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畫符,明明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但是,此刻的他,卻福至心靈,如有神助一般。


    手中的狼毫筆落在黃紙之上,他筆走龍蛇。


    僅僅一個唿吸不到的功夫,整張符,他已經一氣嗬成,繪製完畢。


    畫符完畢之後,他將筆尖朝上,筆頭朝下,將全身的精力貫注於筆頭,用筆頭撞了黃紙三次。


    隨後,他將手中的狼毫筆放下,大口大口開始喘起粗氣來。


    畫符這種事情,看似簡單,但其實,對於一個人的精力消耗非常之大。


    休息了片刻之後,陳海方才緩過一些氣來。


    拿起自己剛剛繪製出來的那張化屍符,他翻來覆去,仔細看了半天。


    與那幾頁殘書上麵的化屍符相比,他手中這張符上麵的圖案,明顯有著不小的差別。


    譬如說,某一筆下來,筆畫粗重了一些,又或者,某一劃拉下來的時候,那彎度稍微大了一些。


    但是,他用神魂的力量,仔細觀察這張化屍符的時候,他卻能清楚的看到,這張符上麵,有著一圈淡淡的光暈,蕩漾其上。


    “畫符這種事情,應該不能拘泥一筆一劃,狼毫筆落在黃紙之上,真正畫出來的,應該是道符的神韻!”


    “我這張符,從其表象來看,應該算是繪製成功!”


    “隻不過,暫時沒機會嚐試,不知道我這化屍符,威能到底如何!”


    小心翼翼將手中這張化屍符收好,陳海自言自語道。


    又休息了大半個小時,他畫符所消耗的精力,才算是勉強恢複過來。


    “小海,你縮在房間裏麵,這是想幹啥,做法事?”


    當他準備再接再厲,再度畫一張符試試的時候,母親江美仙的聲音,不適時宜在他耳邊響起。


    “媽,我是閑著沒事,想畫兩張符試試!”撓了撓後腦勺,陳海解釋道。


    “馬上就是大學生了,還隻知道,弄你這些鬼畫符的玩意兒!”


    不滿的輕哼了一聲,江美仙又道:“不是沒事做嗎?去田坎上摘點辣椒茄子迴來,晚飯的時候,正好做來吃!”


    好不容易,家裏出個大學生,結果,卻老是弄這些神神怪怪的玩意兒。


    看到眼前這一幕,江美仙就是看著心頭不爽。


    “好吧!我現在就去!”


    一臉無奈,陳海歎了口氣。


    道術方麵的事情,他不好解釋,他總不能直接了當跟自己父母說,自己能考上大學,是靠道術作弊抄出來的吧!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平平靜靜。


    隻要一有機會,陳海便縮在自己房間開壇畫符。


    不知道是運氣用盡了,還是其他什麽難以理解的原因。


    這幾天來,他畫符十多次,結果,蕩穢符一張都沒畫出來,反倒是化屍符,又被他成功繪製出來了一張。


    八月二十二擺酒,事實上,二十一號下午,幫工與廚子,已經到了家中。


    吃晚飯的時候,陳海家裏,便已經有了不少客人。


    家裏人多眼雜,心靜不下來的時候,也根本不適合畫符,持續了好幾天的畫符之事,陳海隻能暫時停下。


    雪中送炭之事,很少有人願意去做,花花轎子,卻多的是人搶著去抬。


    陳海考上大學,對於整個陳家坪來說,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擺酒的當天,他家裏熱鬧非凡,就連村裏那些幹部,幾乎一個不落,全部都來走了一個過場。


    表姑陳冬梅一家,自然不會缺席。


    大清早,他們便趕了過來,隻不過,來人隻有表姑與表姑父兩個,孫進忠那貨,卻並未見到影子。


    “表姑,忠哥呢?他怎麽沒有過來?”


    心中有點疑惑,陳海特地湊到陳冬梅麵前,詢問道。


    “別提你忠哥,那小子,前兩天的時候,他還說跟我們一起來五陽鎮,好好恭喜一下小海你!”


    “可今天早上,他卻突然告訴我們,說上午有急事,要去柳源一中一趟!”


    “我說了他幾句,結果,他一轉眼,就沒了人影!”


    陳冬梅歎了口氣,感慨道。


    自己家裏那貨,有時候,看著好好,有時候,真的令她很傷腦筋。


    “去了柳源一中?那就難怪!”陳海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應該是陶主任那裏有了準信,才會令孫進忠不來五陽鎮,而直接過去一中那邊。


    “小海,高考的時候,你來我家裏,說有七八分把握考上大學!”


    “當時,我還以為你吹牛,現在看來,你是真有本事!”


    “來,給你個小紅包,好好拿著,讓咱家也跟著沾沾喜氣!”


    麵上帶著淡淡笑意,陳冬梅拉住陳海,將一個紅包,強行塞到了他的手中。


    禮金是禮金,紅包是紅包。


    為了慶賀陳海考上大學,稍微走的近點的親戚,都會在禮金之外,再度塞個紅包給陳海。


    紅包內的錢雖然不多,基本都是三五塊左右,但這終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推辭了一陣,推辭不過之後,陳冬梅給的紅包,陳海終究還是收了下來。


    要說他家裏擺的酒席,酒菜方麵,其實僅僅隻能算是一般。


    畢竟,他家裏的條件擺在那裏,以前的外債,陳中華江美仙兩個,都還尚未還清。


    陳海雖然存放了幾千在他們手中,但這個錢,如非必要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隨便動用。


    中午十二點多鍾,大部分客人,吃過中飯,已經開始散去。


    ‘滴滴滴……’陳海放在褲兜裏麵的傳唿機,突然響了起來。


    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他拿出傳唿機,看了下上麵的電話號碼。


    撥打他傳唿的,是一個柳源縣的電話號碼,如無意外,這個傳唿,應該是孫進忠打的。


    “這家夥,又不是我知道,我家裏今天擺酒!”


    “就我們陳家坪這一片,我去哪裏找電話,去迴他的傳唿!”


    心中有些無語,陳海嘀咕道。


    下午四點多鍾,家裏的客人已經所剩無幾。


    他們一個組的人家,過來幫忙的那些幫工,已經開始處理酒席的一些收尾工作。


    不遠處,通往陳海家的那條土路上,孫進忠的腦袋上麵,裹著大塊的白紗布,他風風火火,快步向這邊走來。


    “老表,大事不好……”


    一見到陳海,孫進忠滿臉急切,趕緊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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