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即便此時已經夜深人靜,仍舊是燈火通明。


    依稀可見,一些下人正在匆忙走動。


    往返間,手中必然端著酒菜。


    寬敞的大廳裏,不時傳來幾聲朗笑聲,像是在舉辦著酒會。


    “蜀王,這次咱們白蓮神教能度過一劫,可都多虧了您。


    “來來來,我敬您一杯!”


    “上人無需客氣,些許小事罷了,不足一提。”


    隨即,便是一陣觥籌交錯的聲音。


    夜色中。


    二三十道身影悄然來到。


    他們的腳步輕盈,踩著屋頂前行,沒有驚動任何人。


    正是劉勉等人。


    “大人,坐於首位上的,便是蜀和王朱悅篥。”


    “蜀和王身旁那名美婦,是他的妾侍,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似乎是邪教的人。


    “其對麵那位尖嘴猴腮的,就是邪教的教主,真靈上人。


    眾人看著大廳裏的情況,一名錦衣衛將收集到的資料一稟報劉勉。早在之前傳出蜀王府有邪教出入的時候,劉勉就派了錦衣衛來探查情況。


    所以,即便他今日才來到,但對蜀王府的情況,也幾乎是了然於胸了


    蜀和王朱悅算之所以包庇邪教,除了雙方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名美婦也是功不可沒。


    至於官府,都是蛇鼠一窩,自然也不用多說。


    此時蜀王府裏的酒會,除了蜀和王朱悅算和邪教教主以外,就連上任布政司和現任布政司也在列。


    “通知下去,準備動手。”劉勉微微冷笑。


    此時正好人齊,他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不然,再想要動手,就得多費一番功夫了。


    “是!”


    那名錦衣衛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夜色中。


    蜀王府中,酒會仍在繼續。


    沒有人知道,一場滅門之災,正在悄然降臨。


    當月過正中。


    一道道黑影來到,悄無聲息地把整個蜀王府都包圍起來了。


    “大人,隨時可以動手。


    眾人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劉勉的命令了。


    與此同時。


    大廳裏。


    “蜀王,我聽說京師那小皇帝最近又搞了個什麽改革,不僅要收迴土地還要剝奪所有人的官職,不知是否屬實。”


    酒過三巡。


    真靈上人看向蜀和王朱悅算,似笑非笑地道。


    “是有此事。”蜀和王朱悅算沒有掩飾,隻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不知上人有何高見?”


    兩任布政司也是看向了真靈上人。


    現在他們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們出事了,白蓮神教也逃不了好。


    所以,在他們看來,真靈上人不可能會害他們。


    “高見談不上,拙見倒是有一些。”真靈上人搖了搖頭,淡淡笑著說道


    “那小皇帝此次鬧得人心惶惶,其實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哦?”蜀和王朱悅篥目中有著一抹精光閃過。


    “還請上人明言。”


    “沒有誰會甘心自己的財產和地位被人隨意剝奪,這一點,包括蜀王和兩位布政司大人也不例外。”真靈上人淡淡笑了笑,成竹在胸地道。


    “此次那小皇帝的改革,必然會使得很多人不滿,比如當朝三萬官員,以及數十位親王,和上百位郡王。


    “若是蜀王能在關鍵時刻舉旗,振臂一唿,必然會得到各方的援助。”到時候,再由我白蓮神教推波助瀾一番.


    “嗬嗬!蜀王,那小皇帝隻不過是個十歲不到的毛頭小子,縱然有些天賦,但也改變不了他還年幼的事實。


    “成與否已經很明顯了,隻是不知蜀王是否敢放手一搏罷了。


    朝代的更迭,很多都是因為皇帝昏庸無道,對平民百姓各種剝削和壓迫。


    比如太祖皇帝,小時候就是一個放牛郎,窮到經常吃不起飯。


    不僅如此,他還被衙役各種虐待,這才激起了他造反的心。


    以當時的條件,普通人若不反抗,就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要麽是餓死,要麽就是被虐待致死。


    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最終,太祖皇帝成功了。


    此時的情勢,雖然和當年有些不太一樣,但本質上是相同的。


    如果他們不反抗,無論是當朝三萬官員,還是郡王、親王。


    從今以後,都將淪為平民百姓。


    一向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們,突然被貶為了曆來看不起的普通人。誰能接受?


    誰願意接受?


    所以。


    他們隻有反抗。


    每一名親王,可掌一萬私兵。


    每一名郡王,可掌五千私兵。


    再加上各地官府.


    若是能聯合起來,這將是一股不遜色於朝廷的龐大勢力。


    而且他們還有著一個優勢。


    朝廷的八十萬大軍,八成以上都在鎮守北境。


    想要抵擋他們的進攻,除非他們放棄北境防線,否則根本不可能守得住京師。


    到時候.


    蜀和王朱悅篥目中精光閃爍。


    顯然,他心動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沒有誰會甘心偏居一隅。


    他好歹也是太祖皇帝的親孫子,憑什麽要守在這窮鄉僻壤?


    蜀王?


    他不稀罕。


    他想要的,是大明皇帝!


    “上人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但你如何能保證,若本王舉旗,其他親王會以本王為首?”蜀和王朱悅篥看向真靈上人,淡淡笑著問道。


    “這一點蜀王大可放心。”真靈上人淡淡笑了笑,說道。


    “以蜀王的輩分,在諸多親王之中,也是有數的,而且您若第一個舉旗,無論是威望還是名氣,都將遠勝其他人。”


    “若能攻下京師,還有誰能與您爭雄?”


    “而且.


    說到這,真靈上人買了個關子。


    “莫非蜀王不相信我的能力,或者是不相信我白蓮神教的能力?


    白蓮神教之所以被稱為邪教,就是因為洗腦的能力太強了。


    一旦成為白蓮神教的教徒,心中的信仰,就隻有白蓮聖母。


    即便是他們的爹媽,都沒有白蓮聖母重要。


    揭竿起義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在漫長的討伐戰中,他大可以讓白蓮神教的人滲透進軍隊裏,對將士進行洗腦。


    到時候,誰敢反抗他白蓮神教,哦不,是蜀王,怕是第一時間就要成為眾人討伐的對象。


    “好!”蜀王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拍案站起,神色肅穆地道。


    “既然皇帝不仁,那就休怪本王無義。”


    “就由本王來做這個。


    就在這時。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抱歉,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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