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配的上，便配得上，怎麽，趙氏，你也要管嗎？”
淩崢嶸的氣勢都是從沙場上磨練出來的，鐵血之風，稍微凝眉沉目，便將趙氏等人嚇的瑟瑟發抖。
藥王穀的穀主肯做淩少陽的師尊，那是他們淩國府高攀了！
如果非要說誰配不上誰，配不上的是他們淩國府！
“不敢不敢！淩老王爺，其實如果您真想讓淩世子拜師的話，我們家歡歡可以將淩世子推薦給青雲劍尊，你也知道的，她現在是青雲劍尊的弟子，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到時候…”
趙氏並不知道淩崢嶸為淩少陽找了藥王穀的穀主做師傅。
這話一出，葉歡歡和葉宇等人，都尷尬不已。
藥王穀穀主和青雲劍尊，這兩人就不在一個級別吧？
“不必了！”
淩崢嶸大手一揮，麵露沉怒。
玄元劍派的青雲劍尊，如何比得了藥王穀的穀主？！這和丟西瓜撿芝麻有什麽區別？
淩崢嶸不欲理會趙氏等人，拉著淩少陽走到葉輕染麵前。
盯著葉輕染看了一會兒，淩崢嶸此刻倒是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稱唿葉輕染。‘穀主’自然是不能叫的，‘葉家小女’似乎又有些怠慢了這位大佬。
“淩老王爺，這一會兒的功夫，是認不得我了？”
葉輕染含笑道，這話讓淩崢嶸眸光一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哈哈道：“葉家小女，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舉辦拜師宴？”
葉輕染挑了挑眉，“這個不急吧。”
“急，怎麽不急？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就明天，或者今天也行？”
眾人：“……”
這麽急，趕著投胎呢？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淩老王爺為何會如此急切。剛才不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怎麽忽然就變了？
就連淩少陽這個做孫子的，也想不通。
在淩崢嶸強力爭取下，拜師的日子，確定在三天後，地點則是在淩國府。
在葉輕染的強烈要求下，拜師宴弄的很低調。參加整個拜師宴的，除了葉輕染一記她帶去的寒星外，就隻剩淩家祖孫二人以及幾個下人。
淩少陽給葉輕染端了杯茶，磕了個頭，然後一起吃了頓飯，就算拜師成功了。
當然，葉輕染也給了拜師禮。一份讓淩崢嶸這個見過大世麵的老家夥，都大吃一驚的拜師禮！隻能在心中暗道：果然是藥王穀的手筆！
不過，淩崢嶸以暫時替淩少陽保管為由，暫時放他那裏了，以至於淩少陽這個徒弟都不知道自己師傅給的是啥。
午膳後，淩崢嶸邀請葉輕染入了書房，說是有幾句話要和葉輕染說。
“穀主，你怎麽會在西涼城？”
關上房門，淩崢嶸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葉輕染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漫不經心道：“我本來就是定遠將軍雲隨風之女，在西涼城，有什麽奇怪嗎？”
淩崢嶸點著頭，感慨道：“之前就覺得你和隨風那丫頭挺像，不過沒敢多想，隻以為人有相似。不曾想啊，你真是她女兒！”
“你似乎和我娘很熟？”
葉輕染捕捉到了淩崢嶸對雲隨風的親切稱唿，猜測他們之間可能關係不錯。
淩崢嶸點了點頭，“當年你娘和我都是軍人，雖然所管轄的地域不同，可到底職責是一樣的。平時多數時間在外，見的時間不多，不過我對她印象很深刻。”淩崢嶸似乎是陷入了迴憶一般，眸光染上了些許的迷離，好似穿越了厚重的時光，看到了某個點。
“你娘是個非常出色的人，無論是相貌還是天賦。當然最讓我欣賞的還是她對於兵法的理解與運用…”
葉輕染輕輕頷首。
這些年，她一門心思撲在尋找孩子身上，倒是忽略了雲隨風這個母親。之前想著既然佳人已逝，便覺得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去了解她。
如今看來，似乎有關於她娘親的事情，迷霧重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就比如，前段時間，夜離給她的那封雲隨風的親筆信，其間內容，無一不在警告她要低調做人，似乎她一旦鋒芒畢露，便會招來殺身之禍似的。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來，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了。
“淩老，給我說說我娘親的事情唄。”
淩崢嶸正在那股迴憶的興頭上，再加上是葉輕染的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應了一聲，思忖須臾，便郎朗開口，如數家珍。
將軍的迴憶，即便是輕快的，也是金戈鐵馬，沙場點兵。沉重的，則是伏屍百萬，馬革裹屍。
但是，那一股鐵血之風，浩蕩沉重，令人不禁心神激蕩，似乎跟隨千軍萬馬，手持長槍，斬敵軍於馬下，舒霸王豪情！
淩崢嶸的講述，皆是關於雲隨風的那些耀眼戰績，這些都不是葉輕染關注的，她在意的是雲隨風，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那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定遠將軍雲隨風，十年前於平型關一戰，被敵軍潰敗，損失三萬精銳，屍骨無存，這便是世人皆知的定遠將軍的下場。
可是，她不信。
即便她真的死在那一場戰爭裏，那一場本應該贏麵很大的戰鬥，為何會慘敗收場？
這個問題，觸碰了淩崢嶸的痛處。
身為軍人，他更是對軍人惺惺相惜。十年前，包括雲隨風在內的三萬精銳折戟沉沙，魂斷平型關，無一歸還，饒是見慣了生死的淩崢嶸，亦是心痛不已。
那些鮮活的生命，尚未綻放，便早早枯萎了。
尤其是其中，那鮮衣怒馬的身影，似乎一騎絕塵後，就再也沒有歸來。
“我知道你不願相信，可是事實的確如此。”淩崢嶸低低地道，輕搖著頭，滿臉痛色。
葉輕染沒有迴應，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相信。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看了一眼窗外，葉輕染起身告辭。
……
淩國府門口，一架馬車等候多時。
淩國府的爺孫二人，親自將葉輕染送至大門外。
淩少陽看著這位自己名正言順的師傅，一時間多少有些恍惚。
他平生第一次拜師，居然是一位隻比他大兩歲的女子。
他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好了，就送到這裏吧。”
淩少陽點了點頭，望著葉輕染的背影，忽然喊道：“以後你就是我師傅了，我會尊敬你的，但是哪天你要是被我趕超了，我就不喊你師傅了！”
少年雖然拜她為師，可是心底那一份年少輕狂，終究是不會允許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淩崢嶸的胡子抖了抖，一雙眼睛瞪成了銅鈴。
淩崢嶸的氣勢都是從沙場上磨練出來的，鐵血之風，稍微凝眉沉目，便將趙氏等人嚇的瑟瑟發抖。
藥王穀的穀主肯做淩少陽的師尊，那是他們淩國府高攀了！
如果非要說誰配不上誰，配不上的是他們淩國府！
“不敢不敢！淩老王爺，其實如果您真想讓淩世子拜師的話，我們家歡歡可以將淩世子推薦給青雲劍尊，你也知道的，她現在是青雲劍尊的弟子，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到時候…”
趙氏並不知道淩崢嶸為淩少陽找了藥王穀的穀主做師傅。
這話一出，葉歡歡和葉宇等人，都尷尬不已。
藥王穀穀主和青雲劍尊，這兩人就不在一個級別吧？
“不必了！”
淩崢嶸大手一揮，麵露沉怒。
玄元劍派的青雲劍尊，如何比得了藥王穀的穀主？！這和丟西瓜撿芝麻有什麽區別？
淩崢嶸不欲理會趙氏等人，拉著淩少陽走到葉輕染麵前。
盯著葉輕染看了一會兒，淩崢嶸此刻倒是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稱唿葉輕染。‘穀主’自然是不能叫的，‘葉家小女’似乎又有些怠慢了這位大佬。
“淩老王爺，這一會兒的功夫，是認不得我了？”
葉輕染含笑道，這話讓淩崢嶸眸光一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哈哈道：“葉家小女，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舉辦拜師宴？”
葉輕染挑了挑眉，“這個不急吧。”
“急，怎麽不急？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就明天，或者今天也行？”
眾人：“……”
這麽急，趕著投胎呢？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淩老王爺為何會如此急切。剛才不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怎麽忽然就變了？
就連淩少陽這個做孫子的，也想不通。
在淩崢嶸強力爭取下，拜師的日子，確定在三天後，地點則是在淩國府。
在葉輕染的強烈要求下，拜師宴弄的很低調。參加整個拜師宴的，除了葉輕染一記她帶去的寒星外，就隻剩淩家祖孫二人以及幾個下人。
淩少陽給葉輕染端了杯茶，磕了個頭，然後一起吃了頓飯，就算拜師成功了。
當然，葉輕染也給了拜師禮。一份讓淩崢嶸這個見過大世麵的老家夥，都大吃一驚的拜師禮！隻能在心中暗道：果然是藥王穀的手筆！
不過，淩崢嶸以暫時替淩少陽保管為由，暫時放他那裏了，以至於淩少陽這個徒弟都不知道自己師傅給的是啥。
午膳後，淩崢嶸邀請葉輕染入了書房，說是有幾句話要和葉輕染說。
“穀主，你怎麽會在西涼城？”
關上房門，淩崢嶸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葉輕染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漫不經心道：“我本來就是定遠將軍雲隨風之女，在西涼城，有什麽奇怪嗎？”
淩崢嶸點著頭，感慨道：“之前就覺得你和隨風那丫頭挺像，不過沒敢多想，隻以為人有相似。不曾想啊，你真是她女兒！”
“你似乎和我娘很熟？”
葉輕染捕捉到了淩崢嶸對雲隨風的親切稱唿，猜測他們之間可能關係不錯。
淩崢嶸點了點頭，“當年你娘和我都是軍人，雖然所管轄的地域不同，可到底職責是一樣的。平時多數時間在外，見的時間不多，不過我對她印象很深刻。”淩崢嶸似乎是陷入了迴憶一般，眸光染上了些許的迷離，好似穿越了厚重的時光，看到了某個點。
“你娘是個非常出色的人，無論是相貌還是天賦。當然最讓我欣賞的還是她對於兵法的理解與運用…”
葉輕染輕輕頷首。
這些年，她一門心思撲在尋找孩子身上，倒是忽略了雲隨風這個母親。之前想著既然佳人已逝，便覺得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去了解她。
如今看來，似乎有關於她娘親的事情，迷霧重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就比如，前段時間，夜離給她的那封雲隨風的親筆信，其間內容，無一不在警告她要低調做人，似乎她一旦鋒芒畢露，便會招來殺身之禍似的。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來，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了。
“淩老，給我說說我娘親的事情唄。”
淩崢嶸正在那股迴憶的興頭上，再加上是葉輕染的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應了一聲，思忖須臾，便郎朗開口，如數家珍。
將軍的迴憶，即便是輕快的，也是金戈鐵馬，沙場點兵。沉重的，則是伏屍百萬，馬革裹屍。
但是，那一股鐵血之風，浩蕩沉重，令人不禁心神激蕩，似乎跟隨千軍萬馬，手持長槍，斬敵軍於馬下，舒霸王豪情！
淩崢嶸的講述，皆是關於雲隨風的那些耀眼戰績，這些都不是葉輕染關注的，她在意的是雲隨風，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那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定遠將軍雲隨風，十年前於平型關一戰，被敵軍潰敗，損失三萬精銳，屍骨無存，這便是世人皆知的定遠將軍的下場。
可是，她不信。
即便她真的死在那一場戰爭裏，那一場本應該贏麵很大的戰鬥，為何會慘敗收場？
這個問題，觸碰了淩崢嶸的痛處。
身為軍人，他更是對軍人惺惺相惜。十年前，包括雲隨風在內的三萬精銳折戟沉沙，魂斷平型關，無一歸還，饒是見慣了生死的淩崢嶸，亦是心痛不已。
那些鮮活的生命，尚未綻放，便早早枯萎了。
尤其是其中，那鮮衣怒馬的身影，似乎一騎絕塵後，就再也沒有歸來。
“我知道你不願相信，可是事實的確如此。”淩崢嶸低低地道，輕搖著頭，滿臉痛色。
葉輕染沒有迴應，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相信。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看了一眼窗外，葉輕染起身告辭。
……
淩國府門口，一架馬車等候多時。
淩國府的爺孫二人，親自將葉輕染送至大門外。
淩少陽看著這位自己名正言順的師傅，一時間多少有些恍惚。
他平生第一次拜師，居然是一位隻比他大兩歲的女子。
他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好了，就送到這裏吧。”
淩少陽點了點頭，望著葉輕染的背影，忽然喊道：“以後你就是我師傅了，我會尊敬你的，但是哪天你要是被我趕超了，我就不喊你師傅了！”
少年雖然拜她為師，可是心底那一份年少輕狂，終究是不會允許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淩崢嶸的胡子抖了抖，一雙眼睛瞪成了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