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發現不對勁時已為時晚矣,永巷的高牆上布滿弓箭手。韓信大聲笑了,“嗖嗖嗖”數箭齊齊射進他的身體。


    蕭何下令弓箭手不用再放箭,拍拍馥然的肩示意她可以過去。


    韓信已經單膝跪倒在地,身上插了十多支箭,看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馥然,笑著笑著嘴角溢出鮮血,馥然眼眶溫熱急急向他走去。


    “小師妹~”韓信嘴角上揚著弧度看著馥然喚道。


    “我不是戚姬。”


    “我還沒糊塗,知道你是誰。”韓信看著她愧疚地說道:“我沒認你,會怪師兄嗎?”


    “不會。”馥然咬唇抑製著哭泣。


    “蕭何對你很好,師父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韓信看著不遠處的蕭何,視線漸漸模糊,抓住馥然的手極力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她們母子還好嗎?”


    “她們沒事。”


    韓信聽見她們沒事了才安心閉上眼。蕭何走過來,將馥然摟在懷裏,看著韓信落得如此下場他確實心裏也不大好受。蕭何安慰道:“我會去求大哥厚葬他,放心~”


    “嗯~”馥然埋首在他懷裏。


    *****


    戚姬因為韓信的死病了快一年,再出現眾人眼裏的時候比之前更加妖豔,也掀死了更大的波瀾,讓劉邦差點真的下詔廢了劉盈的太子之位。幸而群臣反對,被迷了心智的劉邦也無法。


    之後戚姬又設計誣陷張耳有謀反之心,將張耳又整進天牢。戚姬鐵了心就是要讓呂雉不痛快,大事小事全都衝這呂雉去。


    呂雉擔心戚姬會使蠱將劉邦的心智完全迷失,阻止戚姬出現在劉邦麵前。但是劉邦被她又不知下了什麽可怕的蠱毒,劉邦一日不見她,心就像被萬蟻啃食。呂雉實在不忍他受這樣的醉,隻得向她妥協,而劉邦憑著意誌力拒不見戚姬。


    馥然進宮給劉邦枕了脈,劉邦臥在榻上問道:“你可有法子?再被那女人控製下去,這大漢的江山就要毀了。”


    “我有辦法不讓你受萬蟻鑽心之苦,但是我沒辦法保你的命,你現在身體是個什麽情況你也清楚,服我的藥以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住,活不了多久。”


    “本就沒個幾年活頭,你給我開藥吧!還是一樣的,對姁姁要守口如瓶。”


    “我知道,我去給你寫方子。”


    劉邦捏捏眉心,說道:“順便把拿著竹簡給我搬過來一些,剛才姁姁在,不讓看。”


    “諾~”馥然知道她的脾氣,不給他搬過去,待會兒她走了他就要自己下榻處理這些國家大事。算了,還是給他搬過去吧!


    劉邦感覺自己身體是越來越空,過兩天就是呂雉生辰,劉邦摸著手上螭虎玉印,還有最後一個字就篆刻好了。劉邦執起刻刀,這方玉印花了他大半年的心血,今年這個生辰是陪你最後一個生辰了。


    殿外跪拜聲傳來,劉邦嘴角噙著笑總算是做好了,將玉印收進檀木匣子裏,放置在榻上的暗格中。


    呂雉抱著樂樂和張敖的女兒張嫣進來,小丫頭三歲粉粉嫩嫩玉琢的似的,跟樂樂小時候一樣討喜。見著劉邦張著手就要劉邦抱:“皇外祖抱抱,抱抱~”


    劉邦把張嫣抱到懷裏,揉揉張嫣的臉頰說道:“樂樂怎麽沒看見?”


    呂雉笑著道:“你還不知道,樂樂又懷上了。最近跟張敖鬧別扭,連自己有了都不知道,要不是太醫來請平安脈還不知道呢!”


    “還以為樂樂生了嫣兒就能定性了,嫣兒都三歲了還那麽鬧騰。真是對不住張耳夫婦,讓這麽不省心的丫頭當了兒媳。”


    “哪有你這麽說自己閨女的?”呂雉嗔怪地睨他一眼,把掛在他身上的張嫣欲抱過去。


    劉邦抱著不肯撒手,張嫣也黏他呂雉伸手欲抱她還死死抱著劉邦的脖子。劉邦笑著道:“女兒大了不黏我這個爹了,還好有個乖巧的外孫女。”


    “還是我來抱吧!嫣兒現在可不輕。”呂雉擔心他的身體還是堅持道。


    劉邦不想讓她太擔心,把張嫣放在地上說道:“嫣兒自己下地走,好不好?”


    “餓~要吃飯飯,皇外祖~”張嫣一下地就拖著劉邦的褲腿要去吃飯。


    劉邦無奈地扶扶額頭:“這丫頭,怎麽這麽貪吃?”


    “很她娘親一個德性唄~”呂雉也頗為無語。


    “她娘親德性不就隨她娘親?”


    “劉季,你又故意氣我!”


    “有嗎?”


    *****


    呂雉生辰之後沒過幾日劉邦病情越發嚴重,時常咳血,馥然被呂雉宣進宮,馥然也是束手無策。


    劉邦今日神色清明了很多,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迴光返照,呂雉強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聽著他對朝堂之事的安排。


    “你們都出去吧!”劉邦揮手讓幾個兒子還有大臣都出去,緊緊握著呂雉的手。待人都出去了劉邦說道:“其實盈兒不適合也不想當這個皇帝的,他不夠狠對誰都謙和有禮真不適合當皇帝。”


    “那現在怎麽辦?讓元寶還是恆兒?”


    “不適合他也要學著如何去當皇帝,盈兒太純善所以你必須要狠起來,別讓人欺負了去知道嗎?”劉邦還是不放心,自己兒子都是什麽心性他都是一清二楚,又道:“若將來盈兒實在不想當或是當不了也別勉強,讓他離開皇室隱姓埋名去過自由日子。元寶也不適合坐這個位置,恆兒可以,小薄母子承你這麽多年恩惠會以你為尊的。這深宮裏沒有我陪你,怕嗎?”


    怕嗎?當然是怕的。呂雉倔強地噙著眼淚搖頭,這天下江山我會替你挑起來。


    劉邦吻吻她的額頭說道:“別怕,我給你的皇後印就是淩駕於一切的權利,討厭誰,誰惹你生氣,給你沒事找事惹你不痛快的直接殺了就好了。包括朝堂上的國家大事,蕭何等人都會幫你謀劃,如果實施時有人反對,也殺幾個以儆效尤。”


    呂雉聽他這話有些無語:“真要這樣,你這大漢江山不得毀我手裏?”


    “被你毀了我也高興。”劉邦吻上她的唇輕輕啄了一口,低聲道:“姁姁,我在來生等你。”劉邦吻上她的眼睛,舌尖是她眼淚的鹹澀味道,下移至她唇上,淺淺細吻。


    劉邦是夜裏走的,沒有痛苦。呂雉在他停止心跳的時候心也跟這死了一樣,疼得麻木也再也哭不出來,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國喪事宜。樂樂、劉盈、馥然等人具都擔心不已,生怕她出什麽事,樂樂更是整天寸步不離她。待國喪之後,呂雉將戚姬剃去頭發罰她在永巷整日幹粗活,就是不要她死得痛快。戚姬幾次欲自盡都被監視她的人阻止,她是想死都死不得。


    讓呂雉真正起了殺心的是戚姬對劉盈和才九歲的張嫣下了奇蠱,需每日合房行周公之禮才能免去心絞之苦。呂雉無奈才下旨讓劉盈與張嫣成婚,呂雉命人將戚姬剁去四肢耳朵,挖去雙眼毒啞她,將她置於翁內。馥然也恨她毀了韓信,偏不讓她就此死去,讓她活受罪。


    呂雉授意讓劉如意假死,由馥然和蕭何帶走遠離長安,從此更名韓如意。


    作者有話要說: 草草結尾,寫地心力交瘁啊!後麵的細節寫張嫣的時候詳細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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