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蕭蘭蓁拎著刀的手在發抖。


    一個時辰後,蕭蘭蓁已經的兩隻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失去了知覺,手中的刀也是全靠意誌力牢牢地握在手中。


    一個半時辰之後,樓衍居高臨下地看著蕭蘭蓁:“還行嗎?”


    蕭蘭蓁死死地咬著牙,雙手握著刀,抬眸看著前麵手裏拿著一根樹枝的樓衍,一字一句地說:“再來。”


    兩個時辰之後,蕭蘭蓁手上的刀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蕭蘭蓁低垂著頭站在那裏,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地往下砸,腳下的地麵被他的汗水打濕,漸漸地暈開一大片。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搖搖欲墜。


    樓衍腳下微不可查地往前一步,隨後又站定,沉聲問:“站得穩嗎?”


    蕭蘭蓁一頓,隨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樓衍,一字一句的道:“開什麽玩笑,就這點程度,就想讓我倒下?”


    樓衍挑眉:“還拿得起刀嗎?”


    蕭蘭蓁深吸一口氣,才悠悠地道:“拿不起了。”


    樓衍這次真的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會承認。”


    “我為什麽不承認?拿不起,就是拿不起,沒什麽不好承認的。”蕭蘭蓁抖著手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然後淡淡的道,“不過,我現在拿不起,不代表我會一直拿不起。”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緊緊地握著我的刀,不管是誰都不能將它從我的手中奪走,包括你。”


    蕭蘭蓁仰著一張通紅的小臉,說著對他來說有些張揚的話。


    但是樓衍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輕蔑之色,反而嚴肅的說:“好,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樓衍終於邁開自己的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在蕭蘭蓁的麵前蹲了下來,朝著蕭蘭蓁張開手,溫和的道:“好了,訓練結束了。現在,兒子,需要父親抱一下嗎?”


    蕭蘭蓁剛剛還豪言壯語,對著樓衍放狠話呢,此時麵對父親的懷抱,他的小臉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他一下子撞進樓衍的懷裏,緊緊地攥著樓衍的衣領,哽咽著喊道:“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狠呢?我是你的兒子,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樓衍一把將蕭蘭蓁抱起來,轉身往座位上走,任由蕭蘭蓁髒兮兮的手攥著自己的龍袍,將髒東西擦在他的衣服上。


    “我這是在教導你,你將來會感謝我的。”樓衍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也太狠了,”蕭蘭蓁嘀咕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報複呢。”


    樓衍:“……”


    蕭蘭蓁等了半天見樓衍沒吭聲,一下子反應過來,抬手捧著樓衍的下巴,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樓衍:“你真的在對我打擊報複?”


    樓衍別開眼,悠悠地道:“說什麽呢?我就是單純地教導你罷了。”


    “不對不對不對,你才不會那麽好心。”蕭蘭蓁看出什麽大秘密一般,大聲的說,“你平時看都懶得看我,今日花費這麽多心思,本就不正常。”


    “對了,你一定是來報複我的,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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