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剛才那話,多少帶了幾分怨言,秦蓁若是聽不出來,那就是白活了。


    她放下手中澆水的壺,拉著何清清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又讓玲瓏上了茶點。


    何清清看她這樣,心中就有了準備,這位皇後娘娘怕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她心中既有點緊張,又有些期待。


    她和太子成親的時候,帝後都不在京城。後來帝後迴來,也從未找她這個兒媳婦兒問過話,好像完全當她不存在一樣。


    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


    她有些期待的看著秦蓁,想知道秦蓁到底要跟她說什麽。


    秦蓁喝了一口茶,才隨口問了一句:“和太子相處得如何?”


    何清清:“……”


    何清清抿了抿唇,好一會兒之後才說:“太子殿下很好,我們……我們相處也算不錯。”


    秦蓁視線落在何清清的臉上,盯著她看了幾秒,最後歎了口氣:“我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你這孩子,受委屈了吧?”


    何清清一聽見這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看著秦蓁,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苦水欲要往外傾吐,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秦蓁便又說話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都承諾了你什麽,但是你選擇跟他做這個交易,那這苦楚你怕是吃定了。”秦蓁緩緩的道。


    何清清一肚子的話,瞬間被堵迴了肚子裏,愕然地看著秦蓁。


    她知道太子和自己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其實根本沒有夫妻之實?何清清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


    秦蓁輕聲說:“太子,看著和他父親不同,其實骨子裏和他父親一模一樣,都一樣的執著,一樣的認死理,一樣的死心眼。”


    秦蓁看向何清清,緩緩地說:“他一旦認準了一個人,那這輩子都很難改變了。”


    “孩子,你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倒不如按照你們當初的約定,拿你想拿的東西,何必去奢望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為難了別人,也苦了你自己?”


    何清清聽懂了,皇後這是親自來給蕭蘭蓁當說客了。


    她低垂著頭,好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語言,輕聲說:“母後,我與太子之間……並非你想的那個樣子。”


    秦蓁挑眉:“是嗎?”


    何清清扯了扯唇角,有些艱難地說:“在……在小郡主進宮之前,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我能感覺得到,太子殿下是欣賞我的。我也相信,假以時日,我們定然會有不同的結局。隻不過現在……沒事兒,我會努力的。”


    秦蓁看了何清清好一會兒,最後收迴視線,淡淡地說:“與其去賭那一點不可能,倒不如將能攥在手裏的東西抓緊。”


    何清清低垂著頭,沒應秦蓁的這句話。


    秦蓁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最後對何清清說:“迴去再好好想想,你的初衷到底是什麽,你想要的又到底是什麽。隻有明白這一點,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做。”


    何清清站起身來,低聲說:“是,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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