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文皺著眉頭,果然是遠古實驗室的最難機製,白千道已成衰體,死亡無時無刻地伴隨。


    現在,隻能指望他能再創奇跡,但鬼王和鬼火是遠古實驗室中最兇險機製之一,他還能做到嗎?


    白千道的身軀為熊熊燃燒,血肉化汁流下,骨頭似乎也要被融化,奇異的是有股什麽力量,保持住他的一絲生命活力,靈魂之火已很弱,但沒有滅。


    白千道的意識很清醒,但這增加了他的強烈痛楚感覺,以堅強地意誌力強忍著,心中也奇怪為什麽還不死亡?


    那未知神秘力量是他感覺不到的,也不知這是異力,因為鬼火的邪異,為激發出來,抵禦邪異入侵。


    異力本就神秘,隻有施展異術時才能施展出來,他曾在桃花奇樹處悟出是自己的前世,那道光的力量蘊化,但他一直都沒明白,為什麽一道光的力量是妖魔異類的克星?


    異力是因他而生,他就是異力的源泉,雖然他懵然不知為何,卻是此時自然而出,為他抗禦邪異的鬼火。


    一年年過去,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在自行吞噬鬼火。


    鬼火入體,更加洶湧澎湃的能量,流轉全身,修複著身軀血肉,再蘊入體內,不知去了哪裏。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漸漸微弱的鬼火,隻剩下一簇小火苗,為已能動的他取在手中,消弭掌心中。


    這處本是綠幽幽的空間就此黑暗,他不知這是哪裏,緊皺眉頭,思索出去之法。


    突然,似乎空間裂縫,投入一抹光線。


    循著光線走出裂縫,見到虛弱的鬼王,真是獠牙鬼麵,看之心怵。


    「不可能,不可能,你擊敗了我,我恨啊!」


    鬼王撕心裂肺地吼叫,隨之化為一縷黑煙,繚繚散去。


    白千道一臉懵,我都不知自己怎麽擊敗的你,你恨我什麽啊?


    難道是因為我身軀的古怪,吸了鬼火的原因?


    他正在想著時,已是幻化在一處空地,正是城中央的高台上。


    這座高台,是處斬犯人之地,平時毫無異樣,行人可以自如行走,現在還有孩童在上戲耍。


    聽著孩童們的嬉鬧聲,看著路邊一個個行人,讓他生出宛若隔世之感。


    他不知已是飛逝百年時光,成長了兩代孩童,已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人世。


    此時的他赤身***,眼見行人對自己投以驚詫目光,幾個女人高聲尖叫,伸手一抓,就把近處一個壯漢抓過來,不費吹灰之力。


    再一動作,手法快速地剝了壯漢的長袍,披在自己的身上。


    這奇怪的人力氣好大,讓壯漢不敢反抗,都不敢吱呀。


    白千道裹著長袍,很拉風地走去,走過一條條街道。


    雲林大街,中年人模樣的誠卓昊帝,坐在店門口,無聊地看著外麵穿梭的人群。


    自從力氣大漲後,他的脾氣暴漲,打走曾經欺壓他的一個武藝頗高的地痞,生活安穩了許多,卻是客流量如往,餓不死,但賺不了多少錢。


    眼見一人踏步而行,飄逸的長袍,特別引人矚目,他盯著看,總感覺麵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白千道是乞丐時,曾在這小麵館討要過食物,那時蓬頭汙麵,滿臉癟窩,但不是誠卓昊帝認不出來的原因。


    此時他自己也不知,現在已恢複原貌,容光煥發,精神抖擻,踏步有龍虎之姿。


    誠卓昊帝是見過他被眾人抬著,扔進鬼火中,這才覺得麵熟,絕想不到已死之人,又活生生出現在麵前。


    那座小院,秋紫萱正在縫製衣服,一抬頭,就見他跨進籬笆門,這一呆,縫衣針刺破了手指。


    白千道快步上前,拿起她的手,放手指在嘴中,唆了一下冒出的血,吐了出來,再拿起旁邊的布為她包裹。


    「小心點,我們都是血肉之軀,經不起尖銳之物的刺破。」


    秋紫萱呆呆看著他,任他作為,待他完成包紮,才羞紅麵孔,縮迴了手。


    「紫萱,我迴來了。」


    白千道向她笑了笑,又進屋去,換了身自己的衣物出來,她竟然還沒扔了。


    「你……你還活著?」


    「是,老天沒收我。」


    「為什麽?」


    「不知道,我像經曆了一場夢,在被鬼火焚燒時,脫胎換骨。」


    秋紫萱凝視著他,說道:「你真的脫胎換骨了,現在的你沒有了醜陋外形,看著特別的順眼。」


    白千道微訝,至水缸邊,看著倒映的容顏,展露一絲笑容。


    他又迴來,笑道:「我也算個俊俏人,沒讓你失望就好!」


    秋紫萱咬了咬嘴唇,問道:「你為什麽迴來我這裏?」


    「這裏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媳婦啊!」


    秋紫萱發愣一會,麵上展現溫柔笑容,說道:「你一定餓了,我去燒飯。」


    白千道迴來了,一切如常,隻是他還活著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李娜的耳中。


    李娜來時,這小院子外,已是圍了許多人,為她帶來的下人們趕走。


    「你再次死而複生,經曆了什麽?」


    麵對李娜複雜的眼神,白千道淡笑道:「命運沒苛待我。」


    「不願意說?」


    「懶得說。」


    李娜沉默一下,說道:「繼續為我尋她吧!」


    「你還沒尋到她?」


    「是,她在五十年前再次刺殺我,重傷而去,又是不見了蹤影。」


    白千道搖頭道:「百年已過,我又變了許多,現在無須為你威脅地,要聽你之命。」


    「是嗎?」李娜的眼神突變,向著他抓來。


    白千道一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再輕輕一送,她就暴跳開去。


    「你……」李娜大驚。


    白千道掃視那幾個撲過來的下人,身形一個轉圈,下人們紛紛倒地。


    「好了,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不希望有人再打擾我的生活,離開。」


    白千道揮了揮手,威目橫掃過去,李娜受驚,不由地又退兩步。


    空間沉寂一下,李娜勉強一笑,說道:「有趣的不死人,我尊重你的實力,不會再來打擾你。」


    她轉身走去,下人們也互相攙扶著,畏懼地離去。


    白千道目視他們走出院落,冷然一笑,他現在的氣質已是變的銳不可當,又深斂於中。


    曾經是乞丐,被人萬般羞辱,悲慘度日。


    曾經是廢人,還是沒人瞧得起,受到威脅,不得不為權做事。


    現在,他才感覺做迴了自己,自然到本該如此桀驁不馴,傲才傲物。


    借一世幸,拂去囹圄塑天紗。獨守真湛,廖默以待。火焚桑田,寸骨孤絕。風幹昔往,淖屹今夕。雄風猶在,壯懷芳華。千裏一點魂,萬闕一筆描,心有須彌不羨高。


    此時,看客們噓歎不已,俱是以不死人來稱唿白千道。能兩次死裏逃生,他們也看不明白,但都知曉以前的那個白千道迴來了。


    居文正抱著食物在吃,不停地點頭,心想自己一直在企盼奇跡發生,還是沒辜負自己所望,這白千道邪到遠古實驗室都難以毀滅。


    白千道每日裏不是悠閑在家,就是繼續外去穿街走巷,他在尋找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記憶中尤其


    明顯。


    關於鬼王和鬼火未出現,城民們沒有在意,似乎靈魂中缺失了這個記憶,但是任誰皆知白千道的強悍,沒人敢前來擾他。


    李娜倒是有時會秘密見秋紫萱,隨時了解白千道的現狀,有時會立足院外,深沉望著那道身影。


    逐漸地,那道身影深印她的心扉,心中總是會浮出熟悉之感,似乎久遠以前就已存在,讓她有時會莫名地流淚。


    每每抹去淚水,她都感到怪異,這不應該,但心中那傷感越來越濃,濃到難以自拔。


    一晃就是百年過去,時間流逝飛快,這裏的人還是很多不顯老,繼續過著平凡的日子。


    這日,天啟城的安穩生活被打破,出現一股強盜,打家劫舍,惡事做盡。


    城主派兵丁捉拿強盜,每每都是為他們逃竄而去,不知所蹤。


    最後,強盜搶劫,已成正常事,城民們暗地裏都在罵城主府的無能,並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也是蹊蹺詭異事,四個城門口一直無兵丁站崗,強盜得以來去自如,李娜向她那假爹建議增派兵丁守城,卻被忽視了。


    李娜感到鬱悶,不知為什麽假爹老糊塗,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暗派人手打探在四道城門口,卻總是為傳報無事,但城內還是有強盜肆虐,再如一股風般消失無影。


    幾百萬人口的大城,麵積很大,分布頗廣,她能掌控的手下也就幾十個人,實在難以顧得過來。


    強盜們越來越肆無忌憚,這日就搶了居家糧倉,竟是大搖大擺地運走。


    居正心震怒,聯合一些仕商,向城主府遞出聯名抗議貼。


    舉城之害,城府不作為,引起諸多不滿,城中隱隱漂浮不安穩地因素。


    城主駁迴居正心等的抗議貼,依然我行我素,抓不到強盜,就任其橫行。


    李娜和居正心聯係,願意出力,盡其所能調遣部分兵丁,但需要他提供資金和吃食。


    居正心滿口答應,終是一日埋伏,擊殺十幾個強盜,抓獲幾個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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