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麽了?


    見席先生看著他很久不說話,薄歲有些疑惑。


    席懸生微微收迴了手,看向薄歲後眯了眯眼,又恢複了若無其事。


    “沒什麽。”


    “隻是沙發有些涼,阿歲今晚確定不睡在床上嗎?”


    現在的天氣還沒有徹底的暖和,這會兒睡在沙發上沒有關係,但是到入夜之後恐怕就有些冷了。席懸生剛才深了一瞬的眼神微微壓下,在走神的薄歲並沒有發現他一瞬間的不對。


    睡在床上啊?


    薄歲轉頭看了眼臥室正中那張超大的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和席先生畢竟還是合約的情侶並不是真的情侶,雖然都是男的,但這樣睡在一張床上還是有些尷尬的。


    薄歲抿唇道:“沒事的,席先生,我不冷。”


    “沙發就好了。”


    “你睡吧。”


    席懸生看向他垂下眼,這時候也不勉強。隻是微微笑道:“好,要是晚上冷了,一定要告訴我。”


    薄歲微微點了點頭。


    “好的,席先生放心。”


    他嘴上這樣說的,心底卻想著自己怎麽可能冷呢,他可是鮫人,又不是普通人,自從變成這種異類之後一般的冷熱就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薄歲信心滿滿拒絕了席懸生,然而卻沒想到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竟然真的冷的從夢中驚醒了。


    薄歲在席先生睡著之後盯了玻璃牆外的畫皮鬼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動靜之後才閉上眼睛,慢慢放鬆了會兒開始睡覺。幾天沒有睡好,薄歲其實已經有些瞌睡了。這時候躺在鬆軟的沙發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然而他睡著睡著,就慢慢睡的有些不安,身上冷颼颼的,好像附近在吹風一樣。


    薄歲夢中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然而還是不能阻止這種冷意,他不由裹緊了被子。


    然而那股冷意卻似乎有些無孔不入。他裹著被子半天不動之後,還是被風吹的睜開了眼。


    這是哪兒來的風啊?


    薄歲拉著被子,躺在白色的沙發上隻覺得沙發冷冰冰的滲人,甚至這時候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還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半夜凍醒來的事情。在睜開眼之後好半天都迴不過神兒來。


    真的好冷啊!


    薄歲轉頭看向外麵,發現雖然門窗關著,但是外麵居然已經開始下起了雨。瓢潑大雨落在玻璃窗上,劈裏啪啦的從視覺上都能感覺到冷。


    晚上下雨了?


    難怪。


    薄歲微微鬆了口氣,然而這時候卻又有些為難了。整間房子裏並沒有空調什麽的東西,薄歲看了一圈,發現居然連熱水袋都沒有。


    也對這麽古色古香的庭院裏誰會放這個東西啊。


    可是真的好冷啊!


    薄歲裹著被子都暫時想不起外麵的畫皮鬼了。


    他現在就是後悔,後悔自己白天的時候不該信誓旦旦的拒絕席先生的邀約。


    晚上的皮沙發真的很冷!


    現在全房間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席先生的床了。


    厚厚的白絨毯子鋪在上麵,又長又精美的毛茸看著就暖和。薄歲甚至都能想象在這麽冷的夜裏,埋在裏麵的感覺。


    薄歲開著小台燈看著席先生的床,越看越羨慕。外麵雨下的越來越大,天氣也越來越冷了,終於在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後。


    薄歲忍不住輕輕叫了聲“席先生”。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工作太累的緣故,席懸生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閉目睡著。


    男人俊美的麵容在夜燈下褪去白天的紳士,顯得有些冷淡,像是這時候才顯露出了天然的一麵一樣。


    薄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磨磨蹭蹭的抱著被子靠近了席先生的床邊。


    臥室裏的床足足有三米,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了。


    他隻是悄悄的睡在床邊,不擠占什麽位置,應該沒什麽吧?


    薄歲有些不太確定。


    但是在外麵又風吹的“砰”的一下之後,實在有些耐不住冷了。


    算了,丟臉就丟臉吧。


    明天再和席先生道歉,自己半夜偷偷上床的事情。


    現在實在是太冷了,再呆下去,他一個非人類都要感冒了。


    薄歲是一點兒也不想生病去醫院,走到床邊之後幹脆就爬了上去。


    他動作很輕,先是把被子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然後自己又小心的爬了上去。完全沒有驚動席先生。


    在將自己卷好之後,薄歲拉上被子,躺在身上暖和的羊絨裏,終於舒了口氣。


    這才是人應該呆的地方啊。


    沙發真是太冷了。


    薄歲蹭在舒服的毛毯上,都快要感動死了。


    在他悄悄把自己卷成一個繭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狀似睡著了的席先生慢慢睜開了眼。


    席懸生在黑暗中看著自己爬上床的小主播,微微勾起了唇角。


    這可是小主播自己上來的,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隻是外麵的天氣……


    席懸生看著薄歲慢慢抬眸眼,心念控製間,讓房子裏的溫度稍微迴升了一些。


    當然,主要是他身邊。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落地窗外的雨,靜靜的等著小主播動作。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後,睡著的薄歲敏感的察覺到身邊好像多了一個熱源,在翻個身之後,自己不自覺的向熱源靠近了些。


    從一開始的隻是被子靠近,到最後的人靠近。


    薄歲從左邊擠到右邊,在小主播頭發微微蹭到席懸生指尖的時候,席懸生微微頓了頓,這時候不自覺摩挲了一下。


    然後下一秒,在準確的找到熱源之後。


    他就被薄歲拋棄了被子,伸手牢牢的抱住了。


    怎麽不暖絨絨了?


    薄歲在夢裏有些疑惑,但是暖源就在身邊,他也沒有想太多,隻是閉上眼安靜的睡了過去。


    而被薄歲抱住腰的席懸生眸光微微閃了閃。看著小主播與自己接觸的地方,若有所思。


    他真的有些縱容小主播了……


    即使是心底冷靜的在分析,席懸生這時候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臉頰。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在他伸手的時候,薄歲搖了搖頭,似乎在躲避臉上微冷的觸感,席懸生不自覺的收緊了手,竟然將薄歲捏的捅了一下。不過可能是因為剛才一冷一熱折騰的太久。


    薄歲雖然被臉上冰了一下,但是卻仍舊困得沒有睜開眼。


    唔。


    隻要不是邪祟進來就好。


    薄歲這樣想著,長睫顫了一下,又緩緩閉上。


    席懸生靜靜地注視著他的反應,良久,忽然笑了一下。


    小主播這樣……還挺可愛。


    直到這時,他才緩緩的收迴手來。在看了會兒小主播的睡顏之後,閉上了眼。


    外麵的畫皮鬼在牆頭一動也不敢動,即使淋了暴雨,也隻敢淒慘的趴在牆頭。完全想不明白大晚上的席先生為什麽要下暴雨啊?


    他和大美人人在裏麵倒是沒事,但是它們這些在外麵的邪祟不是就倒黴了嗎?


    畫皮鬼大晚上的被淋的一臉懵逼,這時候隻能敢怒不敢言的繼續趴在牆上被暴雨吹打。


    特殊管理局倒是發現今晚雲城的天氣不對勁。但是他們今天忙著天師堂的事情,雖然天氣不對勁,但是也沒辦法去追究,這時候隻能放任儀器滴滴滴的響著,響了一晚上。


    薄歲繼半夜被凍醒之後,後半夜隻覺得睡的舒服無比,感覺自己好像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抱了一個大火爐一樣,熱烘烘的,暖乎乎的。


    他天快亮時眉梢鬆了些,還抱的更緊了些。


    薄歲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不對。


    嗯?


    手裏怎麽好像有一個東西?


    他微微皺了皺眉,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裏,模糊間伸手摸索了一下,然而他剛動,手卻被人抓住了。薄歲微微睜開眼來,還有些不清醒。


    一直道聽到耳邊有人低笑了聲,才慢慢醒過來睜大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和他麵對麵的席懸生。


    被大清早男人俊美的麵容衝擊了一下,薄歲迴過神來,看了眼對方捉住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眼自己還在抓住的席先生的衣袖。


    薄歲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睡醒了?”席懸生整好以暇的問。


    薄歲尷尬的鬆開了手,看著自己抓皺了人家的衣服,不由眼皮一跳。


    啊!


    他昨晚究竟幹了什麽!


    晚上半夢半醒間的記憶迴籠,薄歲都要被自己弄無語了。


    他晚上冷跑到席先生毯子旁邊睡覺就算了。


    為什麽還睡姿那麽差的拉著席先生啊!


    席懸生一看就很昂貴的衣袖被薄歲拉的皺了好幾條痕跡。


    薄歲看著對方眼神簡直尷尬的無地自容。


    “抱歉,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阿歲不是故意的啊?”


    席懸生挑了挑眉,看了眼小主播抱上來的被子。


    薄歲:……


    他就知道這個解釋不清。


    薄歲坐起身來道:“昨天晚上下雨,我實在太冷了,所以就偷偷抱著被子過來了。”


    “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而且,你不是不行嗎。


    因為席先生有隱疾,薄歲特意解釋的詳細了些,就是害怕他多想,以為自己要對他做什麽。


    薄歲一本正經,解釋的甚至有點結結巴巴的。


    席懸生靜靜的看著,在看到小主播實在是著急的不行之後,才勾起唇角笑了笑。


    “嗯,我知道。”


    “什麽?”薄歲解釋的聲音驟然頓了一下。


    席懸生道:“嗯,我知道。”


    “晚上下雨的時候,這種庭院總是會格外冷一些。”他淡淡解釋,叫薄歲激動的直點頭。


    “就是就是。”


    “昨天晚上真是太冷了。”


    “我還第一次晚上冷的睡不著。”


    不過薄歲說到這兒聲音又弱了下去。


    “不過睡在你旁邊還是我不對……”


    “席先生如果想要扣我錢也是應該的。”


    兩人畢竟是合約關係,薄歲做出了合約以外的事情,冒犯了席先生。要是席先生覺得不舒服,扣他錢也是應該的。


    席懸生聽見他這樣說之後,眯了眯眼,隨即又垂眸笑了笑。


    “扣錢倒是不必了。”


    “隻是阿歲下次上床前還是和我說一聲。”


    “我睡眠不太好,有些擔心被吵醒。”


    聽見席先生的話後,薄歲頓時有些愧疚了。


    啊。


    自己昨晚翻來翻去的,也不知道吵醒了席先生多少次。席先生也是脾氣好才不和他計較。


    要不然早叫人把他抬出去了。


    薄歲眼神愧疚,連忙舉手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一定注意!”


    “好。”


    分明是他昨晚故意降低了房間裏的溫度逼薄歲上來的,但是席懸生這時候卻表現的像個受害者一樣,收迴了目光來。


    薄歲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他剛才還不知道要怎麽和席先生交代呢,還好席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計較。


    薄歲眼裏席懸生頭上都快寫上活菩薩三個字了。在席先生不計較之後,他心底暗暗告誡自己。下一次絕對不能再這樣了!


    因為晚上的事情,今天起床之後,薄歲一直悄悄的和席先生保持距離,就連早上一起吃飯都躲了過去。


    好在席先生大概今天也很忙,就沒有在庭院裏一起吃。


    薄歲看著對方出門之後,這才眉梢放鬆下來,不自在的活動了一下筋骨。


    因為晚上偷偷做了對不起席先生的事情,所以薄歲原本隻是準備保護席先生,這一次卻打算徹底把那個邪祟給弄下來了。席先生對他這麽好,他索性就做一次不留名的好人吧。


    中午的時候庭院裏的人都出去了,薄歲吃完飯之後快遞就來了。


    他迴頭看了眼,確定牆上的畫皮鬼還在那兒之後,就穿著衛衣出去取了快遞。


    為了避免引人懷疑,薄歲在中途就銷毀了快遞的盒子,看著玄學網站的地址被燒的幹幹淨淨之後,這才將桃木水帶了迴來。


    院子裏的畫皮鬼昨晚上被暴雨吹打了一個晚上都蔫兒了,這時候泱泱的掛在牆上。在看到大美人出去之後,畫皮鬼本來是想要調整一個姿勢的。這時候卻收到了鬼骷顱和無頭女鬼的消息。


    他剛一迴頭就被鬼骷顱一把拉了下來。


    “你怎麽一晚上就成這個鬼樣子了。”


    “你等會兒再迴來,席先生讓周丙好像有事情交代給我們。”


    一提到席先生的交代,畫皮鬼這時候不敢抱怨了。這時即使連半夜淋了一夜雨的抱怨也不敢有,連忙道:“等等,你們把我皮拿上,一起找周丙那個老匹夫。”


    鬼骷顱嫌棄它麻煩,這時候把畫皮往手裏一扯就走了。


    薄歲拿完桃木水迴來,本來以為會看到那位昨晚下了那麽大雨都不願意走的邪祟。結果沒想到等到他迴來的時候一抬頭,那個邪祟居然不見了?


    薄歲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是知難而退了?


    那他手裏的桃木水豈不是沒用了?薄歲這時候心底有些遺憾,早知道他剛才走快點了。


    不過,算了。走就走吧。也隻是多買了一個桃木水而已,不怎麽貴。


    那個畫皮鬼身上並沒有見過血,真要他下手去打,他也不一定打的下去。


    薄歲想著對方識相的不準備害人離開之後,放下了些心。


    然而他的心還是放的太早了。


    在薄歲迴了房間,打開電腦和鬼鴉一起聯網玩了會兒遊戲之後,剛想要看看窗外放鬆一下。


    這時候剛一探頭出去,就被嚇了一跳。


    牆頭上這時候居然……冒出了一個頭來?


    席先生今天早上離開了,周丙便交代了它們庭院裏的規矩。


    因為有尊貴的客人在,從今天起,畫皮鬼和鬼骷顱無頭女鬼幾人都不被允許以恐怖樣貌出現在了庭院裏。


    幾隻邪祟人手一個席先生立下的規矩離開,表情還有些茫然。


    啊……不恐怖的樣貌?


    那是什麽樣?


    鬼骷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骨,對照表格參考了會兒,猶豫著準備去買身衣服。


    無頭女鬼也有些糾結。


    它身上的缺陷……它好像應該去網上買個頭?


    兩隻邪祟想了半天,最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是畫皮。


    它這樣的應該怎麽弄啊?


    網上沒有賣它身體的啊,畫皮猶豫了半天,卻忽然想起了什麽。


    轉頭看向一邊的鬼骷顱,眼神慢慢亮了起來。


    對了!


    鬼骷顱卻一身衣服,它缺身體架子,它們可以組合在一起啊。裏麵填充點兒棉花,這樣就不嚇人了。


    畫皮越想這個主意越不錯,這時候把自己的想法和鬼骷顱說了一下。鬼骷顱不太會用網上下單,這時候一想也是,於是伸手就把畫皮套在了自己身上。


    無頭女鬼看著它們能夠組合在一起還有些羨慕,她自己的頭在背上,完了還得下單一個頭。


    鬼骷顱卻道:“你下單頭之後背上那個太顯眼了,要不然幹脆我們三個一組合,你把背上那個給我吧。”


    無頭女鬼的主要力量都在頭上,它其實隻是一個頭也能夠行動,平時隻是習慣了才留下身體。


    這時候聽見鬼骷顱的話後道:“行。”


    “你們要用頭的話,我也不用下單新的了,直接把身體一扔就行。”


    三隻邪祟一合計,覺得這樣組合起來方便又美觀,完全遵守了庭院公約上的每一點。


    於是鬼骷顱穿著畫皮,把無頭女鬼的頭拿來安在自己幹癟的架子頭上。


    三隻邪祟徹底組成了一個有頭有骨有皮的“人”。


    薄歲休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頓時噎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個什麽鬼?


    他倏然站起身來,看的仔細了些,就看到了長著長頭發的詭異頭顱,和更詭異身體的一個邪祟從牆上冒了出來。


    薄歲看了半天從看出來。


    好家夥,原來不是一個邪祟,而是三個。


    那個邪祟身上的衣服……是畫皮?


    三隻邪祟組合在一起搖搖擺擺的,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牆頭。


    薄歲原本以為畫皮鬼是知難而退了,現在看來,好家夥,這還是去找幫手去了。


    現在這是什麽?


    在向他示威?


    薄歲神色詭異了一瞬。


    鬼骷顱三鬼不知道自己原本是為了遵守席先生立的規矩,結果沒想到卻被薄先生誤會了。


    這時候還以為他們三個在示威,他從牆上掉了下來之後,以為在障眼法的作用下,根本沒有人察覺到什麽,隻當他們是普通的裝飾品。


    於是放心的伸手撿起了無頭女鬼剛才無意中掉了下來的頭,重新立在了自己的頭上。


    薄歲:……


    這是真當他瞎嗎?


    另一邊,席懸生審問了那個天師堂的影子之後。若有所思。


    他想的沒錯,在前三次願珠都丟失之後,天師堂果然在第四顆願珠上動了些手腳。第四個願珠上抹了特質的熒光粉,隻要在願珠沒有徹底的消失之前,熒光粉都會微弱的閃現些光芒。


    不過……這麽些天了。


    願珠早就被新神吞噬了。


    這個熒光粉恐怕這也是讓對方難消化了些。


    席懸生微微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早就想到的事情,雖然遺憾,但是也不意外。


    這時候身邊的人低下了頭,看向一邊。在看到那個和天師堂大長老很像的影子的時候問:“席先生,這個影子怎麽辦?”


    席懸生轉頭看了眼頭上還套著麻袋的人,神色淡淡。


    “送去特殊管理局吧。”


    “留在這兒也沒用。”


    身旁的人恭敬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在特殊管理局接受審問已經一天的大長老忽然眼皮一跳,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來的突兀,但是卻強烈的叫人難以忽視,好像很快間就會發生什麽對他不利的事情一樣。


    然而大長老這時候還毫無頭緒。


    天師的預感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是有什麽被他忽略了。


    陳文的指認被他用一麵之詞拖住,因為無法證實,暫時無法再近一步。


    大長老剛皺了皺眉。


    這時候,忽然有人上前來在趙局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有人被送來了?


    趙局長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疑惑,神色莫名的看了大長老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陳玄心中微微沉了些。


    一直到看到被帶進來的人,才知道剛才趙剛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他的親信被抓了。


    作為在天師堂成立前就被陳家培養出來的影子,這人的話可比陳文有力多了。他不明白影子怎麽會被人抓住,而且送到了特殊管理局來。


    但顯然……眼前的局勢對他很不利。


    大長老深吸了口氣,微微眯了眯眼。


    ……


    此時,席懸生在察覺到那個影子被送到了特殊管理局之後,就迴了庭院,不過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頓了頓。


    “你先迴去吧。”席懸生轉頭看向司機。


    司機雖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隻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離開。


    席懸生想到薄歲,刻意在門外多呆了會兒才進來。


    在席懸生的設想中小主播今天在家裏一定十分糾結。


    畢竟在早上他離開的時候,薄歲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刻意出去一趟,就是為了擴大這種感覺。畢竟欲擒故縱這個詞不隻適用於人類。


    然而等到席懸生迴來時,卻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一樣。薄歲這時準備關門用桃木水對付那三個拚湊的邪祟。


    為了防止普通人誤入,就鎖住了小院子的門。


    席懸生走到門口之後,才發現……門居然鎖上了。


    薄歲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對付這三隻邪祟的辦法可是想的頭都快掉了,他轉了轉眼睛,這時候把桃木水裝在瓶子裏,當做澆花的樣子準備去澆花。


    他剛使用不驚動這三隻邪祟的辦法,“無意中”中對著三隻邪祟錯手噴了些桃木水。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剛準備和邪祟周旋的薄歲:……


    “誰啊?”


    他抬起頭的一瞬間開口問了句。


    席懸生語氣平靜。


    “是我。”


    啊?席先生這麽早就迴來了?


    薄歲有些驚訝。


    外麵的人還在等著,門邊的邪祟還以為他還當他們是普通的裝飾品。


    薄歲幹脆一狠心準備等處理完這三個邪祟之後再去開門。


    可誰知道席先生卻有備用的鑰匙。


    就在薄歲剛拿起噴壺時,忽然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薄歲微微愣了一下。


    席先生進門之後眼前一花,剛看到三隻邪祟,還沒皺眉。


    就發現那三隻邪祟不知道怎麽迴事居然拚湊在了一起掉了下來。


    等等……席先生!


    三隻拚湊起來的邪祟就在門邊的牆那兒。


    眼看著就要砸到席先生,情急之下,薄歲頭腦一熱,在席先生推開門的一瞬間,就擋了上去。


    “席先生小心!”


    席懸生剛準備不動聲色的將這三個蠢貨扔出去,就發現麵前多了一道身影。


    薄歲行動比話語還要快一點,在東西砸下來的一瞬間就在擋在了他眼前。


    席懸生動作微怔,原本準備把那個“藝術品”扔出去的動作頓了頓,神情有些莫名。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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