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帶著人再次進入前殿。


    幾人圍坐著篝火,但話題卻換了。


    “此人可信?”


    季把總猶豫了一下:


    “按說咱們應該再謹慎一點,不過我覺得可信,他若真有可疑,剛才肯定不會表現出那麽大的憤慨,說實話,如果我一直被人當賊防著,我也受不了,除非我本身有問題,需要小心翼翼!”


    黑狗點頭:“我同意季把總的看法!上次我專門在他旁邊不小心透漏了黑牛河那邊的據點,但直到現在那邊都沒出問題,周圍也沒可疑人逗留,應該能排除疑點了,除非他是傻子,沒有把那個信息當迴事!”


    黑巾把目光看向了呂慶。


    呂慶自認是最清楚趙宣的:


    “他絕對不傻!此人心思細膩,破案分析很有一套,不然舊宮中人也不會讓他一個小小幕僚去查案!我信他!”


    呂瘋子相信自己的雙眼,就如相信趙宣不是奸細一樣堅定。


    “如此看來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不過咱們不能掉以輕心,這樣,以後非必要信息,可以讓他一同商議!”


    幾人都沒意見。


    呂慶出去,把趙宣帶了進來。


    看著臉色突然柔和的幾人,趙宣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不演這出戲,


    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夠打入進來!


    剛才在這裏聽到黑巾說使團的事情,讓趙宣一下子感覺到了危機。


    萬一這夥人拿使團做文章,出的肯定是大事!


    到時候秦元亮那邊沒得到消息,那他剛獲得的信任估計就要蕩然無存了。


    所以趙宣才上演了一出死乞白賴求信任的戲碼。


    “兄弟來了?來,烤烤火...”


    趙宣坐下,一臉的小委屈。


    “兄弟,不是我們不信任你,而是幹咱們這行的必須小心,不然可是要丟命的!”


    造反嘛,我知道。


    趙宣點點頭。


    “那行,既然消除了誤會,大家就都是自己人,季把總,說說你那邊的安排。”


    季把總填了把柴:


    “我這邊已經和京都來人接洽了,不過最近鳳陽探子明顯增多,應該是咱們活動頻繁驚了那幫死太監。”


    “嗯,注意隱蔽!”


    呂慶接下去:


    “大人,我和趙兄弟這邊暫時沒進展...”


    黑巾看向了趙宣。


    趙宣:“?”


    “不要生分,就是給大家說說你的想法...”


    趙宣無語。


    弄的和戒酒互助會一樣,要不要這麽low?


    “嗯...因為舊宮內守衛太多,而且那幫太監盯的厲害,所以我沒有冒進,隻是在火厄宮周圍轉。”


    “何時能再進一步?”


    趙宣搖頭,正色道:


    “我認為不宜冒進!死太監們最會玩陰的,他們琢磨人心已經不是為了找到疑點,而是滿足自己變態的掌控欲,稍有差池咱們就會功虧一簣,我的想法就是八個字:暫時蟄伏,等待時機!”


    黑巾蒙著黑巾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不過從眼神中卻是看出情緒柔緩了很多。


    應該是趙宣的迴答令他有了些信任。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需要跟各位說一下!”趙宣突然正色。


    呂慶幾個人一愣,便見趙宣掏出一塊令牌。


    令牌上麵篆刻:東輯事廠輯事校尉。


    一見這令牌,在座的全都臉色大變。


    黑狗當即抽出了刀。


    但是卻被黑巾一把攔住了!


    “放肆!自家兄弟動什麽刀子!?趙兄弟,這令牌是?”


    趙宣解釋:


    “這令牌是秦元亮給我的,現在他們應該挺信任我,既然咱們要幹大事,肯定要相互信任不是?現在我可是把我最隱秘的東西給掏出來了!”


    老子還有兩塊...


    這下黑狗和季把總也動容了。


    眼中閃過感動。


    他們自問如果真的有這層身份,是不會輕易透露的!


    黑巾讚賞的拍了拍趙宣的肩膀:“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這次倒是沒人有意見了。


    趙宣這忠心表的值。


    “不過最好還是能夠見一見蔚王,咱們的部署要在蔚王都有所準備的前提下,不然事到臨頭容易出差錯。”


    說到這裏黑巾站起身來。


    “諸位,現在就是臨門一腳,大業可期,就像趙兄弟所說,現在還是以蟄伏為主,這段時間咱們就等待趙兄弟的好消息!”


    說完之後,眾人拜別。


    趙宣被呂慶夾著,飛速朝縣城飛去。


    看著消失的呂慶和趙宣,黑巾轉頭問季把總:


    “你說咱們這次是不是有些冒險?”


    季把總微微搖頭:“與全軍覆沒比起來,死一部分沒什麽關係,他是關鍵,必須完全消除疑點,才能夠讓他接觸更多!而且我看此子,應該是沒多大問題了。”


    黑巾微微點頭,帶著人隱身到了黑暗中。


    路上。


    趙宣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驚疑:“兄長,咱們這是幹嘛去?”


    呂慶高傲的抬著頭,風吹散了他的長發:“南城!”


    “南城?”


    趙宣胡塗了,去南城幹嘛?


    很快,趙宣知道呂慶去南城幹嘛了。


    呂慶輕飄飄的把趙宣丟在一個院子門口,而後飄進那院子。


    很快,呂慶便再次飛了出來。


    趙宣咽了口吐沫。


    這是宋瑞的府宅。


    呂慶半夜飛進去,肯定不是跟宋瑞問好。


    趙宣頭皮麻了。


    這呂大俠太記仇。


    不過趙宣自問,他也恨不得宋瑞長睡不起...


    兩人再次起飛。


    呂慶一臉的帥逼樣,不斷拿小眼睛瞅趙宣。


    趙宣偏偏不問。


    最後呂慶實在忍不住了:“你就不問問我做了何事?”


    “你想說自然會說...”


    呂慶裝逼失敗。


    “嗯...我把他送到他家奴床上了。”


    “...”


    好吧,宋瑞這輩子是抬不起頭來了。


    翌日一早。


    趙宣到了縣衙點卯。


    不出意外的,宋瑞沒來上職。


    趙宣開始腦補宋瑞醒來發現自己光溜的出現在家仆床上的一幕。


    這幾日他都沒去舊宮。


    在他看來,做什麽事情都不能太刻意。


    但偏偏。


    出事兒了!


    前來報信的人趙宣不認識。


    而且人家也沒有通過縣衙。


    是直接找的趙宣。


    “小大人,我們家公公說了,這次隻有你能夠救他!”


    趙宣無語的看著前來的小太監,心裏快把秦元亮給罵死了。


    你好歹也是東廠番子,內行廠特務,怎麽到頭來連自己也保不住了?


    你舊宮掌司的職位是幹嘛吃的!?


    不過趙宣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叫人來請趙宣的是秦元亮。


    事情的起因是他負責守衛的安南使團出事兒了!


    詳細情況不得而知,


    隻是說使團內死了個人。


    府衙那邊開始經手了,抓了十幾個人,雖然沒有直接把秦元亮給弄走,但一個失職是跑不了的。


    按照太監一係祖傳的自相殘殺基因,


    秦元亮怕了。


    “小大人,我們大人說了,這是有人在陷害他,請您一定要出馬把事情調查清楚!”


    趙宣撓頭,一百個不願意:


    “不是我不願意...隻是府衙那邊已經開始調查,我一個縣衙幕僚,連人家毛都頂不上,怎麽調查?”


    “小大人!您是不知道,府衙那幫人本來就看我們留守司不順眼,可勁兒的挑毛病,尤其是楊府州,仗著他有幾個在京都當官的學生,都敢明著麵罵我們總管,他這一調查,萬一...”


    誣陷?


    論這個應該沒人比你們太監係更精通的了,


    怎麽你們現在反而怕起他們來了?


    趙宣不由對這個楊府州暗暗佩服,


    能把太監給掐的死死的,有能耐!


    “我們秦大人說了,如果小大人不樂意也沒事。”


    嗯。


    趙宣微微點頭。


    算死太監還有點人性。


    不是我樂意啊,是我真的沒辦法,你知道我難處就好。


    “那就把小大人給他的信給撒出去...”


    好吧。


    趙宣還是舍不得這個死太監光榮了。


    你個死太監一定要好好活,往後餘生,妻妾成群,笑看自己兒孫滿堂!


    ps:更正一個錯誤,明中後期錦衣衛雖然歸東西廠管轄,但也是獨立部門,前文提到的東廠錦衣衛不嚴謹,後續改為東廠輯事,錦衣衛校尉或者番子。作為架空曆史小說,曆史人物、出場時間都會略有調整,區別於正史,一切都是為了給主角服務,請各位看官老爺不要糾結作者菌沒有掌握到的細節,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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