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雲鶴?”未待紫薇示意,黃鸝驚叫出聲。


    站立一旁伺候的鸚哥兒也臉帶詫異之色。方才還聽聞茶客談論賞雲鶴,此刻竟有同名同姓之人前來拜訪,怎會有這般的巧合?不過,或許掌櫃的說差了,來者可能姓尚、姓商,但這雲鶴兩字總不會差了吧?鸚哥想了想,還是覺得意外,湊巧得很。


    紫薇頷首道:“帶他來見我吧。”


    掌櫃領命而去,黃鸝、鸚哥兒互覷了一眼,把小臉轉朝門口,雙眼瞪得大大的,眸子底下含著希翼。


    “這邊請。”掌櫃把人邀至廂房,自個兒站於門外請來客入內。


    鸚哥、黃鸝兩人忽略了福態的掌櫃,眼中隻看到一抹蒼勁挺拔的身影。她們之前聽樓下客商的談論,因賞雲鶴的仗義生出崇敬之情,暗自都在心中刻畫著賞雲鶴的模樣。在兩個丫頭看來,賞雲鶴一定如胡一刀那般,臉龐粗獷身材高大,雖是武功卓越,但絕對是不修邊幅的人物。


    豪俠嘛,走南闖北的,救人於水火之中。可他自己呢?沒聽說哪個俠客會過日子,都是毛毛躁躁的,盡會惹禍的主兒。為此,黃鸝鸚哥雖然心底敬佩,卻沒有向往之意。哪料到,踏入廂房的賞雲鶴,竟讓她們看傻了眼。


    “雲鶴見過小姐。”賞雲鶴身手利落的單膝跪地,衝紫薇行禮。


    紫薇微一點頭,抬手笑道:“起吧。坐下說話。”


    賞雲鶴也不推辭,起身入座。


    紫薇見平日機靈的婢女,並沒有因自己的話端茶倒水,反而滿麵浮上含羞帶怯的嬌態,雙手不自禁的扯著帕子,眼光閃爍的瞅著賞雲鶴,心下輕歎著一笑。紫薇細觀賞雲鶴,對方一雙幽深的眸子陷在刀削似的臉頰上,果真英俊不凡。而那偉岸的身姿,實在不像個未滿弱冠的少年,仿佛可以給人安定的依靠。賞雲鶴的風姿中,已經隱隱含著俠客的風骨,與浪子的不羈了,難怪懷春少女會情不自禁。


    紫薇苦笑著搖頭,仰視著兩個丫鬟道:“鸚哥、黃鸝,你們發什麽呆?還不快去沏茶。”


    “不用煩勞小姐。”


    紫薇對上賞雲鶴有神的目光,微一沉吟,揮手讓鸚哥黃鸝退下。丫頭們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卻不敢違背紫薇的意思,隻得滿含深意的瞥了賞雲鶴一眼離去,帶上房門。


    紫薇瞧著黃鸝、鸚哥兒不甘心的神色,打趣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全賴小姐栽培。”


    紫薇打量著漠然靜坐的賞雲鶴,感覺他比三年前沉穩了不少,心下不免歡喜默默點首道:“你沒有讓我失望。這幾年,你的俠名傳聞江湖,想必吃了不少苦。”


    “這是我選的路,就算吃苦,也甘之如飴。”賞雲鶴注視著紫薇,正色道:“小姐與我三年之約,雲鶴從未敢忘。如今迴來了,請問小姐有什麽吩咐?”


    對賞雲鶴的直爽,紫薇稍有訝然,之後遍從善如流道:“我想你替我取一件東西。”


    “是何物?”


    “一個匣子。”


    賞雲鶴微擰眉峰道:“匣子?”


    “不錯。”紫薇雙指敲著椅把扶手,思索片刻,翻手從衣袖中取出小刀,劃破腰間佩戴的錢袋,從夾層中取出絹布遞與賞雲鶴。


    賞雲鶴接過卷成一團的白絹,慢慢轉動著解開。展開的白絹上,畫著巍峨的樓宇、九曲百轉的迴廊、還有那一棵棵參天的梧桐樹,整個畫麵如同仙境,令人心生向往。可最讓雲鶴吃驚的,還是圖窮處那嚴謹的題字——圓明園碧桐書院。


    紫薇細觀著賞雲鶴的神情,補充道:“圓明園是康熙賜給雍正的園子,如今已傳到乾隆手裏。碧桐書院是雍正題字,而當今始稱的,前朝此處叫梧桐院。在這碧桐書院的西南角岩石上,有個雲岑亭。亭子頂端的梁木上,放著一個小木匣。”


    紫薇的視線與賞雲鶴的眼神交會,紫薇看著對方沉寂又疑惑的目光,吩咐道:“我要你把那個木匣取來。”


    小姐對清朝皇帝的稱唿並不恭敬,難道她對清廷有什麽怨恨?據說小姐從未出過山東境界,她怎麽會知道皇帝園林中的事?何況,小姐才幾歲?如何知曉碧桐書院裏有個雲岑亭,而那亭子的橫木上還放著一個木匣子?賞雲鶴心中有千百種的疑問,但最終仍沒有問出口。雲鶴拱手道:“小姐放心,雲鶴定然不負所托。”


    “好。”紫薇點首道:“你仔細聽我說。圓明園外圍建有三丈高的城牆,牆外挖了護城河。其內的守衛與紫禁城也有不同,分為……”


    賞雲鶴心底一凜,敢情小姐把絹布遞給他的時候,還未全然信任。直到他答應取木盒,而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才開口描述圓明園中的防衛。雲鶴隱下苦笑,靜聽著圓明園中守衛的防線,與侍衛換崗的時間,還有那巡視的路線……


    聽完紫薇的敘述,賞雲鶴心頭一陣翻騰。他不知紫薇為什麽知道這些,也明白她不是胡謅的。自從他被賣入夏府,他就深知紫薇不是常人,但從未有今日這般讓他覺得神秘,又可怕。而今,他已經是人人稱頌的大俠,可他依舊看不透,眼前這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


    但賞雲鶴最讓紫薇看重的,就是他熟知進退,明白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果然,賞雲鶴直到離開,也沒有追問一句。紫薇免不了高看了賞雲鶴幾分,不是因為他從一個小人物成為大俠的毅力,而是就算名滿天下,在她這個舊主麵前,依然如從前那般的恭敬,並不以她是個小姑娘而怠慢了。


    賞雲鶴獨闖天涯這麽幾年,功成名就,卻未見囂張浮華,確實難得。紫薇麵上不露聲色,暗中亦不免讚歎了一番。曾經買下賞雲鶴兄弟倆,是因為胡一刀選中他,讓自己得知賞雲鶴根骨不錯,是個學武的苗子。又看在他有情有義,為兄求情的份上,收容他。賞雲鶴對他哥哥的情誼,正是自己利用至今的把柄。


    紫薇心道,自己從人牙子手中買下這對兄弟,成全了賞雲鶴的手足之情不假。又讓賞雲鶴跟著胡一刀偷學武藝,成就了他現今的基業亦不錯。但,賞雲鶴對自己如此感激,隻怕更多是因為自己救了他哥哥,詹莫問。


    可紫薇沒想到的是,賞雲鶴在鸚哥、黃鸝麵前,仍對她行跪禮。一個人□讚的大俠,一個身手卓絕的豪客,如此能屈能伸,倒不愧是江湖中揚名的人物。


    紫薇待賞雲鶴走出廂房,又再次提筆對賬,硬是靜下心來,不去想事情成功與否。哪知,而門外守候的黃鸝、鸚哥兒,正心焦的等著賞雲鶴出來,想著能搭上一句話也好。並非她們失了矜持,而是身在後院,實難遇上這般俊朗的男子。何況,鸚哥黃鸝比紫薇大上幾歲,已近桃李年華,見了如此瀟灑的青年,哪兒能放得下心思?


    賞雲鶴剛跨出房門,鸚哥兒、黃鸝便一左一右上前,想引起他的注意。誰料,賞雲鶴腳下運勁身形一扭,從兩個丫頭之間穿梭而過,躥至拐角窗口處,雙腳猛然一踢,整個人影消失在廂廊之內。


    丫頭們跺腳的同時,俱是心跳如狂,臉蛋兒漲的通紅。賞雲鶴的身手,更加劇了鸚哥兒、黃鸝的愛慕之心。她們知道自己是奴才,能嫁個管事就很不錯了,可現今有了這樣好的人選,怎麽能錯過呢?


    黃鸝、鸚哥兒兩人是看到的,賞雲鶴對著紫薇單膝下跪。想必,賞雲鶴也是小姐的奴才。雖然,她們不清楚,賞雲鶴是不是眾人口中的大俠,為什麽會對小姐那麽恭敬。也不明白,紫薇是怎麽認識賞雲鶴的。可,賞雲鶴是小姐的手下,此事不假。若是,自己拋卻了羞澀向小姐提一提,隻怕,心願未必不能達成。


    鸚哥、黃鸝想著想著,小臉更是紅到了耳根,彼此都不敢相望一眼。苦思冥想著怎麽向小姐開口,說自己有了心儀之人。


    不提黃鸝、鸚哥的打算,單說賞雲鶴允諾紫薇三月之內,盜取圓明園碧桐書院內,雲岑亭之中的木匣。他迴了客棧,命手下潛入京師,混在八旗紈絝子弟裏,悄悄打聽他們其中有沒有在圓明園當差的親眷,多花些錢,務必問出圓明園內守衛的動向。紫薇雖說的明白,但也不能全靠她講述的依據行事,以免有所偏差。


    賞雲鶴快馬入京,邀了兩個輕功一流的好手,一起入圓明園,負責望風。當晚三更時分,賞雲鶴三人換了夜行衣,駕車至圓明園附近的林子裏。在賞雲鶴的扶持下,三人一同飄過護城河,登上城牆跳入園中。


    兩個月內,由手下探聽迴報後,畫出了整個圓明園的地圖。賞雲鶴此刻已經熟知圓明園內的路徑,他揮手招唿兩人,朝後湖東北角的碧桐書院而去。


    說實在話,這梧桐院,也就是碧桐書院,作為偷盜的目標的確是個最差的地點。梧桐院幾乎在圓明園正中,三麵臨湖,雖有橋互通,對盜物之人而言卻不安穩。


    碧桐書院斜對著九州清晏,中間隔著一方湖泊,但九州清晏是皇帝的寢宮,守備深嚴。雖然隔岸相望,可若是湊巧看到遠處的人,未必不會生出一場禍事。它的左麵是曾為‘澗閣’,今日稱慈雲普護的佛堂,兩者間阻著一道湖水。它右邊稍遠處落座著曲院風荷,閑日裏供皇上、嬪妃賞荷的去處。


    而梧桐院的南麵,又對上了天然圖畫的遊園。半夜雖是無人閑逛,仍是不可大意。


    賞雲鶴命同伴躲在陰影中,若有萬一,也好有個援手。他則左足輕點,一個鷂子翻身跳入碧桐書院。園子裏樹影斑駁,風兒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梧桐葉片特有的摩擦聲,為這寧靜的夜晚,融入了一絲柔和。


    賞雲鶴足不點地的運著輕功,直奔梧桐院的西南角。雲鶴憑借風勢躍上山石,左腳勾住涼亭的護欄,右手探向柱子一托一拉,輕飄飄飛入雲岑亭。雲鶴抬首,望著頂上的梁木,弓身一跳,雙足踏著涼亭的支柱,如履平地的往上走。到頂梁處,他左手攀住橫木,提氣往上一躍,整個人橫於梁木之上。


    雲鶴定睛細看,果然發現左側不顯眼的橫木之中被挖空,放著一個小木匣,匣子上沾滿了灰塵。雲鶴不及擦拭,迅速出手取過木匣塞入懷內,兩手一鬆跳迴亭底。


    賞雲鶴的心飛快的躍動著,他來圓明園不過是為了一個承諾,從沒想過此處真的有個匣子等自己去取。看匣麵上積壓的塵土,隻怕已經放了十幾年了,那時候紫薇或許還未出生,她怎麽會知道在圓明園內,在這碧桐書院之中的雲岑亭之上,有個小木匣呢?難道有人告訴她的?那個人又是誰?


    雲鶴掠出雲岑亭,腳下步步生風,身形一跳一隱,往往幾個起落已在另一頭。賞雲鶴沿著來路返迴,到了牆角,他抬腿借著梧桐樹杆往上攀,飛出石牆跳入陰影之中。他左右看了兩眼,招過了同伴,抬了抬下巴示意退卻。


    兩人衝賞雲鶴點了點頭,跟著他躍出樹蔭,往來時的路撤退。哪料,走到半路左側樹叢中閃出一人,看樣子仿佛是解手出來的侍衛。對方看著賞雲鶴等人愣了一愣,雲鶴哪會理他,出手一拋一甩用銀子點住對方的穴道。


    不想,下一瞬,樹林裏響起激烈的唿喊,“不好啦!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保護皇上,有刺客啊!快來人呐,爾泰受傷了!不好,五阿哥危險!快來人呐!”


    “該死!林子裏還有人!”


    “別管他,我們走。”賞雲鶴飛掠而過,方行了須臾,聽得前方傳來陣陣細密的聲響,停步道:“你們兩個迴剛才的林子,沿著樹林往西走,快。”


    “迴那個林子?”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守衛都跑來抓人,我引開他們。還不快走!”賞雲鶴低聲喝道。


    兩人咬了咬牙,知道跟著賞雲鶴隻有連累他的份,隻能聽命繞路迴樹林,再往西行翻牆跳出圓明園。幸虧園內抓刺客的聲勢,引走了外圍的守衛。兩人你扶我一把,我攙你一下,渡過了護城河,往馬車處行去。


    不說這兩人在馬車裏如何焦急的等待,賞雲鶴待二人走後,故意放慢腳步等著追兵,繞著圈子和他們玩鬧。他計算著同伴跑出圓明園的時間,待過了三盞茶時,方加快了步伐甩開侍衛。


    “哪裏逃!”一個身穿白色蟒袍的青年,從前方趕至,提著劍向賞雲鶴刺來。


    賞雲鶴微一側身,避過劍鋒,與青年擦身而過,往遠處掠去。


    青年方欲追擊,被人抓住衣袖,大聲表忠心道:“五阿哥,您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和反賊動手?他是來刺殺你的,你怎麽還能迎上去?萬一他有什麽陰謀呢?還是微臣來吧,我福爾康一定把他拿下!”


    賞雲鶴剛要走遠,聽得背後傳來福爾康的聲音,既是在樹林裏大聲唿叫的男人。聽著福爾康的嗓音,雲鶴一陣心煩,伸手從腰帶裏翻出兩塊碎銀,頭也不迴的往後一拋。


    隻聞福爾康哀叫出聲,捂著鼻子跌倒在地。五阿哥擔心的上前探視,拉開福爾康遮掩的手,查探之下亦是一臉慘白。隻見兩塊碎銀生生的鑲入福爾康的鼻孔裏,那被堵住的鼻子,好像豬鼻子一般往上翹,鼻孔大的驚人,仿佛要撐破一般。


    永琪見了福爾康的慘樣,心裏一陣後怕。他指著賞雲鶴,朝四周的侍衛喝道:“還愣著幹什麽?追!都給我追!”


    “爾康,你沒事吧?”侍衛們蜂擁著追去,留下孤伶伶的兩人。永琪低頭看著福爾康的臉,覺得可笑,又不能真的笑出聲,隻能憋著嘴訕訕道。


    “好疼啊!疼……”鼻子被堵住了,福爾康隻能靠嘴巴唿吸,根本不能說話,更別提高聲哀唿了。


    “放心,我讓太醫給你整治,沒事的。”永琪看了看福爾康,又瞧了瞧空蕩蕩的四周,詢問:“爾泰呢?”


    福爾康忍著疼痛迴道:“受傷了。”


    永琪聞言怒意橫生,罵道:“等抓住了那個反賊,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福爾康在一邊點頭附和,手指摸到漲成紫紅色的鼻子,心裏卻生出一絲膽怯。而永琪說著豪言壯語,可到底未敢再追趕賞雲鶴,隻扶著福爾康去自己的院落,並傳喚太醫。


    永琪、福爾康不曾追上前來,倒是乾隆自持身手了得,往唿聲處跑,與賞雲鶴不期而遇。


    乾隆穿著黃馬褂,揮手讓守衛攔住賞雲鶴的去路。右手抓著劍柄豎起三尺青鋒,仰著腦袋睨視著雲鶴道:“你是誰?為什麽來刺殺朕?你是天地會的嗎?是誰讓你來的?”


    賞雲鶴冷笑道:“自作多情!我若是來刺殺你的,你還能有命在?”


    “你……”乾隆氣得不輕。他哼著鼻子,瞪視賞雲鶴道:“無恥匪類,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敢口出狂言!”


    賞雲鶴不願再與乾隆廢話,他雙腳一蹬,借力衝向乾隆。一抓一扣間,奪下乾隆的寶劍,隨手一擲三尺青鋒盡數插入泥地。雲鶴抓著乾隆掠向湖麵,直到江心,他點住乾隆全身十二大穴,再次揚手一扔,把乾隆拋入湖中。


    眾多侍衛早已在乾隆被擒之時,便驚呆了。不過是刹那間的事,乾隆已經被抓入後湖,丟棄在湖水之中。此刻,侍衛亂成一團,有跳下湖打撈乾隆的、有放箭射殺刺客的、更有不知如何行事呆立當場的……


    乾隆在湖裏時沉時浮,目送著滿目笑意的賞雲鶴,臉上飽含屈辱,被侍衛們濕漉漉的抱上岸。欲吩咐奴才追殺刺客,卻哪裏還有賞雲鶴的身影?乾隆如此好臉麵的人,哪兒受過這個罪,一時間氣急攻心,吐了口湖水,兩腳一蹬昏死過去。


    侍衛們又是一陣慌亂。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千萬別說,老龍的身手怎麽那麽差。光看到紫薇給他當匕首的時候,那動作,哎……不談了,不談了。


    ——————


    四四討迴帖劇場:


    “妹妹有什麽要求,我自當竭盡所能。妹妹請說。”


    看著賈寶玉挺胸抬頭的樣子,九九又是一陣膩歪。她暗暗罵了一句老天,迴道:“我喜歡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我一定要嫁有錢人。”


    “那要多有錢?”賈寶玉心裏計算著自己的私財。


    “不多不多,隻要你成為天下首富就行。”九九挑眉笑道。


    要不是聽到這補充的前提,賈寶玉險些又拜倒在那眩目的笑容之下,他甩了甩腦袋,摸了摸下巴,隨後挺胸抬頭抬頭。眾人好奇的盯著他,看他頗有成竹的樣子,紛紛猜測他要說什麽話。


    誰知,賈寶玉突然一轉笑臉,哭喪道:“林妹妹,我們談錢是不是太俗了。”


    眾人一呆,隨後盡皆抱著肚子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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