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就站在皇後身側,眼睜睜的看著皇後被氣得臉色發青,手都跟著抖了。


    春紅輕咳一聲,怒道:“大膽!皇後娘娘麵前,豈容你如此放肆?”


    秦蓁剛剛還笑盈盈的臉瞬間陰沉下去。


    她冷冷的看向春紅,說:“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放肆?沒看見高成在我麵前也得客客氣氣的嗎?”


    春紅眼睛一瞪:“你、你怎麽敢……”


    秦蓁:“皇後娘娘都說了,我一個土匪,膽子大,沒什麽不敢。”


    說完這話,秦蓁看向皇後,淡淡的道:“皇後娘娘如此大費周章的請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看我跟你的宮女互罵吧?”


    皇後起身,緩步走到秦蓁麵前,定定的看著秦蓁。


    秦蓁抬眼,兩人對視。


    半晌後,皇後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秦蓁的臉上。


    “野雞就是野雞,插上了華麗的羽毛,也變不成鳳凰。”皇後聲音冰冷,一字一句:“沒規沒矩的東西,有娘生沒娘養。”


    秦蓁的頭被扇的偏到一邊,耳朵裏嗡嗡的,但是卻將皇後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前一句話也沒什麽,她聽的多了。但是後半句,卻是讓秦蓁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她迴過頭,涼涼的說:“家母仙逝多年,卻未盡到半點為人母的責任,應該教訓。不如,勞煩娘娘下去給她帶個信?”


    一句話出,皇後愣住,一邊的春紅瞬間變了臉色。


    “大膽,你竟敢詛咒皇後娘娘!”


    春紅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去打秦蓁。


    秦蓁眸光一閃,比她更快的抬手,一巴掌抽在春紅的臉上。


    “滾開!”秦蓁冷聲道。


    春紅被打懵了。


    她在皇後身邊伺候多年,仗著皇後寵愛,想打誰就打誰,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


    皇後也懵了,沒想到秦蓁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打人。


    皇後怒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秦蓁臉上,怒喝:“你放肆!”


    秦蓁想都沒想,又是一巴掌抽在春紅的臉上,同樣是一句:“你放肆!”


    皇後一愣,剛想抬起的手縮了縮,竟是沒抬起來。


    春紅被兩巴掌打的跪在地上,雙頰高高的腫了起來,哭的跟殺豬一樣。


    皇後看了看春紅,又看了看秦蓁,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秦蓁抬手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問皇後:“皇後娘娘還打嗎?”


    皇後不說話。


    秦蓁笑了一聲,說:“好好說話最好了,不用動手如此粗魯。”


    皇後的臉色發青。


    她從未見過秦蓁這樣放肆的人。


    皇後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你有本事。”


    “不過,這本事最好不要用在和本宮較勁上麵,你討不著好。”


    秦蓁眨了眨眼:“皇後娘娘的話,我不明白。”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皇後沉聲說:“別多管閑事,好好當你的安順郡主。”


    秦蓁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最近也就管了淑妃娘娘那一樁閑事,皇後娘娘指的可是這個?”


    皇後:“這事兒你管不了,也管不起。今日常寧宮發生的事,本宮希望你就當不知道。”


    秦蓁笑了一聲:“皇後娘娘找我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


    皇後看了春紅一眼,春紅立刻轉頭去桌上拿了一個小木匣子遞給秦蓁。


    秦蓁挑了挑眉,當場就打開了。


    滿滿的一木匣子珠寶,差點閃瞎了秦蓁的眼。


    秦蓁拿起一串碧玉項鏈,讚歎道:“好東西。”


    皇後眼裏是赤裸裸的輕蔑:“東西拿著,閉緊你的嘴。”


    秦蓁連連點頭:“多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真大方。”


    皇後一愣,沒想到秦蓁居然這麽好打發。早知道一箱子珠寶就能將人打發了,她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皇後看她就煩,冷聲道:“拿著東西,滾出去。”


    秦蓁點點頭:“我這就滾,堅決不礙皇後娘娘的眼。”


    說罷,抱著小木匣子一臉喜色的出去了。


    春紅摸著腫起的臉頰,不甘心的說:“皇後娘娘,你就這麽放她走了?”


    “不然呢?”皇後看她一眼,說:“她目前正得寵,父親又是禁軍統領,我還真的能把她怎麽著?”


    春紅抿著唇,最後隻能說:“皇後娘娘顧慮周全,是奴婢不懂事。”


    皇後扶了扶鬢邊的頭發,說:“不過,給她再高的地位又能如何?還不過是個山野村婦,沒見識,一匣子珠寶就能隨意打發了。”


    春紅:“娘娘說的是。”


    “四殿下傳話來,說是等會兒要來看娘娘呢。”春紅轉移了話題。


    皇後一聽,頓時笑開了:“這小子成日在外麵野,都快忘記我這個母後了。”


    “怎麽會?四殿下是最有孝心的了。”春紅道:“四殿下每次來,都給娘娘帶禮物,心裏可記掛著娘娘呢。”


    皇後眼中帶笑,說:“他也就這點好了。”


    ——


    長樂宮門口,蕭遙皺眉看著差點撞上自己的秦蓁,疑惑道:“你怎麽在這裏?”


    秦蓁懷裏抱著個木匣子,看一眼蕭遙,語氣淡淡的說:“你母後請我來的。”


    蕭遙一愣:“她請你做什麽?”


    “賞我啊,”秦蓁似笑非笑,指了指懷裏的木匣子:“看見沒,你母後賞的。”


    蕭遙:“……為什麽?”


    “為你母後吧!”秦蓁說完,不欲多說,抬腳要走。


    蕭遙皺了皺眉頭,視線一轉,落在秦蓁的臉頰上。


    他臉色頓時變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秦蓁的臉頰上有兩個巴掌印?唇角破了皮,還帶著點血跡。


    蕭遙看了眼長樂宮的大門,心頭忍不住想:不會是母後幹的吧?


    秦蓁如今的身份,誰敢輕易招惹?他母後不會這麽蠢,上趕著得罪秦蓁吧?


    蕭遙神色凝重,抬腳進了長樂宮的門。


    而秦蓁抱著那木匣子,直奔常寧宮。


    她趕到常寧宮的時候,天還沒黑透。


    常寧宮門口守著的禁軍還是那個龍虎山的兄弟,看見秦蓁有些驚訝:“郡主,你怎麽這時候來了?”


    秦蓁有些疲憊,隨意的在地上坐下,指了指緊閉的大門,說:“能開條縫,讓我跟樓……跟三皇子說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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