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偷偷來到他們家把天花板鑿了。


    薄歲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洞半天沒緩過神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情?


    那個天師是腦子有問題嗎?薄歲盯著那個洞表情複雜,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聽錯了。


    然而事實確實沒有。


    那個洞確實是存在的。


    身邊的鬼鴉似乎也能體會到薄歲的同款無語,拍著翅膀道:


    “大佬,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事情。”


    他安慰的拍了拍薄歲肩膀。


    “那個天師鑿洞的時候特意用了障眼法,他還以為家裏沒有人。我和紙紮人在底下盯著,他鑿完就走了。”


    “嘎,他大概以為我們看不到吧。”


    那個障眼法僅限用於普通人,但是25樓的一魚兩邪祟完全都不是普通人。現場就有些尷尬了。


    此時一個大洞直戳戳的戳在頭頂上,場景十分無語。


    薄歲按了按額頭,示意紙紮人去給他端個梯子過來。他要仔細看看那個缺德的天師在搞什麽鬼,半夜不睡覺跑來鑿別人家牆。


    要是被他抓到,他一定要舉報讓他賠償。


    剛裝修完沒多久,好好一個牆忽然就成這樣了。


    饒是薄歲脾氣好,也有些忍不了了。


    紙紮人咽下去嘴裏的蛋糕,拍了拍手之後,聽話的跑去雜物間搬了個梯子過來,放在主人旁邊。


    薄歲挽起袖子,深吸了口氣,按住梯子爬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洞是什麽意思。


    薄歲爬上去之後,抬起頭來看了看。發現那個見鬼的天師是把他們家天花板夾層給鑿穿了。而且鑿的正好不好的,給下麵留了一個洞出來,像是掏了一個鳥窩一樣。


    可是誰家會在別人家天花板上養鳥?


    薄歲一看那個洞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在鑿出來的那個洞那兒摸了摸,更氣了!


    這人走的時候還把附近給擦幹淨了,上麵還墊了一層不知道什麽材質的軟布。就是沒想到把他們家頭頂被鑿穿的碎渣收拾一下。


    薄歲氣的臉色鐵青,底下黑烏鴉和紙紮人小心翼翼完全不敢說話。


    薄歲在上麵死死的瞪著那個洞過了會兒後,不甘心的爬了下來。


    “大佬上麵有什麽啊?”黑烏鴉問。


    薄歲語氣還有些氣。


    “上麵什麽都沒有,隻是有個鳥窩,還特意給墊了層軟布。”


    “看樣子他們今晚估計還會來。”


    又要來影響人休息。


    薄歲語氣不妙。


    想到昨晚上對方掩耳盜鈴似的動靜,鬼鴉和紙紮人這時候也有些煩了,昨晚那麽大的動靜還要再來一次?


    這還要不要邪祟睡覺了?


    兩隻邪祟這下看著那個大洞也不友好了。


    “大佬,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鬼鴉嚴肅問。


    薄歲皺了皺眉:“等他晚上再來,今晚一定要讓他賠償。”


    他說到這兒又頓了一下:“對了,昨天樓上沒有人嗎?”


    這麽大的動靜雖然設置了障眼法,但是這也隻能瞞得過普通人。要是易懷咎在的話,不可能沒有發現。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後。


    鬼鴉搖頭道:“沒有,昨天晚上易天師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沒有迴來。”


    易懷咎昨晚其實是跟蹤天師堂的師弟去了暗巷,結果被困住了,一晚上都沒有在,沒想到卻方便了天師堂的人。


    五長老昨晚特意派了兩個能力不錯的年輕弟子去,就是想要趁著易懷咎被困在暗巷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地板上設置好夾層,然後在今晚所有人都去北郊的時,派人來悄悄將願珠放在天花板上,後麵再見機行事。


    如果沒事,就正常取迴願珠。


    如果有事……就嫁禍給易懷咎。


    隻是五長老和大長老算了那麽多,卻沒有算到昨天晚上他們鑿牆的全部動靜都被人看見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g一下子變得十分尷尬。


    薄歲抬頭看了眼牆上,收了梯子道:“算了,昨天晚上那麽吵你們估計也沒有休息好,吃了快去睡吧。”


    “這會兒他們是不可能來了,我工作會兒之後過來盯著。”


    薄歲語氣平常。


    鬼鴉和紙紮人卻感動的稀裏嘩啦,隻覺得大佬對他們這些小弟真是太好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他們這些邪祟也這麽好的。


    大佬可真是個好人。


    然而兩隻邪祟不知道,薄歲隻是害怕自己等到晚上抽那個天師的時候太過暴力被他們看見。


    在鬼鴉和紙紮人帶著零食迴了書房之後,薄歲深吸了口氣,眼不見心不煩的收迴了目光。


    算了。


    還是先把昨天欠的直播補上吧,今晚上那個鑿牆的垃圾天師再來,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工作呢。


    薄歲抿了抿唇。心底狠狠地給天師堂記了一筆。


    準備等抓到這個天師之後,一定要告訴匿名舉報!


    ……


    此時易懷咎才剛從暗巷中出來。他被困在了裏麵一晚上,剛開始有些疑惑,但後麵卻明顯能夠感覺的到,暗巷裏的陣法不對。


    後來變化的那些陣法都是針對於他的。


    變化的生門專門用來克製天師堂的破陣手法。


    如果設置暗巷裏陣法的人不是天師堂的敵人,那麽就隻能是天師堂內的人了。因為隻有足夠了解天師堂天師的人才能夠布置的出這個陣法。


    不過易懷咎心底這時候已經隱隱有些傾向於第二種了。


    畢竟他是一路跟著那個分堂的師弟來,然後親眼看見他進去的。對方在進入陣法之後暢通無阻,唯獨他被攔住了。


    而且還是刻意攔住了一晚上。


    易懷咎神色深了些,有些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要做什麽。


    忽然之間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之後,下意識的收緊了手。


    “是天師堂。”


    鈴聲在巷子裏不停的響著,在易懷咎沒有動作之後終於自己停掉,但這時候一條短信卻發了過來。


    “易師兄,大長老讓你迴去一趟,說是有事情交代。”


    手機微微震動著,易懷咎看著手機上發來的信息,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自己今天的發現要不要告訴大長老和天師堂的高層。


    他生在天師堂,長在天師堂。


    如果是之前根本不會有這個猶豫,但是現在……天師堂內有問題的事實擺在他麵前,叫易懷咎想要無視也不行。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


    他抿了抿唇,收了手機之後決定等一會兒還是見機行事,先看看大長老叫他是做什麽。


    易懷咎看了眼暗巷之後轉身離開。


    另一邊。


    天師堂內……


    大長老坐在堂前靜靜的等著。


    “陳長老,消息已經發過去了。”


    底下的弟子恭敬道。


    陳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個弟子道:“易師兄應該馬上就過來了吧?”


    易家這幾年雖然沒落了,但是畢竟還是天師堂內的人。而且……現在沒有絲毫證據,隻是初步懷疑,以易懷咎的性格,不會這麽和他們翻臉。


    大長老並不著急,隻是微微皺眉思索著今晚的事情。他總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會那麽順利。


    那個揭穿他身份的邪祟如何對付暫且不提,但是特殊管理局卻也不得不防備。


    既然易懷咎開始懷疑起了天師堂,特殊管理局恐怕對他們也有些察覺。既然如此,那麽今晚就叫易懷咎去跟著特殊管理局那邊。


    如果那邊有動靜,他們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隨時做出應對。


    麵對著這樣一個棄子。大長老眯了眯眼,完全不複之前麵對易懷咎時和顏悅色的期許,隻想榨幹他身上的最後一絲價值。


    畢竟不管是天師堂還是人造神組織,都不需要有反骨的人。


    他們計劃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讓血統世代延續下去,不可能被任何一個人破壞。


    所以如果真的事發……


    大長老神色微冷,看向了門外。


    這時候易懷咎已經迴來了,在一進來就看到陳玄長老和陳鼎長老都在的時候,他微微詫異了一下。


    不過還是恭敬道:“大長老,五長老。”


    陳玄摸著長髯點了點頭,神色平靜。


    “你昨晚沒有在天師堂執勤?”


    昨晚按照慣例,應該是易懷咎執勤的,但是天師堂的雜務長老卻匯報易懷咎並不在。他去了哪裏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這時候卻還是要照例問一句。


    易懷咎心中頓了頓。


    知道自己不能迴答他是跟蹤著一位師弟離開了,這時候隻能道:“昨天晚上身體臨時有些不舒服,沒有來得及告訴雜務師叔,是弟子失職,還請長老責罰。”


    易懷咎抬起頭來掩下了眉間神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大長老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關心詢問:“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大長老。”易懷咎說完之後,想到叫自己迴來的消息,微微皺了皺眉。


    果然,這時候大長老開口:“懷咎,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我才讓人叫你迴來的。”


    他說到這兒咳嗽了聲。


    “特殊管理局最近的行動一直不明,我們接到消息懷疑特殊管理局雲城分局的局長宗朔可能和邪祟暗中有勾結。”


    “所以想要讓你今天去特殊管理局盯著,要是有問題,我們也不至於一無所知的看著他們做出有損於雲城的事情。”


    “當然,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是我們多心了,皆大歡喜。”


    他麵色平靜,說完之後看向易懷咎:“你是我最放心的孩子。”


    “這件事除了交給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四周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易懷咎心中微微一冷,抬起頭來。他這時發現有問題的分明是天師堂,但是大長老剛才話中的意思卻像是在引導著他去懷疑特殊管理局一樣。由不得他不多心,猜想著眼前引領了天師堂四十年的人究竟在想什麽。


    然而不管心底怎麽不解質疑,在大長老話後,易懷咎隻是低下頭去應了聲。


    “是,長老。”


    大長老點了點頭。


    “去吧。”


    “我也要休息了。”


    易懷咎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大長老一眼,這時才轉身離開。


    “師兄……”一邊聽完全程的五長老抬起頭來。


    “讓他這樣去沒事嗎?”


    大長老搖了搖頭:“沒事”。


    “北郊那邊的消息過來了嗎?”


    他看了五長老一眼,此時淡淡問。


    “有了。”


    五長老連忙將今天收到的消息遞了過去。


    易懷咎出了天師堂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這時心底複雜無比。竟然有些自嘲的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在給特殊管理局的組員發了條消息之後。


    易懷咎猶豫了一下,又忍不住給薄歲發了條信息。


    這件事薄歲完全是事外人,也隻有這樣的事外人才能叫易懷咎心神放鬆,微微放下些防備來。


    薄歲正直播著,這時候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借口喝水,薄歲低頭看了眼,發現居然是易懷咎的。


    嗯?


    “阿歲今天在工作嗎?”


    隻是一條簡單的短信,薄歲卻發現易懷咎好像……心情不太好?剛才發的信息完全不像是以往的語氣。


    倒像是心事重重,薄歲喝了口水,微微眨了眨眼。


    “你等我一下,工作馬上就完了哦。”


    從他住進來到現在主角受幫了他很多,現在看著對方好像情緒不太好的樣子,薄歲當然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好在他這時候直播都已經快要結束了,到時候和鬼鴉他們說一聲就好。


    易懷咎沒有想到薄歲迴的那麽果決,微微愣了一下。他在發完消息之後才看到對方昨天請假,今天在補播。


    剛想要說不用了時,那邊薄歲已經到時間下播了。


    “你在哪兒?”


    易懷咎看了眼自己現在的位置,猶豫了一下道:“在小區東側的公園。”他迴來隻是來取個車,馬上就又要去特殊管理局了。


    易懷咎對於大長老說的讓他監視特殊管理局的話眉梢微頓,掌心微微收緊了些,這時候薄歲卻已經下來了。


    易懷咎勉強收起臉上的神色,眉梢柔和下來。


    “你怎麽下來了?”


    薄歲看出易懷咎好像不太想讓人知道他的事情,頓了頓,隻好裝作沒看出來的樣子道:“呃……我直播完了正好就下來了。”


    然而薄歲偽裝的不是很好,易懷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頓了一下道:“其實沒什麽事。”


    “隻是最近遇到了些從前沒想過的事情而已。”


    薄歲以為他最近是又遇到了什麽不好的邪祟案件所以才心情不好,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易懷咎笑了笑道:“陪我走走吧。”


    “我可能在這兒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薄歲猶豫了一下,迴頭看了眼公園旁邊的咖啡廳,開口道:“你先等一下。”他話音落下之後不等易懷咎反應過來,就跑到了旁邊的咖啡廳裏,很快的買了兩杯咖啡迴來了。


    順帶還給易懷咎帶了一塊甜甜圈。


    “給。”“邊吃邊走吧。”


    “看你工作很忙,估計早上也沒吃吧。”


    薄歲覺得當主角真是太苦了,一天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他話音落下卻沒有發現易懷咎忽然不說話了,隻是怔怔的望著他。過了會兒在薄歲看過來時,才迴過神來。


    “謝謝,我正好也沒有吃飯。”


    易懷咎原本心理埋著事情,早上被大長老的命令弄的心煩意亂但是這會兒在和薄歲走了會兒之後卻平靜了下來。


    薄歲想到易懷咎說要工作的事情,頓了一下道:“欸?你等一會兒要去宗先生那兒去嗎?薄歲是知道易懷咎和宗朔在一起工作的。


    易懷咎點了點頭。


    “上麵的任務。”


    薄歲也沒有多問。他今天本來是想著旁敲側擊的問一下易懷咎來自己家天花板上鑿洞的那個天師的事情,但是看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開口,想著還是等他今晚抓到那個天師再說吧。


    說不定易懷咎也不知道呢。


    他喝了口咖啡,兩人剛走到湖邊,易懷咎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沒有接起來,這時候隻是和薄歲在湖邊站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去監視特殊管理局,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這種話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告訴。


    易懷咎看了眼時間,微微搖頭。


    “我可能要走了。”


    工作催的這麽緊?


    薄歲有些疑惑。


    不過卻還是道:“路上小心,迴來一起再吃烤串。”


    易懷咎有些陰沉的心情頓時被驅散了些。看著薄歲:“你先上去吧,我等你上去了再離開。”


    薄歲搖頭:“沒事。”


    “你可以先去忙。”


    “不用管我。”


    手機催的厲害,易懷咎有些無奈,隻能道:“那我就先走了。”


    薄歲揮了揮手,莫名覺得易懷咎這話有種自己不會迴來的感覺。他搖了搖頭之後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怎麽可能呢。


    可能隻是對方今天心情不好吧,薄歲這樣想著,一直到看不到易懷咎背影之後才收迴目光來。


    ……


    另一邊,席懸生正和特殊管理局的那位趙局長對峙著。趙剛頭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還要強裝鎮定的坐在庭院裏喝茶,他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以便不用太過弱勢。


    席懸生瞥了他一眼,忽然淡淡問:“趙局長很熱?”


    趙剛搖了搖頭。


    “多謝席先生關心,我不熱。”


    席懸生看著中年男人坐立不安,微微挑了挑眉,自己喝了口茶。


    沒有理會趙剛,反而轉頭問一邊站著的周丙。


    “他迴去了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周丙心底驚訝於席先生對薄歲的關心,:便點頭道:“席先生放心,司機說早就已經送到了。”


    “這會兒薄先生應該剛剛直播完。”


    昨晚薄歲爽約沒有直播,今天迴去之後又補了一次。


    席懸生想到這兒眉梢頓了頓,又給小主播發了一句:“早些休息。”


    薄歲剛迴到家,就收到了席先生的短信。平常很少有人聯係薄歲,但是今天一連就是兩個。


    薄歲低頭一看還有些驚訝,看到是席先生讓他早點休息,眉梢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


    躺在沙發上道:“嗯已經在休息了。”


    “席先生忙完了嗎?”


    席懸生看著麵前表情難看的特殊管理局局長。微微笑了笑:“嗯,還在忙。”


    “不過不要緊。”


    特殊管理局來這兒盯著他也沒有用。


    席懸生本來就無意於打破平衡,雲城怎麽樣和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在意的隻是能夠成神的願珠而已。


    也不知道今晚鬼骷顱幾個能不能將願珠帶迴來……


    席懸生眯了眯眼,知道如果這幾個手下壞事,還是得他親自去天師堂分堂去拿。


    他闔目靜靜的等著。


    俊美的麵容下看不出表情,反倒是叫特殊管理局局長有些焦躁不安。


    ……


    晚上十一點。


    大長老陳玄做好偽裝之後和五長老一起來了北郊18號。


    出城之後就是一片樹林,北郊18號是之前的亂葬崗,現在上麵也不過是栽種了些樹木,看起來沒有那麽陰森。


    大長老幾人提前到了很長時間,這時候眯眼靜靜的等著。


    埋伏在周圍的天師們正在檢查附近有沒有可供藏人的地方,率先埋伏清楚。


    畫皮鬼藏在暗處,在數了一下來到樹林裏的天師數量之後給鬼骷顱和無頭女鬼發了條消息。


    “陳玄和陳鼎已經來了北郊,可以動手了。”


    畫皮鬼拿著剪刀藏在樹林裏,幽幽地盯著那夥兒人。


    這時候,特殊管理局的人也在遠程看著這裏。


    在看到來的黑袍組織成員之後微微皺了皺眉。宗朔正彎腰調著電腦屏幕,這時候萬金走了進來。


    “宗局,易天師來了。”


    “說是有事情要告訴你。”


    宗朔站起身來,思索了很久之後才道:


    “讓他進來。”


    今晚有可能會抓到人造神組織的馬腳。


    就在對方北郊會麵這麽重要的時刻易懷咎來了,宗朔由不得不多想。


    他眉頭緊皺著,看向屏幕之後微微眯了眯眼。


    此時,時針終於走到了十一點整上。大長老看了眼時間之後,示意五長老那邊可以開始了。


    “讓等在附近的人把願珠藏進去吧。”


    不管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最大的好處已經被他們藏了起來……大長老神色平靜了些,看向了樹林中唯一的那棟房子。


    另一邊。


    薄歲晚上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


    “咚咚咚”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拿著薯片的手微微頓了頓,他抬起頭來,隱約看見了自家天花板上的洞。


    薄歲深吸了口氣,繼續低頭看電視。這時候“咚咚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薄歲拿著薯片,終於體會到了鬼鴉和紙紮人說的大聲。


    這這是吵的完全沒有準備讓人睡覺啊!


    他在咚咚聲第三次響起來時站起身來。


    一把將薯片放在了茶幾上。


    好嘛,沒完沒了了,真當他是好欺負的了!


    薄歲走到客廳角落裏後,抬起頭來,聽到動靜的鬼鴉和紙紮人這時候謹遵大佬的吩咐就在自己房子裏,沒有敢出來偷看。


    薄歲深吸了口氣,氣的不行。


    這時候,趴在易懷咎家地板上的天師堂弟子正穿著黑袍努力的伸手,在將周圍的環境都確認了一遍之後。


    他記著大長老的吩咐,戴上手套,將願珠從懷裏的盒子裏拿了出來。


    天花板的縫隙中。


    預留出的軟布正好好的放著。


    天師堂弟子正準備小心的將願珠放進那個鑿出來的洞裏。


    他剛一伸手,這時候四周搖了搖。


    天師堂弟子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誰知道卻忽然和一張漂亮的臉蛋麵對麵。


    天師堂弟子:……?


    他記得自己不是設置過障眼法嗎?


    怎麽這人還能看見他?這不可能啊。


    難道其實不是看見了他,而是在看頭頂?


    天師堂弟子迅速想到了這麽一個理由,放鬆了下來。對著薄歲眼前揮了揮手之後,見薄歲沒有反應誌得意滿的收迴手來,卻沒有注意到薄歲看他時和看智障一樣的眼神。


    薄歲任由著這天師在自己眼前亂晃悠,這時候把目光看向了頭頂。


    剛才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顆珠子?


    是他想的那個珠子嗎?


    應該沒有那麽巧吧?


    薄歲這樣想著,在天師堂的那位弟子準備離開時,抬起頭來輕聲問:“這是什麽呀?”


    拿著珠子的天師堂弟子順口迴答:“這是大長老吩咐的願珠啊。”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剛才說話的人……?


    他手一抖迴過頭去看向底下。


    因為太過驚訝,那個天師堂弟子竟然一時沒有拿穩願珠。薄歲還沒來得及反應願珠怎麽會在這兒。


    在看到一顆珠子滾下來之後,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


    圓滾滾的願珠從天上掉下來,正好就掉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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