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說的這些,為父何嚐不知,可是,就連我們皇室人,都不敢為了江山社稷去冒險,錦朝就真的完了!”


    石溫恭眼眶通紅,說道:“孩子,你姓石,傳承自我朝太祖,錦朝幾百年天下,到得如今,岌岌可危,無數人都在等著錦朝崩塌,等著看石家的人從此不再榮光。”


    “可是,宛州那麽多的皇室子弟,就算如今,都不見他們誰肯為國付出,整日裏鬥鷹走狗,他們何嚐把我們這些外派的皇族當成個人物?現在卻要我們為他們去冒險?”


    “父親,我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太祖還在,便是要孩兒拿命去為他老人家掙個機會,我也不多話,可是現在呢,為了這些人,我們父子把整個雍王府壓上去?您心裏過得去嗎?”


    “這些人,但凡能有太祖百分之一,我們錦朝,何至於此?如今威武王爺在肅州,獨木難支,就算他再想匡扶朝廷,都有心無力,宛州這些混吃等死的人,不值得啊。”


    石傳傑跪在地上,依舊沒有站起來,和石溫恭一樣,雙眼通紅,“我石傳傑既然是太祖子孫,流的是我石家血脈,當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可是我們難道要為了一群爛泥,把自己陪上去?”


    “父親,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成了,段威收服了徐州,忠心朝廷,徐州,肅州,宛州出兵,將寧州收服,殺了張術,然後呢,就憑宛州那些人,他們坐得住這個江山嗎?”


    “父親,三思啊!”石傳傑的腦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


    守備府中,段威則是冷笑著聽完了女兒的話。


    “父親,賈登科看來是並不打算主動離開商會了,我們要早做打算。”段玲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雖然是個姑娘,可是段玲卻與眾不同,一心都在建功立業上,再加上天資聰穎,又有自己老爹當背景,算得上順風順水了。


    隻是,在賈登科這裏,感覺上仿佛有些難受,從去年開始,針對賈登科的計劃其實就開始了,隻是當時並沒有跟宛州有什麽聯係,隻是為了打壓一下商會而已,否則一位又一位的大掌櫃出現,每個人都占了徐州的一分利益,這樣對官府是個大問題。


    可是,誰能想到賈登科憑著自己的漫畫書,穩穩坐大了,後來段威決定在前往一線天剿匪的時候,直接讓賈登科死了,然而又失敗了,偏偏還被他抓了空子,和蒼雲寨有了聯係。


    那個時候,段家父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決定要認真對付賈登科才行,可是卻已經有些晚了,賈登科身邊,有許多的蒼雲寨高手保護,甚至在劉湘君拿下一線天之後,雇兇殺人基本就不可實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宛州,宣威公的消息也來了,段威很是心動。


    “這些小人,目光短淺,根本看不到未來,錦朝已經是風中殘燭了,不值一提,隨時都可能會開戰,到時候天下混亂,徐州必然遭殃,就憑現在的徐州,那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段威緩緩開口,似乎在和女兒說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如果我不把商會打掉,將徐州的能力整合起來,如何能在將來,有一席之地?”


    段玲搖了一下頭,說道:“父親,其實就算我們能控製徐州,沒有幾十年功夫,也不可能讓徐州的戰鬥力和其他州府相比。”


    “這我當然知道,隻是,不論是梁州,還是幽州,靈州,寧州,或者肅州,到時候開戰了,都不想在徐州浪費時間,浪費兵力,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拉攏我們,有徐州在,就有他們用之不竭的錢庫,一個打得破破爛爛的徐州,誰還會感興趣?”


    “手裏的籌碼越多,才越好談條件,坐地起價,孩子你應該明白的,這裏可是徐州啊,是生意人的天下。”段威笑眯眯地說著自己的打算。


    段玲卻有不同的意見,“爹,說不定我們還能趁機拿到更多,梁州這個地方其實不錯,如果有其他州府打下來,跟我們換錢換軍備,也不是說不可實現,到時候還需要我們下些功夫。”


    “好,不愧是我女兒,果然有見識,你那幾個兄弟,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慧,我也就能舒坦一些了,你看看馬飛飛,看著那麽囂張,讓人討厭,可是能怎麽辦呢,在下一代之中,他就是最好的,如果徐州沒有變化,那麽幾十年後,馬家就會和賈登科一起坐擁徐州。”


    “女兒,咱們家的未來,隻能是靠你,這對你很不公平,別人的姑娘,繡花,讀詩,等著嫁人,可你卻要為了徐州費心費力,希望以後能找個好女婿,和你一起打理徐州,至於你那幾個兄弟,給他們口飯吃,讓段家得以延續,也就是了。”


    “爹,女兒從沒那麽想過的。”段玲急忙開口。


    段威擺擺手,“那你就要想想了,我不是那種迂腐之輩,我的地位,都是我自己打下來的,我很明白,一個家族,想要繼續榮光,就要靠聰明人,而不是靠子孫多,你來掌管段家,你的兄弟們,都可以做個富貴閑人,如果讓他們來掌管段家,那可能在我死後,段家就要成乞丐了。”


    “賈登科那種人,或者馬飛飛,給他們個機會,就能把我們吃了,你覺得你那些兄弟們,有本事跟他們交手嗎?”


    ……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賈登科站在窗前,看著幽幽月光灑在院子裏,樹上的花兒在月光下,就像染上了一層霜。


    “主子才思敏捷,隻是咱們錦朝隻有八個州,哪兒來的九州啊?”桃子一邊把鋪蓋都攤開,一邊轉過頭,作為一個也算有才學的人,桃子雖然自己不會作詩,聽的本事還是有的。


    賈登科幹笑一聲:“這不重要,詩詞嘛,就是講究一個意境,其他東西都不重要。”


    “那這首詩,剩下的呢?不能就一句吧?”桃子眯著眼,打量了一下賈登科。


    而賈登科的選擇就很簡單了,不說話裝高手。不過很快就破功了,沒法子,桃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從來不明白,丫鬟不該這麽直愣愣地盯著主子。


    “剩下的,還在創作中,有機會再說給你聽。”


    “掌櫃的,明兒去馬家,大概要待多久啊?”桃子把床鋪整理好了,轉過頭問賈登科。


    賈登科想了想,迴答:“應該不會很久,中午去了,吃個飯的功夫也就完事了,馬天元不過是想看看我的心思究竟有多大,會不會對馬家下手,我去表達一下友好也就是了,主要是接下來,要去雍王府拜會一下,這才是麻煩事兒,石溫恭這個人,我著實不了解。”


    “是啊,那位老王爺,幾乎不出門,和我們商會的人都沒什麽聯係,估計也就是幾位老掌櫃能跟他搭上話,您直接上門,估計都不會讓你進去的。”


    “所以啊,要找個由頭才行。”


    ……


    深秋的青城,絲絲涼雨落下,整個世界都變得安謐寧靜,賈登科早上起來,隻覺得冷了許多,瞅著已經起來,在自己屋子裏點上小火爐的桃子笑了笑。


    賈登科怕冷,也怕熱,基本上就屬於那種最難伺候的人,也隻有多年跟著他的桃子才能把賈登科安排的舒舒服服。


    手裏拿著毛線,正在給自己織毛衣的桃子,把針放下,努努嘴,說道:“你的大衣我都給你捂熱了,等著。”說完話,就去一邊小火爐旁,把一件不是很厚,卻明顯非常暖和的輕毛線大衣拿了過來。


    賈登科穿上之後,滿意地拍了拍,說道:“你的手藝是真好啊,這件衣服穿了兩年,都不見有一點褶子。”


    “那也是你不愛護,不然會更好,不過無所謂,今年新上了毛線,看著不錯,小慧姐姐這兩天正準備給你織一件新的,不過太忙了,隻起了個頭,估計還是要我來。”桃子一邊端來洗臉水,一邊隨口迴答。


    難得一個快樂又清閑的早晨,賈登科灌下去一碗小米粥,頓時覺得精神起來了,一問才知道,老娘都已經去佛堂了,想起一旦自己過去,就要被老娘抓著拜佛,賈登科就打消了偶爾去請個安的思路。


    於是今兒早晨,就隻有小慧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出門了,在她嫉妒又不爽的眼神中,賈登科悠悠然去了學堂。


    看得出來,因為自己的到來,孩子們都要比平時緊張很多,隻有在上課時候大著膽子扭了一下頭的小微,在看到賈登科其實就是在打瞌睡以後,翻了個白眼,放鬆了許多。


    賈登科很喜歡來學堂,倒不是因為愛學習,而是為了體會一下作為學生,可以隨便在課堂睡覺看小說的樂趣。


    有時候也會一時興起,作為老師隨便講點東西,然後就把不順眼的學生挑出來打幾板子,神清氣爽。


    賈登科舒坦地給別人製造著壓力,直到被桃子找上門來,在課間的時候,叉著腰站在旁邊,趁學生們都出去活動的時候,說道:“主子,你怎麽還是這毛病,就不能改改,老是欺負這些孩子做什麽?”


    “桃子,你不懂,隻有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才能更快樂。”


    賈登科雖然說著道理,可是被桃子揪著衣服,也就不得不跟著她出了院子,而老三已經備好了馬車,正在小雨中等候。


    該說不說的,老三現在護衛兼任馬夫,做的是越來越好了。


    就很專業。


    賈登科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對他工作的肯定,在老三一臉的幽怨中和桃子上了馬車。


    馬府,依然富麗堂皇,馬家父子有這麽一句名言:“我賺錢了,不為了自己享受,還為了誰?”


    賈登科不用通報,幾位門房都知道他是馬飛飛的知己,見到賈登科就高興地引了進去,大堂裏,阿科見到了馬天元。


    “馬叔,我又來蹭飯了,您可別嫌棄。”賈登科並沒有和以前不同,笑著打招唿,一副晚輩到自己叔伯家的樣子。


    馬天元一下子笑了起來:“我還特意準備了好茶,向著你小子今時不同往日了,肯定架子大的很,誰知道還是這麽個厚臉皮。”


    “哈哈,來這兒我還擺什麽架子,以前我賈登科一窮二白的時候您都不嫌棄,難道現在還能生分了不成?飛哥呢?”


    賈登科一邊迴答,一邊走上兩步,很自然地把正在煮茶的仆役趕走,自己趴上去聞了聞:“果然好茶。”


    倒了兩杯,一杯親手放在馬天元手邊,一邊就捧在自己手心裏,最後一杯則遞給了桃子:“快嚐嚐,這咱家裏可沒有,不喝白不喝。”


    馬天元笑罵一聲:“臭小子,愛貪便宜,就不能改改你這毛病,快帶上你那個小丫頭滾蛋,去廚房那邊,幫幫飛飛,他非說你今兒過來,要給你表演一下新菜,還在那頭折騰呢。u看書 uukanhu.co”


    賈登科施施然帶著桃子離開了大堂,留下一個笑嗬嗬的馬天元。


    出了門,賈登科才算是鬆了口氣,今兒自己過來,不論怎麽說自己不會染指馬家,都不可能讓馬天元放心,對於馬天元來說,別人就算講的天花亂墜,他也不會信一個字,反而,讓他自己觀察,才會讓他放心。


    來到廚房邊上,還沒進去,就見到會灰頭土臉的馬飛飛從煙霧中逃了出來。


    “阿科,我本來準備給你試試新菜的,可惜火候沒準備好。”馬飛飛完全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十分坦然,十分自在。


    賈登科愣了一下,問道:“什麽菜?”


    “麻辣魚鱗!”


    “我……”賈登科隻覺得自己心裏有一萬頭某種動物在奔跑,仿佛在記憶深處,有那麽一個電視人物,和馬飛飛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飛哥,發明創造嘛,就是這樣,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們隻有不畏懼失敗,才能有成功。”


    很違心地鼓勵著馬飛飛,並且不露痕跡地打發了他那種想要繼續下去的心思,大家迴到大堂裏,安心等著吃午飯。


    這一次,有馬飛飛在旁邊插科打諢,賈登科和馬天元聊了一會兒,大家還算是賓主盡興,餐桌上,賈登科正抓著一塊大骨頭棒子在啃,馬天元已經吃完了,用茶水俗簌簌口,說道:“阿科,你對接下來商會的發展,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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