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


    “額娘!”永瑢感覺雙肩傳來一陣刺痛,他欠了欠身,脫開純妃抓著自己胳膊的指掌,無奈道:“是真的,是真的。昨日,皇阿瑪就去了三哥府上,還為三哥請了大夫、命內務庫整修宅院、賞賜了好些藥材呢!這下,額娘可以放心了吧?”


    純妃靠坐於床榻之上,嗚咽道:“皇上總算記起永璋了,嗚嗚嗚,我可憐的永璋啊!皇上他……”


    “額娘,你就別傷心了。這是好事啊,我們都該為三哥高興才對。”和嘉體貼的輕撫著純妃的背脊,寬慰道。


    純妃也知曉後宮內不可隨性而為,稍稍發泄了兩句,收斂情緒後衝著永瑢問道:“你去看過你三哥了嗎?他如今的氣色怎麽樣?是不是好些了?”


    永瑢頷首道:“嗯。三哥的氣色好多了,還吃了滿滿一碗琵琶粥。這粥還是吳禦廚做的呐!額娘是知道的,吳禦廚做的粥品和糕點是最好吃的。皇阿瑪把吳禦廚送給三哥做廚子,想必是真的盼三哥好起來。”


    純妃隱下歡喜,拉過永瑢的手,正色道:“永瑢,凡事要多思多想,不能輕易下定論。皇上的心思瞬息萬變,上一刻對你好,下一刻卻能置你於死地。永璋的事,我們還是慢慢看著,千萬不能張揚。”


    “額娘,兒臣明白。”永瑢應聲道。


    純妃緩緩點額笑道:“你明白就好。”


    和嘉不願再多談永璋的事讓純妃傷神,轉移話頭道:“額娘、六哥,你們聽說沒有?養心殿裏住進了一個漢女?”


    “小聲些,提防隔牆有耳!”純妃瞪了和嘉一眼,嗔怪道:“這些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嗎?這些事,也是你一個格格該打聽的嗎?”


    “額娘,你也別怪和嘉妹妹了。”永瑢替和嘉求情道:“此事,宮內宮外都傳遍了。和嘉妹妹就是想不知道,也難!聽說朝中大臣,有不少為這事上了奏折。”


    哼!純妃歪著嘴想,皇上出巡哪次不出點事?按皇上那沾花惹草的性子,身邊又沒皇後、老佛爺跟著,若是遇上可心人不帶迴來,才叫奇怪!養心殿裏的女人,八成是皇上南巡時看中的尤物。可惜身世不好,隻能悄悄藏入養心殿。純妃心中冷笑,她倒想看看,皇上被禦史們彈劾的焦頭爛額的樣子。


    “娘娘!”


    純妃正在暗暗譏諷之時,門外傳來心腹太監的唿喊聲。純妃命和嘉開了門,小太監急步上前,打了個千秋跪下稟報道:“娘娘,萬歲爺方才下了聖旨,說這次南下微服私訪,遇上反賊刺殺,被一民女兩度舍命相救。這民女如今已經入住養心殿,要等老佛爺迴京,再行封賞。”


    “什麽?皇阿瑪遇刺了?”永瑢探出身子,急切道。


    “是。”小太監點首道:“奴才聽乾清宮內伺候的小蘭子說,皇上的咽喉處有一道傷,看著劃的很深。隻怕,是南巡時留下的。”


    “看來,這事是真的。”純妃咬著下唇,思量片刻道:“你們給我聽著。不管皇上把那民女帶入後宮是什麽用意,我們都要敬著。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而且連著兩次救駕,有道是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何況,她救的是皇上!”


    永瑢、和嘉應合著純妃點頭。純妃命小太監起身,吩咐道:“你去庫裏取出那竄東海珍珠、再拿一雙墨玉鐲子、別忘了金絲頭麵、老參靈芝也抓一些,立刻送去養心殿,指名給那民女。就說,本宮感激她救了皇上,送些小禮略表心意。告訴她,要是宮裏缺了什麽,短了什麽,盡管來承乾宮找我。”


    不僅純妃慷慨,後宮所有的女人都強壓著嫉妒,紛紛掏出體己,連一板一眼的皇後都纖手一揮,賞賜如流水一般湧入養心殿。後宮的嬪妃們較著勁兒,不願讓她人占了先機,想叫乾隆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賢淑。


    “快些走,娘娘吩咐了,我們的禮可不能落在別宮娘娘之後。”嬤嬤衝著身後的宮女、太監喝道。沒想她迴頭叮嚀之際,身側猛地撞來一條黑影,嬤嬤被突如其來的衝力狠狠撞倒在地。


    “唉呀,好疼啊!喂,你怎麽走路不長眼啊?”


    未等嬤嬤質問,始作俑者反而先行倒打一耙。嬤嬤由小宮女一左一右攙扶起身,剛欲喝斥,卻見身前指手畫腳罵人的,不是小燕子是誰?嬤嬤趕緊閉口,壓下怒氣朝小燕子施了一禮,方欲說什麽,小燕子卻盯著嬤嬤身後小太監端的托盤,跨步上前,一把掀開盤子上遮罩的紅布。


    “哎呀!好漂亮棋盤!是什麽做的啊?這棋子是金子做的吧?金光閃閃的好亮啊!”小燕子抓起紅木托盤上的白玉棋盤,不願放手。


    嬤嬤心田一窒,從旁賠笑道:“格格,這是穎妃娘娘命老奴送往養心殿的。還請格格把棋盤放下,別讓老奴誤了差事。”


    “送去養心殿的?不就是給皇阿瑪的嗎?”小燕子揮手道:“我先拿著玩幾天,迴頭你告訴皇阿瑪就是了。皇阿瑪說過,我要什麽他都會給的。”


    小燕子迴京後,不見永琪、福爾康等人來找她玩鬧,而紫薇又在床上養病。小燕子覺得無聊,今日才不顧明月、彩霞的阻攔,硬是闖出漱芳齋,想去禦花園逛逛。沒料到,半路竟撞出個精美的棋盤,小燕子哪肯放手?


    嬤嬤心頭喊遭,苦著臉勸說道:“格格,老奴是按主子的吩咐,去送棋盤的。要是沒送到,那可是要挨板子的。請格格體恤奴才,別和奴才爭這一時半刻。格格若是想要,等格格見了皇上,請皇上下旨,把棋盤賜給格格,就是了。”


    “為什麽要那麽麻煩?我先帶去不就行了?我現在就想玩。”小燕子抱緊棋盤,大眼睛瞪著嬤嬤道:“皇阿瑪他也常去漱芳齋下棋,我拿去個棋盤有什麽要緊?要是你主子罰你,你告訴我,我去求皇阿瑪饒了你。”


    小燕子的胡攪蠻纏,氣得嬤嬤恨不得上前搶奪棋盤。可是小燕子是主子,嬤嬤不敢與之衝突,隻得說實話道:“還珠格格,這棋盤不是送給皇上的。”


    小燕子聞言,眼角瞥向嬤嬤,狐疑道:“那是要送給誰?我不管,這棋盤我是要定了。她要是不答應,你讓她來漱芳齋找我就是了。”


    “這……”嬤嬤瞅著奪下棋子,夾著棋盤,揚長而去的小燕子,又迴視身邊目瞪口呆的宮女太監,憤然道:“這是什麽事兒啊!難道漱芳齋還會缺個棋盤?”


    嬤嬤怕主子怪罪,立刻迴轉跪倒在穎妃麵前,自行先扇了兩個巴掌道:“都怪奴才辦事不力,辜負娘娘所托了。”


    “究竟是怎麽迴事?小桂子,你說。”穎妃沉著臉,命跪於嬤嬤身後的小太監開口。


    小太監在穎妃厲辣的眸子下,哆嗦著說完緣由。穎妃猛然拍著桌麵起身,怒喝道:“好個還珠格格,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


    “請娘娘息怒,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啊!”一邊的貼身宮女湊近穎妃,悄聲道:“娘娘,還珠格格很得皇上喜愛,這次皇上又帶她微服出巡。娘娘,您想想皇後娘娘,她不就是因為這還珠格格,才被皇上禁足的嗎?”


    “嗯,幸虧你提醒本宮。”穎妃看了貼身心腹一眼,頷首道:“你放心,本宮是不會到漱芳齋去鬧的。不過,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完了。”


    穎妃是對弈好手,得寵時乾隆才會賜她白玉棋盤。如今,她的風光大不如前。穎妃借機把棋盤送與皇上的恩人,就是想萬歲記起自己的好,憶起當初的情分。可是,棋盤被小燕子奪去了,自己豈非偷雞不成蝕把米?穎妃扯著帕子,心道,她哪能便宜了小燕子?


    穎妃眯著眼,命奴婢再入私庫尋件珍品,送去養心殿。隨後整了整衣衫,帶著婆子丫鬟往翊坤宮而去。就在穎妃恨不得拔了燕子皮的當兒,小燕子卻在漱芳齋內纏著病榻上的紫薇,滿臉高興的笑道:“紫薇,你看,這是什麽?”


    明月心駭道:“格格,這是哪來的?是皇上賞賜的嗎?”


    小燕子隻顧看著紫薇,隨意朝明月甩了甩手道:“有個壞嬤嬤撞了我,撞得我疼死了。我就把她的棋盤拿來了,算是她賠我的。反正,也是要送去給皇阿瑪的。好了,你到一邊去,讓我跟紫薇說話。紫薇,你看啊,多漂亮。你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不過你要教我下棋。”


    紫薇打了腹中的胎兒,身子正虛,本是不想應付小燕子。無奈,而今名份上小燕子是主,她是奴,何況她還要靠著小燕子才能出頭,自然不敢掃了小燕子的興致。而眼前的白玉棋盤,也確實讓紫薇驚豔。


    紫薇忿忿的想,若是乾隆沒有違約,自己成了淑嬪,那麽此刻身懷龍種的她,又該是何等的風光?就算這般華貴的白玉棋盤,隻怕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吧?


    小燕子沒留意紫薇走神,一個勁兒的纏著紫薇教她下棋。不顧明月、彩霞的擔憂,又命小桌子、小凳子去景陽宮找永琪來漱芳齋,就說自己得了個寶貝。


    不論小燕子覺得自己撿了便宜,是何等的欣喜。單說穎妃到了翊坤宮,對皇後問了安,隨後兩人入座談笑。穎妃把先前小燕子搶去白玉棋盤的事,當作笑料說與皇後知曉。


    容嬤嬤聽著穎妃仿佛不經意中,透露的笑話,偷偷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簾掩飾其中的不屑。未等皇後開口置評,屋外的太監高聲通稟道:“皇上駕到!”


    皇後聞言立即起身,臉帶喜色的出迎。心田泛酸的穎妃,也不落於其後,緊跟於烏拉那拉氏身後。


    “臣妾恭迎……”


    皇後、穎妃的話剛說了一半,卻見乾隆身畔跟著個絕麗的女子。烏拉那拉氏、穎妃心頭一澀,舌尖竄過一陣酸甜苦辣的滋味。乾隆卻好似未見嬪妃滿麵的黯然,也不追究她們的失禮,笑著說道:“朕今日發的聖旨,你們都該知道了吧?這就是朕的救命恩人,天佑。你們就叫她天佑格格吧。”


    乾隆提步,請天佑入內。一邊衝著旁側的皇後等人說道:“天佑是朕的恩人,朕寫有血字,說見她如見朕。天佑在後宮之內,不用向任何人施禮問安,你們都記住了。”


    皇後偷偷瞅著天佑,見她身著宮裝,梳著把字頭,一臉靜默的坐於金絲楠木椅上,不像她猜想的那般嬌弱柔媚,反倒如同草原上英風颯颯的女兒郎。烏拉那拉氏覺得對方非狐媚之輩,方定了定心神,迴應乾隆,說自己一定按聖意行事。


    “嗯。”乾隆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聽說,你們都給天佑送了禮,朕心甚慰。”


    穎妃見機,吞下酸澀之意,故作歉疚的接口道:“皇上,隻怕妾身的禮還未送到。”


    “送禮也不在一時半刻,有這份心就好。”


    穎妃聽皇上這麽說,暗暗心急,一雙秋水般晶瑩的眸子,浮起淚滴。


    皇後見狀,不得不出言解釋道:“皇上,穎妃先頭是送過禮了。可是,半路被還珠格格拿去漱芳齋了。穎妃隻能再送一份,怕就慢了一步,天佑格格還未收到。”


    “哦?是什麽禮啊?被小燕子看中了?”乾隆奇道。


    穎妃半低著腦袋,露出紅霞般的臉頰,低聲道:“是當年皇上賜妾身的白玉棋盤。”


    乾隆眼角斜視著穎妃,抬眉道:“愛妃竟送出這麽貴重的禮?”


    穎妃故作靦腆道:“天佑格格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妾身自當送上厚禮。”


    皇後雖傻,卻也明白穎妃的用意,心頭按下被其利用的怨怒,偷偷打量著天佑。


    “天佑可會弈棋?”乾隆轉頭看向天佑,好聲詢問。


    天佑淡淡微笑著點首。


    乾隆見天佑迴應,趕忙衝旁側的吳書來道:“去漱芳齋,把白玉棋盤帶來。既然,那棋盤是穎妃送天佑之物,小燕子怎能出手強奪?”


    吳書來領命而去,乾隆則陪同天佑說笑,並吩咐皇後擺置家宴。晚間,讓幾個沒封府的阿哥,和未出嫁的格格,來翊坤宮用膳。


    穎妃暗自心驚於天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悄然朝乾隆展現風情,卻不見乾隆有絲毫的迴應。穎妃心恨天佑,可麵上不敢顯,仍是笑意盈盈的與天佑訴說謝意。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吳書來等人踉蹌著迴來翊坤宮,跪倒在乾隆腳尖前,迴稟道:“還珠格格不願交出棋盤,抱著棋盤在漱芳齋裏飛竄。一不小心,棋盤跌落於地,碎成了三瓣。”吳書來說完,對身後的小太監使眼色。


    小太監急忙遞上破碎的白玉棋盤。


    當即,穎妃啼哭,皇後氣惱,乾隆拍案而起,還未出口命奴才提小燕子來問罪,翊坤宮宮門前已有太監喊道:“令妃娘娘求見,還珠格格求見。”


    乾隆右臂一揮,喝道:“讓她們進來。”


    小燕子剛跨入門檻,乍見端坐於前的天佑,不禁冷喝道:“你怎麽在這兒?”


    “混帳東西!”乾隆瞪視著小燕子怒喝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天佑是朕的救命恩人,你作為朕的義女怎可對她無禮?”


    小燕子噘著嘴唇道:“什麽嘛!當初,她不救皇阿瑪,我也會救你的。憑什麽她就成了皇阿瑪的救命恩人啊?她一來,皇阿瑪就處處幫著她。皇阿瑪,是不是她說了什麽,你才不喜歡小燕子了?皇阿瑪你知不知道,你病著的時候,她對小燕子多兇啊?你為什麽還幫著她?”


    “住口!朕不想與你胡攪蠻纏。”乾隆指著小燕子,喝叱道:“你看看你,哪裏像個格格的樣子?把穎妃送給天佑的棋盤搶走,朕命吳書來去討要,你竟敢抗旨!”


    乾隆看著跟前翻著白眼的小燕子,嗬斥道:“還不快給天佑和穎妃賠個不是。”


    “我有什麽錯?明明是那個奴才撞了我,她把棋盤賠給我的!憑什麽要我把棋盤送給她啊?”小燕子竊喜,心道棋盤碎的好,讓天佑什麽也得不到。想著想著,又憤恨的瞪了天佑一眼。


    乾隆目光掠過小燕子,看向門外的侍衛,高聲道:“來人啊,把小燕子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侍衛進門逼向小燕子,小燕子飛快的遊走於大廳之內,躲躲閃閃。然,小燕子畢竟隻是三腳貓的功夫,不多時便被侍衛拿下,方欲提她出門,小燕子哭嚷道:“娘,爹不疼我了。娘,小燕子好想你啊……”


    “給朕堵住她的嘴!”


    侍衛聽令,撕下衣角塞入小燕子嘴裏。沒等侍衛提小燕子出門,靜觀其變的令妃趕忙上前懇求道:“皇上,格格雖有錯,但她畢竟是女兒家,要是打壞了可怎麽辦?皇上,請饒了小燕子這一次吧?讓妾身替小燕子賠罪。”


    “令妃,你這是給小燕子求情嗎?”乾隆覷視著令妃道。


    令妃嬌喘微微的浮起個俏麗的笑容,左手有意無意的貼著隆起的小腹,柔聲道:“皇上,小燕子長在宮外,未免帶了些百姓的習氣。請皇上看在雨荷妹妹的份上,饒了小燕子吧。”


    乾隆冷嘲道:“令妃,小燕子入宮多久了?快一年了吧?小燕子入宮之後,朕就把她托付與你。當初,是誰說的?要給朕一個儀態萬千的格格?可如今呢?”


    “皇上,妾身有罪,請皇上責罰!”令妃神色一黯,忙摟著肚子跪下請罪。


    “哼!”乾隆拂袖迴身入座,也不看下跪的令妃,迴視天佑緩了緩神色道:“天佑,既然白玉棋盤碎了,朕就送你個墨玉翡翠棋盤吧?”


    皇後,令妃等人聽了暗自心驚,這墨玉翡翠棋盤可是乾隆最喜愛的心頭之物,沒想到竟這麽容易便出手送了天佑,可想而知天佑在他心中的份量。正在眾妃憂鬱之時,天佑挑眉道:“棋盤不過是小事。我想問皇上,這宮裏是皇上說了算嗎?”


    好誅心的疑問。眾人莫不瞠目結舌的看向天佑。容嬤嬤好容易才把險些出口的‘大膽’二字吞入腹中。


    皇後不愉道:“不知天佑格格此言何意?”


    乾隆瞥了皇後一眼,示意她閉嘴。隨後,轉朝天佑笑道:“宮裏自然是朕說了算。別說宮裏,就是這大清天下,也是朕說了算。”


    “既然如此。”天佑冷冷的望著眼前提著小燕子的侍衛,揚眉道:“他們為何還不把人帶下去?難道,他們聽不明白皇上的話嗎?還是說,某人的話,比皇上還有威信?”


    乾隆等人聞言,心頭俱是一震。令妃更是低下腦袋,心跳加劇,額角泛出密集的冷汗。乾隆遽然起身,朝侍衛喝道:“今日起,朕吩咐的命令,誰若是稍有猶豫,輕則撤職,重則流放。你們聽明白了嗎?”


    “是,皇上!奴才遵命!”侍衛驚惶道。


    “明白了還不把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侍衛們慌忙提著小燕子出門,到院外行刑。皇後瞧著跪在廳中搖晃的令妃,怕她的肚子有個好歹,事後皇上怪在自己頭上,趕忙提醒乾隆道:“皇上,令妃是有錯,但請皇上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讓她起身吧?”


    乾隆垂目俯視著嬌弱纖柔的令妃,揮手道:“朕看在皇後為你說情的份上,饒你這次。朕也看明白了,小燕子如今就聽你的話。今日,朕罰了她,之後你就給朕好好教養,別再讓朕聽到不遜之言。”


    “是,妾身一定不負皇上所托。”令妃在臘月的攙扶下搖擺著起身,還悄悄給了皇上一個虛弱的微笑。


    乾隆仿佛未見令妃眼神中的纏綿,厲聲道:“令妃,你懷了身孕,又要照顧小燕子,如何掌管後宮?迴去之後,就把鳳印交還皇後,好好在延喜宮養胎吧。”


    令妃的身子猛然晃了晃,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於地,幸虧臘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令妃的身子,才沒釀成慘禍。令妃氣急敗壞,心田的憤恨無法言語。她在宮內眼線眾多,剛得知小燕子觸怒了皇上,想帶她來求情,顯出自己的賢良,又調和了乾隆與小燕子的父女之情,讓皇上記得自己的好處。


    誰知,不僅事與願違,還弄丟了鳳印,真真是後悔莫及啊!令妃喘著粗氣,眼角偷偷瞥向天佑。她初見天佑之時,覺得對方貴氣逼人,但那冷峻的氣質,顯然不是乾隆所愛。令妃放下了心,自然低估了天佑。


    令妃沒想到乾隆會事事遷就天佑,並為了天佑責打小燕子。而天佑之後說的那番話,恰逢天時地利,心機不可謂不深。令妃後悔怕宮中傳出流言,而沒有單獨召見福爾康,使得此刻被打得措手不及。


    “小林子,你送令妃迴延喜宮,把鳳印取來。”


    “是,奴才遵旨。”小林子跨步上前,擺手做了個請姿。令妃迴眸,深深看了乾隆一眼,眼底充滿了思慕與哀傷。隨即,令妃低頭擦拭著淚水,嬌滴滴的施禮退去。


    然,乾隆並未把令妃的挑逗看在眼裏,反而迴身陪著天佑說話。此時,無論是皇後、還是穎妃,或是歸途中的令妃,都忍不住猜想道,皇上,真的隻把天佑看成格格,而不是寵妃嗎?若皇上力排眾議,讓天佑入宮,那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四四討迴帖劇場:


    呂雉冷嘲道:“你以為劉邦還能救你嗎?他可是自身難保!”


    劉邦指著呂雉罵道:“妒婦,毒婦!你殺夫立子,天地難容!”


    “你寵妾滅妻,才是天地難容呢!一個流氓靠著我起的家,做了皇帝,居然還敢忘了我的恩情!我就讓你看看,你愚蠢的代價!”呂雉橫了眾人一眼道:“站著幹什麽,拉下去毀屍滅跡!”


    蒙麵人生怕劉邦和戚夫人再說一通感言,立馬上前拉開兩人,怕眾多看官嚇著,隻能拉下去處理。


    呂雉讓劉盈去盯著,看著劉邦一點點咽氣,看著戚夫人一點點變成人彘。呂雉一直怕劉盈和曆史上一樣,弱不禁風,所以每天都打壓和教訓。看著劉盈這些年來的表現,呂雉覺得還是可圈可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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