要的是怎麽抓到茅匣村裏的女人,讓我們搶奪先機,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去。”


    猛白見慕沙沒有因為自己打岔而轉移話頭,隻得接著分析道:“就算你壓來蠻國公主為人質,蠻子皇帝、鷹貝勒都當她是棄子怎麽辦?”


    “父王,事情沒那麽簡單。”慕沙解釋道:“鷹貝勒不好說,但蠻子皇帝絕不會這麽做。那女人不是蠻子皇帝的親姐姐,也不是他的族人。但她救過蠻子皇帝,救過蠻人的太後,要是蠻子皇帝明明可以救卻舍棄她,一定會被天下人唾罵。”


    “好吧,你比父王想得周到,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吧。不過,你能肯定茅匣村裏的那個人就是蠻人公主嗎?”


    “我有八分的把握。”慕沙緊握雙拳,笑得自信又自傲。“父王放心,我會和國師一起去。如果那女人在大理,我倒要顧忌一些,可她卻住在我們眼皮底下的小村子裏,對我而言是手到擒來。就是有什麽萬一,正好請國師施展手段。隻要有國師在,抓不住人,全身而退還是行的。”


    猛白想起了國師的能耐,半響後點了點頭,慕沙瞬間揚起璀璨的笑容。


    是夜,茅匣村。


    “國師,怎麽樣?慕沙注視著村落邊角處一間不起眼的小院,低聲詢問。


    國師閉著眼緊皺眉頭,仿佛在感應著什麽,片刻後才睜開眼,衝慕沙微一頷首。慕沙也不多說什麽,一揮手帶著二十來個屬下潛入院內,小心翼翼地掠至土屋前,用刀刃撬開插銷後,迅速的魚貫而入。其中,二人守門外,八人候於前堂,慕沙則帶著十餘人竄入內室,快步躍至床前,猛然抽刀架於床上凸起處。正自心頭得意,忽然察覺什麽般的掀開薄被,雖是黑暗之中,卻也能看出刀下並非人形。


    慕沙自知中計,方要下令退卻,不想外廂傳來一陣慘叫。慕沙奪步而出,剛邁入前堂便聽得耳畔叮叮叮的刀劍相擊聲,未等她揮刀,臉上便覺一疼,心知必是利刃劃破了自己的麵頰,隻得舉刀相迎。慕沙深知黑暗中打鬥於己方不利,竭力壓下怒意冷靜吩咐道:“點火折子。”


    慕沙所言不差,為避免內鬥自傷,這是上策,但卻無人能空出手點火。慕沙一咬牙躲入臥房,從懷內掏出火石燃起火折子,並取過薄被引火點燃後衝迴前廳。橘黃的火光照亮了堂內的每一個角落,眼下的情形卻讓慕沙咬破了嘴唇,瞳中射出怒火。她離開前後不過幾息,可她帶來的二十幾個好手竟隻剩下三人在苦苦支撐。這些人可是國中一等的武士,現在都因為她的疏忽死在了敵人的劍下,她怎麽向父王交代?


    慕沙一把擲開手中燃燒的棉被,提刀砍向遊走於刀鋒間,遊刃有餘的劍客。“鷹貝勒,你該死!”


    賞雲鶴接下慕沙全力一擊,反而震退了她數十步。慕沙目眥盡裂地看著對方手中的劍尖一側,刺入屬下的咽喉,拔劍時噴出一道血劍。慕沙棄刀抽出腰間的蛇鞭,纏向男人握劍的手腕,邊喝道:“鷹貝勒,你再不停手,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慕沙說的是漢語,賞雲鶴自然聽得明白,卻哪裏理她,手腕一翻避過鞭子,反手把身側兩人刺了個對穿。


    “你……”


    慕沙把內力灌入長鞭,直刺賞雲鶴的心口。賞雲鶴舉劍迎向蛇鞭,一招銀龍過海把鞭子由鞭頭劈至鞭尾削成兩半,不過三步劍尖已劃過慕沙持鞭的手腕,飛濺出無數的血花,最終劍鋒停留在她的頸項。


    “鷹貝勒怎麽不殺我?沒想到,你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慕沙心恨眼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的屬下,割傷了自己的手腕,卻隻能暫時掩埋心中的怒火,為保性命而謀劃。慕沙抬起臉,妖媚的眸子含情脈脈地飄向男人,柔聲道:“鷹貝勒,今夜我來這裏的事,隻有你知道吧?”


    賞雲鶴對慕沙視若無睹,更不迴話。


    慕沙也不氣餒,微笑道:“鷹貝勒,隻要你放了我,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慕沙說著引人遐思的話語,身子更是輕飄飄欲貼向賞雲鶴,企圖舔舐他的耳垂呢喃,迷惑他的神智。


    賞雲鶴舉臂一橫,劍刃在慕沙白皙的頸間劃出一道血痕,疼得慕沙瞪眼睨視著賞雲鶴,那毒辣的目光仿若要把對方千刀萬剮。慕沙恨男人不解風情,可也知道對一個無心搭理自己的人,就是滿腦子計謀也無處施展。慕沙明白多一刻便對自己不利一分,隻得高聲喊道:“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在百度看到有人說慕沙是真愛,真的很愛福爾康,她不是壞人。還說,她是小三,但是小三的愛就不是愛嗎?她不過是比夏紫薇晚認識了福爾康,但她的是真愛。所以,大家不能說她,隻能支持她。


    汗~~


    我覺得慕沙很可怕,她不過是把福爾康當獵物了,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就是打他逼他喂他吃銀珠粉,讓他求饒沒有自尊到生不如死,覺得被這樣真愛還真是挺倒黴的。


    慕沙拿得起,方得下,不知道。隻知道,福爾康在她麵前醜態百出,她還會在乎一個在她麵前喪失了尊嚴的男人嗎?一般人都不稀罕了吧?


    當然,肯定也有朋友不是這樣的看法,就不用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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