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也行?聞冬疑惑。


    “赴寒,你就說你今天要不要喝上一杯。”


    林崢人未到跟前,聲音已經遠遠的飄來,赴寒聞冬附近的姑娘有意避讓出一塊地方。


    “你饒過他,也饒過我吧,他要真喝上一杯,出了毛病,還是我受苦。”餘訶在一旁笑著替赴寒解圍。


    赴寒修長的指捏著茶盞把玩了下,他輕輕笑起來,喝光茶盞裏的茶水,說,“你們隨意。”


    林崢當下就不樂意了,他手指著坐在小杌凳上的聞冬,說,“既然赴寒不喝,那就聞冬來喝。”


    一陣冷風吹過,聞冬原本因為吃飽有些困倦的狀態,瞬間被一掃而空。


    兩隻胳膊都被冷出雞皮疙瘩,而因為清醒,她也想起來。


    原書裏,原身起哄讓赴寒一定要喝酒,拗不過的赴寒喝了一杯後,瞬間倒地。


    原本喜事差點變喪事,還好餘訶也在,給人救了過來。


    思及此,聞冬站了起來,把人群中遞給赴寒的酒杯拿了過來,一口氣悶掉。


    剛剛還在起哄的人群因為聞冬的舉動先是一愣,隨即一個個都笑開了懷。


    赴寒斜睨了聞冬一眼,樣子很不爽,就像是在說:誰讓你喝的。


    林崢也從愣怔中迴過神來,他瞧了眼聞冬的臉色,有些納悶,說,“聞冬,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聞冬用冰涼的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頰,她覺得頭有些暈,剛剛喝的救的味道與前麵喝的有些不一樣,好像更烈?又好像有混合了另外一種味道?


    冰涼的手背帶來一絲的清明,貝齒狠狠咬在下唇上,聞冬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頭依舊很暈,她的酒量一直很好,好到基本沒有醉過。


    “大概喝了一壺?”聞冬脫口而出,整句話有些含糊不清,卻帶了點嬌嬌軟軟撒嬌的意味,而眉眼間有些青澀的媚態。


    話一出口,旁的人隻當聞冬醉了,依舊笑的開懷。


    赴寒瞧著聞冬狀態不太對,他與林崢對視一眼,兩人肯定事情有些糟糕。


    見聞冬都有些站不穩,赴寒伸手攬住聞冬的腰,透過厚重的衣裳,他都感受到她腰上的肌膚滾燙的嚇人。


    “舍妹醉了,我送她迴去休息。”


    赴寒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旁的人也見到聞冬的狀態,很是理解,眾人各自散開,該吃吃該喝喝去了。


    餘訶原是在人群最外邊,並沒有看到聞冬的狀態。林崢走到他的身旁,跟他耳語了幾句,他才抓了藥箱匆匆趕往枕雪居。


    見餘訶也跟去了,林崢雖然也擔心,但不好同一時間消失太多人。就招唿著眾人喝酒,玩鬧。


    迴枕雪居的路上,聞冬的身子更加燙了,如火燒一般。


    她的身子柔弱無骨,站也站不穩。赴寒幾乎是半擁半攬的狀態把人勉強立著往前挪著步子。


    越走聞冬的腳步越加虛浮,幾乎到走不動的地步,她垂著頭,哼哼唧唧的說著什麽話,赴寒也聽不懂。


    “喂,你再堅持一下,走迴屋子再說。”


    赴寒壓低聲音喊了一句,也未得到迴應。


    匆匆趕來的餘訶已經趕上兩人,他走到兩人跟前,手探在聞冬的額頭上,瞬間收了迴來。


    “趕緊,把人抱迴去,時間拖不得。”


    赴寒僵在原地,納悶詢問,“你讓我抱迴去?”


    “難道還是我嗎?快點,不要拖拖拉拉。”餘訶丟下一句話,就往枕雪居的方向快步走去,他需要先去準備點東西。


    “……”


    十分嫌棄的赴寒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把人抱了起來。


    被赴寒抱著的聞冬,也不大老實,雙手胡亂的揮舞,時不時打到赴寒的臉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脖頸上,赴寒腦袋往旁移了點,但是懷裏的人蹭蹭蹭又把臉往他脖頸處埋。


    “你……”


    赴寒眉頭皺起,最終還是腳步飛快的往自己屋裏去,餘訶已經在等著了。


    才走進自己房間,赴寒就看到餘訶把藥箱打開,把裏麵的器具一眾排開。


    他不由自主皺了下眉,這陣仗,也就他小的時候經常見。長大身體好些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把人放在床上,那人立馬纏了過來,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嗯……”聞冬低低哼了一聲,似難受又嬌媚,語氣裏的委屈都快要溢出來。


    她微微被汗水濡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雙眼緊閉,眼睫輕顫,臉頰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炙熱的小手抓在赴寒的手臂上,他別過眼睛,向餘訶催促,“你倒是快點呀。”


    “來了,來了,別催。”


    餘訶說著話,把聞冬緊緊抓住赴寒手腕的左手扣了下來,聞冬一直亂動,餘訶蓋在她手腕上的素帕子掉了又掉。


    “別蓋了,這又沒別人……”赴寒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用迴自己原本的聲音,還提高了點音量。


    扯過素帕子扔迴藥箱,餘訶手搭在聞冬手腕上時也被那滾燙嚇了一跳。


    “比之前更燙了。”


    “廢話,不然一直讓你快點!”


    餘訶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嚴肅,如臨大禍一般。


    “有話快說,有……別搞那套神神秘秘的。”赴寒再一次催促。


    餘訶收迴手指,看著赴寒,有些一言難盡。


    這事兒可太難處理了,是他看診人生中頭一次這麽糾結的。


    “餘訶,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是行,就是不確定一件事情。”餘訶在藥箱裏翻找出來兩個藥瓶,一個白瓷瓶,一個青玉瓷瓶。


    “她中的春.藥。有藥可解,但是有一件事情不確定,聞冬,聞冬她來沒來過葵水……”


    赴寒不解,“什麽葵水?”


    餘訶臉上的神色糾結起來,說,“你先不用管什麽是葵水,關鍵她來沒來過,來過用白瓷瓶的藥,沒來過用青玉瓷瓶的……”


    “兩個藥直接一起用上不行嗎?”被聞冬八爪魚一般抱住的赴寒失去最後一絲耐心。


    “不行,要是她沒來過,用了白瓷瓶的藥,副作用可能是終生不孕。”


    “……”


    才發現事情嚴重性的赴寒沉默了。


    半響,赴寒才重新開口,“那直接用青玉瓷瓶裏的?”


    “也不行,沒來過直接用青玉瓷瓶裏的藥,不僅沒有效果,會加重她的情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赴寒把掛在他身上的人扒拉下去,那人又重新爬上來掛在他身上。


    溫熱的鼻息直接噴在他的脖頸處。


    “嗚嗚……”


    身體熱到爆炸的聞冬抱著渾身冰涼的赴寒,半天也沒有緩過勁來,難受的她嗚咽嗚咽哭了起來。


    如一隻被欺負的小奶貓一般,甚是可憐。


    聞冬眼角掛上淚珠,她吸了吸鼻子,嗚咽聲越來越大。


    “我去把她婢女抓來問問總可以了吧?”赴寒已經快被折騰瘋了,他已經放棄掙紮,任由聞冬掛在他脖子上。


    “不行。”餘訶幹脆拒絕,側首看向房間外的風景,“你不在,我一個扛不住。”


    赴寒愣住了,半響,他才迴過神來,開口說,“你醒醒!她沒有喜歡你!”


    “正因為我倆相互不喜歡,所以你必須留下。”


    餘訶說的坦蕩,讓赴寒很氣,又沒有什麽辦法。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絲血腥味。


    餘訶反應很快,他打開青玉瓷瓶的塞子,從裏麵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又把藥丸一分兩半,把其中一半塞進聞冬的嘴裏。


    接著他又到了杯冷水,湊近聞冬嘴,喂她喝下水。


    “等聞冬稍微清醒一點,再把另外一半藥丸給她吃下去。”餘訶說著話就立馬提著藥箱走了,邊走邊說,“我去把她婢女喊來。”


    赴寒:“???”


    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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