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世?是誰?為何有人以弈為姓?取這名字不怕被世人詬病嗎?”蕭廣公眉頭微微一皺。


    “哎呀,老爺你忘了麽?當初他來過我們府中,跟著咱女兒一起來的。”


    蕭廣公呆呆一愣。


    他當然記得,自己子女很少迴家看望他。


    蕭大人或許會多一點,但她迴家就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拿錢,第二件事情......順便氣一氣老頭子。


    蕭大人迴到家中,卻是把蕭廣公氣得不輕......


    先不說迴來以理所當然地強硬拿錢,然後帶了一個俊俏男子迴來。


    開口便說,這是我麵首。


    險些把當代儒家學術代表人蕭廣公氣得半死。


    一個女人!她竟然敢找麵首?!還特麽是我生的女兒!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要是傳出去的話,蕭廣公想到此處,臉一陣發燙。


    喂喂喂,你聽說了嗎?當代第一宰相蕭廣公的女兒居然找麵首?


    臥槽!敗壞家風!蕭廣公他......


    想到這些,蕭廣公一陣發顫,感覺自己一世英名就毀了。


    “老爺,你別生氣,女兒她跟你開玩笑的,你看她都快三十了,有找過男子嗎?她是氣你的啊。”周玉嫻看蕭廣公又要發作,趕忙勸道。


    這才讓他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終究還是自己生的,他知道自己那個女兒心高氣傲,連皇帝都瞧不上眼,更別說是毫無身份地位的男子了。


    “雖然他長得好看了些。”周玉嫻一句嘟囔,讓蕭廣公再度警惕。


    “不過老爺,她若真找了那麽個少年郎,也不錯啊,這幾天我特意尋了他的詩詞,才華比老爺你還更勝一籌。”


    周玉嫻早就準備好一本小詩,把弈世的詩詞念給他聽。


    越念,蕭廣公眼神愈發呆滯。


    這本書,記錄著弈世從汴江到泰京一路所裝過的逼。


    也就是那些剽竊而來的詩詞,抄著抄著,不知不覺抄了那麽多。


    若弈世能在後秦出名,把詩詞記錄在史冊之中,那麽他很有可能在後世眼中是一個千古文人。


    不隻是周玉嫻,就連蕭廣公聽著聽著也愈發心驚膽戰。


    弈世的詩,單獨拿出來並不止於讓蕭廣公如此震驚。


    他所抄的每一首詩,都是頂級的詩詞。


    將這些詩詞全部放在一塊,是個文人都得變色。


    這尼瑪是哪蹦出來的妖孽啊?


    每一首詩,都那麽的出色,每一首詩都有名流千古的資格。


    其才華放眼後秦,蕭廣公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連他自己也是自愧不如。


    “怪、怪不得,怪不得女兒會喜歡上他。”周玉嫻讀完之後,呆愣愣說了一句。


    徹底驚醒蕭廣公,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女兒那天不是開玩笑。


    弈世就是她的麵首,這等容顏、才華,這種人才上哪找去。


    “他,是何家人?”


    “老爺,他沒有家族,是西邊邊境的一個流民,後來被咱女兒所救。”


    蕭廣公文言,強硬要撐起身子,一旁周玉嫻攔也攔不住,他就是要起身。


    “快!快!我蕭家還有希望!還有希望!”蕭廣公眼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


    那宛如在黑暗中見到一絲絲曙光,讓他神情振奮。


    “老爺你又瞎說啥呢?蕭家有你在,怎麽會完呢?又怎麽會缺希望呢?”周玉嫻不解。


    “婦人之見,快!告訴我他在哪?!”蕭廣公近乎咆哮。


    “老爺你別激動,弈世現在還在汴江。”周玉嫻乖乖迴答道。


    然後蕭廣公說出一句讓她大為震驚的話。


    “來人!百裏加急!百裏加急,讓他來泰京見我!”蕭廣公喘著大氣。


    “老爺?你見他作甚?”周玉嫻一臉懵逼。


    “讓他入贅我蕭家!”蕭廣公用盡最後的氣力吼出來。


    滿堂皆驚,周玉嫻呆住了。


    “快去!快去啊!都愣著幹什麽?!”蕭廣公見他們全部呆住,幾乎是用吼。


    “你們!你們都想看著我蕭家亡了麽?!覆巢之下無完卵,蕭家亡了......你們!你們!”


    “好好好,老爺,你別急,我現在就派人去。”周玉嫻急忙讓人備好馬匹。


    傳令下去,百裏加急,就為了把話傳到弈世耳中!


    此時此刻的弈世渾然不知,有一樁天大事情,即將蔓延到他身邊。


    這種事情聽起來及其離譜。


    他此時此刻正在新手村悠閑躺著。


    外邊雖洪水不斷,可他的村子卻一片安好。


    “公子!公子!有魚啦!有魚啦!”李二狗堆起笑臉,來到弈世身旁。


    “不就是一條魚嗎,多大的事啊。”弈世坐在椅子上就十分鬱悶。


    看著眼前幾個姑娘在打羽毛球,他卻隻能幹瞪著眼看著。


    自從他發明了羽毛球之後,第一時間找了燕鶯。


    然而被對方打趴下,身體素質完全不如燕鶯。


    無論怎樣的球,等能被她接住。


    弈世反而成為了那個被吊打的存在,於是乎,羽毛球也沒他的份,基本都是燕鶯和李曉婉等人。


    “是池塘,公子你讓我們大肆捕魚,把魚都放進池塘裏,都活的很好。”


    “知道了知道了......”弈世不耐煩擺擺手。


    他沒選擇去買魚苗,直接從河裏麵抓,大洪水不知道把上遊的魚抓了幾條,把漁網往下一方。


    攔住河流,大的小的一網打盡,然後統統丟進池塘裏麵。


    那十幾個池塘瞬間充滿了生機,也不枉弈世費盡心思。


    “哦對了,公子,您讓我去城裏打聽的事情,已經打聽到了。”李二狗乖乖站在弈世身邊。


    “說。”


    “現在大街小巷傳得都是,三皇子勾連商賈地主,封口致使決堤,大水淹了六十多個縣啊。”


    經過幾天事情發酵,洪水一事情怎麽也擋不住。


    有災民來汴江求助親戚,一說,一傳十十傳百,現在全汴江都知道後秦出事了。


    以及有某些勢力推波助瀾。


    大夥們不但知道了後秦發大水,還知道為何發大水......


    是三皇子庇護韓家,縱容韓家坑害百姓,現在淹了那麽多人,這韓家該死,罵聲一片。


    矛頭更是對準了最上方的三皇子。


    弈世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這件事情有貓膩,一定是太子的人幹的。


    他調查過韓家,這個韓家雖為一縣惡霸,但是並沒想象中那麽有錢。


    他們的產業很單一,種田賣錢,沒了,雖然地很多。


    但完完全全沒有大到讓三皇子動心的地步,甚至三皇子都瞧不上韓家那點錢。


    又為何會和三皇子扯上關係呢?秦穆瓊打聽到,韓家想送幾個人插入官場,好讓自己家族有點官場背景。


    花了重金讓嫡係去泰京做事,最後錢是花到了三皇子那,準確的說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人,韓家一路靠錢打通關係,扯到宮中的一個太監,然後給他一個官職做。


    於是乎,順理成章的就成了三皇子的人,錢給的也不少,足足有上萬兩銀子。


    這不是你三皇子的人是誰的人呢?


    所以,髒水潑到三皇子頭上,怎麽也洗不掉。


    那麽大水衝了六十個縣,是誰的鍋?是韓家的鍋,這個鍋還勞煩三皇子背一下。


    “我去見一見殿下。”弈世沒興趣看幾個女孩打羽毛球,跑到屋子裏見秦穆瓊去了。


    她此時此刻眉頭緊皺,一臉不高興。


    “殿下怎麽了?”弈世關切的問,然後坐在她身邊,手悄咪咪放在她素手上,試圖牽手手。


    不了被秦穆瓊一巴掌拍開。


    這幾天弈世開始動手動腳,輕微的小動作秦穆瓊沒有製止,但今天沒有那個心情跟弈世玩。


    “外公被罷免了。”


    “啥?蕭廣公被罷免了?”弈世一愣。


    他不太懂泰京局勢,一聽蕭廣公被罷免一臉懵逼。


    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被罷免?


    官場鬥爭,弈世前世看電視劇也不少,但那是站在上帝視角看,真正遇到了免不了一頓迷惑。


    他是宰相,為什麽會被罷免?


    “也不算罷免,太後讓外公今日之後,若非國之要事,不上朝。”


    “原來如此。”弈世若有所思點點頭。


    “太子......幹了件糊塗事,徹底惹惱了太後。”秦穆瓊沉默一會後說道。


    “他是太子,能幹什麽糊塗事?”


    “太後派下去的傳旨太監,很有可能被太子派人暗殺,致使旨意未能傳到福澤,才有大水。”


    弈世聞言呆若木雞,這就好比前世國家建一個防洪大工程,有人從中貪汙,致使工程偷工減料,決堤了,淹了百姓。


    這樣,即使是通天背景,也得殺頭。


    可人家是太子......


    “這是為何?”弈世一時間沒有搞懂其中的緣由。


    “太子先人一步,傳旨太監死後,韓家就已經被抄,是被太子抄了。”


    “隨後韓家家住在牢獄中親口承認,是三皇子讓他封口,壓迫百姓賺取錢財。”


    “嘶~”弈世倒吸一口涼氣,瘋了吧?


    此招數狠毒,不惜以近百萬百姓的姓名當迴事,就為了給三皇子潑髒水。


    如此狠毒的招數,還真有效果,髒水確實是潑到了三皇子身上,而且洗不掉的那種。


    被淹百姓,隻有一個宣泄口可以宣泄,那就是三皇子,鐵板釘釘上的事。


    “然後呢?”弈世問。


    “韓家家主......交代之後,有旨傳言,太子聞後震怒,將韓家五馬分屍!甚至比太後更先依國法治罪。”


    殺人滅口!先斬後奏!


    這樣,這份死前親口說出的供詞,便成了無解供詞,任三皇子有滔天本事也翻不了案。


    “韓家家主為何要這樣做?明知道自己要死。”弈世不解。


    “太後要明察此案,派人抄家,但發現韓家有一幼子莫名失蹤。”


    秦穆瓊頓了一下,隨後說道:“不僅是韓家,福澤縣知府也被抄家,同樣被太子先斬後奏,死前有一份直指三皇子的供詞。”


    韓家與知府共同口供,三皇子無可奈何,隻能硬生生挨著這盆髒水。


    “他們兩家,太後查了之後,本該誅九族的大罪,發現都有一個幼子不見,太子手下卻說,那兩個幼子幾個月前失蹤了。”


    “可本宮打聽到的消息卻是,兩個幼子明明前段時間還活躍。”


    “原來如此。”弈世明了。


    韓家和知府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被太子先行一步逮到,跑不掉了,隻能聽從太子的指示,一起把髒水潑向三皇子。


    作為交換,太子允許他們兩家留個種。


    “這太子,若是當上皇帝之後,天下人遭殃啊。”弈世歎息。


    本來他太子的位置就是鐵板,無人能動搖,隻要自己不作死。


    可現在為了把三皇子趕下台,殺敵一千傷己八百。


    “唉,百姓苦啊。”


    “太子也不好受,此舉徹底惹怒了太後,現在他的太子之位可能不保,連帶三部尚書都要遭殃。”秦穆瓊又跟弈世分析了一同局勢。


    大致就是,太後對太子失望至極,甚至有廢掉太子的心思,就因為這招決堤。


    險些讓後秦江山不穩,三皇子又喜又怒。


    喜的是太子自己作死,把位置動搖了。


    怒的是......他真的成天下罪人,六十個縣民怨一同指向三皇子,其輿論處境十分糟糕。


    短短幾日,後秦各地駭然,文人憤怒不已,各種文章滿天飛。


    天天地方督府官員上奏治罪三皇子,最憤怒的是受災地方官員。


    因為好端端當著官貪著財,尼瑪的給老子整一出洪水。


    現在好了,我賑災真不好,影響仕途,說不定還要治罪。


    官商農一同討伐三皇子。


    “我看,若不是隻有兩個了龍子,恐怕這兩人位子都不保啊。”弈世搖頭。


    都尼瑪是憨批。


    縱觀兩世曆史,並非太子就穩坐皇位,比如武則天老公李治就不是。


    他為何能當皇帝呢?


    因為皇兄作死。


    “現在朝廷向地方士族借糧,名義上是借,可以太後的性格......還不上就不還了。”秦穆瓊說道。


    這點李知府已經知道了,早早通知弈世等人,隨時準備捐財。


    他們不求官府能還,隻求官府能放他們一馬。


    還?朝廷國庫本就空虛,你還敢提還錢?閑死的不夠快嗎?


    正當弈世和秦穆瓊議論當今局勢時,又有敲門。


    “進來。”弈世讓他們進來。


    “公、公子!公子,有大人物要來見你!”李二狗麵色通紅。


    “什麽大人物?”弈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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