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它們該不會是還沒死心吧?


    薄歲一下就想起了這幾隻邪祟之前意圖不軌的事情,以為它們還沒放棄。在自己離開之後又把主意打在了席先生的庭院裏,不由皺了皺眉。


    這邪神都不管嗎?


    不過想到自己聽到那位邪神什麽事兒都不理會的傳聞,又搖了搖頭。


    覺得這事兒也有可能。


    薄歲看著照片站起身來,立馬決定跟著這幾隻邪祟,看看它們到底要幹什麽。


    ……


    畫皮鬼和鬼骷顱幾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還在邊走邊打鬧著。


    畫皮走著走著就糊了鬼骷顱一臉,鬼骷顱又摘了無頭女鬼背上的真頭。


    三隻邪祟慢吞吞的往席先生的庭院去,在快到山下的時候才安分了下來。


    “咳,別鬧了!”


    無頭女鬼打開畫皮,看向山上慫了一下。


    “我們這次不會又惹怒那位先生吧?”


    它們被懲罰的次數多了,現在一靠近庭院都形成了條件反射。


    鬼骷顱也是,想起之前的懲罰,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兩隻邪祟都有些緊張的時候,畫皮鬼不由潑了盆冷水。


    “今晚上見我們的不一定是先生呢。”


    “緊張什麽呢。”


    也是哦,鬼骷顱和無頭女鬼聽見它這麽一說,頓時也感覺不太緊張了。


    三隻邪祟在前麵嘀嘀咕咕的,薄歲跟在後麵,有些聽不清楚。


    這三隻邪祟好歹都是a級的大邪祟,薄歲也不敢跟的太近以防被發現。這時候聽見他們好像在說話,也不由有些抓心撓肝的。


    這是在說什麽呢?


    幾隻邪祟此時走到庭院門口時就聲音壓低了很多。想起席先生給它們立的規矩,一個個變成了正經人模樣。


    看的後麵的薄歲眼皮一跳,目光疑惑。


    這又是什麽意思?


    不過……它們已經來到了庭院外麵,怎麽不進去?


    薄歲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


    這時候庭院內的傭人們都睡了,燈也都熄滅了,是進去的最好時機。


    這幾隻在這裏磨蹭什麽呢?


    不隻是薄歲疑惑,就連等了半天的鬼骷顱幾隻也有些疑惑。


    它們來的時候都已經請示過周丙了,那老家夥怎麽這麽慢,半天了連門也不開。


    說起這個三隻邪祟就委屈。


    在新規矩之後,所有邪祟在靠近庭院的附近都不能用能力了,庭院高牆築的漂亮,鬼骷顱幾隻要是想進去就隻能自己爬牆了。


    然而幾隻一看見那個高度就望而生畏。


    “老家夥不會已經睡了吧?”


    “聽說他這個年齡的人類正是養生的時候。”


    鬼骷顱和無頭女鬼一人一句,有些狐疑。


    這麽半天都沒動靜,不會把它們扔在門外吧!


    “要不再發條消息問問?”


    它們是絕對不敢去煩席先生的,發消息也還是發給周丙本人,鬼骷顱剛要動手,這時候卻忽然聽見了腳步聲。


    在這樣安靜無人的夜裏,腳步聲格外明顯。


    來了!


    三隻邪祟精神一振。


    薄歲卻皺起眉。


    這大半夜的這會兒怎麽有人過來?


    這都幾點了?


    他抿唇在黑暗中看向幾隻邪祟,以為它們是聽到了庭院裏的人聲,所以在這兒等著,準備對那個出來的人不利。


    心想著對方原來是心思在這兒啊。


    難怪不著急進去。


    薄歲神情嚴肅了些,準備等到那人出來不管是誰,如果那幾隻邪祟有動作,他就第一時間出手,暗中把人救下再說。


    如果被人看見了,事後處理一下就行。


    他抿唇等著。


    終於,在一陣腳步聲之後,裏麵的人出來了。


    鐵製的雕花大門被拉住轉動了幾下,在聽見鑰匙的聲音之後,從內向外的打開了門。


    薄歲原本以為出來的是早上出去采買的傭人,結果在看到來人之後,還愣了一下。


    這是——周丙?


    跟在席先生旁邊,周丙這張臉薄歲也算是見過很多次,即使是在夜裏也不會看錯。


    他微微皺了皺眉,然而更叫他愕然的事情出現了。


    周丙出來之後徑直走向了三隻邪祟那兒。


    他能看見?


    薄歲表情古怪。


    在他認知裏普通人是看不見邪祟的,上一次席先生之所以看見這三隻拚湊在一起的邪祟倒在地上,還是因為他噴了桃木水。


    可是今天周丙出來之後竟然表現的像是能看見一樣,徑直走向了幾隻。叫薄歲想要安慰自己是錯覺都不行。


    看著周丙莫名其妙的動作,薄歲收緊手準備再等等,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下一刻,居然就看見那三隻邪祟向著周丙圍了過去。非但沒有傷害的意圖,神色居然還十分……討好?


    薄歲不知道自己這個形容詞對不對,但他看見的確實是這樣。那三隻邪祟看見周丙就十分激動。


    連忙圍了過去,嘰嘰喳喳的好像要說什麽。


    薄歲:……?


    這怎麽迴事兒?


    更奇怪的是周丙的態度,他不但能夠看見這三隻邪祟,而且還並不害怕。在三隻邪祟圍上來之後,就和它們交流了起來。


    薄歲看著對方拿著手機,神色平穩。一時之間隻覺得事情魔幻無比,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哪裏出了問題。


    要不然怎麽會是現在的場麵?


    周丙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在席先生的庇護下能夠和邪祟接觸了。但是也並沒有什麽特殊能力,這時候當然沒有發現薄歲在這兒。


    他聽著三隻邪祟疑問,這時候隻是微微笑了笑:“先生最近心情很不好。”隻一句,就叫疑惑他來遲的幾個邪祟頓時住了嘴。


    “咳,原來先生最近心情不好啊。”


    “難怪你來的遲呢。”


    “哈哈哈,沒關係,我們多在門外呆一會兒沒關係。”


    鬼骷顱笑的僵硬。


    周丙搖了搖頭。


    “不是多在門口呆一會兒。”


    “先生這會兒已經休息了。”


    “我沒有權利放你們進去,今晚你們恐怕要在庭院外等著了。”


    “不過”周丙說到這兒頓了頓。


    “關於雲城這些新來的邪祟的事情你們可以現在匯報。”


    “我明天會呈給先生的。”


    三隻邪祟沒想到自己都迴來了還不能進去,表情頓時變了。


    鬼骷顱苦著一張臉。這時候剛要說什麽,無頭女鬼搗了它一下,它立刻閉上了嘴。


    “我們真的不能迴去?”


    “不能。”


    周丙遺憾的搖了搖頭,鬼骷顱幾人隻好暫時先匯報自己這幾天的收獲。


    “我聽那些邪祟說,它們應該在一月之內就會動手。”


    “具體要看天師堂那邊的測算。”


    “這一月內好像有一次適合陣法的日子,我還沒打聽到。”天師堂隻會通知這些邪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它們。


    周丙認真聽著,時不時的用本子記著。


    而遠處的樹叢裏,薄歲看的越來越皺眉。


    他在樹叢裏呆了將近一個小時,那三隻邪祟一直在向周丙匯報什麽。


    一直到淩晨兩點,周丙才停下筆,那三隻邪祟散了開。


    薄歲微微皺眉,隻看見周丙不知道說了什麽。那三隻邪祟立馬點頭哈腰的,像是在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丙隻是在記錄完情報之後,告訴三隻邪祟,要想進去得等席先生明天心情好了。而且讓它們今天晚上多想想自己之前教給他們的禮儀規矩,明天不要再討席先生嫌了。


    三隻邪祟上次就是吃了這個的虧,這時候連忙點頭表示清楚。


    薄歲在外麵站著,隻看見周丙抬起頭之後,淡淡向旁邊看了眼,就轉身又重新迴去了。而那三隻邪祟,則還恭敬的停留在門外,完全沒有一絲逾越的想法。


    薄歲:……


    他眉頭都擰了起來,隻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露著巨大信息量。


    想叫他不想歪都不行。


    周丙是這些邪祟的頭頭?


    在今天之前,他是完全沒有想到在商界唿風喚雨的周家家主居然和邪祟有關,而且這三隻邪祟還是邪神的信徒。


    難道他就是邪神?


    薄歲心底這時不得不想到這個問題。一想到這個猜測,頓時表情又更加古怪了起來。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


    一時之間居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如果周丙有問題的話。


    那麽席先生呢?


    席先生知不知道這件事?


    一想到這兒,薄歲眉頭又擰了起來。


    ……


    薄歲在跟著三隻邪祟的時候離的比較遠,而且因為新生神明的特殊性,並沒有被庭院內的席懸生察覺。


    席懸生隻是感應到了自家那三隻蠢貨迴來了。


    不過他神色淡淡,並沒有理會,準備等明天再叫那三隻進來,今晚就叫它們在外麵自己學學規矩。


    席懸生收迴目光來,摘下手套之後,看了眼旁邊周丙遞上來的剪彩儀式。


    明天的剪彩儀式……小主播會去啊。


    “席先生明天會去嗎?”迴來之後的周丙低頭問。


    席懸生剛要搖頭,過了會兒之後才道:“明天再說吧。”


    周丙立刻閉上了嘴,隻將手中記錄的天師堂這次的謀劃遞了上去。席懸生伸手接過,淡淡看了兩眼之後,便挑了挑眉。


    “神祭日。”


    “什麽?”


    周丙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


    席懸生搖頭道:“天師堂選的布置陣法的日子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別人不知道,而他卻再清楚不過,那一天是神明祭日。


    舊日的神明被規則淘汰消失走向末路,而他們的骸骨則留在了雲城。神祭日那天能幫助天師堂發揮最大的力量。


    不過……這就是天師堂那位長老自以為能夠和他抗衡的底牌嗎?


    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席懸生勾起唇角,在那些廢物活著的時候他尚且都不懼。


    何況是死了呢?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件事,現在唯一等著的就是那位新生的神明了。


    他應該已經知道第五顆願珠在自己手中了吧?


    真好奇陳玄是怎麽和他說的。


    席懸生倒是想知道,那位新生的神明還會不會來找他了。


    ……


    薄歲迴家之後躺在床上一閉眼,還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三隻邪祟圍著周丙唯命是從的樣子從他腦海裏怎麽也扇不出去。


    薄歲抱著被子翻了一個身,咬了咬牙。


    到底怎麽迴事兒啊?


    夜裏的台燈還亮著,他一連翻了好幾個身都安靜不下來。


    感覺這時候對他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今天他跟著的時候,周丙並沒有發現他,現在是他在暗對方在明。


    可是這有什麽用?


    他現在也不確定啊。


    薄歲轉來轉去的,過了會兒之後實在睡不著覺,翻身坐了起來。抱過電腦,猶豫了一下輸入了周丙的名字。


    能夠搜索出來的都是周丙的生平,這些幾乎在對方成名之後就已經被人扒了個耳熟能詳,怎麽看都沒有什麽奇怪之處啊。


    照片裏神態嚴肅的老人和今天晚上門外的警惕的周丙形成鮮明對比,薄歲微微歎了口氣。


    想到了明天的剪彩……


    明天剪彩的時候對方應該也會去吧?


    要不,明天剪彩的時候他去試探一下?


    薄歲看了看電腦上的資料,隻覺得現在這好像就是唯一的辦法了。他抿唇隻好暫時壓下心底的古怪,安心等著明天。


    周氏的剪彩活動是在下午三點,幸好薄歲和經紀人約到了中午。要不然他估計自己早上的時候肯定要遲到。


    昨晚輾轉反側到了半夜,薄歲睡著都已經到了淩晨五點。外麵天都快要亮了,他才閉上眼睛有了睡意。


    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十二點。


    鬼鴉和紙紮人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大佬混亂的作息,完全不敢打擾他。


    隻是心底有些奇怪,前天是去清理邪祟了,昨晚又是去做什麽了?


    兩隻邪祟心底好奇,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乖乖的在門外等著。


    薄歲被鬧鍾吵醒之後,才去洗漱了一下,在浴池裏泡著清醒了會兒。就是這一清醒,忽然叫薄歲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他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


    要確認周丙的身份,他還可以問他們家的兩隻邪祟啊。這兩隻之前不是邪神的手下嗎?


    薄歲霍然從水中走了出來,眼睛亮了些。


    他昨天真的是被震驚衝昏頭了,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忘了。


    鬼鴉正低頭喝著水,忽然就看見大佬走了出來。


    “嘎,大佬,吃嗎?”


    他和紙紮人照例又留了外賣。


    薄歲搖了搖頭:“我等會兒出去吃。”


    “對了,你和紙紮人都過來。”


    “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鬼鴉和紙紮人一臉懵逼的走了過來。被大佬嚴肅的語氣弄的有點疑惑,不明白大佬怎麽忽然這麽疑惑。


    “大佬,怎麽了?”鬼鴉忍不住問。


    薄歲抬起眼道:“你們之前是在邪神手底下做事吧?”


    “我問你們一件事。”


    “邪神的真實姓名叫什麽?”


    啊?


    鬼鴉和紙紮人沒想到大佬會忽然問這個,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見自家兩隻邪祟不迴答。


    薄歲忍不住補充:“他是不是姓周?”


    薄歲懷疑邪神在外可能有化名。在他說出之後,鬼鴉和紙紮人卻搖了搖頭。


    “不姓周。”


    兩隻邪祟剛想仔細想想,然而他們一迴想起那位存在來。眼前卻變得一片模糊,有關那位的信息也絲毫不記得了。


    在不是對方信徒以後,普通的邪祟是沒有資格知道神明的名字的。


    鬼鴉本來信心滿滿的準備說出名字,結果尷尬的停住了。


    紙紮人也一樣,想了半天之後,皺眉道:“主人,我不記得了。”


    “不過應該不姓周!”


    它們對周這個姓氏一點兒映像都沒有,想起來就一片空白。


    薄歲微微皺了皺眉。沒想到這麽複雜,自家的兩隻居然也不記得了。


    “大佬,你問這個做什麽?”


    鬼鴉想的頭疼之後捂著翅膀問。


    薄歲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忽然想起來了而已。”


    他勉強笑了笑,心底卻歎了口氣。難道今天就隻能去試探周丙了?


    而且他不知道為什麽,一想起昨天晚上看見周丙和邪祟接觸的場景時就有一些不安。


    算了,不想了。


    想也想不出什麽,還是今天去再看吧。


    薄歲收迴目光來,好在這時候經紀人的車已經等在了樓下。他定了定心神,收拾了一下轉身下了樓。


    剛一下來,經紀人看著他的打扮就是眼皮一跳。


    “你就穿這個?”


    薄歲迴過神來眨了眨眼。


    “不是還要去造型師那邊嗎?”


    經紀人搖了搖頭。


    “也是。”


    “這會兒還是先去那邊吧。你中午就吃個麵包墊墊,後麵再一起吃飯。”


    剪完彩之後,兩人就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要是往常薄歲肯定順杆子往上爬。


    可是現在他心底有事,就心不在焉的聽著,隨意點頭應了兩聲。


    另一邊。


    席懸生換上了西裝,轉頭看了眼旁邊的領帶並沒有拿起來。


    這時,周丙走了進來。


    “席先生。”


    “活動那邊說薄先生是兩點半到現場。”


    薄歲還得先去做造型,得花費一段時間來。


    雖然席先生並沒有說要去,但盡職盡責的周丙還是過來匯報了一遍。


    他微微低頭說著,席懸生聽了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來。


    “準備車吧。”


    “我去現場。”


    他頓了頓,目光垂下又補充了句:“但不上台。”


    周丙了然,席先生不想出現在媒體麵前。他立馬道:“前麵的位置已經給您安排好了。”


    ……


    下午三點,薄歲做完造型之後,已經出現在了酒店。


    這次是為周氏旗下的一家高端酒店剪彩。為了造勢,媒體慣例也來了不少。薄歲坐在後台,看著鏡子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


    “隻是一個剪彩而已,你按照往常來,不用緊張。”


    經紀人還以為薄歲是因為今天剪彩的事情緊張了,這時候才走神。


    薄歲迴過神來,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我沒事,你放心吧。”


    他隻是想了一下遇見周丙的場景,覺得自己不能露出馬腳來。


    所以……該怎麽試探呢?


    他正想著時,外麵響起了一陣吵鬧聲,就有工作人員進來了。


    “薄先生,準備好了嗎?”


    “媒體應該馬上好了。”


    雖然薄歲不是什麽明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周丙親自選的緣故,活動的工作人員對他十分客氣。


    看著進來的人,薄歲壓下了心思,點了點頭。


    “可以了。”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走了出去,就看見媒體已經就緒了。


    而周氏集團的主人周丙卻不在。


    薄歲皺眉轉過頭去,正疑惑著對方今天難道不來嗎?就看見了周丙神色恭敬的正帶著一個人往會場裏走。


    他在看到那個人時愣了一下。


    席先生?


    他怎麽來了?


    不對,薄歲怔了一下之後,想起來他之所以能夠被周氏看中,簽了代言剪彩,還是席先生的原因。


    他能來才正常。


    薄歲本來不想多想的,這件事本來沒有什麽,但是聯想到昨晚周丙的表現,就有些詭異了。


    他之前沒有仔細思考過。


    周丙為什麽對席先生這麽恭敬?


    如果是因為席先生在商界的地位更高的話。那麽現在,明顯周丙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為什麽還對席先生這種態度?


    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薄歲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著,這時候正好對上了席懸生的目光。


    他還沒有走到台上,席懸生走到第一排的時候抬起頭來,和薄歲目光對上。俊美的麵容映入眼簾時,對方忽然勾起了唇角。


    薄歲微微怔了怔,席懸生望著他,輕輕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


    隻是現場的人太多,蓋過了席懸生的聲音,薄歲並沒有聽清而已。他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這時候台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了。


    剪彩儀式上的賀詞聽了一耳朵。


    薄歲終於聽見,主持人念完詞道:“下麵有請美貓平台的當紅主播薄先生,和周氏總裁周丙周先生一起為我們的雲天酒店剪彩。”


    眾人目光都看向了台上,媒體更是將攝像機對準了上麵。


    薄歲迴過神來,深吸了口氣走上了台。


    媒體其實原來並不理解周氏為什麽這次剪彩活動放棄了粉絲破億的影帝影後不用,居然用起了一個直播平台的小主播,這不是拉低了雲天酒店的檔次嗎?


    他們今天剪彩儀式上本來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來的,攝像機端著,在聽見聲音之後隨意抬起頭來。


    這時候卻忽然愣了一下。


    這是那個美貓平台的主播?


    這主播這麽漂亮嗎?


    現場的媒體記者很難用形容詞形容看到薄歲時的感覺。


    但是立馬都不由自主的將攝像頭對準了薄歲,快門哢哢的按著。薄歲從下麵收迴了目光來,沒有理會媒體的鏡頭,隻因為這時候——周丙也上台了。


    薄歲腳步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周先生。”他點了點頭。


    周丙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旁邊主持人還在說著,已經有人遞過來了剪刀。薄歲低頭握著剪刀,麵上看不出什麽來笑道:“那我就剪了?”


    周丙笑而不語。


    薄歲剪了下去,在將紅布剪成兩半之後,將剪刀遞給周丙,在周丙接觸剪刀的一瞬間。薄歲假裝沒有拿穩的樣子,鬆了手,讓剪刀失手掉落。


    變故發生的有些突然。


    薄歲一隻手暗自準備著,另一邊目光卻緊緊的盯著周丙,人的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即使偽裝的再好,薄歲也有自信能夠看出一絲不對來。


    然而周丙的反應實在是太正常了,在剪刀鬆落的一瞬間,他麵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在怔了一下之後才緊張起來。然而在神色變化間,周丙已經趨於老年的身體完全無法接住剪刀,隻能任由剪刀掉落。


    看著緊張,實際上隻是發生在瞬間的事情。很多人還沒看見,剪刀就已經落地了。


    “不好意思,剛才沒拿穩。”


    薄歲一臉不好意思的彎腰撿起了剪刀,這時卻眉頭皺起有些疑惑。周丙身體反應速度完全不行,不太像是邪神。


    那是誰?


    想到自己心底懷疑的名字,薄歲悄悄抬起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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