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變了……”
老鄉-歸鄉線，某列鄉級特列上，一節車廂往內的體育館之中，數個穿著各異的運動員坐在地上畫著咒文的地板上。
他們全都是年輕的青年，有男有女，有的似乎是剛剛運動完的足球運動員，有的是撐杆跳的,還有的是舞蹈的。
上半張臉全部被一個銀質的麵具遮擋住。
在咒文的正中間，是一口大鍋，鍋中熬煮著惡臭，腐臭的深紅色液體。
纖細、粗大、碎裂的骨頭沉在裏麵。
在大鍋旁邊，在如同屠宰場一樣的體育館場地上麵，分散著帶血的衣服。有校服,有學徒裙,有正裝,有大衣。
“噬心怪獸的力量變了……”
其中一個穿著連身黑色工裝的男人說道，其餘人都恭恭敬敬的看著他。
男人的下半張臉塗滿了血紅色，張開嘴說話時，紅色顯眼的牙齦與幹白色泛黃的牙齒暴露出來，上麵掛著紅色的肉絲與血絲。他的眼中充滿著黑色的血絲。向自己的這些近乎是信徒的人說道：
“吞噬心髒，這才是更接近於奪心魔本意的方式，噬心怪獸，才是奪心魔力量的真姿。你們都應該感受過吧？”
“超越凡人的力量，更矯健的身體，更強悍的迴複力，你們都感受過了吧！”
其餘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其中一個足球運動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發出了低語的咆哮：“沒錯，沒有錯！我以前放鏟都隻能將那些跑得快的小人兒的腿踹傷，現在能夠直接殺掉對方的職業生涯,我變強了，毫無疑問！”
“舞蹈團的姐妹被我肘斷了三根肋骨,這就是力量嗎！”
“……”
這些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紛紛用愉快，歡快的口吻描述起了最近一係列的‘賽場惡性事件’的根源,對力量的追求充斥了他們的內心。
雜亂的討論持續了一會。
最終，所有人心悅誠服的對著黑色連體工裝的男人說道：
“請再指導我們吧，教練！”
“嗬嗬嗬…”
教練目光透露著一種陰冷的東西：
“正常人的心，已經沒有用了。噬心怪獸正在受到一些影響，被改變了，變成了某種需要‘獵殺惡人’的怪談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過往我們其實是正確的，不然為何怪談會改變？”
“之前的死者，不過是必要的犧牲品。不過是犧牲而已。”
教練宣揚著自己的哲學：
“世間便是優勝劣汰，就是弱肉強食，就是需要通過不正義的積累將一個生命，一個超人推向強者領域，再由這個超人去鑄造公平。其中被淘汰者有福了，他們為萬世造福；被魚肉者也有福了，他們為璀璨未來的柴薪，他們是偉大帝國的油渣。”
隨著教練的言語，這些運動員們麵具下的表情逐漸變得狂熱與激動了起來。
“運動也是如此，強者更強，強者愈強！會被傷害就是不夠強的象征,能夠傷害那就是強大的象征！”
“對！”
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讚同的發出認可的聲音。
“……可是，我們該怎麽繼續提升呢？”
這些人是鬱鬱不得誌的人,除了對弱者揮拳之外,是毫無勇氣的廢物。噬心怪獸這個怪談現在需要殺死足夠分量的惡人，但這種惡人對於它們來說並不好惹。
它們並不是源力使者，隻是持有武器比一般人強壯的生物而已。
聽見了它們的詢問。
教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慢慢伸出手，帶著濃鬱血氣的噬心怪獸源力如血水一般從他的手腕處流出來。
嗡！
黑紅色的光劍亮起。
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中，露出了一種意義不明的情緒與光芒。
意味深長的麵對著這些運動員。
慢慢站起：
“噬心怪獸現在的狩獵範圍是罪人的心髒。”
他停頓了一下：
“足夠邪惡的罪人的心髒，也就是說，並不對源力有要求，即使是無源力的罪人也可以呢。當然，血氣充沛點的更好，更能推動我朝向更高階層攀登。”
滋滋滋。
黑紅色的光劍帶著種貪婪的噪音，像是低吼著‘給我吃掉它們’的話語一樣。
“教，教練？”
運動員中的一個滿口鮮血的纖細女孩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唿喚了一聲。
教練看向她，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以一群弱者推動一個強者，這是一件美事啊。信仰成真的前夕……為何你們要如此恐懼，甚至，想要逃跑呢？”
血色蔓延。
“……”
嘶，哢…呲。
咚咚。
一顆上半張臉戴著銀色麵具的頭顱掉落在地上，遍布黑色血絲的大眼睛，凝視著那一道不斷揮舞的黑紅色的光芒。
“……”
…………
咚咚咚，敲門聲。
“開飯了哦，你還醒著嗎？”
咚咚咚。
團成一圈的棉被動了一動，探出一雙白皙的小腳來。刺探了一下外麵的空氣，又嗖的縮迴去。格溫從棉被中伸出腦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點發紅的眼睛：“灰塔，你再敲我的門，我就把你的肚皮當鼓敲。”
“……”
門外陷入沉默，然後哢噠一聲開門的聲音，先是灰塔的熊耳朵，然後是那張憨厚的臉，悄悄地探進房間。
是穿著一整套毛毛熊睡衣的灰塔。肚子頗像是孕婦，但能看見一個大大的暖水袋從睡衣的肚子處露了出來。厚厚的毛熊拖鞋更是看著十分的保暖，是個即使扔到西伯利亞也絕對可以幸存的家夥。
不過現在的空氣，比西伯利亞要凍的多！
老鄉人號正在經曆烏托邦的高車廂，在幾乎站在外麵就能夠和雲朵親嘴的高度前進著，並隨後要進入知名的暴雪山脈……並不是那個做出了好遊戲後就擺爛的公司，而是貨真價實的在室外撒尿能玩‘冰柱遊戲’的暴雪山脈。
這趟旅途預估是要十三天。
後續也是經曆整個烏托邦最寒冷的地方……
被叫做‘風冷區’的山脈地區。
眾所周知，雖然烏托邦的大小十分的驚人，但它也確實是一輛巨大的列車，在不少地區需要布置足夠的‘吸風口’來進行車體內部冷卻。就像是電腦的風冷風扇，把手放在後麵的時候會覺得冷一樣。烏托邦的體積與大小，讓一整片區域的溫度長年隻有負十度左右，再加上風塔的布置……
隻能說接下來老鄉人號都得經曆悲慘的冷天。
“嘶……”灰塔熊熊不斷搓手，又對化身為棉被史萊姆的格溫說道，“開飯了，快出來吃飯吧。”
格溫鼓著臉，往外冒了冒頭。
灰塔又用力的搓手：“還有‘那個’，你懂的，快，快點，搞快點。”
“你這熊……”
格溫瞥了他一眼。
左眼中燃起火焰。
【單目有火的公主】！
火焰的樹葉虛影不斷的浮現，一股溫度爬了上來，溫暖的讓人甚至能夠泛起睡意……
灰塔終於滿意的大口哈了點氣：
“說真的，格溫，你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能力……”
“不能。”
格溫從被子裏麵出來，打扮的還是比較的清涼，讓灰塔看了都有點臉泛紅的那種清涼。光滑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沒穿襪子的足爪劃弄了兩下，才踩在自己的拖鞋上麵。
他偏了下頭，搓了下手。
“我隻能撐兩個小時。”
格溫的源力十分的寶貴，不單單要用來修煉，用來提煉怪談，還要用來練習咒文，最重要的是，劇本日記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源力才可以使用。更不要說，這兩天還得跟著咒刃去和那些‘奪心魔預備役們’打招唿，配合去吸引奪心魔源力，並且用追查那些‘邪惡之徒’。
格溫改良了一下奪心魔怪談的目標，這導致了現在奪心魔的預備役們已經不能夠‘殺良冒功’了，得貨真價實的殺點壞東西了。而還是那句話，烏托邦上麵的壞東西的實力都不差，經驗豐富，從昨天開始，有三個奪心魔源力使者在找壞東西源力使者的過程，被爆殺。
死的老慘了。
甚至有一個壞東西還很有創意的把追查自己的奪心魔源力使者的心挖了出來，用他的骨頭做了個絞刑架，用血管做了繩索，把心髒給掉了起來，還在旁邊寫了一首烏托邦子民比較喜歡的十四行詩。
不得不說，很有創意。
不單單展現出了烏托邦黑暗麵的戲謔與黑暗幽默感，更是將特勤局的臉都扇腫了。
格溫還記得，那個身材高大的壯壯源力使者一開始見到自己還有點出言不遜，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炮灰定律依舊存在，吹了兩句逼，結果第二天就現世報了，直接人沒了。
格溫對他的評價是：不如灰塔。
格溫穿好了拖鞋，又把自己的睡褲睡衣整理了一下，跟著舒服的喘氣的灰塔熊熊走了出門。
邊走邊問：“咒刃迴來了嗎？”
“迴來了，但你暫時看不見她。”
“為什麽？”
格溫氣鼓鼓的鼓起臉，咒刃說好給自己帶情報迴來的，還說了帶自己去抓點壞東西。這怎麽一迴來就躲著自己呢？
“不為什麽……”灰塔撓了撓頭，“…她參加了無緣人公寓結社首領的小會，密偵因為沒有首領，所以出了三個組長，咒刃也得過去。”
“開會？”格溫好奇的眨眨眼。
出門後她已經看見正在抱在一起的暗貓與兔猻……沒錯，兩隻貓貓都是高體溫貓貓，所以抱在一起取暖了，而紅犬隻能裹著毯子縮在飯桌最靠近火爐的地方打顫，沒辦法，榮恩人體溫不夠高。而火花則……
嘶！
火花被暗貓和兔猻夾在中間，淹沒在肉貓貓與優雅貓貓中，令人豔羨。
不過火花的小肉腿也被揉了，難說三隻貓貓誰賺誰賠……
看灰塔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能夠知道。
熊熊賺了。
“喂。”
格溫拍了拍灰塔的屁股，然後坐了下來。
“喔！”灰塔也連忙坐到了特地給他定做的熊窩裏麵。
“格溫！”兔猻如閃電般的踹開暗貓，並扔下火花，衝向了格溫。
“……”
另外一隻貓也蹭了上來，再然後是火花，再然後是火爐旁邊的紅犬。
在這寒冷的日子裏麵，擁有著溫暖屬性源力的源力使者是絕對不缺少掛件的。
格溫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裸了四個無用掛件。
“嗚喵喵…”兔猻發出欣喜地聲音，“…格溫，你就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源力能力麽？”
“……不行。”
格溫晃了晃腦袋，同時將這群貓貓狗狗拽下來，扔迴去。
桌子上麵擺放的是烏托邦人愛吃的一種類似於‘火鍋’的食物。
大大的鍋裏麵熬煮著紅湯，一根根新鮮做好的自製香腸放在旁邊的碟子裏麵，還有蒜蓉麵包與新鮮芝士與乳酪，這次還放著兔猻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一整籃子的肉丸。以及火花通過自己渠道搞來的一口就能讓人渾身發燙的卡辛酒。
咕啵。
紅菜湯鍋裏不斷翻出紅色的泡泡，將有點褪色的美味蔬菜翻出。
濃鬱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大夥立馬開始吃了起來，並且還都在做各自的事情，紅犬和暗貓還在研究那本文獻。而兔猻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本秘典讀著，火花……唔，火花兄弟是個懂生活的，直接專心致誌的開吃了，吃相很香，大口大口，唿哧唿哧的吹著熱氣的吃著。
就是吃著香腸的樣子有點讓人想控槍。
格溫看向灰塔，用腳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
“嗯？”
熊熊咽下口裏的肉丸，哈了口熱氣，邊給自己倒酒邊看向格溫。
“你說的咒刃去開會了，開什麽會？”
其他人聽到咒刃相關的事情，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灰塔抹了抹嘴：“那個啊，哎呀，不是什麽大事啦。就是，無緣人公寓上下都覺得，得加裝暖氣……”
“細說！”兔猻喊道。
火花則一下彈了起來，指著灰塔：“暖氣就是大事！”
見群情激湧，灰塔就細細的說了一下咒刃在忙活的事情。
就是咒刃與其他的結社的成員們商量，要不要為整個無緣人公寓加裝暖氣這件事情。
將無緣人公寓列車號停入改裝塢，大概需要花費兩天的時間改裝。
時間雖然短，但是花費的子彈數目有點多。
因此需要大家來決定。
有人或許好奇，為什麽‘給公寓加東西’這件事情，需要整個公寓的房客們一起商量一起討論。
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提到烏托邦的公寓性質了。
無緣人公寓是標準的提供給源力使者與有一定經濟基礎實力的人居住的廉價便宜（也有貴的）的好公寓。公寓的車長索菲是個標準的富婆，為源力使者提供便宜住宅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廣結善緣，同時也是為了糾結起一批勢力來。這在烏托邦是很常見的便利形公寓。
這種公寓有著各種服務，已經屬於是完全‘超值’且完全‘超過了付費程度的服務’了。
因此住進這種公寓之後，房客本身就擁有著極高的自主權，同時也為了這種自主權，需要付費。
將基地當做自己的基地。
從而留下來羈絆。
這也是烏托邦的車長們願意便宜出租房子的原因之一。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
這是強迫性的沉沒成本，就是為了讓源力使者的社團在這個他們付出了不少代價的列車上麵長期居住。如果短期居住不願意出錢的話，自然會被下意識的排擠走，尋找下一個願意長期居住的房客。
“那你說，其他人會同意麽？”
兔猻好奇道。
密偵小組是不差錢的，或者說，不差這些小錢。
“估計會。足球經理結社和遠古魔女牌結社都不差子彈，其他兩家，維多利亞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子彈。白假麵也是富的，不富修不起歌劇院。有了三大家和它們之下最富有的我們也就是密偵和足球經理結社的同意，其他小結社和不成氣候的小團體也會同意，因為大頭有人出了。”
灰塔有條有理的分析。
同時拋出了另外一個更有趣的話題：“對了，你們看今天的報紙沒？一堆運動員死在了一個體育館裏，特別嚇人，血唿啦的，據說都是最近表現的不錯的青年運動員。包括了卡卡維拉、馬克.努德.威爾卡利亞斯基這樣的最近才打出來的優秀球員……”
“威爾卡利亞斯基死了？”兔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前兩天不還踢得不錯麽……”
“他那叫踢得不錯？”火花是看球的，忍不住吐槽，“他都快把對手的腿鏟斷了！要說最近打出來的，肯定是卡卡維拉啊……”
“你也得了吧。”
兔猻反過來吐槽：“你的卡卡維拉都他媽的一肘幹碎了隊友的臉，有什麽好說的！”
兩人都快吵起來了。
格溫隻覺得有點詭異：“都死在了體育館？”
“沒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頭被砍下來了。”
穀霞
“真危險啊，最近。”暗貓感歎，又拽了拽紅犬的衣擺，“喂，傻狗，我們這幾天別去看比賽了？”
“好啊。”紅犬迴答。
“喲……”暗貓甩甩尾巴，狐疑的看著紅犬，“這次你不和我杠什麽‘足球高於生死’了？”
“啊。”紅犬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從來沒害過我嘛。”
“……”暗貓撇過頭，咬了口蒜蓉麵包。
看她的表情，大概是這蒜蓉麵包居然塗了糖？
哢嚓哢嚓。
格溫看向旁邊，兔猻正在以著‘咬生死仇人’的力度咬著她自己的麵包。
嘻嘻。
“所以，熊啊，你有內部消息？”
格溫撓到了灰塔的癢處。
別看這熊人高馬大的，但卻是整個密偵小組裏麵最愛搞八卦小信息的人，他樂嗬嗬的掏出了煙——順帶一提，格溫用上次搞來的煙卷從灰塔手裏弄到了一些貓眼石——點好了叼嘴裏，才慢悠悠滿臉得色的說道：“我與今天接到報警的當局警衛員有些許關係。”
“謔。”
兔猻立馬就丟掉了顏麵誇獎了起來：
“不愧是灰塔熊，我就知道你有辦法搞到內部消息的。”
烏托邦人生命中，除了紅菜湯、茶水、歌劇與爛俗詩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八卦了。
連暗貓都一副‘原來這熊這麽有用？’的表情。
灰塔輕咳一聲：“還好還好。”
“我的朋友今天就在現場，他與他的小隊進去的一瞬間，都差點嘔了出來。他們見到了一副名副其實的地獄景象，說真的，他說上次他處理一件放縱派的案子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那麽惡心。一大鍋血肉湯，六七具被挖空了五髒六腑的屍體，被砍下來的頭用頭發做繩子掛了起來……嘔，聽著就很惡心。”
雖然大家都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
但默默喝著紅菜湯。
說明他們的抗壓能力遠遠超過這個級別，隻不過出於‘咱們應該表現得厭惡一點’才表現出這個表情。
“死的都是運動員？”
灰塔說：“嗯，都是，兩個舞蹈的，四個足球的，三個籃球的，都是最近才被挖掘出來的有才能的球員……”
兔猻說：“不過就是表現的比較敢打敢拚的，老實說，感覺像是開竅了一樣。”
暗貓吃了口紅菜湯：“有沒有可能是……”
灰塔笑著擺擺手：“不太可能，食人又不是魔法，怎麽可能讓這些運動員們一下子表現出來高競技水平呢？況且如果真可以一下子提升水平的話，放縱派早就贏了。”
“那就是說，是一起惡劣的大屠殺？”
聽紅犬這樣問，灰塔點了點頭：
“大概又是一個連源力都不太精通的小崽子做出來的慘案，說實話，這種事件最近還是爆發的挺多的。畢竟現在是雪天了嘛…”
灰塔歎了口氣：
“…暴雪山莊模式要來了。”
烏托邦上麵惡性犯罪的最大時間段，就是這種暴雪天。因為天冷，連衛兵都不願意出門，當局的探子們也會小心翼翼的躲在窩裏麵，更重要的是……烏托邦子民是獸耳族！雖然他們不覺得自己是獸耳族怎麽了，但是格溫還是了解一些動物的習性的。
烏托邦子民有著非常顯著的動物習性。
在冬天到來的時候，會選擇大量的擠在室內，節省體力，期待渡過寒冷天。
而作為烏托邦的衛兵主力的沙德與榮恩兩族，一族是會冬眠的熊熊，一族則是不會冬天跑來跑去的榮恩……
正是因為這兩者疊加，所以在烏托邦，隻要一個列車進入到寒冷的地帶，那麽很快大量的惡性事件就會爆發了。
這就是倒黴的烏托邦。
“那麽這件事情跟我們無關吧？”
“大概率有關。”兔猻說道，“衛兵越少，官方對我們的依賴就越大。大量的結社在寒冷季都會獲得大量委托……不過我們還是等咒刃迴來……”
“為什麽一定要等她迴來呢？”紅犬問出了一個很沒情商的問題。
“因為我們這個小組在咒刃的領導下麵，在數次團滅危機中活了下來，並且在數十次危機抉擇中選擇到了正確的一方，這個答案不知道是否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兔猻詳細的說了一遍鬆鼠女的能力。
“完全可以，她這麽厲害我就放心了，唿……”
咒刃在相關團體之中的聲望都是相當不錯的，除去那永恆的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咒刃到底厲不厲害。
這個問題基本上都沒有人能夠迴答，因為此人似乎能夠和強的打成五五開，和弱的也能打成五五開，總之，除了虐菜相當穩之外，別的時候幾乎看不見她成名的‘咒刃源力能力’，大部分時間都是槍劍術模式，以及利用大量道具與咒文的戰鬥模式。
第二個問題，咒刃到底睡不睡覺。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了許多源力使者多年的問題，大部分時候，咒刃都一副十分謹慎的樣子，同時瘋瘋癲癲的。即使偶爾見到她疲憊的時候，這家夥也是堂而皇之的合上眼睛休息，一但有人接近就會以著‘絕對沒睡著’的超級速度彈射起來，並氣勢洶洶的瞪著來者。
拋開這兩個問題，大部分人對於咒刃都是比較佩服的程度。
或者說。
即使是這兩個問題，也代表著對她本人十分的佩服？
格溫不知道，但他不太想要出門了。
本來下午準備去勞拉那塊看看的，但是天氣這麽冷，他寧願窩在這裏看書，和兔猻她們擠在一起舒舒服服的享受暖暖貓們的體溫。
還是等咒刃迴來了比較好。
……
中午時分，在兔猻已經過著棉被在火爐旁邊睡大覺的時候，暗貓也搓了搓眼睛，打了個哈欠。
灰塔、紅犬則和格溫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開包上次弄到的遠古魔女牌。
“喔喔喔，你是從一隻巨型貓燈手裏弄來的原始牌包？這可珍貴，要知道，這樣的牌包很有可能開出好牌來的，一張好牌的價格甚至能上小幾百的軍用！甚至最好的能夠換取一些源金……”
灰塔的嗓門可大，讓暗貓都好奇的溜了過來，貓尾巴掃了掃。
睡夢中的兔猻耳朵動了動。
紅犬則搓了搓手：“不愧是原始牌包，甚至可能被遠古魔女摸過這種牌包的封麵呢，不過包裝的這麽好麽？”
遠古魔女牌包的封皮簡直就是藝術品一樣，像是格溫前世年少的時候，在中二病犯了的時候，在網絡上麵訂購的那種豪華版本的塔羅牌一樣。
那實在是過於久遠的事情，讓格溫都有點不由自主的懷念起來的程度了。
“包裝的好很正常，你見過這種卡牌的技術了嗎？居然可以真的召喚出影子來……”
遠古魔女牌是可以召喚出虛影進行戰鬥的，不過都是q般形象，因此無法讓人猜測遠古魔女到底有多麽的強大。但光從這種薄薄一張卡牌就能夠召喚這麽華麗的光影，這種技術簡直超出了烏托邦人的想象。
不少終身研究幻想係源力的大師也無法破解哪怕一絲一毫其中的技術。
而這種原始卡包，隻有那些胖乎乎的巨型貓燈才能夠帶過來。
小貓燈似乎都是帶著散裝的過來，偶爾才有攜帶著卡包的貓燈來到這邊。
但像是格溫這樣搞了二十包，這種機會可是難得。
“嗚喵！”兔猻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她軟乎乎的跑過來，趴在桌前，瞪著亮閃閃的大眼睛：“快開快開，看看格溫的手氣如何！”
“來，開幾包試試。”
格溫受到了鼓勵，點點頭。
他先深唿一口氣，抓起一包華麗的牌包，伸手打開上麵的扣子。
哢啦！
牌包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在空中變換了兩下。
“開包都這樣嗎？”格溫感受著牌包中的一種區別於源力，更高等的力量，有點感歎。
“就是這樣的，我上次開也是這樣。”灰塔這人似乎有點熊運氣。時不時能弄到一兩包。
空中變換的牌包停了下來。
變成了一包被精美羊皮紙包裹的牌包，同時外麵寫著大大的遠古魔女文字。
說來奇怪。
這種遠古魔女文字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能讀得懂，用兔猻的話來說就是：“這不是烏托邦語麽？”
看來隻有擁有遠古魔女文字的辨識能力的人才能看到狀態。
牌包上麵漂浮著的字眼是：
【2045年經典卡包】
……媽的，地球都到2045年了嗎？
格溫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懷疑。
“2045年款，好像不太好，我記得1996年大賽款好像有頂級卡。”兔猻如數家珍。
“是麽？”格溫有點懷疑。
不過考慮到烏托邦中流通的魔女牌包數目之多，像是資深牌佬兔猻，對於遠古魔女世界有一點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格溫拆開了牌包。
十張隨機牌很快就抽完。
白板牌有兩張。
其中比較少見的是一張【古老的v2掃帚】，這張牌可以給魔女模型增加超高的急速能力，介紹則是‘用這把掃帚，魔女安德林從地球飛向了火星’……
這就是魔女麽？
格溫有點無語。
而烏托邦的子民們則有點好奇‘火星是哪裏’？
兔猻摸了摸下巴，提出猜想：“火星，聽上去是巨大的火焰組成的星球？那不就是太陽？飛向太陽，好厲害的玩意兒……”
“肯定不是。”暗貓給出建議，“遠古魔女的咒文時不時有著‘祈求明星的力量’的詞句，火星應該是她們世界的天體之一。”
“別的天體？怎麽可能？”兔猻說，“連烏托邦都隻有十六顆天體呢！”
之後就是一些藥水，比如說【夢花園藥水】，顯示的效果是‘讓一張擁有‘隨從詞條’的隨機非魔女生物從廢牌堆中被抽出，並賦予重生。’，後方的說明則是‘小孩總是舍不得養的第一條狗狗……’
後麵抽到的具有隨從詞條的兩張牌是‘熔岩龍’與‘巨角鹿’，似乎說明了魔女對於‘第一條狗狗’的定義有點……
“估計是卡牌描述出錯？嗚喵，這熔岩龍看著就覺得好猛，上麵說，熔岩龍最重可以達到230噸左右的體重！這怎麽可能是隨從？”兔猻給出解釋。
格溫則搖搖頭，他無法作出定論，就繼續看牌。
遺憾的是，這一包牌明顯是所謂的‘藍天白雲’。
遠古魔女牌中，最為昂貴的自然就是‘魔女牌’，其次是‘傳奇道具牌’，之後才是各種各樣的道具與隨從牌。
“沒有魔女牌包，這一包有點黴啊……不過也正常，聽說正常牌包要開出魔女非常難啊。隻有稀有的‘xx大賽’和‘xx戰役’或是xx地名作為前綴的牌包才容易開出魔女牌，有許多遠古魔女研究學家就是通過大量的遠古魔女牌收集來獲得訊息的。”
紅犬喊著加油：“下一包下一包！下一包肯定出！”
這已經進化到看朋友開卡包的程度了。
格溫白了對方一眼，打開了下一包。
七彩的顏色不斷閃爍——
格溫感覺到裏麵的牌包在不斷地變化。
——遠古魔女牌的牌包居然是個‘聯網’道具？似乎是從遠古魔女牌的大卡包池裏麵抽取卡包，再從卡包對應的卡池裏麵抽取卡牌？
怪不得說遠古魔女牌是了解遠古魔女的少數途徑。當然，這僅限於對烏托邦人來說……格溫伸手抓住變化完成的卡包，這個卡包的外表變成了擁有大量觸手團的牌包。
他看了眼。
旁邊兔猻大聲把牌包名字喊出來：
“2094年諾恩卡德讚星環……唔，是2094的牌包，似乎很少啊，這個牌包係列貌似是比較新的？”
格溫聳了下肩，拆開了卡包。
依舊慣例抽到了兩張白板卡。
然後出了張傳奇道具卡【偉大手杖】，效果為從一個擁有著【偉大手杖】詞綴的道具中隨機抽取一把為手牌中的一位擁有【魔女】詞綴的卡牌裝備。說明則是‘那十個人，即是世間最偉大的塑像——在任期結束前捏’。
有點難以理解，但實際遊玩的時候隻要放下這張牌給裝備，就可以看見那帶有【偉大手杖】詞綴的隨機牌是什麽效果了。
不過……
“十個人麽，唔，聽上去有點像是我們的巨都級車長和總車長組成的最高車長會議啊。”紅犬評價道。
“不要用你的思維去猜測遠古魔女，說不定魔女的‘人’指的是某些意識千變萬化的數百種生物的混合體。祂們的概念與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兔猻用了烏托邦特地為遠古魔女設定的代稱。
遠古魔女的概念確實與烏托邦人不同。
格溫所看見的說明裏麵，還有著‘簡單便宜的延壽藥，給寵物用’，這讓兔猻懷疑是‘魔女吹水呢’，但大概率是真的。
格溫抽了下一張。
“出貨了！”
金光閃閃！
格溫心中一邊高興，一邊吐槽遠古魔女真的是沒事做了，居然把出貨特效給做出來了……
這次終於是正兒八經的抽出了一張魔女牌。
一下子，其餘人就湊了上來，好奇的打量這張牌。
“快翻，快翻開，我好久沒見人開出魔女牌了！”兔猻一直擔任的是個起哄的位置。
“別急……”嘴上這樣說，但格溫快速的把牌翻開了。
伴隨著鮮花與香檳的虛影，卡牌上展現出了一個優雅的標準北歐大姐姐長相的金發魔女。卡框是相當優美的暗色寶石卡框，有著大量的紫金色的帷幔，在最上方的頂端是卡牌名字，‘南妮.卡曼.裏希特’。
左邊則是卡牌詞綴：
這張魔女牌的詞綴相當多。
【魔女】、【偉大魔女】、【大師魔女】、【火龍之證魔女】、【水龍之證魔女】、【教授】。
右邊則是卡牌的基底類別：
【深淵係】、【海潮係】、【神智係】。
下方則是華麗屬性值，20/15/15（生命/攻擊/防禦），這個屬性絕對性的碾壓隨從卡，和其他低屬性的魔女卡。
同時特殊效果為：
【我那愚蠢，可愛，令人憐惜的姐姐啊】：當‘南妮.卡曼.裏希特’被召喚之後，將特殊卡牌【深淵吞噬觸手】*3加入手牌，【深淵吞噬觸手：特殊法術牌/可以將生命值低於6點的隨從吞噬，並製造出‘卡曼幼體’】
【卡曼幼體：隨從，屬性為2/1/1，該隨從每個迴合隨機成長一點屬性】
而說明則分為兩段：
【南妮.卡曼.裏希特是璀璨魔女的搭檔，兩人一同塑造了後黃金年代，但傳說兩人並非友人，而是彼此看不起彼此的敵人。南妮喜好鮮花與美酒，與最初魔女有著深厚的友誼，傳聞後者在其微末年代對其照顧頗多。】
第二段則比較驚人，信息量也比較嚇人：
【南妮一直渴望將自己那毫無血緣關係隻因在同個培訓所的姐姐，重新生誕，化為幼體，融入懷中，延續裏希特之血。】
……
“魔女都是這種生物麽？”兔猻用微弱的聲音詢問了一下。
格溫轉過頭，看見其他人也一副‘敬而遠之’的表情。
看來，即使以烏托邦人的底線，這位自己獲得的魔女卡上麵的魔女所渴望的事物，也絕對是‘超tm重口’。
但很快，兔猻戰勝了對這張卡的吐槽之情，揉了揉臉：
“好高的強度，雖然每一張魔女卡的強度都很嚇人，但你這張也絕對算得上是主力卡了！”
強度黨無視一切重口的東西。
……
興奮的開完包，大廳的門也打開了，咒刃出現在門後。
她迴來了。
老鄉-歸鄉線，某列鄉級特列上，一節車廂往內的體育館之中，數個穿著各異的運動員坐在地上畫著咒文的地板上。
他們全都是年輕的青年，有男有女，有的似乎是剛剛運動完的足球運動員，有的是撐杆跳的,還有的是舞蹈的。
上半張臉全部被一個銀質的麵具遮擋住。
在咒文的正中間，是一口大鍋，鍋中熬煮著惡臭，腐臭的深紅色液體。
纖細、粗大、碎裂的骨頭沉在裏麵。
在大鍋旁邊，在如同屠宰場一樣的體育館場地上麵，分散著帶血的衣服。有校服,有學徒裙,有正裝,有大衣。
“噬心怪獸的力量變了……”
其中一個穿著連身黑色工裝的男人說道，其餘人都恭恭敬敬的看著他。
男人的下半張臉塗滿了血紅色，張開嘴說話時，紅色顯眼的牙齦與幹白色泛黃的牙齒暴露出來，上麵掛著紅色的肉絲與血絲。他的眼中充滿著黑色的血絲。向自己的這些近乎是信徒的人說道：
“吞噬心髒，這才是更接近於奪心魔本意的方式，噬心怪獸，才是奪心魔力量的真姿。你們都應該感受過吧？”
“超越凡人的力量，更矯健的身體，更強悍的迴複力，你們都感受過了吧！”
其餘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其中一個足球運動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發出了低語的咆哮：“沒錯，沒有錯！我以前放鏟都隻能將那些跑得快的小人兒的腿踹傷，現在能夠直接殺掉對方的職業生涯,我變強了，毫無疑問！”
“舞蹈團的姐妹被我肘斷了三根肋骨,這就是力量嗎！”
“……”
這些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紛紛用愉快，歡快的口吻描述起了最近一係列的‘賽場惡性事件’的根源,對力量的追求充斥了他們的內心。
雜亂的討論持續了一會。
最終，所有人心悅誠服的對著黑色連體工裝的男人說道：
“請再指導我們吧，教練！”
“嗬嗬嗬…”
教練目光透露著一種陰冷的東西：
“正常人的心，已經沒有用了。噬心怪獸正在受到一些影響，被改變了，變成了某種需要‘獵殺惡人’的怪談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過往我們其實是正確的，不然為何怪談會改變？”
“之前的死者，不過是必要的犧牲品。不過是犧牲而已。”
教練宣揚著自己的哲學：
“世間便是優勝劣汰，就是弱肉強食，就是需要通過不正義的積累將一個生命，一個超人推向強者領域，再由這個超人去鑄造公平。其中被淘汰者有福了，他們為萬世造福；被魚肉者也有福了，他們為璀璨未來的柴薪，他們是偉大帝國的油渣。”
隨著教練的言語，這些運動員們麵具下的表情逐漸變得狂熱與激動了起來。
“運動也是如此，強者更強，強者愈強！會被傷害就是不夠強的象征,能夠傷害那就是強大的象征！”
“對！”
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讚同的發出認可的聲音。
“……可是，我們該怎麽繼續提升呢？”
這些人是鬱鬱不得誌的人,除了對弱者揮拳之外,是毫無勇氣的廢物。噬心怪獸這個怪談現在需要殺死足夠分量的惡人，但這種惡人對於它們來說並不好惹。
它們並不是源力使者，隻是持有武器比一般人強壯的生物而已。
聽見了它們的詢問。
教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慢慢伸出手，帶著濃鬱血氣的噬心怪獸源力如血水一般從他的手腕處流出來。
嗡！
黑紅色的光劍亮起。
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中，露出了一種意義不明的情緒與光芒。
意味深長的麵對著這些運動員。
慢慢站起：
“噬心怪獸現在的狩獵範圍是罪人的心髒。”
他停頓了一下：
“足夠邪惡的罪人的心髒，也就是說，並不對源力有要求，即使是無源力的罪人也可以呢。當然，血氣充沛點的更好，更能推動我朝向更高階層攀登。”
滋滋滋。
黑紅色的光劍帶著種貪婪的噪音，像是低吼著‘給我吃掉它們’的話語一樣。
“教，教練？”
運動員中的一個滿口鮮血的纖細女孩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唿喚了一聲。
教練看向她，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以一群弱者推動一個強者，這是一件美事啊。信仰成真的前夕……為何你們要如此恐懼，甚至，想要逃跑呢？”
血色蔓延。
“……”
嘶，哢…呲。
咚咚。
一顆上半張臉戴著銀色麵具的頭顱掉落在地上，遍布黑色血絲的大眼睛，凝視著那一道不斷揮舞的黑紅色的光芒。
“……”
…………
咚咚咚，敲門聲。
“開飯了哦，你還醒著嗎？”
咚咚咚。
團成一圈的棉被動了一動，探出一雙白皙的小腳來。刺探了一下外麵的空氣，又嗖的縮迴去。格溫從棉被中伸出腦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點發紅的眼睛：“灰塔，你再敲我的門，我就把你的肚皮當鼓敲。”
“……”
門外陷入沉默，然後哢噠一聲開門的聲音，先是灰塔的熊耳朵，然後是那張憨厚的臉，悄悄地探進房間。
是穿著一整套毛毛熊睡衣的灰塔。肚子頗像是孕婦，但能看見一個大大的暖水袋從睡衣的肚子處露了出來。厚厚的毛熊拖鞋更是看著十分的保暖，是個即使扔到西伯利亞也絕對可以幸存的家夥。
不過現在的空氣，比西伯利亞要凍的多！
老鄉人號正在經曆烏托邦的高車廂，在幾乎站在外麵就能夠和雲朵親嘴的高度前進著，並隨後要進入知名的暴雪山脈……並不是那個做出了好遊戲後就擺爛的公司，而是貨真價實的在室外撒尿能玩‘冰柱遊戲’的暴雪山脈。
這趟旅途預估是要十三天。
後續也是經曆整個烏托邦最寒冷的地方……
被叫做‘風冷區’的山脈地區。
眾所周知，雖然烏托邦的大小十分的驚人，但它也確實是一輛巨大的列車，在不少地區需要布置足夠的‘吸風口’來進行車體內部冷卻。就像是電腦的風冷風扇，把手放在後麵的時候會覺得冷一樣。烏托邦的體積與大小，讓一整片區域的溫度長年隻有負十度左右，再加上風塔的布置……
隻能說接下來老鄉人號都得經曆悲慘的冷天。
“嘶……”灰塔熊熊不斷搓手，又對化身為棉被史萊姆的格溫說道，“開飯了，快出來吃飯吧。”
格溫鼓著臉，往外冒了冒頭。
灰塔又用力的搓手：“還有‘那個’，你懂的，快，快點，搞快點。”
“你這熊……”
格溫瞥了他一眼。
左眼中燃起火焰。
【單目有火的公主】！
火焰的樹葉虛影不斷的浮現，一股溫度爬了上來，溫暖的讓人甚至能夠泛起睡意……
灰塔終於滿意的大口哈了點氣：
“說真的，格溫，你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能力……”
“不能。”
格溫從被子裏麵出來，打扮的還是比較的清涼，讓灰塔看了都有點臉泛紅的那種清涼。光滑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沒穿襪子的足爪劃弄了兩下，才踩在自己的拖鞋上麵。
他偏了下頭，搓了下手。
“我隻能撐兩個小時。”
格溫的源力十分的寶貴，不單單要用來修煉，用來提煉怪談，還要用來練習咒文，最重要的是，劇本日記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源力才可以使用。更不要說，這兩天還得跟著咒刃去和那些‘奪心魔預備役們’打招唿，配合去吸引奪心魔源力，並且用追查那些‘邪惡之徒’。
格溫改良了一下奪心魔怪談的目標，這導致了現在奪心魔的預備役們已經不能夠‘殺良冒功’了，得貨真價實的殺點壞東西了。而還是那句話，烏托邦上麵的壞東西的實力都不差，經驗豐富，從昨天開始，有三個奪心魔源力使者在找壞東西源力使者的過程，被爆殺。
死的老慘了。
甚至有一個壞東西還很有創意的把追查自己的奪心魔源力使者的心挖了出來，用他的骨頭做了個絞刑架，用血管做了繩索，把心髒給掉了起來，還在旁邊寫了一首烏托邦子民比較喜歡的十四行詩。
不得不說，很有創意。
不單單展現出了烏托邦黑暗麵的戲謔與黑暗幽默感，更是將特勤局的臉都扇腫了。
格溫還記得，那個身材高大的壯壯源力使者一開始見到自己還有點出言不遜，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炮灰定律依舊存在，吹了兩句逼，結果第二天就現世報了，直接人沒了。
格溫對他的評價是：不如灰塔。
格溫穿好了拖鞋，又把自己的睡褲睡衣整理了一下，跟著舒服的喘氣的灰塔熊熊走了出門。
邊走邊問：“咒刃迴來了嗎？”
“迴來了，但你暫時看不見她。”
“為什麽？”
格溫氣鼓鼓的鼓起臉，咒刃說好給自己帶情報迴來的，還說了帶自己去抓點壞東西。這怎麽一迴來就躲著自己呢？
“不為什麽……”灰塔撓了撓頭，“…她參加了無緣人公寓結社首領的小會，密偵因為沒有首領，所以出了三個組長，咒刃也得過去。”
“開會？”格溫好奇的眨眨眼。
出門後她已經看見正在抱在一起的暗貓與兔猻……沒錯，兩隻貓貓都是高體溫貓貓，所以抱在一起取暖了，而紅犬隻能裹著毯子縮在飯桌最靠近火爐的地方打顫，沒辦法，榮恩人體溫不夠高。而火花則……
嘶！
火花被暗貓和兔猻夾在中間，淹沒在肉貓貓與優雅貓貓中，令人豔羨。
不過火花的小肉腿也被揉了，難說三隻貓貓誰賺誰賠……
看灰塔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能夠知道。
熊熊賺了。
“喂。”
格溫拍了拍灰塔的屁股，然後坐了下來。
“喔！”灰塔也連忙坐到了特地給他定做的熊窩裏麵。
“格溫！”兔猻如閃電般的踹開暗貓，並扔下火花，衝向了格溫。
“……”
另外一隻貓也蹭了上來，再然後是火花，再然後是火爐旁邊的紅犬。
在這寒冷的日子裏麵，擁有著溫暖屬性源力的源力使者是絕對不缺少掛件的。
格溫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裸了四個無用掛件。
“嗚喵喵…”兔猻發出欣喜地聲音，“…格溫，你就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源力能力麽？”
“……不行。”
格溫晃了晃腦袋，同時將這群貓貓狗狗拽下來，扔迴去。
桌子上麵擺放的是烏托邦人愛吃的一種類似於‘火鍋’的食物。
大大的鍋裏麵熬煮著紅湯，一根根新鮮做好的自製香腸放在旁邊的碟子裏麵，還有蒜蓉麵包與新鮮芝士與乳酪，這次還放著兔猻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一整籃子的肉丸。以及火花通過自己渠道搞來的一口就能讓人渾身發燙的卡辛酒。
咕啵。
紅菜湯鍋裏不斷翻出紅色的泡泡，將有點褪色的美味蔬菜翻出。
濃鬱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大夥立馬開始吃了起來，並且還都在做各自的事情，紅犬和暗貓還在研究那本文獻。而兔猻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本秘典讀著，火花……唔，火花兄弟是個懂生活的，直接專心致誌的開吃了，吃相很香，大口大口，唿哧唿哧的吹著熱氣的吃著。
就是吃著香腸的樣子有點讓人想控槍。
格溫看向灰塔，用腳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
“嗯？”
熊熊咽下口裏的肉丸，哈了口熱氣，邊給自己倒酒邊看向格溫。
“你說的咒刃去開會了，開什麽會？”
其他人聽到咒刃相關的事情，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灰塔抹了抹嘴：“那個啊，哎呀，不是什麽大事啦。就是，無緣人公寓上下都覺得，得加裝暖氣……”
“細說！”兔猻喊道。
火花則一下彈了起來，指著灰塔：“暖氣就是大事！”
見群情激湧，灰塔就細細的說了一下咒刃在忙活的事情。
就是咒刃與其他的結社的成員們商量，要不要為整個無緣人公寓加裝暖氣這件事情。
將無緣人公寓列車號停入改裝塢，大概需要花費兩天的時間改裝。
時間雖然短，但是花費的子彈數目有點多。
因此需要大家來決定。
有人或許好奇，為什麽‘給公寓加東西’這件事情，需要整個公寓的房客們一起商量一起討論。
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提到烏托邦的公寓性質了。
無緣人公寓是標準的提供給源力使者與有一定經濟基礎實力的人居住的廉價便宜（也有貴的）的好公寓。公寓的車長索菲是個標準的富婆，為源力使者提供便宜住宅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廣結善緣，同時也是為了糾結起一批勢力來。這在烏托邦是很常見的便利形公寓。
這種公寓有著各種服務，已經屬於是完全‘超值’且完全‘超過了付費程度的服務’了。
因此住進這種公寓之後，房客本身就擁有著極高的自主權，同時也為了這種自主權，需要付費。
將基地當做自己的基地。
從而留下來羈絆。
這也是烏托邦的車長們願意便宜出租房子的原因之一。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
這是強迫性的沉沒成本，就是為了讓源力使者的社團在這個他們付出了不少代價的列車上麵長期居住。如果短期居住不願意出錢的話，自然會被下意識的排擠走，尋找下一個願意長期居住的房客。
“那你說，其他人會同意麽？”
兔猻好奇道。
密偵小組是不差錢的，或者說，不差這些小錢。
“估計會。足球經理結社和遠古魔女牌結社都不差子彈，其他兩家，維多利亞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子彈。白假麵也是富的，不富修不起歌劇院。有了三大家和它們之下最富有的我們也就是密偵和足球經理結社的同意，其他小結社和不成氣候的小團體也會同意，因為大頭有人出了。”
灰塔有條有理的分析。
同時拋出了另外一個更有趣的話題：“對了，你們看今天的報紙沒？一堆運動員死在了一個體育館裏，特別嚇人，血唿啦的，據說都是最近表現的不錯的青年運動員。包括了卡卡維拉、馬克.努德.威爾卡利亞斯基這樣的最近才打出來的優秀球員……”
“威爾卡利亞斯基死了？”兔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前兩天不還踢得不錯麽……”
“他那叫踢得不錯？”火花是看球的，忍不住吐槽，“他都快把對手的腿鏟斷了！要說最近打出來的，肯定是卡卡維拉啊……”
“你也得了吧。”
兔猻反過來吐槽：“你的卡卡維拉都他媽的一肘幹碎了隊友的臉，有什麽好說的！”
兩人都快吵起來了。
格溫隻覺得有點詭異：“都死在了體育館？”
“沒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頭被砍下來了。”
穀霞
“真危險啊，最近。”暗貓感歎，又拽了拽紅犬的衣擺，“喂，傻狗，我們這幾天別去看比賽了？”
“好啊。”紅犬迴答。
“喲……”暗貓甩甩尾巴，狐疑的看著紅犬，“這次你不和我杠什麽‘足球高於生死’了？”
“啊。”紅犬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從來沒害過我嘛。”
“……”暗貓撇過頭，咬了口蒜蓉麵包。
看她的表情，大概是這蒜蓉麵包居然塗了糖？
哢嚓哢嚓。
格溫看向旁邊，兔猻正在以著‘咬生死仇人’的力度咬著她自己的麵包。
嘻嘻。
“所以，熊啊，你有內部消息？”
格溫撓到了灰塔的癢處。
別看這熊人高馬大的，但卻是整個密偵小組裏麵最愛搞八卦小信息的人，他樂嗬嗬的掏出了煙——順帶一提，格溫用上次搞來的煙卷從灰塔手裏弄到了一些貓眼石——點好了叼嘴裏，才慢悠悠滿臉得色的說道：“我與今天接到報警的當局警衛員有些許關係。”
“謔。”
兔猻立馬就丟掉了顏麵誇獎了起來：
“不愧是灰塔熊，我就知道你有辦法搞到內部消息的。”
烏托邦人生命中，除了紅菜湯、茶水、歌劇與爛俗詩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八卦了。
連暗貓都一副‘原來這熊這麽有用？’的表情。
灰塔輕咳一聲：“還好還好。”
“我的朋友今天就在現場，他與他的小隊進去的一瞬間，都差點嘔了出來。他們見到了一副名副其實的地獄景象，說真的，他說上次他處理一件放縱派的案子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那麽惡心。一大鍋血肉湯，六七具被挖空了五髒六腑的屍體，被砍下來的頭用頭發做繩子掛了起來……嘔，聽著就很惡心。”
雖然大家都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
但默默喝著紅菜湯。
說明他們的抗壓能力遠遠超過這個級別，隻不過出於‘咱們應該表現得厭惡一點’才表現出這個表情。
“死的都是運動員？”
灰塔說：“嗯，都是，兩個舞蹈的，四個足球的，三個籃球的，都是最近才被挖掘出來的有才能的球員……”
兔猻說：“不過就是表現的比較敢打敢拚的，老實說，感覺像是開竅了一樣。”
暗貓吃了口紅菜湯：“有沒有可能是……”
灰塔笑著擺擺手：“不太可能，食人又不是魔法，怎麽可能讓這些運動員們一下子表現出來高競技水平呢？況且如果真可以一下子提升水平的話，放縱派早就贏了。”
“那就是說，是一起惡劣的大屠殺？”
聽紅犬這樣問，灰塔點了點頭：
“大概又是一個連源力都不太精通的小崽子做出來的慘案，說實話，這種事件最近還是爆發的挺多的。畢竟現在是雪天了嘛…”
灰塔歎了口氣：
“…暴雪山莊模式要來了。”
烏托邦上麵惡性犯罪的最大時間段，就是這種暴雪天。因為天冷，連衛兵都不願意出門，當局的探子們也會小心翼翼的躲在窩裏麵，更重要的是……烏托邦子民是獸耳族！雖然他們不覺得自己是獸耳族怎麽了，但是格溫還是了解一些動物的習性的。
烏托邦子民有著非常顯著的動物習性。
在冬天到來的時候，會選擇大量的擠在室內，節省體力，期待渡過寒冷天。
而作為烏托邦的衛兵主力的沙德與榮恩兩族，一族是會冬眠的熊熊，一族則是不會冬天跑來跑去的榮恩……
正是因為這兩者疊加，所以在烏托邦，隻要一個列車進入到寒冷的地帶，那麽很快大量的惡性事件就會爆發了。
這就是倒黴的烏托邦。
“那麽這件事情跟我們無關吧？”
“大概率有關。”兔猻說道，“衛兵越少，官方對我們的依賴就越大。大量的結社在寒冷季都會獲得大量委托……不過我們還是等咒刃迴來……”
“為什麽一定要等她迴來呢？”紅犬問出了一個很沒情商的問題。
“因為我們這個小組在咒刃的領導下麵，在數次團滅危機中活了下來，並且在數十次危機抉擇中選擇到了正確的一方，這個答案不知道是否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兔猻詳細的說了一遍鬆鼠女的能力。
“完全可以，她這麽厲害我就放心了，唿……”
咒刃在相關團體之中的聲望都是相當不錯的，除去那永恆的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咒刃到底厲不厲害。
這個問題基本上都沒有人能夠迴答，因為此人似乎能夠和強的打成五五開，和弱的也能打成五五開，總之，除了虐菜相當穩之外，別的時候幾乎看不見她成名的‘咒刃源力能力’，大部分時間都是槍劍術模式，以及利用大量道具與咒文的戰鬥模式。
第二個問題，咒刃到底睡不睡覺。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了許多源力使者多年的問題，大部分時候，咒刃都一副十分謹慎的樣子，同時瘋瘋癲癲的。即使偶爾見到她疲憊的時候，這家夥也是堂而皇之的合上眼睛休息，一但有人接近就會以著‘絕對沒睡著’的超級速度彈射起來，並氣勢洶洶的瞪著來者。
拋開這兩個問題，大部分人對於咒刃都是比較佩服的程度。
或者說。
即使是這兩個問題，也代表著對她本人十分的佩服？
格溫不知道，但他不太想要出門了。
本來下午準備去勞拉那塊看看的，但是天氣這麽冷，他寧願窩在這裏看書，和兔猻她們擠在一起舒舒服服的享受暖暖貓們的體溫。
還是等咒刃迴來了比較好。
……
中午時分，在兔猻已經過著棉被在火爐旁邊睡大覺的時候，暗貓也搓了搓眼睛，打了個哈欠。
灰塔、紅犬則和格溫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開包上次弄到的遠古魔女牌。
“喔喔喔，你是從一隻巨型貓燈手裏弄來的原始牌包？這可珍貴，要知道，這樣的牌包很有可能開出好牌來的，一張好牌的價格甚至能上小幾百的軍用！甚至最好的能夠換取一些源金……”
灰塔的嗓門可大，讓暗貓都好奇的溜了過來，貓尾巴掃了掃。
睡夢中的兔猻耳朵動了動。
紅犬則搓了搓手：“不愧是原始牌包，甚至可能被遠古魔女摸過這種牌包的封麵呢，不過包裝的這麽好麽？”
遠古魔女牌包的封皮簡直就是藝術品一樣，像是格溫前世年少的時候，在中二病犯了的時候，在網絡上麵訂購的那種豪華版本的塔羅牌一樣。
那實在是過於久遠的事情，讓格溫都有點不由自主的懷念起來的程度了。
“包裝的好很正常，你見過這種卡牌的技術了嗎？居然可以真的召喚出影子來……”
遠古魔女牌是可以召喚出虛影進行戰鬥的，不過都是q般形象，因此無法讓人猜測遠古魔女到底有多麽的強大。但光從這種薄薄一張卡牌就能夠召喚這麽華麗的光影，這種技術簡直超出了烏托邦人的想象。
不少終身研究幻想係源力的大師也無法破解哪怕一絲一毫其中的技術。
而這種原始卡包，隻有那些胖乎乎的巨型貓燈才能夠帶過來。
小貓燈似乎都是帶著散裝的過來，偶爾才有攜帶著卡包的貓燈來到這邊。
但像是格溫這樣搞了二十包，這種機會可是難得。
“嗚喵！”兔猻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她軟乎乎的跑過來，趴在桌前，瞪著亮閃閃的大眼睛：“快開快開，看看格溫的手氣如何！”
“來，開幾包試試。”
格溫受到了鼓勵，點點頭。
他先深唿一口氣，抓起一包華麗的牌包，伸手打開上麵的扣子。
哢啦！
牌包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在空中變換了兩下。
“開包都這樣嗎？”格溫感受著牌包中的一種區別於源力，更高等的力量，有點感歎。
“就是這樣的，我上次開也是這樣。”灰塔這人似乎有點熊運氣。時不時能弄到一兩包。
空中變換的牌包停了下來。
變成了一包被精美羊皮紙包裹的牌包，同時外麵寫著大大的遠古魔女文字。
說來奇怪。
這種遠古魔女文字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能讀得懂，用兔猻的話來說就是：“這不是烏托邦語麽？”
看來隻有擁有遠古魔女文字的辨識能力的人才能看到狀態。
牌包上麵漂浮著的字眼是：
【2045年經典卡包】
……媽的，地球都到2045年了嗎？
格溫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懷疑。
“2045年款，好像不太好，我記得1996年大賽款好像有頂級卡。”兔猻如數家珍。
“是麽？”格溫有點懷疑。
不過考慮到烏托邦中流通的魔女牌包數目之多，像是資深牌佬兔猻，對於遠古魔女世界有一點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格溫拆開了牌包。
十張隨機牌很快就抽完。
白板牌有兩張。
其中比較少見的是一張【古老的v2掃帚】，這張牌可以給魔女模型增加超高的急速能力，介紹則是‘用這把掃帚，魔女安德林從地球飛向了火星’……
這就是魔女麽？
格溫有點無語。
而烏托邦的子民們則有點好奇‘火星是哪裏’？
兔猻摸了摸下巴，提出猜想：“火星，聽上去是巨大的火焰組成的星球？那不就是太陽？飛向太陽，好厲害的玩意兒……”
“肯定不是。”暗貓給出建議，“遠古魔女的咒文時不時有著‘祈求明星的力量’的詞句，火星應該是她們世界的天體之一。”
“別的天體？怎麽可能？”兔猻說，“連烏托邦都隻有十六顆天體呢！”
之後就是一些藥水，比如說【夢花園藥水】，顯示的效果是‘讓一張擁有‘隨從詞條’的隨機非魔女生物從廢牌堆中被抽出，並賦予重生。’，後方的說明則是‘小孩總是舍不得養的第一條狗狗……’
後麵抽到的具有隨從詞條的兩張牌是‘熔岩龍’與‘巨角鹿’，似乎說明了魔女對於‘第一條狗狗’的定義有點……
“估計是卡牌描述出錯？嗚喵，這熔岩龍看著就覺得好猛，上麵說，熔岩龍最重可以達到230噸左右的體重！這怎麽可能是隨從？”兔猻給出解釋。
格溫則搖搖頭，他無法作出定論，就繼續看牌。
遺憾的是，這一包牌明顯是所謂的‘藍天白雲’。
遠古魔女牌中，最為昂貴的自然就是‘魔女牌’，其次是‘傳奇道具牌’，之後才是各種各樣的道具與隨從牌。
“沒有魔女牌包，這一包有點黴啊……不過也正常，聽說正常牌包要開出魔女非常難啊。隻有稀有的‘xx大賽’和‘xx戰役’或是xx地名作為前綴的牌包才容易開出魔女牌，有許多遠古魔女研究學家就是通過大量的遠古魔女牌收集來獲得訊息的。”
紅犬喊著加油：“下一包下一包！下一包肯定出！”
這已經進化到看朋友開卡包的程度了。
格溫白了對方一眼，打開了下一包。
七彩的顏色不斷閃爍——
格溫感覺到裏麵的牌包在不斷地變化。
——遠古魔女牌的牌包居然是個‘聯網’道具？似乎是從遠古魔女牌的大卡包池裏麵抽取卡包，再從卡包對應的卡池裏麵抽取卡牌？
怪不得說遠古魔女牌是了解遠古魔女的少數途徑。當然，這僅限於對烏托邦人來說……格溫伸手抓住變化完成的卡包，這個卡包的外表變成了擁有大量觸手團的牌包。
他看了眼。
旁邊兔猻大聲把牌包名字喊出來：
“2094年諾恩卡德讚星環……唔，是2094的牌包，似乎很少啊，這個牌包係列貌似是比較新的？”
格溫聳了下肩，拆開了卡包。
依舊慣例抽到了兩張白板卡。
然後出了張傳奇道具卡【偉大手杖】，效果為從一個擁有著【偉大手杖】詞綴的道具中隨機抽取一把為手牌中的一位擁有【魔女】詞綴的卡牌裝備。說明則是‘那十個人，即是世間最偉大的塑像——在任期結束前捏’。
有點難以理解，但實際遊玩的時候隻要放下這張牌給裝備，就可以看見那帶有【偉大手杖】詞綴的隨機牌是什麽效果了。
不過……
“十個人麽，唔，聽上去有點像是我們的巨都級車長和總車長組成的最高車長會議啊。”紅犬評價道。
“不要用你的思維去猜測遠古魔女，說不定魔女的‘人’指的是某些意識千變萬化的數百種生物的混合體。祂們的概念與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兔猻用了烏托邦特地為遠古魔女設定的代稱。
遠古魔女的概念確實與烏托邦人不同。
格溫所看見的說明裏麵，還有著‘簡單便宜的延壽藥，給寵物用’，這讓兔猻懷疑是‘魔女吹水呢’，但大概率是真的。
格溫抽了下一張。
“出貨了！”
金光閃閃！
格溫心中一邊高興，一邊吐槽遠古魔女真的是沒事做了，居然把出貨特效給做出來了……
這次終於是正兒八經的抽出了一張魔女牌。
一下子，其餘人就湊了上來，好奇的打量這張牌。
“快翻，快翻開，我好久沒見人開出魔女牌了！”兔猻一直擔任的是個起哄的位置。
“別急……”嘴上這樣說，但格溫快速的把牌翻開了。
伴隨著鮮花與香檳的虛影，卡牌上展現出了一個優雅的標準北歐大姐姐長相的金發魔女。卡框是相當優美的暗色寶石卡框，有著大量的紫金色的帷幔，在最上方的頂端是卡牌名字，‘南妮.卡曼.裏希特’。
左邊則是卡牌詞綴：
這張魔女牌的詞綴相當多。
【魔女】、【偉大魔女】、【大師魔女】、【火龍之證魔女】、【水龍之證魔女】、【教授】。
右邊則是卡牌的基底類別：
【深淵係】、【海潮係】、【神智係】。
下方則是華麗屬性值，20/15/15（生命/攻擊/防禦），這個屬性絕對性的碾壓隨從卡，和其他低屬性的魔女卡。
同時特殊效果為：
【我那愚蠢，可愛，令人憐惜的姐姐啊】：當‘南妮.卡曼.裏希特’被召喚之後，將特殊卡牌【深淵吞噬觸手】*3加入手牌，【深淵吞噬觸手：特殊法術牌/可以將生命值低於6點的隨從吞噬，並製造出‘卡曼幼體’】
【卡曼幼體：隨從，屬性為2/1/1，該隨從每個迴合隨機成長一點屬性】
而說明則分為兩段：
【南妮.卡曼.裏希特是璀璨魔女的搭檔，兩人一同塑造了後黃金年代，但傳說兩人並非友人，而是彼此看不起彼此的敵人。南妮喜好鮮花與美酒，與最初魔女有著深厚的友誼，傳聞後者在其微末年代對其照顧頗多。】
第二段則比較驚人，信息量也比較嚇人：
【南妮一直渴望將自己那毫無血緣關係隻因在同個培訓所的姐姐，重新生誕，化為幼體，融入懷中，延續裏希特之血。】
……
“魔女都是這種生物麽？”兔猻用微弱的聲音詢問了一下。
格溫轉過頭，看見其他人也一副‘敬而遠之’的表情。
看來，即使以烏托邦人的底線，這位自己獲得的魔女卡上麵的魔女所渴望的事物，也絕對是‘超tm重口’。
但很快，兔猻戰勝了對這張卡的吐槽之情，揉了揉臉：
“好高的強度，雖然每一張魔女卡的強度都很嚇人，但你這張也絕對算得上是主力卡了！”
強度黨無視一切重口的東西。
……
興奮的開完包，大廳的門也打開了，咒刃出現在門後。
她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