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曆城內閣樓繁多,多而不雜,排列有序。琳琅滿目,大道潔淨。時不時傳來“賣……”的喲嗬聲。


    一麵館人滿,為了多混個幾文錢,館主在外也擺了幾張桌子,又正好被大家所追捧,就越幹越打。兩蓑衣人觀察著周圍動向。他們便是李拾柴與審自清了。


    “老板,來三碗麵。”李拾柴喚道,“多少錢一碗?”


    “三文一碗,三碗收你十五文。”小二笑嘻嘻伸手道。


    審自清大拍桌子叫道:“黑店啊!坑錢也別這麽明顯吧!”


    “客觀,我們外麵是露天的,能看到形形色色的風景,所以多收了幾文。”一人走來,叫了碗麵後自覺多付錢,小二借此嘚瑟道:“你看咯。就算你不要,還會有人搶著來要。”


    李拾柴極其不滿,卻怕審自清挑事便裝闊綽道:“小爺缺的是錢嗎?來,十五文!”他全身上下左右掏個遍也才勉強掏出十四文,尷尬辯解道:“出門沒帶些銀票真不方便,一文錢算了吧!”


    小二見他這般落魄,也就省去了,嘴裏叫罵著:“連個麵都吃不起還裝大款……”


    審自清想動手,李拾柴勸道:“慢,少惹事。書信寄過去了嗎?”


    審自清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李拾柴,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啊!”


    說完,他將兩碗麵捧近,正準備嗦麵條,李拾柴一把搶過,“人人平等,各自一碗,我的一位故人要來了。”


    “就是救走衛江山的那書生?”


    李拾柴點頭,突然站起恭迎道:“子苓,好久不見。”他抓住這白衣書生雙手,親密如兄。


    這白衣書生名叫江子苓,是李拾柴幾年前的同窗,當時就屬他們關係最好,由於種種原因,這已是他第三次前來參加考試。


    “莫非是已在客棧候著。”


    青翎趕來,似乎有些不滿,想必是他們出生入死,而李拾柴在這悠閑,審自清將三麵“一飲而盡”,才舍得離去。


    客棧內,李拾柴等人齊聚。


    “李兄,現任何官啊?他們都是誰?”江子苓問道。李拾柴一一介紹,最後簡潔道:“我還未任一官一職。”


    江子苓不信,揣測道:“你又在取笑我了。這已是我第三次前來,而你僅在第一次就過了,與李兄才智相比,簡直如繁星比皓月。”


    李拾柴曾多次拿他取樂,徐願已習以為常了。


    “他所說無誤。”審自清辯解道。


    “這怎麽會?”徐願十分訝異,根據李拾柴曾經的出色,他本不該如此。


    “我這不是缺幫手嘛,你看,現在好了,我正打算著。”李拾柴伸出手邀請著,“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李兄誌向遠大,我才能不濟,恐怕幫不上什麽。”


    “你太過謙遜了,即使有能力,也難成氣候?前兩次,你落榜那是別有緣由,現今有衛將軍助力,一切其他因素都被排除了。”


    徐願深知這一切都是李拾柴的安排,萬分感動,單膝下跪感激道:“多謝李兄!在下生當隕首,死當結草!”


    此時冉茜走近,玩弄著手上的藥罐,遞給了李拾柴。他欣然道,“不虛此行,各位辛苦了。”


    莫非是瞪了他一眼。李拾柴心慌慌,“偶然,偶然。這毒我恰好能解。”他向審自清眨了下眼,俏皮道,似乎想得到審自清的辯解,可審自清何等人也,過於單純不懂變通,他隻是摸了摸頭笑著。


    “這毒是彥謙特製,秘方也僅有他知道,解藥更是無處尋找,名為“君似娜””,莫非是越來越看不透李拾柴,江子苓從其眼中看出他又喜又憂。


    “好名字。隻是明日他就要來了,怎麽處理?”李拾柴刻意問道,避開了莫非是。


    “既然這樣,我們可以幹掉他!”審自清很興奮,他已被逐出師門,不再是個和尚,想起中毒所受的苦,以及彥中四是非帶來的壓力,他也舍得狠下心來。


    李拾柴看向江子苓,拱手問道:“子苓,依你隻見?”


    “我想,將這藥還給彥謙,讓他服下,一來可加深交情,便於日後合作。再者,助起擺脫束縛,以便於他對付彥相,引起內亂,此消彼長。”江子苓俯身說道,說完看了眼李拾柴,想知道他對這一方案是否滿意。


    “君似娜怎麽辦?你怎麽知道彥謙會不會用藥?萬一他提出其他條件怎麽辦?”同為女人,冉茜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也對江子苓有些不服氣。


    莫非是指手示意,“君似娜,是個很好的引子,暫且容她忍一忍。”


    ……


    次日。


    參曆一茶閣中,這裏是最為高檔的飲茶之處,來此的不光是文人墨客,部分王公貴族也尤其喜歡這裏。因為這裏可以開辟私人空間。這茶閣沒有小二,一進入後就得挑選一秘密房間,隔音效果極佳,uu看書 .ukanshu.co防禦措施也是頂尖的,故這裏很平靜。


    莫非是一人來此與彥謙赴會,這付茶錢是江子苓暫且向衛江山借的。他丟過一藥罐,上邊雕飾的圖案形形色色,栩栩如生。二人曾在是非就是敵友,他們了解對方,不會再去鑒定藥的真假。


    “莫非是,你幾個意思?這麽爽快?”彥謙難以置信,莫非是竟會主動獻藥,按常理來說,別人與他交易,隻有他先收貨,他才肯將對方要的給他。


    “君似娜已經有了,我再額外送你一份,這是她再三要求的,勸你不要過多擔心。”彥謙聽後又驚又喜,若不是礙於麵子,他必下跪感謝。


    可他卻沒動靜,莫非是大概已猜到原因,卻裝作冷淡說:“你不認賬?”


    “莫非是,你應該知道,拜你所賜,丞相對娜娜已下了殺心,認為她通敵賣國。想救那壯漢,那就拿衛江山頭來換。”其實彥謙並不想這麽做,他為人一向光明磊落,說一不二,但為了君似娜,他也不得不這樣。


    以莫非是的實力,想取下衛江山頭顱再簡單不過,隻是莫非是略顯猶豫,隨後考慮道:“幫了你我也不好過啊,不過我可以暗地裏助你取他人頭。”


    “那好,這段時間叫娜娜不要迴來,若有重大事宜我必定出手,如你所說是那樣。”彥謙頓時覺得莫非是這般溫柔,又為自己維護形象道:“我希望這是你我間最後一次交易,當然,我也是實在沒轍了。”


    說完,丟給莫非是一藥,很顯然,這是延緩毒性,用來為審自清續命的。


    隨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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