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為何指使賞雲鶴抓來太監宮女,紫薇在大堂內理事之時,賞雲鶴有沒有躲在暗處偷聽……紫薇與賞雲鶴雙方都沒有提及,亦不得而知。但,即便心中透亮,此二者也都是聰明人,有時候裝傻,就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小姐,福緣樓到了。”丫鬟喜鵲跳下馬車,伸手攙扶紫薇步出車廂,待她落地站穩,賞雲鶴上前引著紫薇入內。


    福緣樓內賓客滿座,紫薇環顧著周圍熟悉的擺設,心下又是一番感歎。前世,他常與十三弟在此議事。當初,怎會想到有這麽一天,自己以如今的身份,這般的模樣,再次踏入福緣樓?紫薇暗暗苦笑,心頭未免有一份自嘲。在俗世中地位再高權利再大,又能如何?到了陰間還不是隻有挨宰的份?紫薇心道,也不知皇阿瑪和老十三他們怎麽樣了。


    小二正招唿著賞雲鶴,喜鵲見紫薇默然不語,眼中也沒有任何波動,又因為蒙著麵紗,看不清她的神色,趕忙介紹道:“小姐,這福緣樓是順天府有名的飯館,那菜色是京城一絕。不少達官貴人來這裏用膳,聽說,當今的皇阿哥都來吃過呢!而且,這裏的雅間需得提前三日訂下,否則,任你多少銀子都隻能坐大堂。”


    紫薇聽著喜鵲的話,可有可無的點著頭。


    喜鵲哪肯罷休?奮起直追道:“小姐。我們爺可是三天前就命人來福緣樓定下廂房了,就為了讓小姐吃的盡興。”在喜鵲看來,賞雲鶴對紫薇這麽敬重疼愛,紫薇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什麽意思?替賞雲鶴邀功?紫薇雙眉一凝,轉目看向喜鵲,眼中盡是不解。


    喜鵲瞧著紫薇迷茫的眼神,恨鐵不成鋼道:“小姐,你是我們爺第一個……”


    “喜鵲,住嘴!”一旁的丫鬟白鷺低聲喝道:“主子的事,哪是你可以議論的!”說罷,朝紫薇施禮致歉。說主子常年不在家,把府中的丫鬟交與自己掌管,沒想到自己卻疏忽了,讓喜鵲對客人說了胡話,失了敬意。


    “無妨。”紫薇淡然道。


    白鷺賠笑著解釋,“原是怕小姐悶氣,才讓會說話的喜鵲陪著小姐。哪曉得她這麽咋唿,反倒是攪了小姐的清淨。”


    “說什麽呐?”賞雲鶴迴首詢問。


    “沒事,走吧。”紫薇朝賞雲鶴頷首道。


    賞雲鶴也不多問,帶著紫薇上樓,丫鬟們跟隨其後。福緣樓客源多,上下的梯子顯得擠了些。乍然,幾道急促的腳步由二樓拐角處傳來,不過須臾五條人影從木梯上直衝而下,即便有賞雲鶴擋在前方,也險些衝撞了紫薇。


    忽聞步履之聲,賞雲鶴已有警覺,見有人急衝而下時,飛快的側過身,左臂往後一探圈住紫薇的腰身,同時伸出左腳飛快的踢出數腳,每次都擊中橫衝而下之人的小腿骨。


    對方為首之人,感覺小腿處受到重擊,不僅疼痛異常,腳步更是滑出了梯子,整個身形失足踉蹌的跌落而下。幸虧他前方無人,趕忙提氣身子一縮一跳,在樓梯上連翻了兩個筋鬥,才安然落地。誰知,他剛站穩,即被身後摔下之人壓個正著,一時樓梯口如疊羅漢似的堆成一團,引得眾多食客哄然大笑。


    實則,方才梯子上翻得幾個跟鬥,也有不少人叫好。但除了走在最前麵的人,緊跟其後的都沒有那麽好運。一來,是被前頭的人堵住了,施展不開手腳。二來,沒有提防被踢中,疼痛入骨,就算趕緊扶住把手,也被其後之人壓得順勢摔落了。三者,被踢的小腿仿佛斷了似的沒有感覺,哪裏能運得上勁?更因下樓時衝勢兇猛,如何收得住力?故而一個接一個滾下樓梯,疊成肉餅,那姿勢和他們齜牙咧嘴的表情,都使得食客難忍笑意。


    大堂內一陣喧嘩,賞雲鶴並不理睬,輕輕放開摟著紫薇腰肢的胳膊,低聲道:“雲鶴失禮了。”


    紫薇柳眉輕挑,微微一笑道:“你是為了救我,何談失禮?”實則,紫薇是身懷武藝的,從她出生至今,每日不間斷的運行內功,即使比不上賞雲鶴這等練武奇才,要躲開這般的衝擊亦是不難。隻是,上位者,總要有一兩件底牌,才能保命不是嗎?因此,可以不用她出手,自當盡力隱藏。


    喜鵲跟進兩級階梯,欲扶著紫薇上樓。不想,跌了個狗啃屎的眾人不罷休了,紛紛揉著自己的小腿起身,仰頭衝著梯子上的賞雲鶴等人罵道:“奶奶的,你們瞎了眼了?敢踢小爺我!”


    “踢了又怎麽樣啊?”喜鵲單手插腰,對著低下之人譏嘲道:“福緣樓又不是你們家,來的都是雅人,哪有你們這樣橫衝直撞的粗鄙食客?被打了,丟了個大臉兒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還不低著頭該迴哪兒迴哪兒去!我真替你們羞啊!居然還擺著臉給人看。是不是想著,自己沒用,但好歹也有一技之長,就是博人一笑,讓大家好好記住你的臉,想起一次就笑一次啊?”


    “哈哈哈哈……”樓下的眾多客官聽著喜鵲打趣的話,俱是樂不可支的拍著桌角,有抱著肚子笑倒一邊的、有正在喝酒被笑嗆的、有為了風度捂著嘴極力忍住笑意的……


    跌跤之人瞧著眾人的恥笑,恨不得挖個洞鑽了,更使他們受不了的,是那一道道嘲諷的視線。鼻青臉腫的五人,指著喜鵲道:“你,你竟敢對我這麽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哼!”喜鵲冷笑道:“你是誰,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可見是個傻的,難怪要跌跤了!”


    “你這個小蹄子,竟敢這麽說我梁宗長!你不要命了?”烏青了一隻眼睛的梁宗長,昂著腦袋厲色道:“我可是宗人府梁大人的兒子!你竟敢得罪我,我讓你好看!”


    “行了,行了!”一邊腫著鼻子的青年,拍著梁宗長的肩膀悄聲道:“她不過是個丫鬟,你跟她計較什麽?”


    “皓祥,連個丫頭都敢這麽說我們,你不氣?”梁宗長轉過臉瞪視皓祥道。


    多隆擠入二人之間悄聲道:“要開腔,你也對著那小姐啊!跟丫鬟,有什麽好說的?平白掉了身份。”


    “可是……多隆貝子,你剛才也聽見的,那丫頭說得多可恨。我怎麽忍得下這口氣?”梁宗長忿恨的說道,其餘沒有出口之人,亦跟著點頭。


    紫薇原該早已上了二樓,入廂房歇息了,哪會站於階梯之上,與幾個紈絝子弟糾纏不清?可事情恰逢其會,在梁宗長報萬兒之時,幾道熟悉的嗓音傳入紫薇的耳內。


    “總舵主,他就是梁宗長,那個梁貪官的兒子!我們要不要動手?”


    “這皓祥,也是京城一害。是碩王府裏的二少爺,平日欺男霸女,都沒有人敢管!”


    “還有那多隆,與皓祥是一丘之貉,無惡不作。而且他們頭上都有王爺,大官撐腰,哪有人敢管啊?”


    “總舵主,我們……”


    紅花會的人?他們來順天府幹什麽?紫薇心突地一跳,暗道不好。循聲望去,卻見角落中有幾個頭戴鬥笠之人,正在交頭接耳。紫薇而今或許外家武學方踏入中庸,但內力之道已入一流好手的境界了。樓底下各張桌麵上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然越聽越是心驚。


    紫薇心道,紅花會之中,全是頭腦簡單的人物,來京師,恐怕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刺殺弘曆。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來刺探敵情的。可是,紫禁城守備的軍力,哪裏夠他們試探的?


    紫薇恨弘曆不爭氣的同時,對這個無數本書組成的世界,更是無奈。好歹出幾個身手好些的侍衛,和紅花會裏的人持平,她也就沒那麽多麻煩了!然而,明明已經扭成同一個人世間,偏偏對立的雙方實力相差那麽大,不是給自己添堵是什麽?難道,她這些年的辛苦,和前幾日的計謀,都讓它如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其實,紫薇可以命賞雲鶴誅殺紅花會之人的。但紫薇怕的是,滅了紅花會,又來個蘭花會。何況,事情萬一暴露走漏了風聲,即成了殺個卒子,反帶累賞雲鶴在武林中的名望,得不償失。


    ‘反清複明’的念頭,在漢人心裏是無法磨滅的。可是,有些人會順應潮流,而另一些隻會逆則思變。如今的紅花會裏,到處是這樣的人,他們講理不聽,隻用拳頭說話。多是撞了南牆也不迴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她究竟該怎麽辦?紫薇自問。


    “算了吧!你就是想報仇,也可以偷偷的來,何必這樣大張旗鼓?你爹還管著宗人府呢,有多少人眼睛看著啊?”多隆恨鐵不成鋼道:“難道,你想把九門提督都請來?”


    梁宗長等人疑惑道:“你究竟怕什麽啊?以前,哪次不是你鬧得最厲害?”


    皓祥湊向梁宗長三人,悄悄為他們解惑道:“還不是為了蘭馨格格。”


    “蘭馨格格?”


    “你我心知肚明啊!皇上下令命宗室子弟去宮內考查,還不是為了給蘭馨格格選個夫婿?”皓祥看了多隆一眼道:“我們多隆貝子,心動了。”


    “哦,難怪。”梁宗長幾人會意,默默點頭。多隆是看上皇後身邊的蘭馨格格了,不想把事鬧大,捅到皇帝跟前去,沒了尚主的機會。三人彼此望了眼,心裏不爽快也無法,誰讓他們以多隆貝子為首,行事自然也要為他斟酌。


    梁宗長狠狠往樓梯上的眾人瞪了一眼,扭頭欲走,不料有人喝道:“本宮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


    多隆五人聞言,均是一臉訝然。麵麵相覷了片刻,盡皆轉過身看向發聲處,對著階梯上蒙麵的女子,不知怎麽答話。


    “怎麽?見到本宮也不知道下跪請安,你們是哪一旗下的奴才,這麽不知禮數?”紫薇眯著眼,冷冷俯視著梁宗長等人。


    “您是?”多隆輕聲問,眾食客也不敢再夾菜,皆不知不覺的起身,看著眼前的動向。


    “住嘴!格格的身份,豈是你一個奴才能隨意問的?”賞雲鶴嗬斥道。


    “我……”


    “我什麽我?”喜鵲也是個機靈的,接口道:“在格格麵前,你們隻是奴才!”


    眾人聽了喜鵲的話,心中皆道,怪不得一開始這丫頭便這麽厲害,原來是不怕得罪人啊!在貝子麵前敢自稱格格的,恐怕隻有紫禁城裏的公主了。格格身邊的宮女,當然不怕那些紈絝子弟啊,人家可是皇上的女兒,那宮女怕也是有品級的。


    按理說,後宮的格格是不可能出紫禁城的。可是,哪個人敢在順天府冒充皇親啊?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怎麽可能是假的?皓祥幾人不知紫薇究竟是宮裏的哪個格格,但心裏都已經認定她的身份了,套拉著腦袋,眼角各自相望,心是七上八下跳的厲害。


    “見了格格,還不跪下請安!”賞雲鶴朗聲道。


    梁宗長五人本就心虛,又被賞雲鶴一喝,加上周圍食客那一雙雙緊盯的眼睛,心頭壓力劇增。本來就摔疼的膝蓋哪還站得穩?順勢跌坐於地,戰戰兢兢的磕頭道:“奴才給主子請安,格格吉祥。”


    “哼!”紫薇冷哼道:“我問你們,方才下樓時,為何不顧及上樓之人,行事這般魯莽?幸虧,今日你們遇到的是本宮。若是換了他人,真被你們撞下去了,你們會怎麽辦?”


    “這,這……”


    “我,不,是奴才……”


    格格沒有命他們起身,多隆等人隻能跪著迴話,但麵對紫薇那仿佛明察秋毫,什麽都了然的眼神,他們湧到喉間的謊言實難出口。


    紫薇抬起左手,白鷺會意的伸手托著。紫薇淡淡凝視著下方,慢慢踱步而下,“還是本宮替你們說吧。若今天是別人被爾等撞下梯子,遭了罪,隻怕你們還要倒打一耙,說他撞疼了你們,勒索銀兩診治吧?”


    “不,奴才不敢。”皓祥五人趕忙搖頭。


    “是啊,你們是不敢。因為此刻站在你們眼前的是本宮,而不是這天下百姓!”紫薇不管梁宗長幾人如何作答,環顧大廳眾人,之後再度睨視著跪地之人道:“皇阿瑪一直對我說,滿漢一家親。權利越大,責任便越重。你們其中有人身為貝子、有人是親王的兒子、更有宗人府為官者的公子,你們深受皇恩卻不思進取,無故擾民,難道這就是你們報效朝廷的功績嗎?”


    好氣勢啊!在場之人對紫薇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了。不僅多隆、皓祥幾個,就是在座的食客,也紛紛感覺到紫薇外放的氣勢。陳家洛等人更是激動萬分,想不到自己會遇上臭名昭著的梁宗長等人,還恰巧與宮中出來的格格碰上了。


    “在旗的宗室子弟,就是你們,知道代表著什麽嗎?”紫薇不等人迴話,自問自答道:“本宮告訴你,你們的一言一行,代表著整個皇族的臉麵。天下百姓不能看到紫禁城裏的皇子皇孫,但他們能看到你們,從你們的談吐舉止去看待整個大清王朝!因為你們是旗人,因為你們眼下的地位!”


    眾人聽著紫薇的言語,心中激蕩。他們想不到這麽年輕的格格,居然會說出這番懇切的話。


    “皇阿瑪每日寅時便起身聽政,為了天下的百姓鞠躬盡瘁。皇子更是雞鳴起床去尚書房攻讀,晚上到人定方可入睡。他們為的是什麽?不就是長大後,為皇上盡忠,為百姓效力嗎?”


    紫薇走到多隆幾人跟前道:“而本宮呢?我生而享受皇恩,我又為大清做什麽呢?本宮一到及笄之年,就要遠嫁漠北,為了安撫蒙古,為了不讓西北的鐵騎再度兵臨城下,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皇城中不隻本宮一個舍去了女兒家最渴望的姻緣。”


    紫薇巡視著大廳內的眾人,瞅著他們的神色,冷然道:“或許,有人會說,姻緣算什麽?也有不少人是盲婚啞嫁。可是,漠北是什麽地方?他們吃的是什麽東西?他們睡的是什麽地方?本宮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曆代嫁去蒙古的公主,沒有一個活過二十五歲。”


    天啊!眾人不僅吃驚,對紫薇更是生出一股由衷的敬佩。


    “紫禁城裏多少的公主,明知道自己的結局,仍是毅然遠嫁他鄉。我們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大清,為了天下的百姓。這就是身為公主的責任。”紫薇突然轉過話頭道:“可是你們呢?不為皇阿瑪分憂,整日遊手好閑欺壓百姓,抹黑皇族的臉麵。你們對得起天下蒼生麽?對得起常守邊關的將士嗎?對得起加於你肩頭的皇恩嗎?”


    皓祥等人被紫薇說得抬不起頭,一個個苦跪著磕頭,嘴裏說著自己的不是,請格格息怒的話。


    而在場的客官無不因紫薇的話,感動的濕了眼眶。有些往日對旗人不屑一顧的,此時對紫薇也不禁肅然起敬。覺得身前的格格果真有皇家風範,就算恨滿清靼子,麵對紫薇也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情,覺得她小小年紀嫁到漠北,將是多麽殘酷的一件事。而心底泛濫更多的,則是那翻滾在心頭的敬意。


    “要知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紫薇轉過身,背對梁宗長等人,吩咐道:“小冬子,林侍衛,取過板凳讓他們趴著,當場罰每人二十大板。”


    賞雲鶴朝身後的隨從示意,幾人趕忙拖過板凳,拉起皓祥五人一一駕著他們趴於長凳上。多隆等人,哪裏被當眾打過,還鬧得這麽沒臉?但,眼前的是主子,是皇上的格格,他們還能如何?隻得,把臉藏於懷內,再羞於見人了。


    “打!”賞雲鶴發令道。


    侍衛也不用木板,五人盡皆舉起胳膊,對著多隆幾人的臀部隔空拍下,隻見一道勁氣從他們的掌心傳出,落於趴跪之人的屁股上,布料間顯出一道清晰的痕跡。


    “好,好身手!”


    “不愧是皇家的侍衛!”


    “是啊,是啊!不愧是紫禁城出來的!”


    “好厲害!這是在用內勁打人啊,聽說比板子打的還疼!”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埋葬了多隆五人的哀唿。


    紅花會眾人注視著行刑之人的手段,暗自警惕。覺得原本今晚同去皇宮刺探的提議,委實太過冒險。眾者心道,連個格格身邊的侍衛都如此了得,那守護狗皇帝的侍衛豈非更不得了?


    紅花會之人的臉色驟然一變,自問隻要侍衛一個個上,那勝負還難料。但若是這般的侍衛,來個百人,千人,恐怕他們是插翅也難飛了。


    陳家洛幾人彼此嚴肅的對看了一眼,慶幸瞧見這場好戲,若不然,格格身邊的侍衛和太監都無法應付,怎麽去刺殺乾隆?那麽,晚上豈不要全軍覆沒?眾人不由得後怕。


    行刑完畢,皓祥幾人早已疼得說不出話來。紫薇命人雇了腳夫送他們迴去,自己在眾人恭送格格的唿喊下上了二樓。待入了廂房,紫薇立刻讓賞雲鶴盯緊紅花會之人。


    當吃完午膳,賞雲鶴傳去跟蹤陳家洛等人的眼線稟報,紅花會眾人已經出了南城門,下江南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頭很漲,漲的要命,不知道為什麽。


    ——————


    四四討迴帖劇場:


    驚呆了片刻,賈寶玉又開始油腔滑調的纏上九九道:“妹妹一定是和我開玩笑。我就說嘛,妹妹怎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誰跟你開玩笑啊?每次到這種時候就轉移注意,難怪看不見自家大廈將傾!”九九一腳踢開賈寶玉,賈寶玉仍不放手,抱住九九的腳,硬是不甩手。


    蒼霞小筆記上寫道,賈寶玉疑似有m傾向。蒼霞又望了眼一直又踢又踩的九九,繼續寫道,長此以往,九九或許會被養成傑出的s。賈寶玉居功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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