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胡瓚此時哪裏來的死意。
你這是想要自殺？
果然，死矬子臉色不好了。
“來人啊！將胡知府拉入偏殿清醒清醒！什麽時候清醒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頓時幾個錦衣衛上前拉住了胡瓚，
胡瓚還在大喊大叫。
趙宣從他眼中看到了平靜。
這是對自己所做之事執著，對後果知曉，對前身不顧的平靜。
這令趙宣很煩躁。
到底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為了什麽？
“你們兩個進來！”
朱壽喊了一句。
趙宣隻能和秦元亮一同進入大殿。
到了大殿，趙宣和秦元亮一塊站在中間。
穀大用靠的朱壽近一點。
倒是彭高義，一直在當工具人。
因為此次他是真有罪。
“穀伴伴辛苦，待會兒拿些補品好好補補身子，但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逆賊雖然死了，但咱們內部的問題也不能這樣輕輕放過！”
看看人家！
趙宣很是羨慕。
犯了錯，一番口水下來，不僅沒事兒，還能獎勵補品。
反倒是他這個出了大力氣的，依然隻能對未來充滿憧憬...
說白了就是依然啥也沒撈著...
“陛下英明！”穀大用跪了下去。
不知道他是在跪“陛下賞賜”的英明，還是“不能這麽算了”英明。
按照趙宣的猜測是前者。
“彭高義！”
彭高義嘭的一聲，把頭撞到了地上：“奴才在！”
“你擅自調換防守，險些致朕與死地！你知不知罪！？”
彭高義哭：“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皇上饒命啊！”
他是真求，畢竟他可沒有穀大用的得寵，但凡他骨頭硬一點，要皇上治他的罪，皇上肯定同意...
“穀伴伴，依你之見，該定他何罪？”
穀大用跪下：“彭公公罪該萬死！請皇上獨斷！”
趙宣默念：不過...
“不過...彭公公雖說此次重錯，但他在這次營救皇上也是盡心盡力...”
精心盡力有啥用？
完全找不到方向...
你就是累死，最終沒找到皇上，難道就能抵罪？
這是趙宣的心裏話...
“而且他在中宮多年，勞苦功高，此次也是陰差陽錯...我看，要不直接帶入京中，調入淨事房吧...”
趙宣突然感覺胯下一寒。
這活好啊，專門割鳥...
彭高義跪在地上不言不動，任憑處置一樣。
秦元亮雖然高興，不過他也知道，事情不會這樣。
朱壽背著手想了一會兒：“嗯...調入京中就算了，降職留用吧，穀伴伴你看著辦，倒是此次的功臣秦公公，穀大人認為該怎麽賞？”
秦元亮朝著穀大用微微頷首：穀爺穀爺，你看我乖不乖？
穀大用根本沒看秦元亮，這令秦元亮有些拿不準。
倒是趙宣，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這次，估計秦元亮願望要落空！
穀大用什麽人？
這次栽了這麽大個跟頭，損失了兩個人，按照他的脾性，不說早就拿掉你，暗中做掉你都有可能！
如果真讓你就著功勞上去了，他本來已經掉在地上的臉不就被你踩到了？
按壓住有功的秦元亮，是他保住麵子的唯一途徑！
你立功了怎麽樣？
我依然能夠按住你保住麵子！
“秦公公救助陛下有功，該賞！而且還要大賞！”
趙宣一愣。
難道我想錯了？
“隻是我好奇，為何鳳陽這地，反賊會如此猖狂？難道真的和留守司的失職沒關係？”
這下子秦元亮不幹了，留守司失職關我什麽事兒？
是他彭高義總管好不好？
我就是個駐防的啊！
朱壽看向了秦元亮：給我個不治你罪的說法。
秦元亮跪了下去，感覺這救人救的真憋屈，還不如不救...
不過他也知道，沒有這一救，興許穀大用就直接弄他了。
“陛下！鳳陽反賊猖獗，奴才無話可說，此乃奴才失職！但你剛才也看到了，胡大人他...奴才一言難盡啊！”
臥槽！
趙宣瞪眼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死太監也太無恥了吧？
這話不應該是胡瓚說麽？
留守司權利可是大過府衙，怎麽現在反賊橫行，到了你們嘴裏成了府衙的無能阻礙了你們誅殺反賊的事業？
老胡真冤...
趙宣瞬間摒棄了要向老胡學習，做一個頂天立地的錚臣的想法。
萬一以後再出現這種事，連開口爭辯的幾乎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說，此處的反賊，要怪府衙管轄不力？”
秦元亮沒辦法啊。
必須找說法才行，不然穀大用死死的咬著他，說不定他這個立功的功臣反而要下去陪反賊一塊麵壁思過了。
“這隻是其一！其二便是大家都知道，咱們中宮關押了那些人，他們乃是天然的蜜糖一樣，吸引著那些個螞蟻上來，試問，如果沒了那些人，反賊還願意盤踞在此麽？”
這個說法就比剛才的第一條有說服力多了。
不過秦元亮這次也向趙宣證明了，原來太監和文官，是真的尿不到一壺裏去，不管之前多麽的合作無間，到了摘桃子的時候，肯定要撕的頭破血流。
比如胡瓚，前麵大罵太監，後麵大罵皇上。
比如秦元亮，現在開始把屎盆子往胡瓚頭上扔。
誰又能夠想到，皇上能夠活下來，是他們倆聯手合作的結果？
果然秦元亮這說法算是說到了朱壽的心裏。
“你所說不錯！此事其實我早已經想到，之前你們調查謀逆案，我見了一麵蔚王，此人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不過此事不用再說，過去了便過去了，但你的話也提醒了我，此處安危至關重要，所以我欲將留守司重新打造！”
重新打造？
眾人一愣，連穀大用都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沒溝通過啊...
“留守司負責中宮駐防，又關押了多少皇親，但有疏漏，對於社稷來說便是不穩，既然如此，咱們便將中宮的高度提一提！”
提一提？
這又是個大家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知皇上，要怎麽個提法？”
朱壽微微歎息，說道：
“這鳳陽，乃是咱們大明龍興之地，又有中都之稱，而且皇陵、高牆皆在此處，地位卻偏偏最低！”
這倒是實話。
京都現在乃是大明心髒，地位最高，而南京則是副都，小朝廷也在，地位也高。
倒是有中都美譽的鳳陽，隻是一個留守司級別，隻比府衙高出一截，甚至連都司府都比不上。
難道要把中都提成副都？置辦小朝廷？
發了發了...
在場的全部激動的飛起。
尤其是趙宣，感覺首輔再朝著自己招手了。
你這是想要自殺？
果然，死矬子臉色不好了。
“來人啊！將胡知府拉入偏殿清醒清醒！什麽時候清醒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頓時幾個錦衣衛上前拉住了胡瓚，
胡瓚還在大喊大叫。
趙宣從他眼中看到了平靜。
這是對自己所做之事執著，對後果知曉，對前身不顧的平靜。
這令趙宣很煩躁。
到底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為了什麽？
“你們兩個進來！”
朱壽喊了一句。
趙宣隻能和秦元亮一同進入大殿。
到了大殿，趙宣和秦元亮一塊站在中間。
穀大用靠的朱壽近一點。
倒是彭高義，一直在當工具人。
因為此次他是真有罪。
“穀伴伴辛苦，待會兒拿些補品好好補補身子，但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逆賊雖然死了，但咱們內部的問題也不能這樣輕輕放過！”
看看人家！
趙宣很是羨慕。
犯了錯，一番口水下來，不僅沒事兒，還能獎勵補品。
反倒是他這個出了大力氣的，依然隻能對未來充滿憧憬...
說白了就是依然啥也沒撈著...
“陛下英明！”穀大用跪了下去。
不知道他是在跪“陛下賞賜”的英明，還是“不能這麽算了”英明。
按照趙宣的猜測是前者。
“彭高義！”
彭高義嘭的一聲，把頭撞到了地上：“奴才在！”
“你擅自調換防守，險些致朕與死地！你知不知罪！？”
彭高義哭：“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皇上饒命啊！”
他是真求，畢竟他可沒有穀大用的得寵，但凡他骨頭硬一點，要皇上治他的罪，皇上肯定同意...
“穀伴伴，依你之見，該定他何罪？”
穀大用跪下：“彭公公罪該萬死！請皇上獨斷！”
趙宣默念：不過...
“不過...彭公公雖說此次重錯，但他在這次營救皇上也是盡心盡力...”
精心盡力有啥用？
完全找不到方向...
你就是累死，最終沒找到皇上，難道就能抵罪？
這是趙宣的心裏話...
“而且他在中宮多年，勞苦功高，此次也是陰差陽錯...我看，要不直接帶入京中，調入淨事房吧...”
趙宣突然感覺胯下一寒。
這活好啊，專門割鳥...
彭高義跪在地上不言不動，任憑處置一樣。
秦元亮雖然高興，不過他也知道，事情不會這樣。
朱壽背著手想了一會兒：“嗯...調入京中就算了，降職留用吧，穀伴伴你看著辦，倒是此次的功臣秦公公，穀大人認為該怎麽賞？”
秦元亮朝著穀大用微微頷首：穀爺穀爺，你看我乖不乖？
穀大用根本沒看秦元亮，這令秦元亮有些拿不準。
倒是趙宣，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這次，估計秦元亮願望要落空！
穀大用什麽人？
這次栽了這麽大個跟頭，損失了兩個人，按照他的脾性，不說早就拿掉你，暗中做掉你都有可能！
如果真讓你就著功勞上去了，他本來已經掉在地上的臉不就被你踩到了？
按壓住有功的秦元亮，是他保住麵子的唯一途徑！
你立功了怎麽樣？
我依然能夠按住你保住麵子！
“秦公公救助陛下有功，該賞！而且還要大賞！”
趙宣一愣。
難道我想錯了？
“隻是我好奇，為何鳳陽這地，反賊會如此猖狂？難道真的和留守司的失職沒關係？”
這下子秦元亮不幹了，留守司失職關我什麽事兒？
是他彭高義總管好不好？
我就是個駐防的啊！
朱壽看向了秦元亮：給我個不治你罪的說法。
秦元亮跪了下去，感覺這救人救的真憋屈，還不如不救...
不過他也知道，沒有這一救，興許穀大用就直接弄他了。
“陛下！鳳陽反賊猖獗，奴才無話可說，此乃奴才失職！但你剛才也看到了，胡大人他...奴才一言難盡啊！”
臥槽！
趙宣瞪眼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死太監也太無恥了吧？
這話不應該是胡瓚說麽？
留守司權利可是大過府衙，怎麽現在反賊橫行，到了你們嘴裏成了府衙的無能阻礙了你們誅殺反賊的事業？
老胡真冤...
趙宣瞬間摒棄了要向老胡學習，做一個頂天立地的錚臣的想法。
萬一以後再出現這種事，連開口爭辯的幾乎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說，此處的反賊，要怪府衙管轄不力？”
秦元亮沒辦法啊。
必須找說法才行，不然穀大用死死的咬著他，說不定他這個立功的功臣反而要下去陪反賊一塊麵壁思過了。
“這隻是其一！其二便是大家都知道，咱們中宮關押了那些人，他們乃是天然的蜜糖一樣，吸引著那些個螞蟻上來，試問，如果沒了那些人，反賊還願意盤踞在此麽？”
這個說法就比剛才的第一條有說服力多了。
不過秦元亮這次也向趙宣證明了，原來太監和文官，是真的尿不到一壺裏去，不管之前多麽的合作無間，到了摘桃子的時候，肯定要撕的頭破血流。
比如胡瓚，前麵大罵太監，後麵大罵皇上。
比如秦元亮，現在開始把屎盆子往胡瓚頭上扔。
誰又能夠想到，皇上能夠活下來，是他們倆聯手合作的結果？
果然秦元亮這說法算是說到了朱壽的心裏。
“你所說不錯！此事其實我早已經想到，之前你們調查謀逆案，我見了一麵蔚王，此人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不過此事不用再說，過去了便過去了，但你的話也提醒了我，此處安危至關重要，所以我欲將留守司重新打造！”
重新打造？
眾人一愣，連穀大用都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沒溝通過啊...
“留守司負責中宮駐防，又關押了多少皇親，但有疏漏，對於社稷來說便是不穩，既然如此，咱們便將中宮的高度提一提！”
提一提？
這又是個大家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知皇上，要怎麽個提法？”
朱壽微微歎息，說道：
“這鳳陽，乃是咱們大明龍興之地，又有中都之稱，而且皇陵、高牆皆在此處，地位卻偏偏最低！”
這倒是實話。
京都現在乃是大明心髒，地位最高，而南京則是副都，小朝廷也在，地位也高。
倒是有中都美譽的鳳陽，隻是一個留守司級別，隻比府衙高出一截，甚至連都司府都比不上。
難道要把中都提成副都？置辦小朝廷？
發了發了...
在場的全部激動的飛起。
尤其是趙宣，感覺首輔再朝著自己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