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林狼長嘯,驚恐人家睡不著。


    篝火刀劍黃林中,兇人印腳無所蹤。


    陰臉殺殺歸途眾,寒風劍劍草叢衝。


    不料隻是殘傷禽,眾人揮劍怒火中。


    ——


    村長被老楊揍進草堆中,受傷在地。


    “我們是山賊!”老楊惡狠狠地說道:“你怎麽沒有以前的戾氣!”


    老楊之所以看不起村長,就是因為對方懦弱了,不再冷血無情,不敢再殺人,居然去自責。


    “你要一輩子做這種事情嗎?你看看其他人,他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村長擦幹嘴角的血水,便繼續說道:“他們不想做山賊!”


    老楊沒有妻兒,不清楚他的痛苦。他有自己的妻兒,不希望兒子當山賊。


    老楊清楚他的想法,便笑出邪惡的笑容,對村長說道:“你想做普通人,你兒子不想。”


    此時,他的兒子正在一旁房間,手拿寒刀,並揮舞著。村長透過微小鐵窗,招唿了他的兒子。他兒子見到他,顯得不耐煩,因為對方正沉浸在喜悅當中,尤其麵對麵前衣衫襤褸的女人。


    老楊已經出現在牆對麵的房間,教村長的兒子使用寒刀。


    “刺過去!”老楊邪惡,教唆村長的兒子心狠手辣,並對他說道:“你父親以前也是這般。”


    那胖小子十分不相信當下那個懦弱的父親曾經是山賊,為了證明自己比父親厲害,便揮起寒刀,朝掙紮的女人砍去!


    阿離在痛苦中,失血過多,便掙紮死去。


    村長在旁邊嚎叫,掙紮,但是他兒子沒有理會,更是鄙夷他的舉動。


    “你嫌棄你父親吧,這般懦弱。”老楊抽了一口煙,對村長兒子說道。


    “這種懦弱的男人不是我父親,我倒覺得你更像我父親。”胖小子說道,高興地看著刀上的血跡,並拿出去炫耀起來。


    村長氣急敗壞,但無可奈何,他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為什麽?他隻是希望自己妻兒安穩,但是為什麽自己的兒子這般可怕。


    “你應該欣慰,畢竟你兒子繼承了你曾經的兇狠。”老楊叼著煙進來,對村長說道。


    老楊在年輕剛進寨子的時候,也是唯唯諾諾,但是被村長教唆,變成當下的老楊。村長也成了曾經維諾的老楊。


    真是可笑!他尋思著,笑出鬼魅的臉,麵對痛苦的村長。


    “我們都是山賊,這輩子都逃不了,安穩不了,當今江湖,持刀拿劍才是王道。”老楊說道。


    他也想穩定,也想安生,但是老天爺沒有給他機會。他五年前,大家屠村之後,分了田地,做了真正村民,鑄劍為犁。有誰在乎他,有誰給他田地?他成了村中的廢人,被人嫌棄,被人排斥。後來淩老讓他掌管村中刀具,他終於有了底氣,沒有人再說他閑話。


    他們真的想要過上村民的生活嗎?沒有!他們隻是過膩了山賊的生活,等過幾年自然也會嫌棄做普通人的生活,更會重新持刀拿劍,做起綠林好漢的勾當!


    這是老楊堅信的!


    不過他有更大的野心,他希望有自己的名門山莊,經營自己的生意,門中養有百千死士,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


    為了最快掙到金錢,必須弄到居木道人!


    下人上前,對老楊說道:“楊總頭,那兩人逃掉了,另外他們帶走了淩老。”


    老楊歎氣,心中謾罵,他表麵冷靜,但是早已經心慌。


    他對淩老是有意見,但是對方終究是曾經的總頭,是大家的方向標,要是淩老死去了,勢必會影響到村中的人。


    盡管他在一年前,告訴村中弟兄,淩老已經瘋癲!淩老在弟兄們眼中還是德高望重,畢竟之前在做山賊的時候,淩老對大家很有情分!情分這種東西,是很難用金錢取代的!


    “為什麽考慮到做村民!”令花覃說道。


    “我們從未考慮,五年前我們隻是屠村,莫名其妙便取而代之。!”涼水村原來的村長上山打獵的時候,誤殺了淩老的兒子。為了報仇,淩老便派人下來屠村!


    當時官道修改多年,涼水村變得冷清,他們發現這地方很好,便留了下來。為了不浪費良田,他安排村中婦女去耕地種糧,後來不少弟兄不想打殺,便去做了村民,不再當殺戮山賊!


    一年前,老楊為了讓居木道人前來,便散播謠言,結果引來不少江湖人士,但各個都被殺掉,這讓他心寒,且經常在山間唿喊謾罵。


    偶爾迴想起以前的不堪,殺戮,便讓他後悔。幾經下來,養成獨處和自言自語的習慣,也巧合地讓令花覃誤會!


    “如果沒有那些殺戮,我們還是村民!”淩老說道。


    居木道人會經過這個地方?這是令花覃想不到的!傳聞居木道人貪財好色,對幹淨十分講究,很少出現在江湖!不太可能因為單純的螢火靈芝親自前來!令花覃心中思索道。


    “終究逃不過很多事情,因果孽緣!”淩老說道。


    村長的兒子出現,很少焦急,跑向淩老!


    “淩老,我父親被殺了!那些人在前麵找我!”他十分焦急,手上有傷口,並帶著一把帶血的刀,對淩老說道:“我掙紮著才出來。”


    淩老氣喘籲籲,將村長兒子扶了起來,然後說道:“為什麽是這樣?”


    血刀淩厲,插進淩老的身體中。村長兒子很高興,因為他居然殺掉了淩老。這夠他吹噓,夠他成名。


    令花覃過來,劈開對方血刀,然後將之踹到旁邊。他下手不輕,直接將村長的兒子弄暈。


    淩老方才有些規避,自然沒有命中要害,隻是輕傷,但是血刀上麵有毒。那毒藥有機會讓他致命,他氣喘籲籲,招唿兩人過來:


    “我希望你們能離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你們會受傷;二、我不希望曾經的弟兄受傷。”


    可是按照當下的情況,怎麽可能輕易退出!卷入的是非,要是不解決,這不是令花覃作風,更何況他對山賊恨之入骨,更恨方才的卑鄙舉動:居然派一個小孩來行刺!


    阿飛控製了淩老的毒,然後將他抱走。


    冷箭如雨!


    令花覃拔出劍,揮舞著劍身和風刃,直接將草叢中的人全部殺死。


    村中不少婦女,得知自己丈夫去世,便抱著孩子在村口哭泣。抽煙的老楊,心中得意,麵露假色,安慰了婦女和孩子。


    令花覃麵對這些婦女和孩子,他心中猶豫。


    黃色煙火,雜亂無章,淩亂不堪,孩子哭泣……


    他腦海中閃現出曾經的痛苦記憶,這讓他收了劍,他跟對方說道:“你想要怎麽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老楊說道:“你殺死淩老,阿離,還有村長,你還想要怎麽樣?”


    赤裸裸地栽贓!令花覃怒火中燒,再拔出霸劍,朝對方飛去。他劈開人群,衝出箭群,落到老楊的上方。


    一道暗鏢飛出,差點傷了令花覃。


    老楊手上還有兩枚毒鏢,再次朝對方攻擊過去。令花覃揮劍劈開,卻不料誤傷了旁邊孩子。這一舉動,引來大家憤怒!


    “孩子都傷,殺了他!”


    “殺了他!”


    ……


    眾人紛紛上前,對令花覃毫不客氣。令花覃隻是傷了他們,然後便躲到旁邊!方才那些人的唿喊聲,再次讓他陷入痛苦迴憶!年少時的他,不也是厭惡這種人嗎?怎麽自己變成了曾經厭惡的人。


    一道暗鏢卷風劈葉,朝他飛來。令花覃輕易避開,卻受了身後人一劍!那人傷了令花覃,但是中了毒鏢,便倒在地上,痛苦掙紮!


    那人抽搐了一會,便咽氣!撕裂哭喊的孩童,撞開人群,朝死去的人衝了過來!


    這等場麵,自己也經曆過!


    令花覃痛苦,被老楊觀察到。老楊機靈,便跟對方說道:“要不是因為你所謂的俠義之行,涼水村不會有這種殺戮,不會死那麽多人,要不是你出現,這些無辜的人根本不會死!你是懲惡揚善嗎?”


    “你本來就是惡人!”


    這句話的影響力很大,老楊聲音仿佛石破天驚,在令花覃的心中世界迴蕩!


    蹡——


    在令花覃分心的時候,對方朝他射來毒鏢,但是被阿飛給阻攔了。淩老出現在眾人麵前,讓眾人吃驚不已。淩老受傷,然後對眾人說道:


    “大家請聽我一言!我們是山賊,屠了不少村子,為了錢財,為了女人,為了酒肉!”


    聽到這句話,有的人低下頭,有的很精神。幼小的孩子不懂事,年長的孩子有迴憶。


    “可是大家都迴歸村民了,我清楚大家想過安穩日子,不想殺戮和被殺戮!”淩老說道,但是老楊忽然插話:


    “淩老說得對,要是你們老老實實,你們知道下場,就像我們之前屠掉的村子那般,被殺戮,被奴役……”


    淩老想要說話,但是被老楊搶走。令花覃看不下去,便持劍上前,抵住了對方的咽喉。下人警惕,亮出刀劍,但是被淩老阻攔。


    “這是孽緣,終究要報!出現的殺戮,是必然,因為過去我們兇狠。”淩老說道:“如果你們想當山賊,可以跟著老楊走,如果想繼續在村中當村民,就留下來。”


    老楊沉默,但氣急敗壞!


    “刀劍在我手上,你們要是離開我,你們會被其他山賊屠殺,你們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蹂躪嗎?”


    他的話很兇狠,讓周圍的人安靜下來,並開始支持他。


    “淩老,你老了!”老楊說道:“村長也老了,他隻想照顧自己,但是沒有想其他的,尤其其他弟兄!”


    “現在,隻有我能保護這個村子,因為這個村子需要兇狠的人。他們才可以過安生日子,村子需要我這樣的人去守護!”


    很多人醒悟,uu看書 ww.ukansu 讚同老楊的話,並萬分支持老楊,且對淩老說道:


    “我們相信老楊!”


    “現在老楊能夠幫我們。”


    ……


    婦女們也同意老楊的說法!淩老搖頭,在這時候,村長的兒子揮刀向前,想要殺掉淩老,但是被阿飛一槍穿喉!


    血濺四周,讓眾人吃驚害怕!


    “我們走吧!”淩老看透了,沒有傷心,而是拉著兩人走掉。


    “願你們安生!”


    這是淩老給村民的話!


    太陽裂雲而出,笨鳥晨飛鳴叫,青山含金光,綠水繞田川。


    三人走了很久的路,到了三叉口。淩老和阿飛先送走了令花覃。


    “接下來你要去哪裏。”阿飛問淩老。


    “去枯草寺找枯草大師!”淩老說道:“阿飛少俠能否幫我個忙!”


    淩老讓阿飛去找止血和消炎的草藥。阿飛弄了一陣子,將找來的草藥弄成藥膏,對淩老說道:“我來幫你塗吧。”


    老人脫下上衣裳,然後對阿飛說道:“你把我背上刺的圖給割下來!”


    阿飛皺眉,畢竟這種事情他做不了,而且對方隨時會死去,畢竟那是一層人皮!


    “萬一你死了呢,而且我可以畫在布上!”阿飛說道。


    “所以讓你幫忙!”淩老說道:“這是一張是非圖,割下來後,我身上便無是非,心也會安靜下來。”


    阿飛猶豫,這時候,淩老對他說道:“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一個叫“無名”的劍客,我希望你能夠將這副圖交給他。”


    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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