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熱......


    身體忽冷忽熱,提不起一點力氣。


    頭疼。


    手臂疼、大腿疼、小腿疼、手腕疼......


    渾身上下就好像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


    更折磨的是,耳邊似乎還在響起各種若有若無的聲音。


    “晴明......我......好恨!”


    “我的後代裏......一定......”


    “......”


    這聲音像是蒼蠅,嗡嗡的環繞,想不聽都不行。


    一點一點的挑戰著蘆屋良的忍耐極限。


    “煩死了!”


    蘆屋良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臉頰卻突然撞上了某個柔軟的事物。


    該怎麽說好呢......像是軟軟的棉花糖,又像是再柔軟不過的枕頭,讓人隻想靠在上麵睡個痛快。


    一股淡淡的奶糖似的氣味,一個勁兒的往蘆屋良鼻子裏鑽。


    “呀!”


    月守梓發出驚唿,小臉霎時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混蛋、變態、色狼!”(此處應有日語配音)


    說完就把濕毛巾用力摔在了蘆屋良臉上,羞憤的走出門去。


    “......嗯?”


    蘆屋良這會兒還沒從渾身的不適感中擺脫出來,腦袋暈乎乎的,沉得很,大概率是感冒或是發燒了。


    勉強睜開眼皮一看,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周圍則是空蕩蕩的房間。


    低情商:因為窮,買不起家具,房間很空。


    高情商:請問這是簡約式的裝修風格嗎?


    天色偏暗,但距離天黑還有段距離,應該是在傍晚時分。


    “這裏是......我家?”


    蘆屋良捂著昏沉的腦門,確認了這一點。


    “我是怎麽迴來的?班長為什麽......”


    迴想剛剛臉上的觸感,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剛剛撞到的是什麽。


    再摸摸手裏的濕毛巾,便猜到,月守梓原本大概是站起來給他換毛巾。


    沒想到他突然鯉魚打挺,於是撞了個滿懷。


    “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身後傳來了赤羽佑太揶揄的話語。


    “......老師?”


    蘆屋良迴頭一看,赤羽老師正坐在離床鋪不遠的地方。


    他這才想起昏迷前的畫麵。


    赤羽佑太近乎用秒殺的方式,解決掉了三野修——不知道那家夥現在是死是活。


    隨後蘆屋良就因為體力透支,失去了意識。


    想來,肯定是赤羽佑太把他送了迴來。


    蘆屋良向赤羽佑太低頭:“赤羽老師,多謝。”


    “喂喂,良,我可是你的老師啊!”


    赤羽佑太稍有不滿的開口。


    “學生遇上麻煩,怎麽能不管呢?”


    “倒是你,還真是逞強。“


    蘆屋良:“我事先也不知道,老師你竟然......”


    說到這個話題,蘆屋良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提及。


    現在可以看出,赤羽佑太的身份,不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而是那種“少林掃地僧”般深藏不露的大boss。


    還能不能用從前的態度,來對待他呢?


    “這個話題稍後再提。”


    赤羽佑太強行按著蘆屋良的肩膀,把他按迴床上,語氣認真。


    “現在的你,應該好好休息。”


    蘆屋良心中一暖,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對了,班長她怎麽在這裏?”


    他身上的衣服被換上了新的,頭發也被吹得差不多幹了,難道......


    “不是美少女,而是我這個大叔幫你換的衣服,還真是抱歉呢!”


    赤羽佑太一眼看穿了蘆屋良的想法,沒好氣的撇撇嘴。


    “頭發也是我幫你吹的哦!”


    “至於月守桑啊,她看見我把你抱進房間,主動說要幫忙。”


    “老師我啊,還真沒怎麽照顧別人,”


    赤羽佑太推了推銀灰的鏡框,流露出好奇的眼神。


    “難不成,她經常來你房間嗎?還是說,你們......”


    “沒有那迴事!”


    蘆屋良堅決否認。


    班長大人會這麽做,大概率是因為她是一個好人,僅此而已。


    赤羽佑太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家好心好意,沒想到你......”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之後會向班長好好道歉的!”


    “良,再問你一個問題,很軟嗎?”


    “......很軟。”


    這話根本就沒經過大腦,就順著嘴巴說出來了。


    不好!(牙白!)


    話剛一說出口,蘆屋良就察覺不妙。


    轉頭向門口看去,果然月守梓就站在那裏。


    班長大人簡直達到了動漫中“蒸汽姬”的效果,仿佛有實質的蒸汽從頭頂冒出,羞憤欲絕的看向他。


    “蘆!屋!良!”


    “對不起!(穀咩納塞!)”


    ......


    沒過多久,赤羽佑太就從蘆屋良的公寓離開,說是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房間裏隻剩下蘆屋良和月守梓兩人。


    不得不說,雖說赤羽佑太開了個不太禮貌的笑話,但是被他這麽一插科打諢,兩人間的氣氛,也不像平時那樣尷尬。


    平時蘆屋良可是一直擺出冷淡的態度,避免和月守梓過多的接觸。


    現在來自極道的威脅解除了,驟然轉變態度,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月守桑,謝謝。”


    坐在床鋪上,蘆屋良認真道謝。


    月守梓很會照顧病人,不僅拿來了感冒用的藥品,還幫他煮了一鍋白粥,細心的放上一些她老家帶來的梅子——醃漬後的那種。


    酸酸甜甜的,即便蘆屋良現在沒什麽胃口,依舊吃下滿滿一小鍋的粥。uu看書 .uunshu


    補充了水分和營養。


    ——經曆那樣的激戰,蘆屋良早就餓得不行了,但淋了雨後感冒,導致胃口不好。


    所以這會兒蘆屋良的道謝,便格外真誠。


    “沒事,我媽媽以前也偶爾生病,都是我照顧的呢。”


    月守梓幫蘆屋良收起餐具,從動作來看,她的確非常熟練。


    “蘆屋桑這幾天一直躲開我,也是因為......那些家夥吧?”


    她背對著蘆屋良洗碗,水流聲潺潺流過。


    “......是的。”


    “蘆屋桑,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嗯?”


    聽到“亞撒西”這個評語,蘆屋良頓時急了。


    這可是用在輕小說廢物男主身上的評價呀,因為沒有別的特長,便揪著個“亞撒西”不放,蘆屋良前世可相當討厭這樣的套路,自然不願意被如此形容。


    “但果然,是個怪人!”


    月守梓語氣一轉,轉過頭明媚一笑。


    蘆屋良懷疑自己聽錯了,神情古怪。


    “???”


    “我說,蘆屋桑你......是個怪人!”


    少女再度重複先前的話語,不知為何興致高漲,哼著小曲走出房門。


    蘆屋良不免吐槽:“到底誰才是怪人啊?”


    窗外,意外的放晴了。


    陽光劃破陰霾,雨後的天空被洗練得格外澄澈,昏黃的陽光灑進窗戶,蘆屋良向外看去。


    視線所及,一道斑斕的彩虹橫亙於天邊。


    真是轉瞬即逝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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