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被太上皇請去說話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樓衍的耳朵裏。


    樓衍在知道之後立刻將秦鴻請進了勤政殿。


    秦鴻進來的時候,樓衍已經在等著了,不等秦鴻跪下行禮,樓衍就已經快步上前將秦鴻的胳膊抬起,道:“一家人,父親不必這麽多禮。”


    秦鴻一愣,隨後眼裏閃過笑意:“在宮裏,陛下是君,我是臣,這都是應該的。”


    樓衍:“這裏沒有外人,我們不是君臣,是一家人。”


    秦鴻見他堅持,便也不再說什麽。


    樓衍讓他坐下之後,才說:“聽聞父皇見過你?他有沒有為難你?”


    秦鴻瞬間了然,知道樓衍是什麽意思了。


    “沒為難我,就是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沒事。”秦鴻擺擺手,“我就是看他好像病得不輕,腦子都不清楚了。”


    樓衍:“……”


    他在想,若是蕭承鄴聽見秦鴻說他腦子出了問題,會不會當場氣死。


    “沒為難你就好,”樓衍順著秦鴻的話往下說,“他整日頭疼,被折磨得精神分裂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你不用在意他。”


    秦鴻表示不在意蕭承鄴,反而問起了別的。


    “我聽別人說,登基大典過後就該安排選妃了?”秦鴻看著樓衍的臉色,悠悠地道,“按照慣例,那些佳人們的畫冊就該送進宮裏來了吧?”


    “相信再過不久,這些畫冊就該出現在陛下的案頭了吧?”


    說完,一臉淡然地看著樓衍,表現得極為平常,好像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樓衍神色微頓,隨後誠懇地說:“父親,我不會選妃,我有蓁蓁一個就夠了。”


    秦鴻挑眉:“可你是皇帝啊。”


    “皇帝怎麽了?皇帝也是人。”樓衍淡淡地道,“父親能在母親離開之後不續娶,獨自一人將蓁蓁和幾個哥哥養大,我怎麽就不可以隻守著蓁蓁一個人過完這一生?”


    “那我們還是不一樣的,”秦鴻緩緩地道,“我不隻有蓁蓁一個孩子,我還有兩個兒子。”


    “我有蘭蓁一個兒子就夠了,”樓衍說,“蘭蓁聰慧,隻要好好教導,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的。”


    “這倒是,蘭蓁這孩子可聰明了。”說起自己的小外孫,秦鴻那張嚴肅的臉都笑得起了褶子,明顯是喜愛的不行。


    樓衍看著秦鴻,覺得很有意思:“父親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了,”秦鴻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裳,說,“蓁蓁身體不好,還請陛下多多照應幾分。她若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惹你生氣了,勞煩你別責罵她,將她送迴來,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樓衍跟著起身,無奈地說:“父親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蓁蓁,不會責罵她的。”


    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怎麽忍心去責罵?


    秦鴻聽他這麽說就滿意了,最後笑著說了一句:“對了,太上皇腦子不清楚,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知道陛下你孝順,但是有些瘋言瘋語也大可不必去聽。”


    樓衍一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輕咳一聲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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