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晉都明白,這是雙方的一場軍備競賽。


    就看誰能先打造出一支能雄傲戰場的鋼鐵精兵。


    工業能力當然是靈國更強,但從人口上來說,還是晉國占據優勢。


    一個百年大國,晉國一直保持著充沛的人口,加上晉襄公施行的屯田製,加大了糧食生產和稅收進項。


    靈國起碼在二十年前還是一個四五線弱國小國。


    經過二十年的繁衍生息,頂多培養出了一代人而已。


    就算每戶人家生十個,一萬人也才十萬人。


    靈國的生育階梯一般都集中在富人和窮人階級裏,他們會多生,無論生多少孩子都不嫌夠。


    中產階級會少生,一般一戶中產人家,頂多也就三個孩子。


    所以即便是二十年過去了,靈國的人口增長,也沒有那麽的迅猛,起碼還無法與晉國的生育力度比肩。


    古代打仗靠的還是人。


    靈國雖然領先全世界進入工業化時代,但還沒有達到全民工業的程度。


    工業隻是掌握在國府機構手中,私營企業由於種種限製原因無法快速成長。


    生產力還是有限的。


    炎脈那三十個人使用的武器裝備,就是靈國現在工業化最頂尖的技術,精確到每一顆子彈都需要人口來打磨製造,還無法量產。


    這幾年來,靈國陸續又開采了好幾座鐵礦,但儲量都不如越夷那一座祖礦,挖到現在,還源源不息。


    農業和鹽鐵一直是國家所依靠的兩個主體。


    靈國隻是在這個基礎上,增加了許多便捷商品。


    這才能彌補靈國在人口上的不足。


    軍備競賽比的就是一個速度。


    靈國在甲胄、兵器的冶煉上,工藝精熟,產量極高。


    晉國則是在人口和農業上占據優勢。


    雜交水稻和大麥小麥,其它國家也在種,這不是靈國的專利。


    這玩意兒即便要禁止出口也是不可能的,總會流出國外。


    徐靈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禁止出口過他從係統商城裏買到的那些稻穀和種子。


    兩個國家都在蒸蒸日上。


    為了今後的戰爭而用盡全力。


    ……


    晉國首都——絳。


    晉襄公看著手裏一份折子,陷入沉思,眉頭緊鎖。


    大丞相狐偃留著長須,麵容瘦削,身著紅黑直裾袍,畢恭畢敬揖禮道:“啟稟君上,靈國的軍力擴充極快,依照最新消息,靈國已經將在上一次戰爭中損失的將卒補充完畢,並且投入了高強度的訓練,不參與農耕貿易,專注戰場練習,恐再過一年,一支嶄新的虎狼騎軍、火龍軍、飛鷹軍就會重歸於世,屆時攻伐我晉,易如反掌啊。”


    晉襄公眯眼冷笑道:“哼!易如反掌?虧你說得出來。”


    狐偃歎了口氣道:“君上莫要小瞧靈國,最近一段時間,靈公滯留在楚地,有小道消息稱,他準備遷都入郢,還重建了澤鹿與周邊五縣,試圖以澤鹿為中心,提高楚地經濟,沒有挪用國府中一厘錢,皆是沈莊從六縣募集而來,執行力之強,微臣前所未見,僅三個月,楚地六縣的經濟增長便小有成效,沈莊這個所謂楚國公,封的不冤,是當真有才幹。”


    晉襄公臉色陰沉道:“徐靈有法子鎮壓楚地的氏族,自然也有法子治人治國。”


    狐偃接著說道:“現在楚地的複辟反對勢力已經被削弱,大量楚人甲字大氏,都紛紛遷徙國外,投靠中原,君上,我晉可利用這個機會,拉攏楚地氏族,收歸我晉!”


    晉襄公一愣,問道:“此舉有何意義?”


    狐偃躬身道:“迴稟君上,這些氏族,多半對靈國心懷仇恨,國破家亡,新君繼位,對他們驅趕斬殺,殘暴無道,自然有心複辟複國,微臣相信,氏族們一定還有力量留在楚地境內,可遙控楚地的複辟反對人士,在楚地示威抗議,破壞靈公的建設工程,這不失為一個坐山觀虎鬥的好辦法。”


    晉襄公疑惑起來:“有那麽容易?”


    狐偃:“此舉不奢望打破靈國的興建工程,隻求能讓徐靈煩不勝煩,又不用我晉親自出手,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若是等到靈國軍備結束,出兵伐來,屆時就晚了。”


    晉襄公雙眼一亮:“好好,就依丞相所言,速速定計吧!”


    “君上莫急!”


    這時,大殿群臣裏,一人踏步站出,不卑不亢,正是謀臣賈佗。


    他自詡天下第一謀士,在晉國為官,輔佐襄公治國,有傳言稱,來自狐偃的屯田製,實際上是賈佗想出來的策略,狐偃隻是把此策盡善盡美,上報給國君而已。


    賈佗不是那種謀求功勞的淺薄人士,他隻希望晉國能變好,因此功勞歸誰,他一直不是很關心。


    賈佗相繼為晉出謀劃策,多達百條,幫助晉國處理了很多麻煩事,費神費力,身體一直都很不好。


    自古謀士短命,尤其是那種出色出彩的神謀陰謀陽謀,多以壽命為代價,讓大計順利定成。


    但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謀士多用腦,一般疾病也都是從腦部而生。


    為了想招,謀士大多用腦過度,睡眠不足,飯也吃不下,導致身體虛弱,也是常理。


    賈佗道:“君上,微臣以為,切不可收留楚人氏族入我晉。”


    晉襄公:“哦?此話怎講?愛卿速速說來。”


    賈佗:“楚人已經什麽也沒有了,即便收留了這些氏族,隻會平添事端,微臣聽聞,楚人氏族所過之處,目中無人,桀驁不羈,又要享受別人的隆重招待,又多挑他國毛病,管不住嘴,管不住人,甚至還有楚人氏族在異國他鄉犯罪,國君兩麵為難的形勢出現。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還望君上三思,將楚人氏族擋在邊線之外,莫要讓他們進入我晉。”


    晉襄公聞言,沉默下來。


    最近的確有這樣的事件,他也聽說了。


    這些楚人狂傲無邊,明明已經是亡國之種,卻還不認清自己的位置。


    招攬入國內,的確是個麻煩事。


    扭頭看向狐偃,這廝兀自站定,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想要跟賈佗辯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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