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離開了水厄宮到了湖邊,發現呂慶正一步三迴頭的朝著蔚王那邊看。


    “別看了!眼睛裏麵就寫著奸細二字!”


    呂慶揉了揉眼睛,驚問:“有這麽明顯?”


    趙宣撇嘴。


    和望夫石一樣能不明顯?


    看呂慶抓耳撓腮,趙宣心中一動,突然說道:


    “其實我有個法子能夠讓我們的計劃更進一步...”


    呂慶一把抓抓住了趙宣:“快說!”


    趙宣忍著痛:


    “是這樣的,咱們一直靠著調查命案總歸不是辦法,留守司那邊已經不耐了,估計我們也就是再調查個一兩天就讓我們滾蛋,你覺得一兩天我們能靠近蔚王?”


    呂慶急躁了。


    撓著頭一臉狠像:“要實在不行我便夜闖舊宮,到時候抱人便走...”


    “兄長不要鬧...”


    “我沒鬧!”呂慶一本正經。


    趙宣嚴肅的點點頭:“這是一個辦法,但太過危險...我還想了一個辦法,兄長聽聽?”


    “身為男兒磨磨蹭蹭,速說!”


    好吧...


    兄長教訓的對。


    “命案已經不能夠讓我們繼續逗留了,所以咱們必須找個由頭留下來,兄長知道破而後立吧?”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呂慶眼中精光一閃。


    趙宣眼角直抽抽。


    “破而後立的意思就是咱們必須打破固有觀念,才能夠有新的突破...”


    “咱們應該故布疑陣,讓舊宮離不開我們!”趙宣眼中閃過一絲蠱惑之光。


    呂慶:“離不開我們?”


    用力點頭:“咱們的能耐就是查案,但咱們現在查案業務明顯開展不了了啊,所以咱們要把矛頭胡亂指,指到誰誰就是咱們的目標,方便我們開展業務...”


    好吧,趙宣知道他說的這些呂慶不會明白。


    “意思就是說,咱們可以把兇手線索指向蔚王,趁機前去調查,你們不就有了靠近他的由頭?”


    呂慶一想,本來蹲著的身子立馬站了起來:“對啊!不過...”


    好像哪裏不對啊...


    但能夠見到蔚王的衝動,令呂慶真的想不出更多了。


    “兄弟!你太聰明了!就這麽辦!那咱們該怎麽做?”


    趙宣暗暗對呂慶道了聲對不起。


    太監這邊讓他弄反王,反王這邊讓他弄太監。


    他沒辦法啊。


    隻能兩邊支昏招,希望夾縫中求生存。


    如此這般的說了半天之後,呂慶記了下來。


    他甚至都不需要趙宣在細節性的問題上交代,就能夠舉一反三!


    “冰麵的腳印好弄,我隻需要運用太乙迷蹤步...”


    “冰錐此等小兒玩鬧之物,我的鐵砂掌正好派上用場...”


    好吧,


    趙宣終於看到了呂慶的閃光點。


    很難想象呂瘋子利用鐵砂掌躲在樹叢中擼冰錐的一幕。


    弄完了這一切,趙宣突然不好意思的看著呂慶。


    侃侃而談的呂慶停了下來:


    “何事?”


    趙宣扭捏:


    “兄長,光做這些還不妥,最好是讓我們的人主動露出一些破綻裏應外合,比如在舊宮門口偷窺啊什麽的...”


    呂慶皺眉。


    趙宣心中一沉,懷疑自己有些太欺負人了。


    人家瘋點是瘋點,但可不傻啊!


    果然,隻見呂慶微微搖頭。


    “這樣太露痕跡...不若這樣,我給你說一個地方,你把那地方透露給留守司,讓他們把那地方端了!”


    趙宣倒吸一口氣。


    夠狠!


    “隻是這樣會不會...”


    “不義?”呂慶問。


    趙宣點頭,便聽呂慶說道:“無妨,都是為了大業,相信會理解的!”


    誰理解?


    最起碼人家那幫等著你好消息的反賊不會理解。


    ...


    磨磨蹭蹭,又挨過去一天。


    翌日一早。


    趙宣便帶著呂慶進了舊宮。


    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秦元亮。


    實際上昨夜裏趙宣已經發現秦元亮的人出現在了他家附近。


    他猜測應該是秦元亮派出來往他床底下塞贓物的人壓根沒迴去!


    而呂慶則很好的扮演了一個神秘人的角色,一晚上在趙宣房頂上都沒下來,飄過來飄過去的,弄的整個現場氣氛很緊張。


    在趙宣的周旋下,兩方好像有了暫時的默契。


    而趙宣也在留守司人馬的“疏忽”下,再次消失在了家中。


    呂慶帶著趙宣在鳳陽城繞到了大清早才迴去。


    見了秦元亮,趙宣遞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條。


    “大人,這是昨夜我去的地點,我已經初步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但我不保證他們不會換地方,如果我們要成功的話,盡快!”


    秦元亮捏著紙條,臉上帶著激動。


    到了檢驗臥底忠心的時候了!


    “好!很好!我會令人前去,隻是如此一來,不會暴露了你吧?”


    趙宣微微搖頭:“應該不會,我將能夠想辦法見到蔚王的信息透漏給他們,他們帶我去了好幾個地方,見了一些人。”


    “而且我也明確告訴了他們,我身後可能會有跟蹤的人。”


    秦元亮一愣:“他們?人很多?”


    趙宣點頭:“很多...而且其中好似好還有錦衣衛...”


    秦元亮倒吸一口涼氣:“我就知道這裏麵不幹淨!義父建立內行廠還真是對的!那你想怎麽辦?”


    原來劉瑾是秦元亮義父!


    趙宣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這死太監有內行廠的腰牌,還能往裏招人!


    “我想要把調查範圍擴大一些,比如往蔚王方向挪一挪...”


    深深看了一眼趙宣,他實在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令他下了決定。


    秦元亮深吸一口氣:“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警告你一句,不要做什麽無畏的舉動,隻要讓我知道你在這裏麵摻雜著什麽雜念,我便給你挫骨揚灰!”


    趙宣心中一凜,連說不敢。


    “行了,去吧,我現在去安排...對了,你怎麽得罪的宋瑞?”


    趙宣一愣:“宋瑞?”


    “小心著點,此人朝你下刀子了!”


    說完之後秦元亮離開。


    他眼中閃過寒一道殺機。


    宋瑞在彭高義麵前揭穿他令他難看的事情,他能記一輩子,除非姓宋的死掉!


    趙宣眼中也微微一寒。


    原來昨日留守司突然變臉,是宋瑞那老絕戶在弄鬼!


    看來呂慶給他床上塞死屍太便宜他了啊!


    此人不能再留!


    這是趙宣穿越來之後,再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殺心。


    趙宣迴了水厄宮門口。


    呂慶在門口抖著腿,不管是幅度還是節奏都越來越規範了。


    “如何?”


    “已經帶人去了...咱們開始吧!”


    趙宣帶著呂慶到了湖邊。


    對岸,就是那個涼亭。


    隻是現在涼亭是空的。


    一切有條不紊。


    趙宣將昨日呂慶弄好的線索一一登記,並且將所有疑點指向蔚王。


    做好了這一切,兩人再次磨蹭。


    當秦元亮來到的時候,趙宣猛的站起。


    便見秦元亮臉上帶著一絲暈紅。


    “中白!...”


    他看到了呂慶,一下子住了嘴。


    趙宣頭皮發麻。


    “你這邊進行的如何了?”


    趙宣掏出自己的筆記,上麵是他記的疑點。


    字不算醜,隻是很多筆劃不對,但意思還是能夠看明白的。


    “大人,這是我們在湖邊查到的一些線索,應該是有人通過湖麵進出過...”


    秦元亮接過紙條,眉頭微微一挑。


    紙有兩張,疊在了一起。


    秦元亮並沒有將紙條打開,而是將紙放進自己的懷中:


    “稍待,我去稟報總管!”


    可以看到秦元亮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在舊宮這些年了,


    終於等到有人不長眼行大逆不道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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