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之母,玉姬當然有她的氣場在。


    讓她出來穩住大局,那是完全夠格的。


    隻不過,玉姬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徐靈此刻的狀態。


    他們畢竟是兩夫妻,日夜相處,玉姬怎會不知道徐靈的身體素質是個什麽狀況。


    他常年來,鍛煉有加,即便是生病了,也隻不過是輕微的風寒而已,從來沒有生過什麽重病。


    這突然就生病了,有點太過勉強。


    難道……城外的謠言,不是假的?


    心裏兀自一團亂麻,可臉上卻是平靜如初,作為國後娘娘,她當然不能在百官麵前表現出絲毫的不安。


    隻不過,玉姬不傻,他擔心的不是這些人搞政變,而是就站在她麵前的左相,薑遙!


    雖說徐靈不止一次在她麵前說過,對薑遙的信任,認同薑遙的才能,


    可那是徐靈一家之言,


    玉姬可是除了徐靈以外誰也不相信的。


    她沒有徐靈那樣的係統,自然看不見薑遙的忠誠值。


    但這滿朝卿大夫中,最有可能政變的就是左相。


    誰都知道,右相矩光因為不是靈國人,他那一族,人丁凋零,而且右相本人就非常的節儉,也從來不去收禮受賄,拉幫結派。


    但薑遙不一樣啊。


    薑遙是徐靈自下直接統禦總政廳的丞相,很多人巴結他都來不及。


    而且,薑遙自己也要用人,隻要用人,就無法排除利益之間的交易。


    薑氏一族,也是當今唯一能和新起來的彭氏一族爭相輝映的存在。


    玉姬想到這裏,當即問道:“左相,本宮想將火龍軍調入城內,不知可否?”


    這是玉姬自作主張的認為,


    如果薑遙想搞政變,他是絕不會同意火龍軍入城的。


    因為他手裏雖然有親衛隊的兵符,可卻沒有火龍軍的兵符。


    這一點,天天伺候徐靈辦理國事的她自然清楚的很,火龍軍的兵符她也見過,都在徐靈身上。


    這一句話明顯是在試探。


    薑遙怎會不清楚,隻是恭敬迴禮:“迴稟娘娘,右相已經去了西郊調集火龍軍,隻是,我二人皆沒有火龍軍兵符,就怕彭元帥不願聽令。”


    玉姬蹙眉:“再派人去告訴右相,就說是本宮的命令,此刻情況危急,本宮即可代表國君!去吧!”


    薑遙一愣,自然不敢反駁什麽,隻好迅速下令。


    而就在這時。


    轟隆隆——


    殿門口突然一片震動。


    無數親衛隊衝進大殿,圍簇著一名少年公子。


    薑遙滿臉懵逼,眼前這公子不就是薑蟄?


    “父親,兒子來晚了!”薑蟄走上前來,對父親行禮。


    轉而又對玉姬行了一禮:“小民薑蟄,見過娘娘!”


    玉姬眉頭一蹙,看向薑遙。


    薑遙臉色漲紅,氣得不行:“你這蠢貨,誰讓你來的!”


    薑蟄一愣,笑眯眯的說:“父親難道忘了,是您讓我帶領親衛隊入國府的呀!”


    薑遙滿臉詫異。


    心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薑蟄:“父親,國君已死,為了朝野穩定,我薑氏一族必須即可再立新君,不可拖延,否則,國家動蕩,吳國楚國蠢蠢欲動,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你,你!”


    薑遙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即便是薑蟄之前什麽也沒說,


    但畢竟是兩父子,又整日生活在同一個地方,


    薑遙怎會連薑蟄在私自培養死士都看不明白?


    他當然是知道的。


    隻是,他以為薑蟄不過是在小打小鬧,而沒有多加關注,


    因為隻要有他在,薑蟄就甭想入仕,


    誰知道,


    居然被反將一軍!


    玉姬大怒:“大膽!國君安然尚在,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沒有人妄動。


    薑蟄冷笑:“娘娘,國君已經薨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玉姬氣得俏臉通紅,她怎麽可能相信徐靈沒了?


    “漆虎!漆虎呢?!”


    沒有人站出來,


    漆虎也不在了。


    殿堂上,隻剩下薑蟄那若有若無的冷笑和殺氣。


    “娘娘在找漆虎將軍?真不巧,漆虎意圖謀反,還好我執掌著兵符,將他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此話一出,


    滿朝震動。


    漆虎謀反?


    這怎麽可能!


    玉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漆虎的妻子是侍女畫,而侍女畫從小便是她的侍女,長大出嫁後,也經常來國府與她作伴。


    漆虎本身又是近身侍衛出身,國君最信任的人,怎麽可能謀反!


    這一切,


    這一切都是這個薑蟄的騙局!


    玉姬氣得嬌軀亂顫,臉色蒼白,如凋零的花。


    薑蟄嘖嘖歎道:“娘娘真是天姿國色,怪不得靈公如此寵愛你。”


    “你……你……”玉姬羞憤不已,隻願一頭撞死在地上。


    誰知,


    親衛隊中早有薑氏一族的死士,衝上來拔刀架在了玉姬的脖頸上。


    薑蟄又走上去,雙手背負:“通告全國,靈公已逝,國府要另立新君,誰若幹反抗,一律視為謀反罪,當場處決,絕不姑息!”


    說著他扶起薑遙:“父親,您看兒子做的怎麽樣。”


    薑遙早已昏厥了過去,嘴角溢血,口中喃喃自語,全是在罵他的語句。


    薑蟄也不在意。


    他隱忍三十多年,終於一朝起飛,再無人能阻止他!


    利用混跡在親衛隊裏的死士殺了漆虎以後,薑蟄以兵符和大勢,扭轉了親衛隊的看法,得到了甲士們的擁立。


    薑蟄畢竟代表的是薑氏一族,是左相。


    沒有人真正是死士,他們隻是當兵的,更不是密偵司,


    忠誠值當場就在唰唰唰的下降。


    因為國君薨逝的消息傳遍全城,不由得他們不信,而且薑蟄又持有兵符,並且殺了漆虎。


    就如同現在。


    薑蟄一番話,


    在場很多卿大夫開始了權衡利弊的思考。


    甲士們用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這幫人的忠誠度都在唰唰下降。


    因為國君薨逝的消息,越來越真,而且根本沒有人知道內幕。


    朝堂上倒是有人在開口:“國君正在迴都,拓跋大校侍立在側,我不相信國君薨逝!必定是假的。”


    唰——


    一刀就砍下去,根本就不跟人商量。


    一群卿大夫這才發現,薑蟄玩的是真的,頓時就不敢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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