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也有臣子獻策過幾次,


    策略都很一般,


    呂潘並沒有采用。


    現在,稚犬入大殿,


    不卑不亢,挺胸抬頭。


    他所代表的,是強盛的大靈!


    根本沒有必要跟一個小國卑躬屈膝。


    “臣稚犬,拜會齊昭公!”


    稚犬很自信,必要的禮節是不能避免的。


    齊昭公笑眯眯的受了:“快快請起,稚大夫不必多禮。”


    “齊靈交好,乃是盟友。”


    “不知稚大夫入齊有何事?”


    稚犬笑道:“聽說齊國要伐長狄。”


    “可長狄乃赤狄親族,長狄被伐,赤狄可不能坐視不管。”


    “赤須王乃靈王附庸,也是靈臣。”


    “這次入齊,自然是希望公,能放棄伐長狄的舉動!”


    齊昭公眉頭一蹙。


    大殿上,


    有齊國的臣子出列:“長狄屢次擾我邊境,虐殺齊國庶民!”


    “難道如此行徑,靈王還希望我君上能忍下去?”


    呂潘陷入沉默,


    稚犬扭頭,看了一眼這位說話的臣子。


    他是齊國有名的左相——崔漢。


    崔姓主要來源於薑姓,始祖傳為薑太公,


    鼻祖為炎帝神農氏,齊國臨淄為崔姓的發源地。


    少數民族崔姓則為漢化改姓。


    崔漢是齊丁公的後裔。


    齊太祖呂尚長子,西周時期諸侯國齊國第二代國君,


    同時,


    齊丁公也是崔姓的始祖。


    這位崔漢並沒有什麽來頭,


    但卻是後世崔杼的祖先。


    崔杼可是齊國著名的丞相了。


    靈公時曾率軍伐鄭、秦、魯、莒等國。


    靈公病危,迎立故太子呂光,也就是齊莊公,


    之後,又殺太傅高厚,


    他在齊執政二十多年,當國秉政,驕橫異常。


    先後立莊公、景公,在朝大肆殺戮,使齊國政局動蕩。


    嗯,


    不是啥好名聲。


    但起碼,千史留名。


    崔漢長得很是消瘦,


    穿著齊國直裾衣,非常的古樸。


    在這個平行世界,


    因為靈國掀起了衣著搭配的流行風潮,


    什麽漢服、唐服、明服比比皆是。


    還守舊穿曲裾衣、直裾衣的人,很少很少。


    崔漢就是其中一個。


    “長狄擾邊?”


    “請問,此事當真有發生?”


    稚犬開口詢問。


    崔漢冷笑:“大夫若不信,可自去齊西境深入調查一番!”


    “我們所抓獲的幾十個俘虜,皆來自長狄族!”


    稚犬:“怕是弄錯了吧。”


    “據我所知,長狄雖是一族,但分支下卻有很多小族。”


    “長狄內部矛盾頻頻,互相爭奪長狄王的位置,日夜不休。”


    “赤須王曾派人入郢都向我王上澄清過。”


    “侵擾齊國邊境的,是長狄族的一個分支,與主部落有很大的矛盾。”


    “早已決裂!”


    “齊國若是因此要將長狄族全部滅亡,恐怕不妥吧!”


    此話一出!


    崔漢頓時就是一怔。


    對長狄族內部的矛盾,


    齊國人從來不分清楚。


    在他們眼裏看來,長狄就是長狄,根本沒有什麽分支。


    可現在經過稚犬一說,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


    難道是他們沒有調查清楚?


    呂潘的臉色很難看,望著崔漢,死瞪眼。


    崔漢喃喃的退下,沒有再辯駁什麽。


    “公可派人親自去長狄調查,臣可為公引薦長狄之主,平須王。”


    平須王?


    有事沒聽說過的名字。


    長狄地盤雖然小。


    但十幾個分支,卻分成兩派。


    一派就是平須王,乃是上一代王的嫡長子。


    另外一派,就是平須王的表弟鳩伯。


    此人不算血清,連嫡係都不是。


    但在長狄卻一直是權力派,手握重兵。


    因為一些家族內部矛盾,


    鳩伯想要跟平須王爭奪王位。


    於是經常發生摩擦。


    而鳩伯統禦之地,就是齊國西境以及長狄東境那一塊地盤。


    平須王的統禦範圍則緊靠赤須部族。


    算起來,


    赤須王乃是平須王的遠親,隔了好幾倍,


    但兩人的關係,卻比平須王和鳩伯更深厚。


    稚犬見朝堂上無人說話,便開口:“希望公能分清是非!”


    “靈王並不是要阻礙齊國舉兵!”


    “但齊國若是誤傷了友軍,可就不好解決了。”


    稚犬陰測測的笑了笑:“我王已派遣飛鷹軍駐紮在宋鎮北境。”


    “以便隨時策應平須王。”


    “甚至,我王還答應齊國,可助齊國伐鳩伯的部眾!”


    “如何?”


    聞言,呂潘惱怒不堪,


    什麽?


    我大齊收拾一個弟弟,


    還要你靈國來相助?


    這是赤白白的嘲諷啊!


    好在,呂潘表情管理的能力極為深厚,臉上硬是沒看見一點表情。


    他沉吟良久:“甚好。”


    朝堂之上,


    眾臣也是咬牙切齒。


    聽得出來,


    君上已經怒了。


    可他,在強忍!


    稚犬拱了拱手:“那臣,就替我王謝過昭公了!”


    “嗬嗬,不必多謝。”


    呂潘隻能冷笑。


    齊國被靈國死死壓製。


    連出兵討伐一個蠻族,也要靈國的同意。


    霸權滿滿!


    誰能不聽?


    呂潘也是沒辦法。


    齊國才五萬精銳,國力並不強盛。


    各縣的經濟有時候還在赤字。


    勉勉強強能養得起這麽多士卒,


    而且,農忙時期,士卒無法舉兵,隻能下地種田。


    否則,國家農產就提升不上去。


    隻能讓步了!


    很難受,


    但那又有什麽辦法?


    稚犬隻在齊國逗留了兩天。


    將情報傳遞迴了郢都。


    有關長狄內部矛盾的消息,正是赤須王派人來說明的。


    徐靈讓密偵司快馬加鞭趕上稚犬告訴於他。


    此時此刻,


    估計平須王正在感謝靈國的出手相助。


    北方的三狄地區,是一塊大肥肉。


    現在徐靈的國策,就是要拉攏狄族,以對抗齊國。


    呂潘能說什麽?


    還不是得認慫。


    ……


    五月初六。


    齊國舉兵伐長狄鳩伯部。


    飛鷹軍並沒有現身。


    徐靈還是給呂潘留了些麵子,


    收拾小弟弟,就讓齊國自己去。


    張揚國威嘛。


    這樣不會讓齊國顯得很弱。


    是一份情麵。


    齊國大軍所過之處,一片鮮血狼藉。


    鳩伯率剩下的幾十號人北逃,


    齊軍又追擊了一百裏才將鳩伯人頭取下!


    平須王莫名其妙沒了一個死敵,開心的不行。


    可正要去接收鳩伯的領土,


    結果發現都被齊軍占領了。


    平須王一臉懵逼不說,還被一位齊國將軍當場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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