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徐靈在國君府見到了被奴煙和死士們押送迴來的曹朗。


    “就是他?”徐靈問道。


    “正是。”奴煙點點頭,招了招手,身後有人一把將曹朗推在地上。


    曹朗還在惶恐的扭動的身軀,被押送至國君府後,更是扭動的越來越激烈。


    “讓他說話。”徐靈笑道。


    奴煙親手解開了綁在曹朗嘴邊的布條。


    他一下子有了說話的機會,大叫道:“叔叔!叔叔快來救我!”


    徐靈冷笑:“你口中的叔叔,可是曹景?”


    “正是!”曹朗叫道:“你們無緣無故抓我,我叔叔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靈一怔,看向奴煙。


    奴煙解釋道:“他還不知道這裏是哪兒。”


    “原來如此,曹朗,你知道你犯了什麽罪嗎?”徐靈笑眯眯的問道。


    “你是何人?”曹朗詫異的看向徐靈。


    奴煙一腳蹬在他的背脊上:“這裏是國君府!站在你麵前的,是國君!”


    “啊?”


    曹朗一愣,打量了一眼徐靈,冷笑道:“什麽國君,我看你們不過強盜爾。”


    “哼,死到臨頭還敢說這種話!”奴煙唰的拔出一把刀,說著就要走上來割他的頭皮。


    徐靈大手一揮,阻止了奴煙的動作。


    隨後,他又看向曹朗:“你在隆北縣,欺男霸女,活埋一家庶民五口人,此事當真?”


    曹朗雙眼一眯,當即扭開頭去:“我不知道爾等在說什麽!”


    “哦,還不承認,奴煙,把證據拿給他看看。”徐靈笑道。


    奴煙應命,衝著殿外招了招手。


    死士們從馬車上拉下了五口棺材,抬進了大殿。


    棺材板一掀開,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五具屍體。


    他們的表情都很猙獰,一家父母加上三個孩子,全都是活活窒息而死。


    曹朗的表情終於變了:“你……你們……”


    “還不承認嗎?”徐靈再一招手。


    死士們抓著一個四十歲,身穿麻衣的奴仆押上殿來。


    奴煙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說:“告訴國君,你是什麽人?”


    那奴仆一臉惶恐:“小人,小人是曹氏府,曹朗公子的長隨小廝。”


    奴煙‘嗯’了一聲,點點頭問:“曹朗做了什麽事?”


    那奴仆怎能不知道情況?


    低頭一看,地上五口棺材,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猛地癱坐在地。


    “曹公子……曹公子他……”


    奴煙冷哼一聲:“這些人,是不是曹朗殺的?”


    “是!是!都是曹公子殺的,他看上了人家的閨女,想……想贏娶進門……


    可他家裏是許了別人的,曹公子不喜歡,就……就趁夜派人活埋了他家五口人!”


    奴仆說的吞吞吐吐,但語句卻十分清晰。


    曹朗氣得麵色血紅:“飼恭,你這賣主求榮的混蛋!血口噴人!


    本公子何曾殺過他家?你說話注意點!”


    這飼恭本事隆北曹氏府中一個養馬的,不知被奴煙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出賣自己的公子。


    徐靈笑了笑:“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想抵賴?


    奴煙,根據大靈刑法,這個曹朗該當何罪啊?”


    奴煙淡淡的說道:“曹朗殘殺無辜,欺男霸女,橫行鬧市,按照大靈刑法,該當車裂!”


    此話一出,


    那曹朗渾身一顫,癱坐在地,滿臉呆滯。


    “你……你真是國君?”


    徐靈臉色一沉:“寡人難道不像嗎?”


    “不……不,國君……國君……小人,小人冤枉啊!”


    曹朗竟突然給徐靈跪下了。


    他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原以為隻是一夥強盜,把他綁走向家裏索要錢財。


    誰知,竟是被直接押送至國君府,麵見國君。


    此刻,曹朗哪兒還有大家公子的霸道和驕縱,嚇得臉色蒼白,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起。


    “你殘害這一家五口,觸犯了大靈的刑法,明日寡人便讓你上朝,讓你見見你那司徒叔叔。”


    “國君饒了我吧!國君饒了我吧!”


    曹朗嚇得直接哭了:“國君看在我叔叔是卿大夫的份上饒了我這條命吧!”


    “哼!即為卿大夫,為何不能遵紀守法?居然還敢縱容親戚違法亂法,該殺!”徐靈冷哼。


    他一揮手,幾名死士當即把曹朗押走。


    “明日寡人要上朝,奴煙,保護好證據,寡人要問曹氏一族的罪!”


    “是!”


    ……


    靈都氣氛冷到了冰點。


    這一日,路麵凝凍,出現了一層冰麵,昨日的大雪變成了一粒粒冰雹落入城邑之中。


    貴族們鬼鬼祟祟的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今日的朝會。


    估計要出大事。


    自昨日起,有人便在城外看見有國君府的侍衛把守。


    還有人甚至聽見了大軍的馬蹄聲衝出靈都,不知去向何方。


    老世族方麵也是一片沉寂,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事情。


    好幾日國君不曾上朝,今天卻突然召開了朝會。


    整個靈邑被籠罩在一片古怪的氛圍當中,越來越緊密,越來越凝重。


    各府卿大夫紛紛前往國君府覲見國君。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微妙。


    咯咯咯……


    結冰的路麵上緩緩行駛著一輛驂車,正在前往國君府。


    看樣式,此車正是曹氏府的。


    而裏麵坐的人,自然便是曹景。


    曹景身披毛皮大氅,微微闔著雙眼,表情卻不怎麽輕鬆。


    彭傑說要召集北境的邊軍迴來,擁護他們政變,可兩天了,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知道這幫邊軍到底是在幹什麽?


    還是說,彭傑有意戲耍他?


    如果沒有兵的話,曹景是真不敢糾結老世族政變國君府。


    而在暗中,曹氏府也早已和‘新君’徐昌益通過氣。


    告訴他接下來老世族將會擁護徐昌益坐上國君寶塌,讓他來掌管靈國大政。


    小子十分緊張,同樣也是震驚不已的。


    無論如何,這個國君的位子也輪不到他一個庶出的兒子來做。


    這幾日,徐昌益閉門不見客,也不知在家中幹些什麽。


    就在所有人等待邊軍迴都的時候,國君居然下詔朝會,並讓所有臣工一並上殿,有要事商議。


    曹景雖然來了,但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總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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