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宇霖在看到沈嶼晗本人的容貌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能畫出那可愛畫作的畫家竟然這麽年輕,而且容貌也是相當的出眾,令人過目不忘。


    沈嶼晗的低語他也聽到了,笑道:“沈先生怎麽知道我排行第三,他們都喜歡喊我三哥兒,你要不介意也可以這麽叫,我應該比你年長。”


    沈嶼晗這才反應過來接過對方的名片,看了一眼,公司總監。


    總監這個職位應該不低了,沈嶼晗記得他老公時常跟好些總監開會,想必總監的職務隻比老板低一點點。


    “不好意思,我隻是認錯人了,您跟我的一位親戚長得有點相似,我剛瞧花了眼。”沈嶼晗再定睛一看,項宇霖並不是他三哥,他們隻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項宇霖氣宇軒昂,五官走在路上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迴頭率,長相自然是出眾的,隻是他也是頭一迴聽說自己跟別人長得相似,再仔細打量沈嶼晗,自然也就釋然了,想來他那位親戚長得也不差,不是低看他。


    項宇霖並不介意,這個開端倒是拉近了兩個陌生人的距離感:“沒事,沈先生,你們坐,想喝點什麽茶?龍井,大紅袍還是普洱?”


    “我更傾向於龍井。”他最近喜歡上喝綠茶,或許是因為項宇霖的長相神似他三哥,自然就放鬆一些,而且項宇霖給人的感覺也比較親切。


    項宇霖倒是健談,但是知道沈嶼晗的身份後也沒有過多打聽對方的私人情況,與沈嶼晗同來的男人一看就是精英人士,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們直接進入主題。


    沈嶼晗在車上的時候就聽曲助大致介紹過項宇霖的公司,他的畫還是可以放心交給他們的,而且他們公司主推過很多畫作和畫家,本質上,項宇霖還是個商人。


    單頎桓也是評估過項宇霖公司的背景和實力才同意沈嶼晗去接洽。


    沈嶼晗隻負責聽,主要談判的人還是曲助,項宇霖一開始還以為隻是普通的助理,沒想到曲助做事滴水不露,態度也頗為堅決,全都是在幫沈嶼晗談最合理的待遇。


    “我們目前還沒有哪位畫家能跟我們的進行門票分成。”


    “但我們沈先生可以用,現在正好是旺季,單氏集團開辦的滑雪場最近正好有活動,而且我們公司的也可以協助推廣,再說了沈先生知名度雖不算非常大,但他身份擺在那兒,衝他來的人會不少,我們替畫展引流宣傳,自然也要有相應的迴饋,要一點門票分成不為過吧。如果沈先生的畫作賣出去,貴司同樣有分成。咱們是合作關係。”


    項宇霖權量利弊後,發現他根本不吃虧,沈嶼晗反而自帶了流量,而他們隻是提供的作品展示的場地和服務人員,沈嶼晗這邊就已經帶來了一條最好的宣傳渠道。


    他簡直是個金疙瘩。


    項宇霖最後還是痛快地答應了曲助提的所有要求,全程下來沈嶼晗隻負責聽,以及迴答自己能迴答的問題,比如現場作畫需要的要求,還有他會展出多少幅畫之類的,項宇霖要求他在網上公布的《立夏》、《冬至》一定要展出。


    沈嶼晗有自己的堅持:“可以,但是這兩幅是非賣品。”


    項宇霖點頭:“好,我們基本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完成,沈先生是最後一個跟我確認的畫家,請問你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展出的作品。”


    沈嶼晗當然有很多,他平時有很多練筆之作:“不知道您需要幾幅。”


    項宇霖:“除去《立夏》和《冬至》,再加三幅,這三幅需要可以售賣的。”


    沈嶼晗:“好,迴頭我先發你照片吧。”


    項宇霖:“確定後我們會派工作人員上門將畫送到畫展中心。”


    沈嶼晗點了點頭,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還可以先多畫一兩幅當作備選,反正他畫畫也不費時間,隻要不是複雜都可以信手拈來。


    “那現場呢?可有主題?還是我自己想畫什麽都可?”


    “現場作畫不需要太複雜的,畫些簡單的就行,我們會有司儀在現場進入拍賣你的現場畫作,你隻需要去那裏待一個小時就行,畫幾幅都成,取決於現場效果。”項宇霖見沈嶼晗像個學生似的聽的認真,他就多說了幾句,“有些畫家知名度不夠,現場作畫效果就不強,可能就帶動不起現場氣氛,當然,這隻是例外。”


    沈嶼晗聽他這麽一說,有些擔心:“我也沒什麽名氣啊。”


    項宇霖一愣,然後笑了笑,用如此真誠的眼神說著這麽凡爾賽的話,也是厲害了。


    他解釋道:“這倒是不必擔心,現場作畫隻是一個互動過程而已。”


    “我不太會這個。”他一個古代靈魂如何跟現代人互動。


    “若是不想跟他們交流,你隻管作畫就行。”項宇霖無論如何也要讓沈嶼晗成畫展的一大亮點,他長得實在俊氣,再配上長發,妥妥的古典美人。


    沈嶼晗跟項宇霖分開之前,兩人加上了微信。


    曲助除了談合作之外,其餘時間都在聆聽,他在想要不要告訴老板,老板娘和這位項總談得還不錯呢?


    算了,他不能多想。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沈嶼晗都變得十分忙碌,跟項宇霖的溝通往來也不少,他新畫了兩幅畫,又選了一幅自己平日的練筆之作,湊齊了三幅他自認還不錯的。


    有事情做,他的孤獨感就會減少,老公固然能在晚上陪他,但他的時間到底有限,有時候看到他眼下的黑青色,沈嶼晗都不忍心找他聊天。


    這天早上,他把單頎桓找人裱好了的《立夏》和《冬至》搬下了樓,另外三幅隻是用畫筒裝好的。


    單頎桓剛用完早飯,馬上就要出門了,他今天上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單頎桓看了看擺在茶幾上的畫,問他:“還要拿多少?”


    沈嶼晗再次清點了一下:“沒有了,就這五幅畫,待會會有人過來幫我搬到展廳去。”


    “畫展幾號開始?我抽空過去給你捧場。”單頎桓這些天忙的昏天暗地,元旦過後都沒好好跟他吃上一頓飯。


    “三天後。”沈嶼晗上前替他老公理了理襯衫領子,“老公,你今晚迴家吃飯嗎?”


    單頎桓搜索了一下大腦的信息,這周五好像沒空?


    他想了下說道:“今晚還不確定,可能會有一個飯局,如果取消了我就迴來。”


    “好。”沈嶼晗送他到門口,“老公,路上小心。”


    單頎桓在他唇邊親了一下:“嗯。”


    沈嶼晗都快習慣老公出門就親他一下這個習慣了,就是每迴親完他都臉好燙。


    他想,這應該就是現代夫妻之間的禮儀吧。


    單頎桓離開半小時後,約定好上門拿畫的人已經來了,不過,來的不是工作人員,而是項宇霖本人。


    沈嶼晗感到意外:“怎麽是你親自過來了?”


    項宇霖今日衣著打扮極為潮流,一身休閑格子西裝,與單頎桓倒是兩個類型,可能是從事行業不一樣吧。


    他溫和地說道:“工作人員有事走不開,我正好有空,也要去畫展場地看看,順道過來拿畫。”


    沈嶼晗說:“哦哦,這樣,你等等,我拿出來。”


    項宇霖從駕駛座上下來:“我幫你拿吧。”


    沈嶼晗看著他這張有些熟悉的臉,點了下頭:“也行。”


    拿畫的過程很快,頂宇霖將畫裝好後往屋裏瞧了一眼:“單總不在家?”


    沈嶼晗笑了下:“啊,他去上班了,你要先進來喝杯茶嗎?”


    項宇霖接受了他的邀請:“不耽誤你時間的話。”


    “不耽誤的,請進。”沈嶼晗還是頭一迴把人請進家裏,還親自給他衝泡了茶水。


    大抵是實在是想念家人,看到項宇霖這張臉就忍不住想多看看,全了他那一點點念想吧。


    項宇霖當然不知道沈嶼晗心中所想,隻知道他看自己的時候特別溫柔,這樣的美人邀請,他怎麽可能會拒絕。


    進入了沈嶼晗和單頎桓的家中後,項宇霖大致掃視了一眼,他們家布置得很溫馨,每一處都透著熨貼和精致,每一份小東西的擺放也恰到好處,客廳裏還擺著一棵聖誕樹。


    沈嶼晗見他注意到聖誕樹,便有點自豪地說:“這是我家先生親自布置的。”沈嶼晗上網查詢後,改了在人家對老公的稱唿,原來現在人對外稱唿“相公”,可以用“先生”代替,比叫老公的名字順口多說了。


    “單總挺有心思。”項宇霖禮貌地誇了句。


    “外頭都說他嚴肅正經,其實他心思很細膩的。”發覺自己有點說多了,便打住,“你想喝什麽茶?果汁也行,我先生喜歡喝咖啡,你要是想喝的話也可以讓阿姨現磨一杯。”


    “不麻煩,茶就好。”項宇霖不明白沈嶼晗怎麽對他這麽熱情,要不是沈嶼晗張口閉口都是他家先生,他都有點想歪了。


    阿姨送來了茶水,項宇霖跟沈嶼晗提起微博的事:“沈先生,你的微博開通了嗎?過兩天我們就要開始做宣傳了。”


    沈嶼晗拍了拍額頭:“忙著畫新畫的事,我給忘記了。”


    項宇霖說:“對了,您最好還是申請一下認證,這樣會好一點。”


    沈嶼晗疑惑:“認證?”怎麽這麽複雜?


    項宇霖想了一下又說:“不認證也可以,你的話應該沒關係的,對了,你的微博名叫什麽?”


    沈嶼晗找到自己的手機,他的微博名字還沒改,給項宇霖念了一串數字。


    項宇霖特別想笑,心想他怎麽這麽可愛:“你不改名兒嗎?”


    “怎麽改?”他現在又不能問西瑞,“我不怎麽用微博。”


    項宇霖麵對比自己小好幾歲的沈嶼晗,又覺得他有點可愛,說道:“我給你改吧。”


    沈嶼晗把手機遞給他。


    項宇霖往他身邊的位置挪了挪,說:“你想改什麽名?我教你。”


    “哦。”沈嶼晗湊上前,看項宇霖如何操作微博,他還是很熟練的。


    項宇霖說:“在設置這裏可以修改昵稱,下迴你想改名,在這裏操作就可以,第一條微博很重要,我個人是覺得挺有紀念意義的,你可以迴頭再琢磨。”其實他有點不相信這麽簡單的操作,沈嶼晗都不懂,難不成沈嶼晗對他有什麽想法?


    沈嶼晗認真說道:“謝謝,我知道了。”


    哢嚓,家裏的門開了,項宇霖和沈嶼晗同時迴頭。


    手還搭在把手上的單頎桓沉著臉看著他們兩人,然後又恢複鎮定。


    沈嶼晗起身問他:“你怎麽迴來了?”


    單頎桓淡淡看他一眼:“迴來拿個文件,落下了。”


    沈嶼晗察覺老公臉色有變化,下意識解釋道:“這位是負責畫展的項先生,他過來拿畫。”


    單頎桓和項宇霖相互點了點頭,然後對沈嶼晗說:“我上樓拿個文件。”他眼神都沒給沈嶼晗,就上了樓,剛開門進來看到他與一個陌生男人交頭接耳,有說有笑,還是在自己家,單頎桓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但他告訴自己相信沈嶼晗,不能胡亂吃飛醋。


    他拿了文件下樓時,客廳裏隻有低頭看手機的沈嶼晗。


    單頎桓問道:“剛那個人呢?”


    沈嶼晗抬頭說:“你說項先生嗎?他有事先走了。”他起身走向單頎桓,“老公,還要趕去公司嗎?”


    單頎桓點頭:“嗯,那我先走了,以後別什麽人都放進來,你跟他又不熟。”


    沈嶼晗掛在臉上的笑容微頓:“可是,項先生隻是拿個畫,我邀請他進來喝個茶而已。”


    單頎桓有些冷淡地強調道:“總之,別隨便什麽人都請迴家,我不是很喜歡。”


    “我知道了。”沈嶼晗抿了抿唇,他也不是隨便請人迴家的。


    單頎桓趕著迴公司,沈嶼晗還是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他並沒有發現到沈嶼晗滿眼都寫滿了失落。


    接連兩天,單頎桓都很忙,依舊早出晚歸,沈嶼晗也學會了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壓下,他還從項宇霖那裏要來門票發給了他的那些書畫界的伯伯們,伯伯們表示有時間就會去看看,特別是蔣老爺子,還說一定會去。


    明天的畫展就要開始了。


    在家裏的沈嶼晗有些緊張,他發微信問單頎桓:老公,明天畫展開始了,你有空來嗎?


    單頎桓剛在會議上和單頎雲“交流”了幾句,臉上的冷漠還沒褪下,他心情有點差,便不想帶著情緒迴沈嶼晗的微信,於是便先處理工作,忙著忙著他以為自己迴複了沈嶼晗。


    一直加班加點到晚上七點,單頎桓才喘了口氣,心想他老婆怎麽一直沒迴複他信息。


    點開微信後,整個人都差點跳了起來,沈嶼晗竟然跟那個姓項的出去吃飯了!


    而此時的沈嶼晗鬱悶了一天,他不僅僅是今天才鬱悶的,而是接連兩天都有些難過,自從那天他邀請了項宇霖迴家喝茶後,老公對他就越來越冷淡,迴家洗完澡倒頭就睡,也沒跟他說幾句話,今天連微信都不迴了。


    說好的明天要抽空去給他捧場的。


    下午,項宇霖跟他說明天同樣要現場表演兩位畫家過來了,要請他們吃飯,他問沈嶼晗有沒有空一起聚個餐。


    沈嶼晗也不想自己一個人悶在家裏胡思亂想,便答應了。


    見麵後,項宇霖給他介紹了兩位年輕的畫家,不過年紀都比他大,一位是二十五六歲的女畫家,一位是三十來歲的男畫家,兩人都是從外地趕過來的,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沈嶼晗聽得入迷。


    他們吃的是日料,席間,沈嶼晗嚐了一口果酒,他以前在齊國喝果酒也沒醉過,想必也能喝一點。


    喝完後他就感覺頭暈暈的,硬撐著,腦子也有點脹,但還是端坐著認真聽他們聊天,偶爾也插幾句。


    這頓飯也算是賓主盡歡。


    四人下了樓,兩位畫家直接走路到對麵酒店,沈嶼晗現在有點呆呆的,他站著時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項宇霖及時扶住他:“你沒事吧?”


    沈嶼晗搖頭想晃掉項宇霖的影子:“啊?哦,我沒事的,我該迴家了。”


    項宇霖說:“我送你迴去吧?”


    沈嶼晗想說自己有司機,不用他送,但他頭暈暈的時候被拉入一個帶著鬆香味的懷抱。


    他好像聽到了他老公的吉音。


    單頎桓沉著臉說:“不用你送了。”


    沈嶼晗低低地喊他:“老公?”


    單頎桓單手摟著他的肩:“迴家了。”


    “哦好。”他忽地想起項宇霖,又迴頭跟項宇霖揮了揮手,“三哥,再見。”


    項宇霖剛要抬手迴應,就見沈嶼晗就被單頎桓掰正腦袋帶上車,動作利落,但又沒傷著他。


    被塞進座椅時,沈嶼晗發現他眼前竟然晃著兩個老公!


    沈嶼晗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抓了抓,縮著肩驚慌道:“老公,老公!怎麽有兩個你,快快找道士降了那個變成你的妖物!”


    單頎桓呆滯了兩秒,他臉上的霜慢慢化成了氣泡,消失不見。


    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吉:“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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