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憑他看雲芷多少次,也始終沒有對視上。


    莫名的失落抨擊心頭,煩躁感愈演愈烈。


    馬車內的氛圍感沉重而冷漠,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住,馬車夫卻猶猶豫豫的沒說話。


    雲芷透過車窗看到相府大門,二話不說,起身走下馬車去。


    待白翊也起身要下馬車的時候,才發現,停留在馬車不遠處的,是相府大門,而非王府。


    “夜梟!”白翊聲音冷漠,心裏已然明了是怎麽迴事。


    已馬車夫的膽子,還做不出忤逆他的事來。


    “王爺,請恕屬下鬥膽,畢竟小公子和小姐還在相府,需要王妃照顧。”頂著壓力,趕緊解釋道。


    話音剛落,白翊已經跳下馬車,疾步追上即將跨上相府台階的雲芷,輕聲說道:“本王等你,將他們帶上,一起迴府!”


    他自認為,自己的態度已經放的很低,如此,雲芷應當給他一個麵子。


    果不其然,雲芷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緩緩走向他。


    就在白翊以為,她要答應的時候。


    雲芷在距離他僅有三步遠的距離停下,紅唇微揚:“王爺,在雲芷眼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他唿吸驟然變得急促,“你什麽意思?又想和離?在母妃跟前,本王還幫你說話,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


    說到這裏,他更住了。


    證明什麽?他需要證明什麽?


    “王爺想證明什麽?”問了聲後,她忽然又走上前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您莫非是想證明,雲芷現在比的上妓子了?”


    “什麽妓子?”他眉頭緊鎖,有些不解。


    “王爺自己曾說過的話,卻如過眼雲煙?可雲芷永遠不會忘,五年前那個夜晚你的所作所為!還有那句話!”


    白翊額頭青筋抽動了一下,緊接著,他成功想起自己曾說過什麽。


    雲芷,記住!你在本王的眼裏連個妓子都不如!


    當年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間毫無波瀾,如今再度迴憶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妓子二字,得是多大的侮辱。


    他當年,又是何等憎恨,才能講出這種話。


    “雲芷,當年的話,本王向你道歉,以後斷然……”


    “沒有以後!王爺還是把這種許諾留給別人吧!請迴。”留下冷冰冰的八個字,她轉身抬步便走。


    “雲芷!”他不自覺又跟上去兩步,“那你……準備何時迴王府?”


    即便不與雲芷同床共枕,即便除了當年後,再無親密接觸。


    可一想到她不在府內,白翊就感覺,自己夜不能寐,很是煩躁。


    欲擒故縱的戲碼果真好用!


    白翊,你也該嚐嚐當年我的痛苦!


    等讓你和玉霜兒分離,也正好會是我們和離之時。


    想到這,她隻是腳步微頓,卻沒有再說話,毅然抬步,走進了相府。


    而他,就這般站在原地,看著那道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想起許多年前,下著大雨,卻被他拒之門外的少女。


    此刻的他,與當年的雲芷,會不會是同一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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