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龍軍幾千人,就駐紮在城郊,與負責京城守衛的京畿營毗鄰。


    可見皇帝對其的重視。


    而新走馬上任的護龍將軍除了第一日進京入宮麵見聖上,此後就打馬出了城門,人整日待在護龍軍裏練兵。


    因此,秦鴻進京月餘,愣是沒幾個人見著這位護龍將軍的真麵目。


    除了秦鴻本人之外,那位頗受皇帝寵愛的安順郡主也成日不露麵,誰也請不動她。


    這讓護龍府在眾人心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朝中上下對護龍府的好奇達到了頂點。


    而被外人好奇的秦蓁,此時正拿了令牌進宮蹭吃蹭喝。


    皇帝笑著看坐在對麵的秦蓁,有些好奇的問:“聽說,現在外麵的人已經開了賭注,誰能請安順郡主露麵,就許他白銀千兩?”


    秦蓁往嘴裏塞了塊肉,含糊著說:“白銀千兩?那父皇快放出消息去,說兒臣今日在這蹭飯,問他們討那白銀千兩。”


    蕭承曄一聽,愣了一下,隨後突然笑了起來。


    秦蓁還沒完,仰頭看蕭承曄:“以後再有這種賭注,父皇可別錯過。得來的銀子咱們平分。”


    “你倒是會算,”蕭承曄笑眯眯的說:“朕倒是成了你賺銀子的工具了。”


    “父皇怎麽這麽說?咱們是合作關係嘛!”秦蓁說。


    皇帝搖了搖頭,眼裏盡是無奈的笑意。


    順手將秦蓁愛吃的菜推過去,才又說:“你來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出去交交朋友了。都是年輕人,怎麽好整日悶在屋裏?”


    秦蓁撇嘴:“兒臣沒有整日悶在屋裏,兒臣這不是時常進宮陪父皇嘛?”


    秦蓁來京城沒和別的人交際,倒是每隔幾日就進宮一趟,給皇帝帶一些外頭好玩兒的東西。有的時候是造型別致的風箏,有的時候是草編的螞蚱,有的時候是糖人……不貴重,但是有趣新鮮。


    順帶纏著皇帝講一些自己最近聽到的新鮮事。


    皇帝對此很是受用。


    蕭承曄看了秦蓁一眼,很是不讚同:“朕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你整日圍在朕身邊打轉像什麽話?你應該多和你這般年紀的人玩耍才是。”


    秦蓁抿了抿唇,有些為難的說:“可我跟他們都不熟,也玩不到一塊兒去。”


    蕭承曄:“怎麽就玩不到一塊兒去?”


    “他們說的什麽詩什麽書我都聽不懂,”秦蓁嘀咕道:“規矩也一大堆,我怕鬧笑話。”


    蕭承曄一聽,沉吟片刻,才說:“朕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他盯著對麵低著頭的秦蓁,心裏想,到底是在土匪窩裏長大的姑娘,從小又沒有母親在身邊照顧,在麵對那些高門貴女的時候難免自卑。


    他突然側頭問身邊的人:“百花山莊的花是不是要開了?”


    伺候他的高成連忙迴話:“已經到了春日,百花含苞,快開了。”


    蕭承曄蹙眉:“什麽時候能開?”


    “下個月!”高成篤定的道:“下個月一定花開滿園。”


    蕭承曄說:“下月初一弄個賞花會,讓皇子公主和大臣家眷全都去。”


    蕭承曄看一眼秦蓁,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和咱們安順同齡的人,多叫點。”


    高成瞬間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秦蓁顯然也聽明白了,神色有些忐忑:“父皇,這不好吧?若我在賞花會上丟了人,那豈不是連累你……”


    “怕什麽?”蕭承曄哼了一聲:“有朕在,朕看誰敢笑你。”


    秦蓁:“……那好吧。”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從宮裏出來的時候,秦蓁長籲一口氣。


    每次麵對蕭承曄,都是一場考驗。


    上了馬車,顏語低聲問:“郡主,迴府嗎?”


    秦蓁看她一眼:“改口倒是快。”


    顏語低垂著頭,輕聲說:“前些時日才被府上的管家教訓了,說是你如今已經是郡主,該按規矩改口稱郡主了。”


    秦蓁淡淡的道:“那你就聽他的吧。”


    顏語:“……”


    秦蓁進了馬車,閉上了眼。


    府上的人都是陛下選的,不管是否合意,她一個都不能碰。


    靠著馬車壁休息了片刻,秦蓁突然說:“停車。”


    待車停了,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對顏語說:“我出去走走,你自己迴去吧。”


    顏語不敢吭聲,低聲應下了。


    她能感覺到,自從小姐到了京城,人就變了許多,整個人好似緊繃著,不似在山上那般放鬆。


    秦蓁跳下馬車之後,熟門熟路的去了關著樓淑蘭的那個平房。


    不知為何,樓衍遲遲沒有將樓淑蘭接走,隻隔三差五的就來探望。


    既然樓衍不將人接走,秦蓁就當不知道,一切就還像和之前一樣。


    秦蓁提著剛買的糕點上門,剛走到門口就和樓衍撞上了。


    樓衍的手裏,也提著同一家的糕點。


    樓淑蘭愛吃這家的。


    兩人對看一眼,又同時移開了目光。


    兩人在大門口幹巴巴的站了片刻,秦蓁才開口,幹巴巴的說了一句:“買多了。”


    樓衍:“……嗯。”


    秦蓁輕咳一聲,推開大門,說:“進去把。”


    院子裏,樓淑蘭正在做針線活。


    一聽見門響,連忙迴頭來看,見著兩人同時進來,神色有些驚喜:“你們來了?”


    這兩人,平時總是錯開時間過來,難得撞到一處。


    樓衍走在前頭,看一眼那些針線活,皺了皺眉,說:“母親,不用做這些,別累著。”


    “不累,”樓淑蘭笑眯眯的說:“我別的也不會,做點針線活賣了錢貼補家用還是可以的。”


    樓衍說:“我有錢。”


    “有錢也不能亂花,得給你攢著娶媳婦兒用。”樓淑蘭看他一眼,說:“你呀,得為以後打算。”


    樓衍:“……”


    他至今未敢將真相告訴樓淑蘭。


    一邊的秦蓁上前幾步,拉著樓淑蘭說:“伯母,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糕點,你快來嚐嚐。”


    一句話吸引走樓淑蘭的注意力,為他解了圍。


    樓衍鬆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的母親,比起之前,樓淑蘭明顯氣色好了許多,整個人神采奕奕,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秦蓁真的把她照顧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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