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盯著蘇昭,眼中雖無殺意,卻帶著讓蘇昭很難受的壓迫之感。


    蘇昭額頭冒汗,卻絲毫不退,他與酒肉和尚對視,腳下的地板已經裂開。


    劉府守門的人看到蘇昭似乎被酒肉和尚嚇住,立即走過來,就要動手推開酒肉和尚,不讓這種出家之人來騷擾他們劉家姑爺。


    家仆的手剛剛碰到酒肉和尚,便感覺手掌一滑,差一點栽倒過去,他微微皺眉,又是一把推過去。


    隻是,這一掌又是被滑過去了。


    他連酒肉和尚的衣服都未曾碰到,酒肉和尚就站在此處,卻是怎麽都碰不到他的禪衣。


    “真是奇怪了,今天我就不信我碰不到你!”家仆擼起袖子,向著掌心裏麵吐了一口唾沫,雙手搓了搓,避免自己的手掌再次打滑。


    他雙手推過去,來了一個助跑,就像是在冰層上滑行,他瞬間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滿是痛苦之色。


    “快去把小姐請來,這妖僧會妖法!”家仆對著另一人說道。


    另一個家仆立即轉身進了劉府裏麵,去請劉清竹出來。


    蘇昭感覺他的腿都要支撐不住了,對麵的壓力太強,他的腿就要斷掉。


    全身的血液極速的流動,森森煞氣在他的體內凝聚,他的皮膚上麵,卻是淡淡暗金色的流光飛轉。


    “金剛不壞法?”酒肉和尚看到蘇昭身上的暗金色光華之後,停下了境界的壓迫,微微皺眉看著蘇昭:“你為何會姚念禪師的金剛不滅?”酒肉和尚一步踏過來,站在了蘇昭的身前,聲音嚴肅,如同神佛,帶著質問的語氣。


    蘇昭冷笑一聲,上下看了一眼酒肉和尚,對著他說道:“為什麽?因為這是姚念禪師送給我的法門,怎麽,你也想學。我可以教給你啊。”


    酒肉和尚聽後,雙手合十,再次念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施主,你屢次想要激起我的怒火,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蘇昭笑了笑,左右搖了搖頭,他靠近酒肉和尚說道:“把孫浩還給我,我答應你,不會去毀壞你迦蘭寺,若是你不給,希望你現在就殺了我。如若不然,你以後可能後悔。”


    酒肉和尚心中殺機一閃而沒,他真的想要抹掉蘇昭,隻是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他是一個和尚,一個修佛道之人,破了心境,修為想要提升,非常的麻煩。


    一法破,則萬法破、


    殺一人,與殺千萬人,毫無區別。


    此子心顫歹毒,想要壞他境界。


    不可讓此子如願!


    “貧僧不會殺人,我佛慈悲,上天更有好生之德,命很珍貴,不可隨意的放棄。天下無不散筵席,施主,你著相了!”酒肉和尚想到此處,又把剛剛係上的酒葫蘆解下來,喝了兩口。


    苦酒入喉,品的是人生百態。


    和尚喝酒,喝的是萬千紅塵。


    蘇昭忽然搖頭,歎息一聲:“我真的想要試一試,看看能否破掉大師的道心,看來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以前,我便聽我師兄說,修行者都要明悟自


    己的道心,尤其是你們這種專門修心之人,更是唯心,若是我破了你的道心,或許,我真的可以逼你交出孫浩。”


    蘇昭剛剛一係列的作死行為,隻是為了破掉酒肉和尚的道心。


    就像是姚念的不動空念,他動了情,道心被枯榮破掉,不用敵人出手,便已經身受重傷。


    蘇昭不知道酒肉和尚的道心是何境,但他向著佛門不隨意殺生,若是酒肉和尚被他激怒,向他出手,可能,酒肉和尚的道心便會被蘇昭破掉。


    “施主,好可怕的算計,貧僧差一點著了你的道。隻是,你找錯了一點,貧僧的道心並非是殺生。”酒肉和尚拿著酒葫蘆,對著蘇昭晃了晃,笑著說道:“貧僧的道心便是這酒與肉,你若是想要破了貧僧的道心,就應該讓貧僧此生不要喝酒吃肉。”


    蘇昭微微眯眼,看著酒肉和尚說道:“大師真會說笑,把自己的道心隨意的講出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府內院,劉清竹帶著一眾家丁走了出來,站在了蘇昭的身邊。


    劉清竹靠近蘇昭,輕聲說道:“又是這個妖僧惑亂人心,我讓人打走他。”


    蘇昭拉住劉清竹的細長手臂,搖頭說道:“不要衝動,我先與大師論道一番。”


    “我佛慈悲,貧僧並未說謊,施主也該明白貧僧的心意。”酒肉和尚笑著說道,他絲毫不怕蘇昭知道他的道心是什麽。


    “貧僧修的是平道之道,眾生皆同等,無我,無他。天命所定,一切都在天道之中,我佛慈悲,眾生平等。而這平等,便是貧僧手中的酒,口裏的肉。施主,你若是想要破掉,就好好努力吧。”酒肉和尚笑著說道。


    “貧僧道號酒肉,與劉員外乃是多年好友,今日聽聞劉家建造城隍廟,不知拜的是哪路城隍神?貧僧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劉小姐可否給我佛一個薄麵。”酒肉和尚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如同山峰聳立,讓人不敢輕易拒絕。


    蘇昭身上血煞之力爆發,站在劉清竹的身邊,與酒肉和尚繼續對抗。


    蘇昭想到了酒肉和尚為何要說出道心,酒肉和尚不怕,酒肉和尚想要蘇昭幫他磨煉道心。


    果然,修為高強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用敵人來當自己的劫難,完善道心,讓自己更加的強大。


    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劉清竹身後有著蘇昭的血煞之力,才讓她沒有被酒肉和尚影響,她搖頭說道:“此城隍廟乃是我夫君建造,我不管的,大師問錯人了。”


    蘇昭冷眼看去,緩緩說道:“我可以賣你佛一個麵子,你佛能幫我嗎?”


    “若是這位施主,看來是貧僧孟浪了,貧僧告辭。”酒肉和尚把酒葫蘆重新季在腰間,“施主,貧僧在迦蘭大寺等你,若是你敗了,便算上通光寺的恩怨,與貧僧清修六十年吧。”


    酒肉和尚哈哈大笑著離去,讓劉清竹臉色難看不已,蘇昭要是當和尚了,她怎麽辦,守活寡嗎?


    蘇昭握住劉清竹的手,安慰她說道:“老和尚自持力量比我強,就敢誇下海口,等我請了救兵,再去破了他迦蘭寺。”


    劉清竹讓下人離去,又對著蘇昭安慰:“不要逞強,我們低一頭,不算吃虧的。”


    “放心,我怎麽會做賠本的生意。”蘇昭挑了挑眉,劉清竹臉色微紅,啐了一口,返身離去。


    小白狐背著一個小布包,站在牆頭上麵,戒備鬆懈下來。


    它一個躍身,跳到了蘇昭的肩膀上、


    這個人族混球,怎麽全是得罪比他厲害的人。


    蘇昭撫摸著小白狐的肚皮,讓小白狐眼中羞澀無比,微微趴著小腦袋,不願抬頭。


    蘇昭想著,該怎麽去那孫浩帶出來。


    若是時間長了,孫浩可能真的要出家當和尚了。


    真是個複雜的問題,蘇昭皺眉返迴了院子裏麵。


    郭南縣,玄寶身穿一副鐵甲背心,走在路上,隨意的打量著四周。


    到哪裏去找土屍之力,他準備現在土屍附近的地方搜尋,然後再擴大範圍,他相信,    隻要有人敢煉化土屍之力,一定會被他手中的法器感應到。


    郭北縣城外。


    無心觀的門口。


    一法大師麵色鐵青的站在道觀門口,兩邊都是郭北縣的衙役,無心觀作為郭北縣的一座仙師駐存的法觀,一夜之間被人滅門。


    當真是影響巨大,也幸虧之前,有著黑袍鬼的分身前來搗亂,才讓香客少了很多,即便是如此,無心觀被人滅門的消息,也開始在郭北縣城內流傳。


    一法大師得了佛寶,想要好好的吸收煉化,怕蘇昭前來挑釁他,專門尋了一處寂靜無人的地方,誰知道這才多長時間未歸,便出了這種事情。


    道觀門口的衙役看到是一法大師本人,立即過來,向一法大師講了此地的經過。


    仵作驗屍過後,也說是被人一刀斃命。


    “究竟是誰!”一法大師咬著牙,眼中充血,他看向四周,道觀裏麵的小徒弟們全都死了!


    全死了!


    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什麽仇,如此狠心,連普通人都不會放過。


    一法大師第一個便想到了蘇昭,隻是蘇昭與他雖有怨係,卻不會殺他道觀之徒,蘇昭這個人,一法大師也知道一些,品性惡劣,卻有著善良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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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個沒有底線的人是誰?


    這還是人嗎?


    莫非是妖魔作惡!


    一大法師從懷裏拿出一道靈光符咒,靈力輸入進去,符咒化為了一團火焰,火焰把符咒燃燒殆盡,化為了一團灰燼。


    片刻之後,灰燼緩緩的卷動,形成了一個灰燼小人。


    四周的衙役看的驚歎無比,紛紛靠近過來,想要看個真切。


    一法大師並未管這些靠過來的衙役,而是直接開口詢問:“山土水風,萬法萬靈,鬼神不顯,命歸何方?”


    灰燼開口:“活人作惡,魂歸幽冥,神通修行者,向北尋!”


    灰燼說完,全身炸開,化為了飛灰,散落一地。


    一法大師看向北方,是北方的修行者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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