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衙的大門口,兩座石獅子口中咬著球,腳下按著小獅子。


    守衛的人看到劉清竹之後,很多不耐的說道:“大人有令,今日誰也不見,你們迴去吧。”


    劉清竹看向蘇昭,有些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蘇昭安慰了她一下,走到了守衛的跟前。


    “迴去,大人誰也不見,如若不聽便把你抓進大獄!”守衛拿起刀,橫擋在他與蘇昭的中間。


    劉清竹感覺有些難辦了,蘇昭該不會動手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吧!


    那可真的會出大問題!


    她連忙走過去幾步,在蘇昭的身後,隻要蘇昭動手,她便攔住蘇昭,她不能讓蘇昭因為自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在下是除妖師門的弟子,想和你們知州大人談些事情。”蘇昭開口說道。


    “除妖師門?怎麽證明你是他們的人。”守衛說道。


    蘇昭想了想說道:“你與知州大人說,我是李扶劍的師弟,他若是知道,會見我的。若是不知我再離去。”


    守衛看了蘇昭一眼,並未看到他背著寶劍,蘇昭身上雖有文弱書生的氣質,卻不濃鬱,少了昨日那位仙師大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守衛沒有腦袋一熱的去驗證蘇昭到底是不是一個真的修行者,這樣的事情,還是讓知州大人去驗證,他一個看大門操太多心也沒有必要。


    為了這一點月俸,得罪一位仙師,更加不值得。


    “請在此稍後,我會通傳。”守衛語氣軟了不少,他去了裏麵。


    少頃,知州府師爺小步疾走而來,看向蘇昭這邊。


    “哪位少俠是除妖師門的仙師蘇昭?”師爺走到蘇昭身前。


    他已經猜到了,但是需要蘇昭自己確認。


    “我是。”蘇昭點頭說道。


    “請進。”師爺立即伸手,讓蘇昭進知州府。


    蘇昭拉著劉清竹的小手,一起走了進去。


    師爺並未有任何的情緒,麵對普通人,他是知州府的師爺,但是麵對蘇昭這種修行者,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張桄站在正堂的門口,看向蘇昭,此人很是年輕,麵貌也較為俊秀,一身黑衣,確實與普通人的氣質不同。


    這種精氣神一眼看去便是銳氣十足。


    “少俠既然認的李扶劍仙師,那少俠可知道李扶劍仙師現在在何處?少俠莫要怪意,本官無法判斷少俠的身份真偽,隻能出此下策。”張桄給蘇昭拋了一個難題之後,立即道歉,即便蘇昭不是除妖師門的弟子,他也不想與此人立即爆發矛盾。


    劉清竹擔心的看了蘇昭一眼,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曾見到李扶劍,哪裏會知道李扶劍的蹤跡。


    蘇昭拍了拍她的手。


    蘇昭道:“他在東州城,來了好久,按照師兄的性子,他若是見到知州大人,會告訴知州大人,東州城將要發生一件大事。”


    張桄的神色變了,蘇昭口中的大事,的確是李扶劍說的。


    他一揮手屏退左右,看向劉清竹:“劉姑娘也請迴去吧,我與蘇仙師要說些隱秘的事情。”


    蘇昭卻是攔住了欲走的劉清竹,看向張桄說道:“知州大人,清竹是我家娘子。”


    張桄恍然大悟,微微拱手向劉清竹道歉:“真是失禮了,原來是蘇夫人,真是失禮了。”


    劉清竹看到張桄居然與自己道歉,感覺有些訝異。想到蘇昭的身份,也就釋然了。


    “大人言重了。”劉清竹淡淡的迴了一句,她身為大家族的家主,溫柔賢惠的程度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即便她還很年輕,也比一些市井婦人要知書達理。


    這裏蘇昭是丈夫,與張桄這位東州知州對話,自然要以他為主。


    劉清竹覺得自己隻需要漂亮一點,陪著蘇昭便好。


    “多謝。”張桄點頭,再次與蘇昭說道:“不知蘇仙師找我是要談什麽。”


    “生意。”蘇昭晃動手指,“看知州大人的樣子,在下料想知州大人應該知道城隍神廟的事情。”


    “什麽生意?”張桄當然知道城隍廟的事情,他夜中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大生意,城隍廟一旦爆發危機,大修行者勢必會開戰,他們的戰鬥山崩地裂,知州大人想必已經猜到自己的結局,丟官問罪成為替罪羊!我可以在最後請我師兄保住知州大人的官職。”蘇昭麵帶笑容。


    張桄背後漸漸被汗水侵濕,他眯著眼睛擰著眉頭,頓了頓看向蘇昭道:“蘇仙師的要求呢?”


    “答應我娘子的要求。”蘇昭說道。


    劉清竹聽到之後,看向蘇昭,滿眼全是柔情。


    張桄點點頭,正色看向劉清竹:“蘇夫人,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我們張劉兩家本就是世交,以後當多多互相關照。”


    “多謝大人。”劉清竹心中高興不已,與張桄道謝。


    蘇昭起身,劉清竹也隨著他一起站起來。


    “知州大人,生意已經談完,在下也不多多打擾,告辭。”


    在張桄依依不舍的挽留之中,蘇昭帶著劉清竹走出知州府衙,外麵劉家的下人看到蘇昭與劉清竹出來,張桄這位知州大人還站在門口相送,和昨日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小姐。”侍女走過來,欲要詢問。


    “迴去再說。”劉清竹看了一眼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在知州府衙的門口,似乎在觀察他們。


    目送蘇昭一行人離去之後,張桄麵色嚴肅的轉身迴去。


    “把孫少爺給我叫來。”


    未幾,張肖站在了張桄麵前,張肖臉色很是高興的問道:“叔祖,是清竹妹妹答應了嗎?”


    “以後不準再和劉清竹有任何的聯係,更不能去針對報複她!”張桄沉聲說道。


    張肖的臉凝固了,本是興衝衝的來聽取好消息的,誰知道怎麽過了一夜,叔祖就不幫自己了?


    “為什麽?”張肖聲音有些幹澀,他有點心痛,不過更多的卻是涼,心涼。


    一旦張桄不幫他了,他還真的無法在那個蠻力巨大的家夥手中搶迴來劉清竹。


    張桄本來是答應了張肖,給劉清竹他們一個機會,不過要讓劉家並入張家,成為張家的附庸。


    他做的一切都是


    為了家族的興衰,就像此事他改了主意。


    看著張肖的不甘,毫無城府,所有的一切全都寫在臉上,張桄決定要把真相告訴張肖。


    即使這個真相非常的殘酷。


    張肖是張家未來的輝煌,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毀了。


    “劉清竹的丈夫是位修行者,你得罪不起,老夫也得罪不起,整個東州張家都得罪不起!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是張家的未來的希望,不要因為一個女子便放棄你父親還有老夫對你的培養!”張桄語重心長的說道。


    張桄一直盯著張肖,若是他有一點不對勁,他都要讓人把張肖拿下,甚至是囚禁張肖。


    家族可以落寞,但總有出頭的一日,就怕家族絕種,什麽希望都沒有了。


    張肖最後還是低頭了,他歎息一聲:“我明白了。”


    “嗬嗬,這才是我張家的麟兒,那些修行者再厲害又能怎樣,沒有家族血親,拋除七情和一塊威力巨大的石頭沒有兩樣。”張桄正色說道。


    張肖隻感覺心中一片苦澀,他這一次是真的放棄了。


    修行者他得罪不起,也不敢拉著整個東州張家陪葬。


    就這樣結束吧,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並沒有歇斯底裏的瘋狂報複,目空一切的不甘。他從小收到的教育,不允許他會專情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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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劉清竹這位他自認為是青梅竹馬的幼年玩伴,也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小部件。


    “小龍,帶著孫少爺去城中的怡紅院開開眼界,都這麽大的人了,功名利祿在身,哪裏能不見見世麵。”張桄轉頭與屏風後麵說道。


    “是。”一男子走出來,拉著張肖去了東州城的一處勾欄柳巷。


    蘇昭迴來之後,與劉清竹說了幾句,便出來尋找李扶劍。


    他手中靈力凝聚,撕下別人門上的春聯一角,道術運轉之下,紅色的小紙鶴在蘇昭的掌心飛著。


    “去找李扶劍。”蘇昭把李扶劍給的道訣施入紙鶴裏麵,紙鶴立即飛向空中。


    調轉方向,紙鶴飛向城隍廟附近。


    來到一處輝煌的樓閣下麵,紙鶴飛進了樓閣之內。


    片刻後,李扶劍從樓閣上一躍而下,身輕如燕在空中滑翔。


    落在了蘇昭的麵前。


    “師弟,你怎麽來了?”李扶劍麵帶驚喜之色。


    “你是來尋我要道基修煉法門的吧,不過很失望的是,燕師伯說暫時不能傳授給你。我們除妖師門本就是殺伐之氣太重,你若是一直修煉下去,煞氣與殺心一結合起來,直接就入魔了。不過你放心,過上一些時間,我再去幫你求情,即便燕師伯不給,掌門師伯也會給你的。”


    蘇昭說道:“多謝師兄好意,我今日不是來要修煉道法的,是我做了一個交易。需要師兄你幫忙。”


    蘇昭把他與知州張桄的交易說給了李扶劍。


    李扶劍想了想:“有些麻煩,不過問題不大,你師兄我在齊國朝廷也是小天師,這點事情還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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