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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許白萱對嗎?”“你怎麽想的,現在有五位長老要收你為徒,你可願意跟著我修行?”


    白衣女修從山門的上空緩緩降下,她來到許白萱身前,很是親和的笑著問她,甚至伸出了手給了她一顆昂貴的丹藥作見麵禮。


    許白萱還未收那丹藥,就被一旁的莫舟擋住了身影。


    她蹣跚幾步退後,抬著頭看了看壯漢莫舟。又看了看仙子一樣的女修,然後對著女修搖了搖頭。


    五玄劍宗輩分最高的五個元嬰爭執不下,在麵對許白萱的歸處,每個人都想收她為徒。


    其實這也好理解,天靈根百年難得,劍宗中的親傳弟子中也隻有三人是天靈根。


    莫舟和女修的親傳弟子中沒有天靈根弟子,所以也更為渴望。


    修煉速度極快的天靈根,很快就能成為修真界新一屆的天驕。


    天靈根在小境界沒有晉級的壁壘。如果花更長的時間培養,百年便可至元嬰……到了後麵的大境界,問鼎傳說中的渡劫期……甚至飛升也不無可能!


    修真界講究命理與道運,講究因果輪迴。他們是飛升者的師父,天道就會記他們一記功德,對修行和轉世修真都有好處。


    所以很多大能才趨之若鶩想要招收天資出眾的徒弟,為的就是“天地功德”。


    “你為何不願意?!”


    “你與莫長老的功法和靈根都不相符,難道你還想著去修重劍嗎?”女修見她搖頭,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說話也帶了刺,端起了元嬰老祖的架子。


    她的水木經講究的就是“飄渺”和“纏”,用劍也更輕巧,適合水靈根與木靈根的女子修行。


    至於莫舟的功法,金土一訣最是考驗人的“剛強”與“力量”,一個水靈根的天才去學重劍,像什麽樣子?!


    莫舟一見許白萱拒絕了小師妹,頓時暢快的笑著將她擋在身後,將女修的威壓用神念擋了迴去。


    他從前就很看不得師兄們處處偏袒小師妹。都是劍修,憑啥小師妹就事事優先!她對著一個年紀沒有她零頭的女娃娃撒什麽氣?!未免任性過頭了!


    如今許白萱不同意當小師妹的徒弟,他這心裏啊,就算自己做不成許白萱的師父,他也覺得解氣了!


    “嗬嗬,小師妹,如今不是我不把水靈子給你,是她自己不願意隨你修行的。”水靈子,指的是許白萱。


    莫舟“嗬嗬”一笑,接著就看向許白萱,壯漢溫柔道:“小萱兒是吧,我記得五年前你還是個小蘿卜頭,沒想到一晃就是大姑娘了。”


    他伸出大手摸了摸許白萱的頭發辮子,然後問她道:“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隻要你答應,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以後本尊都不收徒了。隻專心教導你和你的師兄們。”


    女修沒想到他決心那麽大,“哼!四師兄好氣度!有天靈子就了不起嗎?!冥頑不靈,不知所謂!”她狠狠甩袖,閃身消失在原地。


    二長老和三長老對視一眼,知道她是又生氣了。一個擔心她去藥閣出氣搞破壞,一個擔心她氣壞了身子,趕忙也閃身消失在原地。


    掌門從半空中降了下來,他聽到許白萱拒絕了四長老莫舟,然後說道:“萱兒隻是區區練氣期,長老已是元嬰,萱兒心中惶恐。”


    “嗐這有什麽?你師兄們也才剛剛築基,我教不好地方讓你師兄們幫你。”莫舟滿不在乎地道。


    “正好了,你小師兄也就比你大個三四十歲。你要是不介意他雙靈根,以後就和他結為道侶,一起雙……”


    “咳咳,老四,慎言啊。”掌門打斷了莫舟的話,天靈根配雙靈根,這何止是委屈,簡直就是屈才了。


    倒不如他的大弟子,也是天靈根,也就比這水靈子大了一百多歲,正好合對。


    裴念安怎麽可能聽不懂這些人的意思,她一雙冷眼冒著寒氣,用眼刀將掌門和莫舟掃射了千萬遍!玉玦空間隨心而動,一下子就冰凍了起來,空氣凝滯。


    外界的掌門和莫舟兩人,身邊也頓感一陣涼颼颼的冷風,刺骨的在吹。這對元嬰溫感不入的他們來說,甚是古怪。


    麵對二人的提議,許白萱一一拒絕了。


    她道:“長老們的好意小萱兒心領了。小萱兒心知自己身負罕見的靈根,當好生修煉,不辜負上天的厚愛。可我也心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1”的道理。”


    裴念安感知到她的決絕,喚出清風的念頭慢了一步。


    許白萱“撲通”一聲,跪在了兩位元嬰的跟前。


    她挺直著背,抬手鞠禮,高聲請道:“還請長老們讓小萱兒留在內門曆練,以此磨練心性,悟道長生。


    若小萱兒三年內無法築基,再親自叩山門拜師,請尊者收我為徒!”


    莫舟和掌門對視,兩人從她鏗鏘的語氣中聽出了她的決心。


    莫舟心中一軟,遂說道:“你有勇氣拒絕小師妹,又對我的示好虛心以待。五年前我初見你,便知曉你必定不凡。”


    “令牌我不收迴,你若什麽時候想明白了,盡管來我的座下山峰尋我,我再收你為徒。”他們都是元嬰,年紀最小的都活了幾百多年,許白萱既然不願意拜師,難道他們還要逼迫不成?


    未免會失道心,趨於狹隘。


    莫舟踏著浮雲飛走了。


    許白萱拜服在地的身姿,往下又壓了數寸,她輕聲道:“小萱兒恭送尊者。”


    葉遊弋給她記下了內門弟子的身份,安排她站到了內門弟子一列中。


    此時再也沒有人敢小看她,她雖然年紀小,隻有練氣四層,但人家可是有了元嬰尊者作師父預定的人。


    幾個青衣內門弟子對她紛紛恭賀,歡笑之聲算是驅散了方才的凝滯氣氛。


    掌門見事情已經解決,就準備轉身離開。


    楚季風一看他要走,趕忙衝了出來,他對掌門喊道:“還請掌門尊者留步!”


    掌門看向他,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裏。自五玄劍宗開山立宗以來,掌門都是修行弟子中最出彩的那一個,他們通常的職位都是“執劍”。


    所以掌門就是當年楚季風的父親救的那個劍宗“執劍長老”!


    楚季風拿出腰牌,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說道雙親死於劫道之手,他眼中泛起了淚花,漸漸又褪去,剩下一片堅毅之色。


    掌門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再用神識之眼觀他周身發現他竟是摸到了劍意的皮毛。心中驚訝的時候,他又奇怪怎麽楚季風才是練氣一層?


    他暗想楚季風會不會也是天靈根的天才,正好現在在場的長老隻有他,隻要楚季風答應,他不就能再收一個天靈子了嗎?


    掌門想的容易,聽楚季風說完後,他遂點頭道:“我記得你的父親。當初令尊對我有搭救之恩。我許諾他帶著令牌來找我,我便答應他一個要求。”


    楚季風心裏一激動,他上前剛想求掌門收他為徒,結果就聽掌門道:“你靈根資質如何?若是沒有測試,現在就測吧。”


    掌門心思深沉,隻要楚季風是雙靈根的資質他就可收他為徒。小小年紀的他就已修的劍意,比之天靈根又差到哪去?


    修行一事,即看資質,也看悟性。


    裴念安在玉玦裏,透過方外之境看見了男主聽見五玄劍宗現任掌門的話時候,整個變得虛浮的身體。


    她直起身體,抱著胳膊,盤腿飄在空間之中,大方的指道:“他是不是傻。”


    就掌門那個樣子,幾個小元嬰對著許白萱爭搶的樣子,怎麽可能不注重靈根?


    修真界就是這麽殘酷。要不你就是天驕之子,要不就是悟性和運道奇佳,否則誰能像男主一樣最後飛升封帝?


    男主需要經過屈辱,然後才會成長,最後打臉所有人,飛升封帝。


    全劇本中後期的爽利,都是因為有了前期的欺壓憋屈的鋪墊。


    裴念安看著顫巍巍走向測靈石,咬破了雙唇,把血吞咽下去隱忍到了極致的男主,十五歲,已見識了“人心險惡”。


    拋去她此刻情感上“通明淨澈劍心”冷靜如斯、不為所動不談,情理上她是有些同情男主的。


    難得一男主角,瘋狂招惹別人,被欺壓侮辱得抬不起頭,最後卻毅然站在了所有人的巔峰。


    如何不使人敬佩,使人癲狂?


    裴念安低頭一笑,斂去了眼中的明光,暗暗出聲:嗬嗬嗬嗬嗬嗬……


    掌門看見測靈石中玉麵出現的五色交錯在一起的光芒,呆楞了一瞬。


    許白萱的水靈根百年難得。這五行靈根如此齊整,又長得如此粗壯的人,也是百年少有。


    楚季風還未說什麽,身形便一晃,他考核結束後特地從脖頸中解下係在腰上。


    放在腰間的令牌被掌門收了迴去。


    “這樣吧,你身俱五行靈根,本該入劍宗外門,三年後不得練氣五層就要被逐出山門。但本尊諒你是救命恩人的兒子,你入外門,許你在劍宗終老。”


    掌門竟是要把承諾輕描淡寫抹去?!


    楚季風他心裏不服,擺著一張臉,陡然質問道:“還請尊者許我拜您為師。您說過的,許我父一事……”


    掌門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沒控製住力道就揮袖將他掃了出去,滾落在地上。


    “哼!你敢威脅本尊?”


    “本尊是說過,但本尊說的是要你“父親攜令牌找我”。你父親既然已經死了,承諾早已失效,本尊許你在劍宗終老,你別不識抬舉!”


    他一把捏碎了令牌,然後掃袖離去。


    楚季風吐出一口血,“噗——”


    元嬰老祖輕飄飄的一擊,他受了重傷,許多處的脛骨都斷了。五髒六腑如同火燒,癱軟的血肉與碎骨混作一團。


    “楚哥哥!!”許白萱神色慌張的從內門弟子的隊伍裏跑了過來,蹲在他身邊施法護住他的心脈,然後從懷裏找出丹藥。


    原劇本中,男主也被掌門這麽對待,但因為體內有風淩子的修為保護,最後隻是氣悶了幾天就好了。


    裴念安內視看見了楚季風傷勢慘重,悻悻然摸了摸鼻尖,以手掐訣將自己的靈力注入他的身體,幫助他恢複傷勢。


    楚季風一把打落許白萱遞過來的丹藥,甚至往上吐了兩口唾沫星子。


    他罵道:“你滾!我不要你假惺惺!呸,你滾開!”


    “憑什麽你可以在內門?!我就要在外門噗——”


    強悍的靈力修複了他內髒的傷勢,楚季風掙紮著起身,因為肋骨的挫斷,他嘔出一口血又撲倒在地。


    “嘔——噗!元、元嬰……我定要他們都不好過!”


    “我要報仇,辱我嘔…欺我……之仇!”楚季風用手死死扣住了地麵的青石磚,血肉模糊的手抓出了十指的血痕。


    他眼中嗜血,青筋緊繃,麵色可怖!劍意在他心中遊蕩,他現在隻想一劍斬靈犀!


    斷了這天下的不公,這浩然正氣不複存在的天下!


    此時此刻,他的一腔熱血傲骨終究被人壓了下去。


    天道之子受挫,天空烏雲密布,不過幾瞬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電閃雷鳴間,已分不清白天黑夜,隻剩天空的銀龍閃電在唿嘯,向上天控告這世間的不公!


    裴念安聽著他罵許白萱多管閑事,罵她矯揉造作,在這裏裝什麽好人!甚至她扶他去外門弟子住處也要被推倒在山林間。


    兩人在泥路上摸爬滾打,許白萱頂著大雨將他又從地上扶起來,一步步跟在外門掌事帶領的後頭,耐心護他前行。


    前方的外門弟子與掌事已經走遠,大家都冷漠的沒有人迴頭幫助她。


    裴念安手中一頓,傳輸進男主體內的靈力滯停。


    男主嘩然撲棱在地,可憐的吃了一口泥,又嗆了兩口雨水,嘔出一團帶血的泥漿。


    “嘔噗——呃呃……呃啊!!!”


    還不等他說出,“你故意的!”幾個字,她又開始傳輸靈力,修複楚季風肋骨的裂痕。


    冷淩的靈力刺激得男主渾身一顫,隻說了個“你”字就開始抖機靈,腳下力氣足了許多。


    許白萱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睜著被大雨衝刷刺激得流淚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見他沒說話,就又挑著他壯士的胳膊搭在自己瘦小的肩上,蹣跚前行。


    裴念安那個臉黑的啊,不治楚季風又不行,她一停手,楚季風就要開始吐血,生命垂危。


    輸送靈力給他,他清醒了又開始對許白萱指手畫腳,罵她、辱她。


    如此,這般來迴……


    “啊!!氣死我了!”裴念安冒著被鎮宗靈獸發現的可能性,走出了玉玦。


    男主看不見她,被她一掌劈暈了。裴念安在他身體裏注入一道強橫的修複靈力讓他自己去化解,然後把人丟進了玉玦裏。


    許白萱錦靴沾了一層厚厚的泥,足足有手掌寬,這也是她剛剛一直在摔跤的原因。


    她手中一空,腳下一滑,又踩在了土埂滑泥上,向前撲去。


    她揮舞著手臂,想要抓住什麽,眯眼接受自己又要摔的事實,想必又是一陣肉疼和迎來男主的叫罵。


    想象中的疼痛並未發生,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撲到了一個冷硬兼容的懷抱裏。


    明明這個柔軟的胸口沒有溫度,比雨水還要冷,但她一見就覺得感覺到了那股繞過她手腕的熟悉清風。


    她滿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高了她兩頭不止的裴念安。


    淤泥粘到了她們衣物相觸的地方,許白萱一抬手卻發現裴念安的衣物毫無汙漬。


    裴念安心疼的看著她被雨水泡腫的眼皮,再看她一身“落湯雞”沾泥、混水、又糊了滿身的雜草,立馬給她施了個淨身術。


    “男主算什麽東西,他值得你那麽用心嗎?!”她怒其不爭。


    “許白萱,你是不是傻啊!你忘了我說的,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她心裏酸溜,不舒服。


    裴念安緊緊抱著許白萱,她不再吝惜自己的靈氣,一個勁兒往許白萱身子裏灌輸,甚至幾瞬間就將她修為拔高到了練氣六層!


    她一邊說著,“許白萱笨蛋!”,一邊又說著,“萱萱,我心疼你啊!”


    愛恨交織,說又舍不得說她,隻能寵著。


    裴念安多念叨幾句,隻希望她能聽進去兩句就行。


    許白萱凍得哆嗦,轉瞬又如沐陽光,渾身暖洋洋。睜開懨懨的眼皮,睹視這陌生的世界,她從大雨泥濘中,看見了她的暖陽和清風。


    裴念安忘了她們是修真者,甚至沒多想就用懷抱抱住她,將十五歲瘦小的她整個抱在懷裏。


    用胳膊不斷摩擦她的身板,希望能摩擦生熱。


    裴念安一把抱起她,在頭頂撐起了一個雨中的屏障,然後邁著沉毅的步子走向五玄劍宗外門弟子堂。


    她真的是,要被許白萱剛剛的樣子氣瘋了!


    她停了下來,悶悶的將腦袋埋進在許白萱的後腦發間。


    然後咬牙切切地說道:“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和你換一換角色。我來做這該死的女主角!該死的後宮之一!你隻要待在我身邊。”


    許白萱曾經多驕傲的一個人啊,班上的班花,係裏的係花,高冷美豔,才氣逼人!


    誰敢惹她的白眼,就要像她一樣,被她的迷弟迷妹們隔絕在外!


    當初的裴念安以為大學的她,可以和許白萱再度成為好朋友。隻是沒想到許白萱已經成了眾人眼裏的天才演員!


    自己呢,還是一個小小的編劇。如何有資格靠近她的死對頭?


    隻有徐徐圖之,這一條路可選。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這其實是一個“雙向暗戀、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


    注1:“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出自[春秋時期]的《春秋左傳-桓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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