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本是這府中的丫頭,剛剛及笄就送了進來,準備專門給這府中的老爺暖床的。


    誰知道剛進來第一天這府內氏族就跑光了,扔下她們幾個侍女和家仆在這。


    沒過多久,新君駕臨,選到了這座府邸,一並包下了她們,侍女們樂於見此,也就調轉風頭服侍起徐靈來。


    徐靈也很滿意,自然不會隨意驅逐她們。


    昨夜就是她來暖床,以為徐靈會迴來睡覺,誰知道新君忙了一晚,她倒是累了一天,一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起床已是白天。


    徐靈迴來睡覺。


    卸下衣裳,疲勞就席卷而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三十六了,不似當初那個少年模樣,精神抖擻,連續熬夜幾個晚上都可以不睡覺的,即便是身體強健底子厚實,可精神也沒有年輕時候那麽飽滿了。


    人啊……


    迴頭去看,這才發現沉香正跪在自己麵前,害怕道:“婢子知罪!求君上饒恕!”


    徐靈一愣:“饒恕你什麽?”


    沉香不敢說話,瑟瑟發抖,身邊有領頭的侍女低著頭恭敬道:“這丫頭不懂事,在君上的床上睡著了,還望君上寬恕。”


    徐靈‘哦’了一聲:“那你繼續睡吧。”


    說著他也翻身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真正的沾枕頭就睡著,速度極快。


    幾名侍女都看懵了,領頭的那個,年紀比較大,給沉香使了使顏色,這才帶著人踮著腳尖悄悄退出去。


    走的時候,沉香扭頭看著徐靈睡著的模樣,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嘴角掛起一抹微笑。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日出之前,天蒙蒙亮,徐靈翻了個身,突然感覺手心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他睜開雙眼,又看見了沉香。


    她睡得像一隻小貓,蜷縮在徐靈懷裏。


    徐靈一愣,又眨了眨眼,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甚至他還能感受到沉香唿吸時的氣味,香噴噴的。


    注定要當侍女丫頭的沉香從小就接受了父母的香薰訓練,每天她都會坐在香薰室裏一兩個時辰,就是為了讓自己也變得香起來,這樣的話,那些富人家深宅大院裏的貴族們才會花大價錢。


    徐靈聳了聳鼻子,把放在沉香身上的手緩緩抬起,準備起床。


    誰知剛翻身,才發現沉香正抓住自己的衣襟,緊緊的,死不放開。


    徐靈歎了口氣,幹脆連衣服也脫了,讓她抓住,赤膊走出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


    徐靈抖了抖身子,開始跑步。


    為什麽選這座府邸下榻?不就是因為寬敞嘛。


    跑起來就感受不到冷風了,全身開始發熱,徐靈的唿吸卻平穩的很,常年的鍛煉,帶給他極度的自律和自信,這不光體現在他的氣質上,也在身體上。


    畢竟肚子上那八塊清晰可見的腹肌可不是畫出來的。


    徐靈的大腿,也相當有力,如同豹子的腿,緊繃著的肌肉在伸縮和膨脹。


    跑了大概十公裏的路,徐靈這才坐下休息了一會兒,扭頭看過去,身後遠遠跟著一個人,穿著漆黑的衣服,麵無表情看向這邊。


    是春隱。


    那麽早的天,徐靈還以為他不在,誰知道這小子一直跟在後麵,就這麽悄無聲息的。


    徐靈向他招了招手,春隱才迅速的跑上來,單膝跪在徐靈麵前道:“拜見君上!”


    徐靈點點頭:“起那麽早?”


    春隱搖搖頭:“卑職沒睡。”


    徐靈‘哦’了一聲:“拿寡人的衣服來。”


    “是!”


    就在這湖邊,徐靈穿上春隱迅速送來的衣服,順便從衣服兜裏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接下來,密偵司要傾注一些注意力在鬥氏一族身上,你來安排,寡人要知道鬥亥鬥勃的衣食起居,所有的一切,越詳細越好。”徐靈冷淡道。


    春隱沒有猶豫,點頭應諾。


    他知道,君上要對鬥氏開刀了,隻是,君上還沒有一個開刀的理由,鬥氏是一隻低調的蛀蟲,不拿捏住他們家的把柄,就扳不倒,而隻要有把柄,鬥亥鬥勃隨便一抓,鬥氏不攻自破。


    徐靈笑道:“辛苦了。”


    春隱去了。


    密偵司將會放開手腳調查鬥氏,他們吃什麽,用什麽,寫什麽字,聊什麽天,都要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寫成密折,每天都要送給徐靈。


    以前,在靈國,密偵司就是這麽幹的。


    後來徐靈有了忠誠鎖,這個業務才漸漸的從靈國轉移出來。


    手藝不會丟,更何況是春隱,他有些事情會親自去做,照他的話來說,甚至連自己的屬下,春隱都不敢全部信任。


    這是密探的自我修養和基本素質,十分正常。


    徐靈將煙頭踩滅,慢悠悠迴去吃飯,這個時候天氣已經亮了起來,旭日東升,府邸才開始有了朝氣。


    皰一直在廚房等,直到有家仆過來說君上要吃飯,他立刻就開始開工做飯。


    “君上要清淡的,你注意一點。”


    “知道了。”皰點點頭,噠噠噠的開始在砧板上切菜。


    徐靈推門迴屋,沉香還在那睡著,手裏仍舊抓住自己的衣服。


    他無奈一笑,還有這樣的侍女嗎?主人起得比她還早也就算了,進門那麽大動靜她都沒醒,這是睡得有多沉啊?


    見狀,徐靈故意咳嗽了兩聲。


    床上那道嬌軀才扭了扭身子,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發現君上正在注視她,俏臉唰一下就紅了,連忙爬起來,連打哈欠的工夫也沒有,匍匐下來,一言不發,隻是埋著頭。


    “你終於醒了。”徐靈伸出手,“寡人的衣服呢?”


    沉香一愣,抿著嘴跑迴床上拿起君上的衣服,伺候他穿衣。


    “上麵還有你的香氣。”徐靈聞了聞,似笑非笑的看著沉香。


    “婢子知罪。”沉香害怕的不敢看徐靈,低下頭去,嬌滴滴的,極為可愛。


    徐靈笑道:“你不必害怕,寡人不是暴君,不會一怒殺人,更不會夢中殺人,不過你手勁兒不小,抓著寡人的衣物,害的寡人光膀子出去跑步,差點冷死。”


    沉香抿了抿嘴,


    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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