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歲處理完怪物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真難打啊。


    要不是自己成神,有神力可以填充,這不知道得打到什麽時候去。不過現在打完了,也該收拾殘局了。


    天師堂那些人和剩餘的邪祟還在,還是得盡快清理掉,保證城中人的安全。


    薄歲張了張口,想要繼續唱歌帶走那些邪祟。但是剛才對付那個怪物消耗的能力太大,他這時候居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沒辦法,他隻得從天上落到地上,看著附近那幾隻邪祟,一隻一尾巴抽過去。


    趙局長一直在看著天上的狀況,在看到那個巨大的由舊神遺骸組成的怪物炸了之後,他心頭陡然一鬆,竟然激動的眼眶都濕潤了。


    不過他很快迴過神來,迴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的特殊管理局組員道:“就是現在,快行動!”


    “最恐怖的存在已經被解決掉了,這個陣法馬上就會消散。”


    “趁著那些天師堂的弟子和邪祟們還被困住,我們趕快動手。”


    不然陣法消散,讓他們混入雲城反倒不如現在好抓。


    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畢竟前一秒在看到那個遮天蔽日的怪物和湧動的地脈時所有人都絕望了。


    那個怪物能力居然不亞於神明。他們的敵手是這樣的存在,這要怎麽活下來。


    可是現在……


    那個不可戰勝的敵手居然失敗了。


    特殊管理局的組員都被趙局長提醒,迴過神來跟著他出了地下。


    出來之後,遍地都是慘象。不過這些慘象是屬於那些無惡不作的邪祟們的。它們沒有料到會被天師堂臨時捅一刀給賣掉,在地下的怪物吞噬時,居然有一大半都沒有逃掉。


    剩下的沒有被吞噬的,也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叫特殊管理局的人捉拿的很輕鬆。


    一路上,他們甚至還看到了不少天師堂的弟子,不過大多數下場都不怎麽好。


    因為怪物不挑嘴,被派上來捕捉邪祟投喂怪物。大部分天師堂派上來的弟子都被怪物順便一口就吞了。


    目睹同伴慘象,原本還堅定的天師堂弟子丟下東西就跑了。然而地脈湧動,遍地都是逃命發狂的邪祟,他們也跑不到哪裏去。


    最終都留在了地上。


    趙局長看著地上穿著天師堂弟子服飾的人,麵色複雜。身邊組員呸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早知道有今天,看他們還敢不敢跟著陳玄那群垃圾做惡。”


    也是。


    這些人也都是咎由自取。


    趙局長歎了口氣:“走吧。”


    “繼續收拾殘局。”


    宗朔本來看著天邊那道虛影十分疑惑,但是那道虛影出現的時間很短暫。幾分鍾之後就不見了。


    這時候趙局長那邊又傳來了消息。宗朔隻好暫時收斂下心神,召集組員先清理現場。


    “一隊負責一片區域。”


    猴子幾人帶隊離開,宗朔最後又再看了眼天邊。


    薄歲正順便清理著邪祟,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在說他?


    他搖了搖頭。


    雖然不能再唱歌了,但是剩下的邪祟都是是老弱病殘,薄歲一尾巴能帶走一大片。


    大boss都解決了,就這點小邪祟還不是收拾的輕而易舉的。


    薄歲剛清理完自己附近區域的小垃圾們,變迴雙腿走出去。


    結果沒想到一照麵就看到了席先生。


    席先生依舊和幾個小時前一樣優雅俊美。看見薄歲之後先是看了眼他的腿,隨即才道:“阿歲不用魚尾了?”


    薄歲:……


    他用魚尾在天上飛還好,在地上走路還得有點奇怪的。


    而且……這裏不是還有宗朔和易懷咎他們嘛,麵對自己兩個朋友,薄歲也害怕掉馬。不過席先生問這個做什麽?


    薄歲輕咳了聲:“這裏清理完了,暫時用不上魚尾了。”


    席懸生似乎有些失望。


    “看來我來遲了。”


    薄歲:……


    席懸生淡淡道:“殘局我已經叫了我手下的人去幫助特殊管理局的人處理。”


    “進度應該會加快不少。”


    席懸生勾起唇角像是隻是隨意一說而已。


    薄歲轉頭一看,確實是看見了席先生身邊的那幾個邪祟,在幫忙清理雲城廢墟,他剛準備開口道謝。


    席懸生就笑著道:“雲城的事情解決了。”


    “我和阿歲之間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解決呢?”


    薄歲:……他們的事情?


    他們之間什麽事情?


    薄歲想裝傻,但是卻發現自己裝不過去,隻好道:“好吧。”


    反正這裏已經有席先生的手下留下來輔助。


    他現在神力還沒有恢複,留下來作用也不大了。


    不過……秋後算賬。


    薄歲心底還是有些打鼓。


    他不會撕了他燉魚吧?即使是已經成為神明,薄歲也沒有多少能夠打過席先生的信心。


    他心底這時候隻是想著。


    席先生把願珠給他了,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麽生氣吧?


    一路上,看著糾結的薄歲,席懸生隻是笑而不語。


    薄歲原本還能安慰自己幾句,但是後麵就心驚膽戰了。


    周丙盡職盡責的當著工具人開車,在離開廢墟之後,他才小心問。


    “席先生,薄先生,我們去哪兒啊?”


    今天發生的一切也顛覆了周丙的認知。他上知道席先生的身份的,但是卻不知道薄歲……完全沒想到這個每天見麵的,自己孫子的偶像竟然也是神明。


    這世界上神明已經這麽多了嗎?


    周丙一開始還有些恍惚感,隨即才迴過神來。


    不是神明多,隻是唯二的兩個神明還正好都被他撞上了。


    想到車上坐著的是兩個神明,周丙很久不緊張的心又再次緊張了起來。


    在聽到周丙的問話之後,薄歲下意識的就迴答:“嗬嗬,去我家吧。”


    “大家都累了吧,上去喝杯茶。”


    然而他說完之後,席先生隻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薄歲就閉上了嘴。


    “去庭院吧。”他語氣平靜道。


    周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席先生語氣這麽平靜的時候,往往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他立馬調轉了車頭。


    薄歲:……


    這都決定了還問他什麽?他像條待宰的鹹魚一樣躺了迴去,隻希望等一會兒席先生等消氣些。


    周丙後視鏡裏看見薄先生的樣子,心頭又是一跳。席懸生淡淡看了他一眼,周丙立刻收迴了目光,不敢再看。


    車子離開了城區,在清理完廢墟之後,本來想跟那位幫助他們的神明道謝的趙局長反應過來時。發現那個素未謀麵的神明居然已經離開了。


    而這時,邪神的手下居然要過來幫助他們。


    趙局長隻覺得滿頭魔幻。


    邪神什麽時候又關注起了這些事情了?


    然而過來的那幾個邪祟已經自覺幫起了他們,趙局長也不好趕人走。隻是看著天邊,有些遺憾沒能當麵向那個拯救了雲城的神明道歉。


    ……


    被抓住的天師堂幾位主事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失敗。陣法已經成功滿城的邪祟都被祭獻。


    他們眼看著他們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居然會被人半路打岔。


    現在莫名奇妙的就失敗了?


    三長老在看到那個巨大的骸骨怪物爆炸的時候就呆住了。直到被特殊管理局的人抓住還怔愣著無法迴神,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這怎麽可能?”


    “我不相信!”其他被抓住的弟子們臉色灰敗的低著頭。


    趙局長看著害了無數人命的三長老冷哼了聲。


    “怎麽不可能。”


    “你們那個骸骨怪物是用舊神的怨氣製造的,但是幫助我們的可是真正的神明。”


    說實話,他們也沒有想到,真正的神明力量竟然會有這麽可怕。平常隻靠人力想象是完全體會不到這種恐懼的。


    遮天蔽日的陰影被隨手打破,在那個巨大的怪物爆炸時,沒有人心中是不震撼的。


    這原來就是神明之力。


    天師堂汲汲營營了這麽多年,製造的偽神在真神麵前就像是個笑話。


    趙局長神情複雜。


    三長老卻無法接受。


    “神明?”


    “不可能,怎麽可能有神明?”


    “邪神不會理會人類鬥爭的。”而且剛才的手筆看起來也不像是邪神。


    那個人虛影在今天之前,天師堂完全沒有見過,隻有被控製住的大長老才知道。


    那道虛影,就是那天半夜控製住他的那個神明。那個人的聲音,他一直都沒忘記過。


    然而,那道讓他感到屈辱的聲音今天又壞了他的事。


    陣法被破了。


    大長老在看到怪物被牽引著離開時就知道大局已定,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時候才明白。他與神明之間的差距居然有那麽大。


    那個舊神遺骸所喂養的偽神根本不能夠比肩神明!


    大長老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的望著天空,過了很久才閉上眼。


    這一次大局已定,他們真的輸了。


    天師堂徹底完了。


    天師堂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趙局長看著那個三長老不敢相信的樣子。冷笑了聲:“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還不敢承認嗎?”


    “這世上已經有了第二位神明。”


    “不是你們製造的那些惡心的怪物,而是真正的神明。”


    這是對天師堂而言最大的諷刺。


    趙局長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發瘋的天師堂眾人。反正連帶著那位大長老一起,這些人最後也會接受審判的。


    他皺眉示意宗朔將人壓迴去。


    宗朔本來是想說那道虛影自己看著有些眼熟的。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沒有說。


    “怎麽了?”


    趙局長看他猶豫,有些疑惑。


    宗朔搖了搖頭,說起了另一件事:“特殊管理局的組員在雲城廢墟上看到了易懷咎,他在捉拿那些邪祟。”


    趙局長頓了一下。


    “這件事他也算受害者。”


    “天師堂的責任與他無關。”


    特殊管理局並不是是非不分一概定罪的。既然易懷咎沒有做什麽危害雲城的事情,特殊管理局也不會給他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不過”趙局長頓了頓。


    “他估計不太願意見我們。”


    “派個人去和易懷咎交接就行。”


    宗朔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雲城廢墟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處理著。薄歲就算再怎麽盼望著慢一點,慢一點,車子還是行駛到了庭院門口。


    管家恭敬的站在門口。


    薄歲一抬頭居然看見他家兩個小邪祟居然也在。


    鬼鴉和紙紮人自從被席先生逮住之後就心驚膽戰的,隻擔心自己主人被席先生給撕了。


    然而它們兩個被限製了行動,隻能在庭院門口罰站。


    整整幾個小時過去,不遠處雲城的天黑了又亮,兩隻邪祟都快緊張死了。


    直到它們一抬頭看見了主人!


    “大佬,你沒死啊!”鬼鴉激動之下脫口而出,想要上前撲過去,卻被席先生一眼釘在了原地。


    紙紮人也同樣很激動,他們都以為大佬已經兇多吉少了。


    沒想到居然還能看見大佬活著迴來。


    薄歲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自己曾經兩個小弟,微微有些驚訝。


    “你們怎麽在這兒?”三雙眼睛麵麵相覷。


    鬼鴉看了眼席先生,小心道:“我一出去遇見席先生,然後就到這兒了。”


    “我也一樣。”紙紮人點頭。


    薄歲鬆了口氣,兩個小弟沒事就行。不過麵對兩人問他為什麽來,薄歲輕咳了聲。


    “我來參觀參觀。”


    薄歲尷尬的笑著,席懸生在身後,輕笑了聲。


    看著小主播尷尬的模樣竟然覺得很有趣。


    轉頭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鬼鴉和紙紮人,席懸生淡淡道:“是啊。”


    “我邀請他來這裏參觀參觀。”


    鬼鴉&紙紮人:……是他們聽錯了嗎?


    席先生竟然說邀請大佬來參觀?


    兩隻邪祟一臉懵逼。


    這時候,席懸生卻已經開口了:“阿歲。”


    薄歲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去:“那我先進去了。”


    “等一會兒說。”他視死如歸的走近了庭院裏。


    留下鬼鴉和紙紮人神情詭異。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怎麽感覺大佬和席先生都怪怪的?


    兩個人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嗎?


    鬼鴉想了半天都想不通,在庭院門關上之後,他忽然又一拍翅膀。


    對了。


    它們被抓住這麽久,按理說它們背叛了邪神,怎麽席先生還沒懲罰它們?


    難道是忘了?


    這邊薄歲的兩個小弟滿心疑惑,薄歲走入庭院之後也不好受。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兒,但是走的感覺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之前薄歲還有心情欣賞整個院子的園林布景,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死亡倒計時,恨不得多走幾步。


    席懸生倒是縱容的任由他磨蹭著,仿佛並不擔心一樣。


    薄歲看了眼紳士風度的邪神,還是咬牙走到了兩人的院子裏。


    席懸生看著薄歲走的方向,勾起唇角。


    “我原本還想在大廳和阿歲談些事情。”


    “既然阿歲走到了臥室,那就算了。”


    薄歲:……


    這不早說?


    然而他現在也不敢怪席先生,隻能咬牙進了小院。


    庭院裏其他傭人早就識相的退下了,這裏就薄歲和席懸生兩個人。


    席懸生眉梢斂了下來,伸手鬆了鬆領帶,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起。


    薄歲一看心底就是一虛。


    “席先生準備怎麽和我算賬?”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幹脆點兒呢。


    在薄歲說完之後。


    席懸生倒是有些訝異磨蹭了一路的小主播這時候幹脆,他忽然笑了笑,聲音低沉。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算?”


    薄歲:……他哪兒知道?


    “拔鱗片?”


    想起之前席先生看向他魚尾時的目光,薄歲打了個寒顫。


    席懸生看了眼薄歲雙腿。


    “好啊。”


    薄歲:……


    等等,他這是提醒對方了?


    薄歲表情古怪的看著席先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醫藥箱,然後拿出了手術刀,然後笑問:“阿歲是想要手術,還是我親自來拔。”


    薄歲:“哪個不疼?”


    席懸生沒有說話。


    薄歲狠狠的閉上眼睛:“席先生,別用刀。”


    “你來拔。”


    “我相信你。”


    他曾經聽人說過,拔魚鱗就和拔牙一樣疼。一看那些工具,即使是已經成神了,薄歲還是慫,要是席先生有不疼的辦法能夠拔掉這個魚鱗就好了。


    席懸生有些遺憾的收起了箱子,笑容有些無奈:“我還想試試工具呢。”


    薄歲差點沒忍住睜開眼來。


    他靠在沙發上,纖長漂亮的魚尾從鬥篷下輕輕冒了出來。比起在廢墟中昏暗的環境裏,這樣的魚尾叫人看的更清楚。


    看著銀色的鱗片像是刀鋒一樣不自覺的露出鋒芒。


    席懸生眸光深了些。


    伸手輕輕撫摸著魚尾處,在觸碰到其中一塊之後,低聲問:“是這片嗎?”


    薄歲一狠心:“是是是。”


    席懸生勾起唇角,掌心微微帶了些冷意。薄歲隻感覺魚尾處的地方冰了一下,好像一塊寒冰貼在了鱗片上。


    再迴過神來時,就發現席先生已經取下了鱗片。那片舊的銀鱗輕鬆的脫落,沒有帶起一點疼痛。


    薄歲愣了一下,睜開眼,就見席先生手中已經多了一片小小的銀鱗。


    “已經好了。”


    他看了眼薄歲銀鱗脫落之後新生的紋路,語氣平靜。


    薄歲不由鬆了一口氣。


    沒疼,還好還好。


    隻不過……


    薄歲看了眼自己被拔掉的鱗片,有些遲疑,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席先生要我的鱗片做什麽?”


    席懸生眼中笑意淡淡:“當然是為了讓阿歲長記性。”


    薄歲:……


    “阿歲要是騙我一次,我就拔一次鱗片。”


    “不過下一次就沒有這麽溫和了。”


    “我覺得手術刀就不錯。”


    薄歲想象了一下魚尾被手術刀拔的血淋淋的樣子,立馬體會到了席先生的“手下留情”。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反駁。


    “這次也不是我一個人在騙吧?”


    “這不是我們互騙嗎?”


    說實話,能夠這麽和平的和席先生坐在一起解決事情,是薄歲沒有想到的。看著對方雖然拔了他魚鱗,但是卻沒有太用力。


    薄歲不由膽子大了些申訴。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吧?


    席先生也騙了他吧?


    席懸生俊美的麵上微微笑了笑:“所以,阿歲也想懲罰我嗎?”


    薄歲:“咳,不敢。”


    見小主播終於說了實話,席懸生勾起唇角:“阿歲知道我的原型嗎?”


    原型?


    薄歲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之前特殊管理局給的絕密檔案裏隻說席先生是人神混血,並沒有提起原型的事情。應該就連那些舊神們也不知道。


    薄歲直起尾巴來看向席懸生,卻見下一刻眼前黑了起來。


    ——是一隻手輕輕遮擋住了他的雙目。


    麵前的邪神單手解開了領帶,唇角笑意慵懶,這時候卻終於顯示出了幾分危險。


    席先生一路上都太過好脾氣了,叫薄歲忘了,這位可是邪神,不是什麽普通人,而是叫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的存在。


    修長的手指遮住眼睛,叫薄歲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前麵。


    卻不知道庭院內一瞬間,天色陰沉了起來。


    龐大的威壓出現在身邊,隨著薄歲擺動的魚尾不自覺警惕,這時候席懸生的眼睛變成了豎瞳。


    這是蛇類或者說是龍類才有的眼神。


    席懸生垂下眼,現出了自己的真身,那是一條通體黑色,修長矜貴,宛如深淵一般的惡龍。


    堅硬的鱗片比薄歲的還要鋒銳,從龍身開始一直覆蓋到龍尾。


    在威壓出現的時候,席懸生就收了手,他恢複成原型盤旋在臥室裏。


    席懸生在出現的時候,已經縮小了很多很多體型,然而比起薄歲,他的原型還是大的多。


    黑色的惡龍俯視著沙發上的小鮫人。隻是鬆鬆繞繞的圈起龍尾,就像是纏繞獵物一樣纏住了鮫人。


    薄歲隻感覺到手上觸碰到了什麽東西。


    冰冷的觸感甚至比自己的鱗片還要冷。他下意識的睜開眼來,沒想到就看到了席先生的原型。


    薄歲愕然的睜大了雙眼。


    “這是龍?”


    席先生竟然是龍?


    還是黑色的!


    薄歲看著眼前龐大又格外兇煞美麗的生物,一瞬間心髒都跳的快了幾分。


    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生物。


    薄歲睜開眼睛之後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席先生。


    黑龍瞳孔裏的神色傲慢慵懶,竟然像是噙著笑意一樣,微微俯下了身。


    “很意外嗎?”席懸生笑道。


    他注視著眼前的小獵物,這一刻好像終於露出了肆虐的危險。


    薄歲點了點頭,還在驚歎於席先生的原型。


    黑龍讓他身為鮫人的本能都警惕起來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克製住攻擊,然而黑龍卻低笑:


    “想要觸碰龍角嗎?”


    薄歲艱難的克製著:“可以嗎?”


    席懸生似笑非笑:“可是阿歲不是要……懲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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