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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蓁學任麗菁的樣子擺擺手:“已經過去了的就不提了。憑良心講,那姑娘本身還是不錯的,別誤了人家的前程,說不定她真能找到一個經濟條件比我們家好的,能一下子拿出六十萬贖身錢給她家的呢?”


    任麗菁“嗤”一聲笑,顯然對淩蓁的話很不讚同,不過又很矛盾地豎起了大拇指:“哈哈!贖身錢,這個說法真是精妙!”


    但是見淩蓁的確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多談的意思,她也沒有繼續再糾纏,而是轉移話題跟淩蓁討論起他們玉竹鎮哪一家店的沙冰或是奶茶最好吃這些話題上來。


    “眼下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秋老虎威猛,特別是白天還熱得很,你這會過來還能吃沙冰和雪糕,要是再晚半個月,再吃這些就太涼了。”任麗菁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麽,打量起淩蓁的臉來,有些羨慕,“你的皮膚真細膩……


    “明天出門之前可要記得要抹好防曬啊!我們這邊秋天紫外線還是很強烈的,要是防曬沒做好,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把你曬黑三個度了。”


    淩蓁點點頭,也沒說什麽自己曬不黑之類的話:“好的,我記下了。”


    吃完牛奶冰之後倆人一起離開燒烤店,任麗菁提出送淩蓁迴客棧去,順便也是認路,分別前倆人約好了明天幾點碰頭,到時任麗菁直接來客棧找淩蓁會合。


    迴到客棧房間,淩蓁在洗漱之前先讓係統把整間房掃描過一遍,重點搜查有沒有偷裝什麽針孔攝像頭之類的。出門在外,小心謹慎點總沒錯。


    得了係統否定的結論之後淩蓁才開始洗漱,然後是打開手機用不同的組合詞條進行一些搜索。


    到淩晨時,淩蓁已經找齊了想要找的資料,胸有成竹地入睡。


    隔天周六,因為想要確定的事情已經確定好了,對下一步計劃也有了具體的打算,本來淩蓁這時候直接訂張票迴陵城也可以的。


    但是因為頭天晚上已經與任麗菁約好了,於是這一日還是按約定跟任麗菁一道在玉竹鎮吃喝遊玩了一整天,當天下午才跟意猶未盡的她說有點急事臨時改變行程要迴去了。


    跟來玉竹鎮上一樣,迴到陵城也已經快十一點了,淩蓁沒有忙著迴鬱家,出了高鐵站後就打了輛計程車到陵城西郊城鄉結合區域的一家叫“萬物可烤”的宵夜攤子去。


    這個宵夜攤子名字大氣別致,但實質上跟玉竹鎮的那些一樣具有市井煙火氣,隻是玉竹鎮裏烤的都是山珍,這裏卻主要是以烤生蠔、烤魚蝦為主,輔以各種烤韭菜烤玉米烤茄子之類的蔬菜,因為物美價廉,食客很多,淩蓁到達時已經全部滿座了。


    不過淩蓁不是過來吃宵夜的,她約了人在這裏見麵。到門口後她拿出在車站附近新買的備用手機撥出個電話,就見進門右邊最內側的一張小桌前獨坐的那個穿了一身灰撲撲的其貌不揚的矮個子中年男人抬手衝她揚了一下。


    淩蓁在因為人太多而坐得沒留下多少空隙的桌間乘風破浪地穿行著,艱難地到了目的桌,中年男人已經拉好了椅子等著了。


    淩蓁直接把陌生人頭次見麵的自我介紹和寒暄之類的略過,一坐下就直接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大信封放到男人麵前的桌上,裏麵裝的是百元的現金鈔票一萬塊。


    淩蓁周五那天深夜跟任麗菁打聽好了關於彩禮的事之後就上網查私家偵探的信息,花了幾個小時,最後確定下來選擇這一家。需要對方調查的內容在網上交流的時候已經留給對方了,目前約了在這裏是交訂金。


    那人在網上留的名字叫鄧聰,不過應該不是真名。


    鄧聰見淩蓁一坐下來二話不說先給錢,給完錢之後起身想走的樣子,臉上有一絲絲的意外:“你錢就這樣給我了?不用我開個收據什麽的?要是我收了錢之後跑路了呢?”


    淩蓁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你不會的。”隻要不是上了天,在地球的任一個角落裏她都能找著人,卷她的款想藏起來做人,是行不通的。


    鄧聰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看明白了淩蓁眼神裏的意思,理性告訴他對方應該是在虛張聲勢,本能卻告訴他這姑娘怕是真握有什麽底牌。


    鄧聰訕笑著把信封塞進包裏:“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講誠信的。”


    淩蓁點點頭,就是調查過了這一點才最終選擇了他的。


    離開西郊之後,淩蓁還是沒有迴鬱家去,說好了是出去玩兩天的,要是這個時間迴去了還要找理由去解釋,她懶。就索性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了進去,打算混到明天下午再迴家。


    那天晚上跟任麗菁打聽完事情之後,淩蓁從頭梳理了一遍原劇情,再次懷疑可能從鬱璟與鄭芳穎開始談戀愛的時候起,他就已經進了一個局裏。


    鄭家認錢不認人、隻對交到他們手裏的禮金感興趣而從不主動問及女兒嫁到鬱家後的生活條件,而鄭芳穎一確定鬱璟手裏已經沒錢之後就馬上毫不留戀地要求分手,大家湊湊熱鬧自家人聚在一起時打打麻將撲克很尋常、那鄭二堂哥卻誘|拐著鬱璟到非法地下賭坊去的行為明顯不懷好意……


    如果說某一個單獨的條件成立還可以用巧合解釋,但是三樣結合到一起的話,那想要掏光鬱家人口袋裏錢的陰謀意味就很足了。鬱家人是當局者迷,所以才沒有領悟過來。


    而鬱璟一開始在地下賭坊一直贏錢顯然也是個局,鬱璟孤注一擲失敗之後,作為準親戚的鄭二堂哥不僅沒有勸阻他,反而還趁機攛掇他去借高利貸,給了鬱璟一個可以翻本的假希望。


    第一次借的高利貸輸光,後續鄭二堂哥倒是沒明說讓鬱璟再去借,但是卻不住地在鬱璟耳邊重複著什麽這個時候收手的話前麵輸的錢就真的輸了,什麽先前的賭運那麽好怎麽一下子變這樣,什麽時來運轉人總不可能一定走黴運……


    反正就是說得鬱璟下定決心去借了第二次乃至後麵的好幾次,這才越陷越深。


    再就是後麵把鬱家人全都逼死的高利貸。


    這些人逼債的行為中看似沒有那鄭二堂哥的身影,但是深究一層,那放高利貸的就是那個非法地下賭坊的幕後老板,而鄭二堂哥那麽處心積慮,總不可能為了眼睜睜看著鬱璟把錢輸給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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