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臥在地上的時候,sam開始幫其他人編隊。quil和embry在我兩側,等著我站起來。


    我能感到一股衝動,一種需求促使我站起來帶領他們。我趴在地上,無力地想要推開這股漸強的使命感。


    embry在我耳邊低低地叫著,生怕腦中傳遞出的話語再次激怒sam。我感到他無言的懇求我站起來,做我該做的事情,來結束這一切。


    一種恐懼感彌漫在整個狼群之間,不是個人的擔憂而是所有人的。我們不能指望今晚之後大家全員而退。我們會失去哪個兄弟?誰的心聲我們永遠也聽不到了?早上的時候我們該去撫慰哪個悲痛的家庭?


    我感受著這份恐懼,思緒也和其他人同步起來。不知不覺間,我從地上站起來,抖抖毛。


    quil和embry安心地喘了口氣。quil還用鼻尖碰碰我。


    他們一心想著今晚的挑戰,和我們的任務。我們共同迴憶了曾經看cullen家族示範如何對抗那些新生吸血鬼的場景。emmettcullen確實是最強健的那個,但是jasper卻是個更棘手的麻煩。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集力量與速度與一身,一擊致命。他到底積攢了多少個世紀的經驗?足以讓cullen家的其他人以他為範本。


    如果你想攻擊側翼的話,我可以正麵迎擊。quil主動請纓。他現在比其他都要來得激動。過去那些晚上,當quil看著jasper給其他人做示範的時候,他按奈不住要在吸血鬼身上實踐這些技能。對他來說,這就像是一場競賽。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paul也躍躍欲試,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那些從未經曆戰鬥的孩子的,collin和brady。要不是敵人是seth的朋友,可能他也會這樣的。


    jake?quil撞了一下我。你準備怎麽分配角色?


    我搖搖頭,無法集中精神——被迫遵從命令就像是渾身肌肉被綁上了牽引木偶的線。被牽扯著向前邁出一步,接著又是另一步。seth被collin和brady掩護在身後——leah指派的位置。她和其他人一起製定了計劃,無視seth,我也看得出來,她想讓他遠離這場戰鬥。她對他年幼的弟弟還有著母性的關懷。她希望sam能把他送迴家。seth不領這份情,也在努力擺脫木偶線。


    也許你應該放棄抗爭……embry小聲地說給我聽。


    隻要集中在我們的部分上。那個大家夥,我們可以撂倒的。我們是他們的天敵!quil正不斷給自己鼓勁兒,就像大賽開始前的加油一樣。


    比起自己的那部分,什麽都不去想還來得容易些。攻擊jasper和emmett的場麵也不難想象,我們曾經也是那樣對峙的局麵,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視他們為敵人,現在隻是重拾那時候的想法。


    我隻要忘掉他們正在保護的東西,也是我想要保護的。我必須忘掉想讓他們勝出的理由……


    jake,embry警告我。專注到這場遊戲中來。


    我的腿笨拙地向前移動著,拚命向反方向抗拒著成為傀儡的力量。


    沒理由反抗的,embry再度小聲規勸我。


    他是對的,我還是會被sam的意誌驅使,隻要他想這樣。就像現在。


    alpha的絕對權利有個好處,即使像我們這樣強大的隊伍,也需要有個領袖來指揮。效率起見,我們必須一起行動,共同思考。群龍要有首。


    但是如果現在是sam錯了呢?其他人什麽都做不了,沒人可以推翻他的決定。


    除了。


    一個從未有過,也不想去想的念頭劃過。但是現在,我的腿被看不見的線纏著,能有這個念頭讓我解脫——更甚,是一種由衷的喜悅。


    沒有人可以推翻alpha的決定——除了我。


    我從沒有想要爭什麽。但是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有些我曾經舍棄的東西。


    我從沒想過要領導整個狼群,現在也不想。我不想肩負賦予的使命。sam做這個比我出色許多。


    但是今晚他錯了。


    而且我不是生來就要對他卑躬屈膝的。


    一感覺腿上的力量稍有放鬆,我立刻抓住了我與生俱來的權利。


    我能感到力量在我體內集聚,一種自由,陌生,可怕的力量。可怕來自另一個alpha的狼群,我隻有孤身一人。一瞬間,孤獨感洶湧而來。


    我現在沒有夥伴了。


    但是我抬頭挺胸地走到sam麵前,他正在和paul還有jared討論計劃。他聽見我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眯起烏黑的眼睛。


    不。我再次告訴他。


    他立刻就聽到了我腦海中傳遞出的同樣的alpha的聲音。


    他向後退了半步,震驚地狺吠起來。


    jacob?你做了什麽?


    我不會跟著你的,sam。起碼不會在這個錯誤上。


    他凝視著我,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寧願放棄家人,選擇敵人?


    他們不是——我搖搖頭,清楚地向他解釋——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直到我真的準備去消滅他們,好好地想了一遍,我都不覺得是。


    這不是因為他們,他衝我叫喊。這是因為be。她從來都不是你的,她從來沒有選擇過你,但是你卻一而再地為了她毀了自己的人生。


    這些話很難聽,卻是事實。我深吸了一口氣,讓空氣灌入肺中。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比起她,你卻把整個狼群推向滅亡,sam。不管今晚之後有多少兄弟幸存,他們的雙手已經沾上了謀殺。


    我們要保護家人!


    我知道你的決定,sam。但是你不能為我做決定,不能為任何人。


    jacob——你不可以背叛部落。


    他再次使出alpha的疊音,隻是這次無足輕重,不再對我有效。他咬牙切齒,試圖強迫讓我對他的話做出迴答。


    我對上他憤怒的眼睛。ephraimck的子孫可不是生來就要服從leviuley的後代的。


    是這樣嗎,jacobck?他的青筋爆起,露出森白的牙齒。paul和jared也咆哮著,挺立在他兩側。即使你可以打敗我,但是狼群永遠不可能跟著你!


    現在我可以頂撞迴去,一陣意想不到的悲嗥從喉嚨深處流露出來。


    打敗你?我是不會和你打的,sam。


    那你的計劃是什麽?以全部落為代價讓你保護那些吸血鬼,我是不會讓步的。


    我沒有讓你讓步。


    如果你命令他們追隨你……


    我是不會做拿走別人意誌的事。


    他不停地甩著尾巴,一邊斟酌判斷我的話。接著他向前一步,這樣我們就腳尖對腳尖,他尖利的牙齒就離我幾寸遠。直到這個時刻,我才注意到原來我已經比他都高了。


    隻能有一個alpha。狼群選擇了我。今晚你準備把我們撕成碎片嗎?你會攻擊你的兄弟嗎?或者你停止發瘋依舊加入我們?帶著命令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但是卻無法感染我。我的血管中流淌的是最純粹的alpha的血。


    我終於看出來為什麽一個狼群隊伍中從來不會有超過一個雄性alpha的存在。我的身體迴應著挑戰。捍衛尊嚴的本能被激發出來。狼的遠古本性就是好站的。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控製那種應激反應上。我不會和sam打無謂之戰。他依然是我的兄弟,即使我拒絕了他。


    這個狼群隻能有一個alpha。我不想競爭,隻是選擇走自己的路。


    你現在準備去一個女巫聚會嗎,jacob?


    我畏縮了。


    我不知道,sam。但是我知道的是這個……


    感受到我alpha話語份量的sam向後縮了迴去。比起他對我的影響,我的要大需要。因為我本來生來就是領導他的。


    我站在你和cullen家之間。如果狼群殺害無辜的人,我不會不管——雖然很難用這個詞來形容那些吸血鬼們,但是這是事實——狼群應該比那個要好。sam,帶領他們向正確的方向前進。


    我轉過身,背對著他,一陣齊整的低吼迴蕩在我四周的空中。


    爪子深深地插入泥土中,逃開這陣由我引起的喧囂。我沒多少時間了。起碼leah算是少了個競爭對手了,還有好壞我總算開了個頭。


    隨著越跑越遠,嚎叫聲也漸漸聽不到了,最終消散在寂靜的夜色中。他們還沒跟著我。


    我必須在狼群截住我之前,先去cullen家報個信。如果cullen家事先有了準備,那麽這也會給sam一個重新思考的機會,不至於太遲。我拿出衝刺的速度向著那幢我依然憎恨的白色房子跑去,把自己的家遠遠甩在身後。那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我背叛了它。


    今天,好像已經變成遙遠的記憶。在一場太陽雨中,完成巡邏任務到家,和billy還有rachel一起吃了早餐,模糊的電視,和paul的爭吵……怎麽會轉變地如此徹底,徹底地不真實?怎麽每件事都一團糟,那麽扭曲,搞得我落到這步田地,孤單一人,不情願地做一個alpha,和所有兄弟斷絕關係,選擇了吸血鬼?


    一個我所擔心的聲音出現了,打斷我恍惚的思考——是巨大的腳掌踏在地上所發出的撞擊聲,他們追來了。我更加前傾貼近地麵,箭一般穿梭在墨一般黑的森林裏。再靠近一些,這樣edward就可以聽見我思想中發出的警告。leah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阻止我的。


    接著我收到了身後傳來的思想。不是憤怒,而是興奮的;不是追蹤,而是跟隨的。


    我的步子亂了,滑了兩步才調整過來。


    等等。我的腿沒你的那麽長。


    seth!你在幹什麽?迴家去!


    他沒有迴答,但是他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也能看穿我的。夜晚的景象對我來說太淒涼——滿溢的絕望。對他來說,卻是希望。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減慢了速度,突然他竄到我的側翼,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跑起來。


    我不是開玩笑的,seth!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別過來。


    這條精瘦的黃褐色小狼衝我吼道。我支持你,jacob。我認為你是對的。我是不會甘願站在sam身後的,隻要他……


    oh,是的。你應該站在sam身後的!帶著你剛長全的毛老實地push蹲著,按照sam說的去做。


    不要。


    去啊,seth!


    這是命令嗎,jacob?


    他的問題直直地丟了過來。我刹住了腳步,爪子在泥土裏拉出幾條淺溝。


    我不會命令任何人去做任何事。我隻是告訴你一些你早就知道的事情。


    “通”的一聲,他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讓我來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吧——我知道的是這他媽的安靜極了。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


    我勾勾嘴角。我的尾巴緊張地掃來掃去,意識到他話有所指。其實並不安靜,西麵遠遠的地方,依然充斥著咆哮聲。


    他們沒有變身迴去,seth說。


    我知道。狼群現在已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他們的思想相連,以隨時覺察各方麵動向。但是我卻聽不到他們在想什麽。我隻能聽到seth的,他一個人的思想。


    在我看來,兩支狼群之間的思想是不相通的。huh,我們的父輩應該不知道這點吧,因為在以前狼群似乎沒有分裂的必要。也沒有足夠多的狼來分成兩支隊伍。哇歐,真的好安靜,靜得讓人發毛。不過依然很不錯,你認為呢?我打賭在這種情況下,對ephraim,quil和levi來說也容易安靜地多。隻有他們三個人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喋喋不休。或者說兩個人。


    閉嘴,seth。


    遵命。


    住嘴!從來就不存在兩支狼群。隻有一支狼群,和另外一個我。就這樣。所以你現在可以迴家了。


    如果沒有兩支狼群的存在,那麽怎麽會我們隻能聽到彼此,而沒有其他人的呢?當你轉身背對sam的那一刻起,你就跨出了曆史性的一大步。一個轉變。而當我跟著你離開時,我想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一步。


    你說得對,我勉強同意。但是既然可以改變,也可以改變迴去。


    他站起身來先東麵跑了一小段。現在沒時間再為這個爭論了。我們得趕在sam之前……


    他說對了。現在沒閑工夫為這件事爭執了。我又跑了起來,並不催促自己拚命趕路。seth緊跟著我,跑在了我的右翼,這個位置象征著第二把手。


    我得去另一個地方,他想,抬了抬鼻頭。我不跟著你是因為我準備謀求個職位的升遷。


    隨便你去哪兒。對我來說都沒分別。


    聽不到有被追蹤的響動,但是我們還是不約而同地加快了速度。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我不能聽到狼群的思想,這件事就變得困難起來。對於他們的行動,我也不會比cullen家早多少時間來提防。


    我們可以巡邏,seth提議。


    萬一遇到狼群的挑釁怎麽辦?我眯起眼睛。攻擊我們的兄弟?或者你的姐姐?


    不,我們拉響警報,然後後退。


    好主意。但是接著呢?我不認為……


    我知道,他同意地說。我也沒什麽信心。我也不認為我能和他們戰鬥。但是攻擊我們同樣也一定讓他們不好受。這足夠讓他們停滯在那兒了。還有,現在他們隻有8頭狼了。


    不要盲目……我想了一分鍾才想到合適的詞匯。樂觀。這讓我緊張。


    行啊。你是想讓我都往壞處想,萬念俱灰呢,還是閉嘴就好了?


    閉嘴就行。


    沒問題。


    真的?我看難。


    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接著我們穿過公路,在包圍著cullen家房子的樹林裏穿梭。edward可以聽到我們了麽?


    也許我們應該這樣想,“我們是為和平而來。”


    要想你去想。


    edward?他緊張地唿喊出這個名字。edward,你在那兒嗎?好吧,我現在覺得有些蠢。


    你聽起來也傻透了。


    你認為他聽得到我們嗎?


    我們已經距離不到一公裏了。我認為可以。hey,edward。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趕緊嚴陣以待吧,吸血鬼。你們有麻煩了。


    是我們有麻煩了,seth不忘糾正我。


    沒過多久我們就竄出樹叢,來到了開闊的大草地上。房子裏有人,但是卻沒有開燈。edward正站在門廊入口處,左右兩邊分別是emmett和jasper。他們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慘白。


    “jacob?seth?出什麽事了?”


    我減慢了速度,並且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這種形態下,吸血鬼的氣味太刺鼻了,簡直讓我燒起來了。seth安靜地嗚咽了一聲,猶豫不前,最後跟在了我的身後。


    為了迴答edward的問題,我按照影像倒帶的順序,把剛才和sam的對質大致迴想了一遍。seth也幫著我一起想,補充一些細節,從另一個視角展示了故事。在想到那個“另人不悅的怪物”的時候,我們停止了思緒,edward發出憤怒的嘶嘶聲,並跳下了草坪。


    “他們想要殺了be?”他毫不避諱地喊了出來。


    emmett和jasper沒有聽到我們第一部分的談話,單純地把他沒有音調起伏的疑問句當成了陳述句。轉瞬間,他們就已經出現在他身旁,露出尖尖的牙齒向我們逼近。


    hey,現在,seth想,別過來。


    “em,jazz,不是他們。是其他人。狼群就要來了。”


    emmett和jasper一個屈膝,就立刻反跳了迴去;emmett扭頭去看edward而jasper的眼睛仍然緊盯著我們不放。


    “他們有什麽問題?”emmett厲聲問道。


    “和我們同樣的顧慮。”edward發出反對的噓聲。“但是他們有一套他們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打電話給carlisle!他和esme必須立刻迴來。”我暗暗地發出一記嗚咽。不妙,他們被分開來了。


    “他們並沒有離地很遠,”edward用同樣死氣沉沉的語調迴答了我。


    我先跑去望望風,seth說,西邊的邊界那裏。


    “你會有危險嗎,seth?”edward問。


    seth和我交換了一個眼色。


    應該不至於,我們一同想到。接著我又補充了一句,也許應該換我去,以防萬一……


    比起你,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的,seth提醒說。我對他們來說隻是個孩子。


    你對我來說也隻是個小孩,孩子。


    我得走了。你要接著和cullen家合作。


    他轉過身,一頭鑽了夜幕中。我不準備命令seth留在我旁邊,所以就讓他走了。


    edward和我就這樣站在夜晚的草地上四目相對,我可以聽見emmett隱約地講電話聲,jasper正在查看seth消失在樹林中的那片區域。接著alice出現在了門廊口,擔憂得凝視了我一陣後,縱身躍到了jasper的身邊。我猜rosalie準是在屋裏,和be在一起。依舊保護著她,錯誤地走向危險。


    “這不是第一次了,我欠你一個人情,jacob,”edward壓低了聲音說。“我真的不願意讓你這樣幫我。”


    我想起了今天早些時候他讓我幫的忙。事情隻要一牽扯到be,就沒有他不會逾越的底線。是啊,可你還是讓我幫忙了。


    他想了一想,點點頭承認說。“我覺得你是對的。”


    我重重地吐了口氣。well,我也都不是因為你才幫的忙。


    “沒錯,”他小聲地說。


    對不起,我今天沒能幫上你。告訴過你她不會聽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相信她會。隻是……”


    你必須要去試。被我說對了吧。她有好些了嗎?


    他的聲音和眼神像是被什麽挖空了一樣。“更糟了,”他吸了一口氣。


    我不想明白那代表了什麽,所以當alice開口說話時,我竟覺得有些寬慰。


    “jacob,你介不介意換個形態?”alice問道。“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搖搖頭,與此同時edward替我作了迴答。


    “他需要和seth保持聯係。”


    “好啊,那麽你願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呢?”


    他用簡明扼要,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句子解釋了起來。“狼群認為be是個問題。他們預見……她所懷著的東西具有潛在的危險。他們認為他們有義務除掉這樣的隱患。jacob和seth同他們的隊伍決裂,就為了來警告我們。他們剩餘的人今晚就會來進攻。”


    alice發出鄙夷的噓聲,一副嫌棄我的樣子。emmett同jasper交換了眼神,然後同時想樹叢的深處看去。


    沒有人在那邊,seth報告說。所有人都在西邊的地界附近,沒什麽動靜。


    他們可能會從其他方向迂迴。


    我會繞圈巡邏的。


    “carlisle和esme已經在路上了,”emmett說,“還有20分鍾,最多了。”


    “我們最好采取防禦姿態,”jasper說。


    edward點點頭。“我們進屋去吧。”


    我會和seth一起沿著邊界圈巡邏的。如果我走得太遠超出你能接收我思想的聽力範圍的話,那麽注意我的叫聲。


    “我迴的。”


    他們轉身迴屋,一路上還不忘警惕地四下掃視。還沒等他們進到屋內,我就轉身撒開腿向西邊跑去。


    我依然看不到有什麽跡象,seth告訴我。


    我負責半個圈。跑快點——我們可不想他們從我們的眼皮底下溜進來。


    於是seth重心前移,猛地加快了速度。


    我們跑著的時候,誰也沒說話,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注意聆聽他身邊的各種響聲,對於他的判斷再三確認。


    hey——有什麽東西正迅速向我靠攏!在沉默了15分鍾後,他向我發出警告。


    我這就過來!


    保持你原來的位置——我不認為這是狼群。聽起來有些不一樣。


    seth……


    但是這孩子抓住了隨著微風飄來的氣味,我從他的思想中讀取出來。


    吸血鬼。猜應該是carlisle。


    seth,退後。有可能會是其他人。


    不,是他們。我辨識出了氣味。等等,我得變身把事情跟他們解釋一遍。


    seth,我不認為……


    但是,他已經不見了。


    焦慮、忐忑,我全力跑向了西邊的地界。如果我想偶爾放縱一下自己,丟下seth不管一個晚上,他是否還會平安無事?如果在我的照看之下,他還是出了什麽事呢?leah應該會把我挫骨揚灰吧。


    還好這個孩子沒有讓我胡思亂想多久。不到兩分鍾,他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是的,是carlisle和esme。夥計,你知道他們看到我有多麽驚訝嗎!他們現在應該也已經迴到房子裏了。carlisle還說了句謝謝。


    他是個好孩子。


    就是啊。這也從某方麵來說明我們在這件事上的立場是對的。


    希望如此吧。


    你為什麽那麽消沉呢,jake?我打賭今晚sam是不會帶領狼群過來的,他才不會采取自殺式襲擊呢。


    我歎了口氣。他來也好,不來也好,並不是主要的原因。啊,這跟sam的關係不大,對嗎?


    我來到了自己巡邏路線的終點,在那裏我能抓到seth最後留下的氣味。我們沒有給別人可趁之機。


    你認為不管怎麽樣,be都會必死無疑了。seth低聲的嘀咕說。


    是啊,是這樣的。


    可憐的edward。他一定會瘋了的。


    差不多吧。


    edward的名字勾起了我另一番記憶。seth讀取那些記憶的時候顯得異常吃驚。


    然後他長嘯起來。oh,兄弟!沒門!你不會這樣幹的吧。那是趁人之危,jacob!你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對他說你會殺了他。那算什麽?你必須告訴他,不。


    閉嘴,別喊了,你個白癡!你會讓他們以為是狼群來了!


    oops!他乖乖地收了聲。


    我調轉方向,朝房子跑去。你就在外麵守著,seth。把整個防守圈都跑一遍。


    seth露出懊喪的表情,不過被我忽視了。


    假警報,假警報。我邊向房子靠近邊想著。seth還年輕,沒什麽記性。沒有人來攻擊,誤報。


    當我來到了草坪上。我看見edward從黑暗的窗戶後麵呆呆地望著外麵。我跑得更近些,以確保他已經收到了我的通知。


    一切入常——你收到了我的通知了麽?


    他點了一下頭。


    這種雙向的交流讓我覺得舒服多了。再一次地,我很慶幸剛才那個時候他不能聽到的想法。


    他扭頭向他身後看去,我察覺到一股戰栗傳遍了他全身。他隻向我揮了一下手,就再也不看我,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外。


    出什麽事了?


    沒指望能得到迴答的一個問題。


    我靜靜地坐在草地上,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通過這對靈敏的耳朵,我幾乎可以聽見遠在幾裏開外的森林裏,seth輕柔的腳步聲。所以洞悉眼前這幢房子中的每個聲音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是個誤報。”edward用他那行屍走肉般的聲音向大家解釋,重複了一遍我剛才對他說的話。“seth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在擔心,而忘記了我們還在等他們的一個信號。他還太小。”


    “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來包圍要塞真是‘太好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在那裏牢騷滿腹。emmett,我猜是他。


    “他們今晚幫了我們一個天大的忙,emmett。”carlisle說。“一次偉大的個人犧牲。”


    “是的,我知道。我隻是有些妒嫉,恨不得在外麵的那個是我。”


    “seth認為目前sam不會攻擊我們。”edward機械地說下去。“他不會是因為我們有了戒備,同時他們隊伍損失了兩名成員。”


    “jacob怎麽看?”carlisle問。


    “他跟我一樣不怎麽持樂觀態度。”


    大家都不說話了。靜得能聽見水滴滴落的聲音,卻不知道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我能聽見他們低低的唿吸聲——還能把be的唿吸從中分離出來。她的更為急促,更為費力。以一種異常的節奏在唿吸著。我能聽見她的心跳,相較我的心跳速率,她的有些……太快了。但是我不知道這個標準是不是準確,因為我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別碰她!你會把她吵醒的,”rosalie用氣聲說。


    有人歎了口氣。


    “rosalie,”carlisle小聲說。


    “別老說我,carlisle。我們早先讓你用你的方法試過了,但是這是所有我們能做的了。”


    看來現在rosalie和be是同一個鼻孔出氣了。她們兩個組成了自己的陣營。


    我悄無聲息地在房子前邁步。每跨出一步都讓我離她更近些。黑色的窗戶,一塵不變,像是在電視上播放的枯燥等待畫麵。但是卻讓我移不開視線。


    又花了幾分鍾,向前邁了幾步,我的鬃毛終於掃過房子的門廊。


    抬頭向窗戶內望去,我可以看到牆的上端和天花板,和那上麵掛著的,沒有被點亮的水晶吊燈。我夠高,所以我隻要再伸長點脖子……或許再搭一隻腳在門廊的邊緣上就能……


    我偷偷地環視整個寬敞、開放的前廳,希望能看到和下午差不多的場景。但是房間巨大的變化,讓我一開始疑惑了好一陣。開頭我還以為我看錯房間了呢。


    玻璃幕牆不見了,現在看起來像是鋼筋結構的。所有的家具都被統統拖到一邊堆著,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張狹窄的床,而be正以某種讓人不舒服的姿勢蜷曲在那上麵。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床——是那種有著圍欄的醫院病床。身上被扣著許多管子,一頭埋入她的皮膚下,另一頭連著監視器,讓這裏看起來更像是醫院。監視器上的指示燈正一閃一閃地跳動,但是卻沒有聲音。剛才的水滴聲是從紮入她手臂下的輸液器中發出來的,淌進她體內的白色液體,粘稠,渾濁。


    在她不安穩的睡眠中,數次有被哽塞的症狀。這種時候,edward和rosalie都同時關切地來到她身旁。她的身體因為痙攣不住地抽搐著,嘴裏還不停地說著胡話。rosalie輕揉著她的額頭,edward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他背對著我,但是他的心思一定都寫在了臉上。因為才一眨眼的功夫,emmett就擠進了兩人中間,舉手攔下了edward。


    “不是今夜,edward。我們該發愁的是其他事情。”


    edward轉身背對他們,再一次好像飽受烈焰炙烤的煎熬。我們有過短暫的眼神交匯,接著我放下了墊在門廊上的爪子。


    我向墨一般黑的森林中跑去,奔跑著去和seth匯合,奔跑著甩開身後事物。


    更糟了。是的,她的狀況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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