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站在牢房外麵,眼睜睜的看著蕭玦被樓衍激怒,眼睜睜的看著蕭玦徹底發了瘋拉著樓衍像是要和他同歸於盡一般。


    秦易連忙大聲吩咐獄卒:“還看著幹什麽?還不快將人給拉開。”


    這邊,對旁邊目瞪口呆的太醫說:“不好意思,得再勞煩太醫一次了。”


    太醫:“……”


    你們這麽搞,我這個太醫還當個屁,不如掛冠歸鄉。


    隻是他麵對的是那個活閻王,他愣是屁也不敢放一個,拎著自己的小藥箱重新鑽進了牢房內。


    蕭玦被好幾個獄卒死死的壓在床板上,可他的眼睛卻隻牢牢的盯著樓衍,歇斯底裏的喊道:“皇位是我的,秦蓁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是你把她帶出宮去。如果沒有你,我們會好好的,她會是我的皇後,她的孩子會是我的太子…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秦易慢吞吞的走到樓衍身邊站定,皺著眉頭看著蕭玦:“他說的是什麽?我怎麽就有些聽不明白呢?”


    什麽都是他的,一會兒又說都怪樓衍……顛三倒四的,秦易愣是沒聽明白是個什麽意思。


    他側頭看樓衍:“你明白嗎?”


    樓衍吝嗇的給了他三個字:“他瘋了!”


    秦易:“……”


    樓衍轉身往外走,給秦易留下一句:“把人看好,別叫他死了。”


    秦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不必你說,我也不敢讓他死了。”


    蕭玦身上的太子頭銜還在,皇帝還未提審,對他處置也還沒下來,秦易是萬萬不敢讓蕭玦在他的手上出事的。


    在蕭玦這個案子結案之前,他怕是都要不眠不休的守在大理寺了。


    秦易心裏發苦,想著自己媳婦兒這幾日又要獨守空房了,不知她該有多想自己。


    ——


    樓衍從大理寺出來,便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元楚。


    他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問:“手上的事都處理好了?”


    元楚:“基本處理好了,如今皇宮的守衛是秦統領和我們的黑甲軍各一半。待太子的事情結案之後,我們再將黑甲軍調走,將宮城防衛還給秦統領。”


    蕭玦嗯了一聲。


    元楚看看他的臉色,問:“要去哪兒?”


    “迴王府。”樓衍淡淡的道。


    元楚:“……一個時辰後,陛下要在勤政殿召見群臣,你此時迴王府,待會兒還要馬不停蹄的趕迴宮來,你不累嗎?”


    樓衍:“不累。”


    頓了頓,樓衍補充了一句:“迴去陪她用膳。”


    元楚:“……”


    他不理解。


    在大家忙的連水都喝不上的時候,樓衍卻要抽出一個時辰的寶貴休息時間迴去陪他的王妃用膳。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


    但是,樓衍也沒指望外人能明白。


    他隻是怕秦蓁見過蕭玦之後心情不好。


    以前,秦蓁每次見過太子之後就會心情很不好。嚴重一點,若太子與她有身體部位的接觸,那她就會嚴重到犯病,然後被接觸的地方被她擦洗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將那一塊皮肉都剜出來扔掉。


    樓衍隻是想在她難過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而已。


    這些,外人不知道。


    元楚看他執意要迴去,也沒有再勸。隻是將人送到宮門口,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對樓衍說:“勞煩給王妃帶句話,就說這次的事,多謝她對我元家手下留情。”


    若非秦蓁手下留情提前讓人通知元家,讓元老太爺將元詡帶走,那就憑著元詡跟著太子造反這一項罪名,就足夠元家滿門抄斬的了。


    元楚苦笑一聲,說:“雖然我知道她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賣給我這個人情,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以後若有什麽用得上的地方,我元家定然為她效力。”


    樓衍看他一眼,隨後說:“好,我會轉告。”


    說完這話,樓衍就扔下元楚騎馬往王府趕。


    元楚看著樓衍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什麽啊,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


    他搖搖頭,轉身迴了皇宮。


    大亂剛過,如今整個皇宮亂成一片,事情堆積如山,處處都要人處理,半點也離不開人。


    而樓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迴了王府。


    進院子的時候,玲瓏和漫漫正在給秦蓁上菜。


    秦蓁坐在桌前準備開飯,表情看起來還算輕鬆。


    玲瓏最先看到樓衍,有些詫異的喊:“王爺,你怎麽迴來了?”


    話音剛落,漫漫嗖的一下後退幾步,當自己是個隱形人。


    秦蓁則驚喜的抬起頭望著樓衍:“你怎麽迴來了?”


    樓衍笑了笑,走過去在秦蓁身邊坐下,先是仔細的打量著秦蓁的表情,見她確實不見異樣之後這才放下心來,迴答秦蓁的問題:“迴來看看你。”


    秦蓁撇撇嘴,看了眼外麵,說:“你讓那麽多黑甲軍守著我,我還能跑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樓衍淡淡的道,“有人新婚之夜都能跑了,若誠心想走,黑甲軍又豈能攔得住?”


    秦蓁:“……說好了那事兒已經翻篇了,你也不生氣了,怎麽又提起來了?”


    樓衍:“哦,我隻是隨口一說,也並未生氣,你想多了。”


    秦蓁:“……”


    那是我想多了嗎?明明就是陰陽怪氣的,明顯還在怪自己毀了他的新婚之夜。


    秦蓁暗道,這男人的心眼兒怕是隻有針尖兒那麽大。


    不過,自己理虧在先,現在還是先哄著吧。


    她殷勤的拿了碗筷給樓衍,說:“累了吧?多吃一點,你都瘦了。”


    樓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問:“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做了什麽虧心事,這麽殷勤?”


    原本,他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未期待秦蓁能真的跟他說實話。


    可他沒想到,秦蓁根本沒打算隱瞞。


    秦蓁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平靜的說:“虧心事沒做,就是做了點你可能不太高興的事情。我去了一趟大理寺,見了太子。”


    樓衍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的放下筷子,側頭看向秦蓁。


    秦蓁對他笑了笑,說:“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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