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站在一邊,腦袋都快埋到了胸口。


    他們家大小姐,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簡直無人能及。


    明明親手攪和了蕭玦的好事讓他整日顆粒無收,此時卻能滿臉興奮的說他今日定能奪魁。


    他能不能奪魁,你心裏沒點數?


    果然,秦蓁的話落下之後,蕭玦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是麵對秦蓁笑意盈盈充滿期待的臉,蕭玦實在是不好對她發火,隻語氣冷硬的說:“我今日……沒獵到什麽。”


    說罷,再也忍耐不住,轉頭看向身後眾人,怒吼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放箭驚擾獵物?站出來,我饒你不死!”


    他那臉色陰沉的,完全不像是要饒對方不死,而像是要把人千刀萬剮一般。


    太子一怒,眾人紛紛伏地而跪,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跟著這一大群人,追起獵物來亂糟糟的,誰也不知道是誰放了箭。


    秦蓁似乎才意識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兔子遞了過去,輕聲說:“太子殿下,這個給你。”


    蕭玦一愣:“給我了,你呢?”


    “我無所謂啊,”秦蓁笑了一下,道:“我是女子,沒獵到很正常嘛。可你不一樣,你可是太子啊!”


    蕭玦眸光閃動:“你就不覺得我沒用嗎?”


    “這怎麽能怪你?”秦蓁沉聲說:“是有人驚擾了獵物,再加上運氣不好,你已經很努力了。更何況,你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做這種事情來證明你自己。”


    蕭玦眼神裏盡是動容,目光灼灼的看著秦蓁,輕聲說:“你和別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不管自己是什麽樣,在秦蓁眼裏,他就是最好的。


    蕭玦將兔子還迴去,對秦蓁說:“這是你千辛萬苦獵到的,我怎麽能占為己有?你不必擔心我,就像你說的,我無需用這些畜生來證明自己。”


    秦蓁一臉的讚賞:“太子殿下果然有擔當。”


    蕭玦似想伸手抱抱秦蓁,可看周圍這麽多人,最後隻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秦蓁的肩膀,輕聲對她說:“蓁蓁,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你再等等,我一定盡快安排好一切。”


    說罷,轉身上馬,喊了一聲:“迴去了。”


    樓衍走在蕭玦身邊,臨走之前迴頭輕飄飄的看了秦蓁一眼。


    秦蓁挑眉,對他晃了晃手中的兔子。


    樓衍神情一頓,隨後轉身,麵無表情的走了。


    待人都走光了,趙青才鬆了口氣。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秦蓁,悠悠的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她和太子接觸,完全就是一副芳心暗許的模樣。可看她之前的行徑,又覺得她和太子仇深似海。


    琢磨不透。


    秦蓁將手中的兔子扔給他:“別管。”


    趙青知道秦蓁一向有主意,也不多問,幫她拎著兔子往營地趕。


    他們迴去的時候,營地已經燃起了篝火,進林子打獵的人也都返迴了。


    篝火旁邊,畜生的屍體壘成了一座座小山,那全是眾人今日的收獲。


    在最中間,還擺放著一隻老虎的屍體。


    秦蓁最後迴來,她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秦蓁的身上。


    蕭承曄一看見她,就笑著朝她招招手:“蓁蓁啊,可有什麽收獲?”


    秦蓁從趙青手裏接過兔子,快步走到蕭承曄麵前:“父皇你看,我獵的兔子。”


    那兔子毛發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秦蓁笑著說:“待會兒讓眾人處理了,皮毛拿來給父皇做圍脖。”


    蕭承曄很是驚喜,原本隻以為這丫頭是鬧著玩的,沒想到還真能帶迴東西來。


    “好好好,不錯!”蕭承曄的高興寫在臉上:“高成,去把朕庫房裏那柄玉如意找出來,迴頭給蓁蓁送去。”


    高成一聽,連忙道:“是,奴才迴去就找。”


    然後又對秦蓁道:“恭喜郡主。這玉如意可是陛下的私藏,當年皇後娘娘來要陛下都沒舍得給呢。”


    蕭承曄看他一眼:“就你話多。”


    秦蓁一聽,連忙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要。”


    蕭承曄摸摸她腦袋,說:“你這兔子朕很喜歡,朕拿玉如意跟你換。你不要朕的如意,那朕也不要你的兔子了。”


    秦蓁:“……陛下怎麽還耍賴呢?”


    蕭承曄:“那你換不換?”


    秦蓁:“換換換,父皇想要,我還能不給嗎?”


    蕭承曄頓時大笑起來。


    秦鴻站在一邊,掃一眼秦蓁,低聲對蕭承曄說:“陛下,你太縱著這丫頭了,把她慣壞了。”


    “朕喜歡她,”蕭承曄看一眼秦鴻,笑著說:“慣壞又如何?朕的女兒,她高興就成。”


    秦鴻眼裏有動容:“這丫頭能得陛下喜愛,是她的福氣。”


    蕭承曄拍拍秦鴻的肩膀,緩步走到那堆獵物旁邊。


    他的視線一掃而過,旁邊都有人主動介紹。


    其中許多是蕭承曄和秦鴻獵到的,自不必多說。


    蕭承曄的視線指了指那頭老虎,問:“這是誰獵到的?”


    人群中走出來一人,朗聲道:“父皇,是兒臣。”


    蕭承曄抬頭一看,有些詫異的一挑眉:“老四?”


    蕭遙咧開嘴一笑:“正是兒臣。”


    蕭承曄明顯不信:“就你?莫不是有旁人幫了你吧。”


    蕭遙一聽,頓時不服氣:“父皇,你怎麽能這麽看兒臣?你若不信,你問他。”


    蕭遙一扯旁邊的人,正是戶部侍郎家的公子唐清正。


    唐清正清了清嗓子,說:“迴陛下,這老虎確實是四殿下親手斬殺。”


    蕭遙有些得意的一揚下巴。


    蕭承曄眼裏含著笑,說:“朕還以為你整日泡在胭脂水粉和酒水裏,把你的骨頭都給泡軟了。”


    蕭遙嘿嘿一笑:“那不能,咱們老蕭家就沒有軟骨頭。”


    “不錯,”蕭承曄指了指他,說:“你也賞。”


    頓了頓,突然又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日在外麵閑逛。迴頭收拾收拾,去找你大哥報道,幫幫他的忙。”


    蕭遙一愣,下意識的迴頭去看蕭玦。


    蕭玦眯了眯眼,定定的看著他。


    蕭遙沉默片刻,有心推辭:“父皇,我懶散慣了,我……”


    “那就抽了你的懶骨頭!”蕭承曄淡淡的道:“整日混在脂粉堆裏像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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