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終於過去,但是迎來的卻不是新一天的陽光明媚,天依舊陰陰沉沉,墨色的烏雲密布在天空之上,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穆流汐站在門口看著灰蒙蒙的天,胸口悶悶地,雲梅在一旁不解的看著她,“小姐,您怎麽如此不高興啊?”


    穆流汐聽見雲梅聲音,轉過頭,笑了笑,“我沒有不高興,傻丫頭,隻是感覺這天陰沉沉的,讓人煩悶。”


    雲梅看穆流汐笑了,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小姐,您要去大堂吃飯了。”


    穆流汐點點頭,又看了看天,便與雲梅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大堂。


    夜離正走在路上,心裏壓著些事情,讓他英俊幹淨的臉上愈發嚴肅,饒是平日裏那樣平易近人,此刻,也有些拒人千裏的感覺。王族之人多是自小習武,聽力及眼力都要高於常人幾倍。正在夜離深思之時,一絲細微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聲音低而淡,若不是多年習武之人,定然是聽不見的。夜離循著聲音走去,停在了不遠處的小巷口。


    靜靜的立在那裏,隻見一青衣女子正蜷縮在那裏,麵無血色,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夜離匆匆走了進去,“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看見夜離過來,剛要說些什麽,卻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夜離見此,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若是把她扔下,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心中會過意不去,若是救下了她,自己隨不在乎,可是會令他人怎樣想?斟酌了一會,夜離輕輕抱起了她,也不顧別人探究的眼神,快步向夏侯府走去。


    “寂言,流汐!”剛一踏進侯府的門,夜離便喊道。


    穆流汐夏寂言二人聽見喊聲,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去。二人一出門口,便看見了夜離懷中的女子,不禁都有些詫異。傳言四王爺夜離不近女色,頗為清高,如今卻抱著一名女子,如何不叫人詫異。


    “四哥,這是怎麽迴事?”穆流汐看著嚴肅的夜離,不由得問了出來。


    “流汐,現在救人要緊,這事具體情況日後四哥再告知你,先救這姑娘吧。”夜離聲音有些波動。


    夏侯夫婦與古清顏古清歡也都一並走了出來,見夜離有些焦急,夏夫人說道,“夏才,快送去偏殿,夏威,快去大夫來。”


    “夫人,我來吧,現在請大夫,怕是來不及了。”轉頭又麵相古清顏二人,“清歡,吃完就迴去歇著,清顏,你來幫我。”穆流汐看著夜離懷中的女子,臉上已沒了血色,若是再等,怕是命不久矣了。


    聽見穆流汐這樣說,所有人都開始行動,很快,夜離便將那重傷女子抱到了偏堂中,輕輕放在了**,走了出去。


    穆流汐趕忙走到她身邊,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心下一驚,脈息如此微弱,抬手便封上了她的幾大穴道,“清顏,金針。”


    大堂之中,夜離正嚴肅的看著夏侯,“侯爺,你覺得此事是否有必要?”


    “四王爺,你我皆知,宮家如今十分猖狂,宮勳之女宮洛黎是太子正妃,宮家更是有戶部和刑部的雙重支持,左傑和周平壽死心塌地的為他辦事,若是想鏟除他,一時間是辦不成的。”夏侯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侯爺,我們鏟除不了他的勢力不代表我們不能削弱他的勢力。宮崛和宮域今日可是狂妄的不可一世呢。”夜離突然冷聲笑道。


    “四王爺言之有理,即日我便命人去查宮崛和宮域,也許,可能會查到些隱藏的東西。”夏侯兩眼一眯,精光四射。


    “還請侯爺盡快,夜軒如今已經開始動手籠絡人心,若是朝堂之上都是他的人,那就當真不好辦了。”夜離並未放鬆,反而更加嚴肅。


    “四王爺說的是。”夏侯也點了點頭。


    “父親,四王爺,流汐出來了。”夏寂言一直守在偏堂門口,見穆流汐出來才鬆了一口氣。


    夜離與夏侯兩人聽到,也是匆匆走了出去,隻見此時穆流汐臉上掛滿了汗水,一旁的古清顏也是疲憊非常,見眾人都在,穆流汐定了定神說道,“四哥,這姑娘身體中盡是陰鷙之毒,早已滲入了骨血,普通藥物根本無法救治。”


    “那她……”


    “我與清顏隻好以金針封住她的心脈,過渡些內力給她,現在正在針灸,一會應該就會醒了。”看著夜離,穆流汐說道,“不過,也幸好她體內的毒了,有些毒是可以凝住血液的,因此,她沒什麽大礙,隻是身體之上的傷口有些多而已。倒是四哥,你是怎麽將她撿來的?”


    “今日一早我便自宮中出來準備找侯爺商討些事情,途中便遇見了她,於是便將她帶來侯府,想到侯府之中定有良藥,隻是沒想到,這良藥竟是我妹妹。”夜離看著穆流汐,有些寵溺,有些疼惜。


    “四哥當真是在開我玩笑,時候到了,我先去將金針取出。”看著眾人,穆流汐一笑。


    穆流汐走到床邊,輕輕的取出了金針,又拿出幹淨的手絹,為她細致的擦拭著臉龐,不多時,一張幹淨明媚的臉就呈現在她麵前。


    “四哥,寂言,侯爺,夫人,清顏……你們來看。”穆流汐有些微愣。


    幾人聽到叫聲都走了進來,“流汐怎麽了?”夏寂言有些焦急的問道。


    穆流汐沒有說話,用手輕輕指了指**之人,眾人望去,也是驚了一下。這女子,當真是絕色,所說穆流汐就是萬裏挑一的美女,那這女子,便是月宮嫦娥,世間僅此。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絲毫不妨礙她的美麗。彎彎柳葉眉,櫻桃一小口,單看著並不出挑,但是拚湊在一起,卻是讓人移不開眼。眾人看著,一時寂靜無聲。


    突然,那女子輕哼了一聲,穆流汐趕忙過去,探究的看了一會,隻見那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看著眾人的神情一臉戒備。


    “姑娘莫要如此緊張,你方才受了重傷,我才施針,你不可亂動。”穆流汐有些匆忙的說道。


    女子聽穆流汐如此說道,臉上神色稍緩,“多謝姑娘相救。”


    “我隻是後續,真正救你的是他。”穆流汐說著便將夜離拉到了那女子麵前。


    女子抬眼,看見夜離,有些微愣,一身藍色長衫,修長而俊美,麵上是溫柔的神色,靜靜凝視自己,心中似漏了一拍。“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不勝感激。”


    “姑娘無須多禮。”夜離一笑,仿佛清風拂過。


    “恕我冒昧,請問公子這是何處?”女子看了看現在她麵前的人,有些驚訝。


    “姑娘如今在夏侯府。”夜離又是一笑。


    “公子莫不是煬城寂言公子?”女子有些期許。


    “寂言公子?在這裏呢。”夜離伸手指了指夏寂言,“我並非寂言公子。”


    “那也謝謝公子救命之恩了。”女子有些失望,“還請公子告訴小女子您的名號,他日,定當報答。”


    “離。你稱我離便好。”夜離自然不會對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離?小女子名白芷,九幽宮人,多謝離公子。”女子沒有絲毫掩飾的話倒是讓眾人一驚。


    九幽宮,傳說最陰毒的幫派,怪不得這女子身體之中都是些陰鷙之毒,原來竟是這樣。


    “九幽宮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雖然我們自小服用各種毒藥,但我們並非是壞人。”白芷見他們神色有些改變,趕忙說道。


    穆流汐看著她,不禁有些失笑,這女子,定然不常與外人接觸,竟是如此天真,九幽宮任都是擅長心計的,想必她還沒有經過訓練就跑了出來。


    “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吃些東西,晚上還要再次針灸才可以。”穆流汐笑了笑,對著白芷說道。


    “謝謝。我知道了。”白芷眼神明亮,一臉無邪。


    一行人出了偏堂,都有些詫異,一大早便遇到如此的事情,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壞。看著堂中已經冷掉的飯菜,都沒了興致,夏夫人便命人撤了下去,幾人就如此百無聊賴的坐在堂中,有的沒的的聊了起來。


    正當幾人無所事事之時,門口小廝來報,說是外麵有人請夏寂言去安然堂,夏寂言看了看大家說了句話就走了出去。


    夜離與穆流汐對看一眼,點了點頭。“清顏,你要不要跟去?”穆流汐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快去吧。我去看看清歡。”古清顏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說道。


    穆流汐點點頭,二人就跑出了侯府,追上了夏寂言。


    “你們怎麽跟來了?”夏寂言有些詫異。


    “我怕你被其他女子迷惑,丟了我妹妹。”夜離跟他開起了玩笑。穆流汐在一旁點頭,似乎是同意了夜離的說法。


    夏寂言看著穆流汐,不禁笑了,“好吧,你們兄妹這是不相信我嗎?”


    “我可沒說,是四哥說的。”穆流汐看著夏寂言,“好啦,說不定有什麽急事,快去吧。”


    三人也不再玩笑,匆匆向安然堂走去。


    剛一邁入堂中,三人便看到一名男子正背對他們,有些陌生,男子聽見聲音,緩緩轉過頭,夏寂言與夜離見了他的麵孔,突然愣住了。


    “無邪?”夜離失聲叫道。


    “四王爺,寂言,好久不見。”被稱作無邪的男子點了點頭。


    無邪,上官雄長子,五年前被青帝派遣到邊關做了邊關守衛將軍,一直未歸,直至今日。的確是讓夜離與夏寂言驚訝了。


    “無邪,今日歸來,是有什麽變化了?”夏寂言看著麵無表情的上官無邪,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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