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抬手就卸了人下巴,秦蓁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門口衝進來一群人,秦蓁這才迴過神來。


    秦蓁連忙將樓衍拉到一邊,將位置讓給一擁而上的太醫。


    蕭承鄴也進來了,先是皺著眉頭看了眼床上的蕭玦,隨後又看向樓衍,沒好氣地道:“又是你幹的好事?”


    樓衍現在壓根不想跟蕭承鄴說話,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秦蓁的身上。


    秦蓁的眼睛還紅著,雖然沒哭出來,但是卻能看出是在強忍著。秦蓁並不是愛哭的性子,她這樣隱忍,可見是真的受了委屈。


    卸了蕭玦的下巴算是輕的了,按照他的脾氣,他都不想讓蕭玦活到明日。


    蕭承鄴看樓衍壓根不想理自己,麵子上過不去,大聲道:“老三,你眼裏還有沒有朕?朕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


    樓衍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隨後睜開,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蕭承鄴:“那父皇呢,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兒子?”


    蕭承鄴一愣:“你在說什麽胡話?”


    “你明知蓁蓁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明知道沒有她我活不下去,可你卻還是無視我的感受,私自將人帶來宮裏見蕭玦。”樓衍盯著蕭承鄴,“父皇,你是不知道蕭玦對蓁蓁做過什麽事嗎?”


    這事兒,是蕭承鄴做的不地道。


    蕭承鄴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這是在皇宮,有朕看著,不會出事的。”


    “上次我也是這麽想的,”樓衍麵無表情地說,“我將王府圍得跟鐵桶一般,讓黑甲衛貼身保護,可最終的結果呢?父皇,上次的事情若是再發生一次,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哪裏有你說的這麽嚴重?”蕭承鄴皺著眉頭,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行了行了,不就是說幾句話,你用得著這麽大反應嗎?”


    樓衍不說話,臉色並不好看。


    天知道他迴家之後見不到媳婦兒,一問之下才知道被人帶進了宮,那個時候他有多著急。他連水都沒喝一口,快馬加鞭地來接秦蓁,卻還是來晚了一步,讓秦蓁在蕭玦這裏受了委屈。


    好一會兒之後,樓衍才有些疲憊的對蕭承鄴說:“父皇,算我求求你了。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直接打我罵我都行,能不能不要拿蓁蓁來折磨我?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蕭承鄴:“……”


    蕭承鄴抬手捏了捏眉心:“行了,朕知道了。”


    蕭承鄴看了蕭玦一眼,又有些沒好氣地道:“即便你心裏有氣,你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人下巴卸了算怎麽迴事兒?”


    “我讓他在太醫院養傷,隻卸了他下巴,已經很隱忍了。父皇,不要對我要求太高。”


    蕭承鄴:“……”


    每次和樓衍說話,蕭承鄴都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個逆子氣死。


    為了不被氣死,蕭承鄴絕對不再跟樓衍說話,而是看向秦蓁,問:“到底怎麽迴事?”


    秦蓁正想開口,卻被樓衍伸手一把抱進了懷裏。


    樓衍冷冷地說:“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還要審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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