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也有很多。


    要說權力最大的,當然要屬於泊都這邊的支部長,還有舒地、越夷這兩座礦場的支部長。


    他們一個掌握著牙山木倉,另外兩個直接掌握著舒地和越夷的礦脈。


    這可是妥妥的肥缺實權。


    走馬上任的官員必須要徐靈親自過目的那種,絕對不可大意。


    ……


    在得到徐靈的欽封後,唇魚顯得十分激動。


    他感覺到自己被西伯黨逐漸架空蠶食的權力又迴來了,心裏又有底氣了。


    因為無論如何,他背後有國君!


    那西伯黨又有多大手腕?敢跟國君作對?


    實際上這幾年各地的縣長過的都不好。


    要麽是被西伯黨拉攏,要麽是被西伯黨威脅,


    不能為我所用就得去死,


    好幾位縣長沒有落得好下場,被西伯黨操控選舉下台,換上了西伯黨的傀儡,而下台的縣長則鬱鬱而終。


    關於這方麵,徐靈倒是受到過許許多多來自這些官員小吏的匿名信。


    大多都是控告西伯黨如何如何的,但都沒有證據。


    他們畢竟能量太少,和西伯黨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區區一個縣長,身後一個遙遠的國府,哪兒能給他隨時撐腰?


    隻能認命。


    而西伯黨借此吞掉了各地的權力,各級官員為他們所用,逐漸壯大。


    如果不是四大家族垮台被誅族,詹雀禮身死。


    唇魚也估計早就被四大家族弄下去了。


    因為再過不久就是泊都新一屆的選舉,


    伯氏就在近前,他們有足夠的能量操縱選舉把他弄下去。


    唇魚這幾年十分不好過。


    他不但要在世族、庶民這兩個階層中間遊走,還要在西伯黨、國府這兩個勢力中遊走。


    一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存,


    二是希望能兩頭都不招惹,唇魚隻想安安穩穩做自己的縣長。


    誰知西伯黨步步緊逼,


    讓他為西伯黨暗中做的那些事情開綠燈,


    其實唇魚以及好幾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起初是他本人並不知道國君會不會管這件事。


    畢竟伯氏可是國君生母的親族,屬於國戚,那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縣長能招惹的。


    所以一直在退讓。


    但最近西伯黨似乎不相信他的誠意,偏要直接把他吞並。


    這讓唇魚很憤怒,也很無奈。


    結果他聽到了四大家族垮台的消息,這才知道國君在嚴厲的打擊西伯黨,


    因而,唇魚也私底下做了很多事,希望能為國府鋪路,將西境這邊的局麵打開。


    可別忘了,他雖是孤單一人,但好歹也是縣長,手底下掌握著七八百縣府坊兵,又能調配整個西境大多數國府單位,是不可小覷的一名敵人。


    因而和西伯黨拉開了陣仗。


    隻可惜,唇魚一直不是西伯黨的對手。


    眼看就要被西伯黨弄下台,結果君上西巡,還在此時此刻,欽封了他唇魚一名中大夫的爵位。


    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君上是來給他雪中送炭的,並且明確表示讓唇魚安安心心站在國府這邊,用不著怕那個西伯黨。


    唇魚自然受寵若驚,興奮半天。


    本來他以為是因為全乙的事情來這裏認罪的。


    誰知道人家君上根本不在乎一個全乙。


    也隻能說,全乙是徐靈下手的時機,借著全乙的事情,和唇魚見一麵。


    這也是為什麽徐靈來到泊都以後沒有去縣府的關係,


    他就是怕西伯黨緊張起來,然後打草驚蛇。


    由於四大家族垮台,詹雀禮身死,西伯黨隱藏在了海麵之下,他們的冰山不知道有多大。


    密偵司權力的偵察,每天都在給他傳送最新的情報,但都沒有查出什麽關鍵點來。


    徐靈很是氣餒。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拉攏盟友,將縣府和工局支部擰成一股繩。


    所以才借著西巡來這裏視察鐵道部,


    其實就是在找機會和藤楊講清楚,讓他堅定自己的立場。


    現在唇魚搞定了,還差一個藤楊,


    不過這個人既然是泰丞的門徒,應該是忠心耿耿的。


    徐靈確認泰丞不可能是西伯黨,因為西伯黨在各地蠶食他們工局的勢力,已經惹怒了泰丞。


    不然泰丞也不會拉攏辟氏去遊說勾公子圖了。


    所以藤楊倒是好說,


    遣退了唇魚,徐靈也吃的了酒足飯飽,帶著拓跋鷹好整以暇的迴到了伯氏莊園。


    這裏屯紮著兩千飛鷹軍,嚴陣以待。


    伯氏幾乎相當於是被軟禁了。


    然而,


    即便徐靈做的如此強硬了,西伯黨還是沒有現身,徐靈的計劃隻能暫且擱置。


    畢竟不知道西伯黨勢力大到什麽程度,因此打擊西伯黨當然要謹慎一些,


    這時,


    密偵司數字成員十一從門口走了上來:“君上,我們查到了一些新情況……”


    徐靈:“說。”


    十一:“我們聽見隔壁府內苑中傳來罵聲,原來是那個伯子須,在君上外出時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


    徐靈饒有興致的問:“罵什麽了?”


    十一有些猶豫。


    “你說,寡人不會怪罪你。”


    十一:“那伯子須罵君上是,是昏君,是殘暴無道的畜……畜生……”


    徐靈笑眯眯的,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十一也是害怕,這句話大逆不道,說出來就是個死。


    然而他沒有看見君上發怒,正是揣摩不透君上在想什麽的時候。


    徐靈卻伸了個懶腰:“寡人累了,休息休息再說。”


    “喏!”


    十一恭送徐靈進府,站在府外,對身邊的探子們說:“繼續監視!”


    “喏!”


    ……


    對於伯子須的辱罵,徐靈一笑置之,


    在他眼裏,伯子須跟螻蟻沒什麽兩樣。


    今天他即便是下令讓飛鷹軍踏平伯府,也根本沒什麽,


    但這並不是徐靈的意圖,


    他更想要將西伯黨連根拔起。


    如果伯氏垮台,西伯黨也就解散了,那些人也就再也找不到了。


    還不如找個機會,讓西伯黨紛紛露頭,也讓天下人看看,靈國國君的殘暴之處!


    徐靈不怕別人罵他殘暴,


    反而覺得這是在誇獎他。


    因為那都是靈國的敵人才會這麽罵,站在靈國立場上的人絕不會如此辱罵靈國。


    反而,靈國帶給他們無限的好處。


    徐靈更希望罵他的人多一些,這樣靈國才能越來越凝聚,軍民百姓才能擰成一股繩。


    這對今後徐靈的一統天下,有著巨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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