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小將繼續道:“這個人穿著刺奴的衣裳,卻懷身大肚,明顯是個孕婦,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刺奴還收容孕婦吧?”


    “她分明就是迦樓聖女。”


    一語落。


    無數道視線凝在迦樓身上,她掌心不住的滲出冷汗來,卻謹記著曲蓁的叮囑,沒有開口說話。


    “真的是孕婦!難道是已經抓到聖女了?”


    “這麽久了,也該抓到了。”


    “但是怎麽會從這個方向離開?不應該是往王庭去嗎?”


    眾人心裏直犯嘀咕,低聲議論著。


    那小將冷著臉說道:“是啊,早就聽說有人冒充我們自己人,從中作梗想要救出聖女,這次是正好被我們撞見了,把他們拿下!”


    “誰敢動手試試!”


    曲蓁一聲震懾了所有蠢蠢欲動的士兵,環顧一周,冷笑道:“沒看出來啊,軍中還有你這麽個人物?要令牌我也給驗看了,現在又尋釁扣人,是故意要與我家主人作對嗎?”


    “是啊將軍,那令牌是真的……”


    有人低聲說了句,“天部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啊!”


    小將冷笑:“是真是假,派人求證一二就知道了,在沒查清楚之前,還請大人留在此處。”


    “放肆!”


    曲蓁一把拔出腰間彎刀,倏地甩出。


    刀身流光,咻的一聲劃破長空,在他脖頸上留下道血痕,又飛迴她手中。


    “你算個什麽東西,耽誤了少主的大事,老子一刀劈了你!”


    “你……”


    小將沒料到她突然出手,隻覺得脖頸一痛,忙倒退了兩步,伸手一抹,就見滿手鮮血。


    “這,這怎麽動起手來了呢?”


    “將軍,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天部的大人的奉命押解聖女離開,又有少祭司的令牌在,何必要攔!”


    那人扯了扯男子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看。


    小將順著那方向看去,就見黑袍之下,露出了半截被繩子綁著的手。


    見狀,他語氣略軟了些,心中有些動搖,咬牙道:“如此要犯,怎麽會隻有兩人看押?”


    “那該怎麽辦?大張旗鼓的出動百人押送,等著聖女那脈的餘孽出手相救?”


    曲蓁冷刮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忠心辦差的份上,就憑你剛才的話,腦袋也早該搬家了。”


    “滾開!”


    她毫不客氣的暴嗬道。


    小將思忖再三,最終還是咬牙道:“讓路!”


    曲蓁幾人再不耽擱,飛馬揚塵,快速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有人低聲問道:“將軍,你怎麽又放他們走了?”


    小江捂著脖頸的傷口,倒吸口冷氣,沒好氣的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那不然呢?等著腦袋搬家?”


    “可您不是懷疑他們身份嗎?”


    小兵疑惑的問道。


    “先前看到孕婦時是懷疑,但是看她被綁著,又有令牌在,心中的疑惑就打消了幾分,最關鍵的是……”


    “是什麽?”


    “是他們的態度!”


    小將眸子微眯,寒聲道:“你想啊,要是身份真的有問題,突然被攔下,麵對我們這麽多人,肯定是大驚失色,原形畢現,哪裏還敢出手傷人,如此霸道?”


    “也唯有天部那些大人物敢如此行事了。”


    “原來是這樣?將軍果然聰明!屬下佩服!”


    四周眾人連忙拍馬屁。


    被圍在中間的小將一邊接過帕子捂著傷口,一邊語重心長的訓誡道:“所以啊,辦差的時候一定要多用腦子,千萬別犯糊塗。”


    “我雖然受了傷,但是確定那些人身份沒問題,那就是大功!”


    “將軍說的是,屬下記住了。”


    “這下抓到了聖女,我們都可以鬆快鬆快了,邊疆還在打仗,我們守在這兒喂蚊子算什麽事兒?”


    眾人逐漸恢複了安靜,低聲議論著。


    “你還想去打仗?那天門關新來的將軍可是姓晏,是大盛的戰神,以往威震大離,將迦南關守得是固若金湯,和他對陣,你嫌命長了?”


    “這可是真奇怪!”


    “你們說晏家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這大離狼軍的統帥是晏家的嫡子,卻替新帝守著江山,而世子爺那些則是跟著叛帝北上立都,一家人侍奉二主,這可真有意思!”


    “管他呢,反正鬧起來總歸對我南疆沒壞處。”


    “等他們打到最後,我們正好撿現成的便宜,聽說大盛富庶繁華,我做夢都想去看看呢!”


    “瞧你這點出息,大祭司說了,以後天下沒有什麽四國分治,主隻有南疆獨尊!”


    “對,南疆獨尊!”


    “哈哈哈哈,為了大業,幹!”


    “……”


    眾人大笑著又恢複了以往的熱鬧,全然不知自己放走了什麽……


    直到薑黎二老追來,怒氣衝冠,“人呢?”


    “什麽人?”


    “聖女?不是少主命人押解著離開了嗎?”


    薑黎二老一聽氣的險些昏厥過去,“離開了?蠢貨,你們怎麽能放她們離開?還有,少主何時命人押解了?”


    “沒有嗎?”


    守將頓時麵色慘白,懷著最後一絲希冀道:“他們拿著少祭司的令牌,說是奉命押解聖女離開棲月峽,我等不敢阻攔。”


    “那是假的!”


    薑黎二老怒極,抬手一掌將他劈死,血濺三尺,駭的其他人紛紛倒退。


    “我們已經晚了,出了棲月峽,天高海闊,再想抓到人就難了!”


    黎老忍不住歎氣。


    他們一路疾馳而來,沒想到最終還是遲了,這下迴去該怎麽跟大祭司交代?


    “那迦樓已經是強弩之末,掀不起什麽浪花來,遲早是要露麵的!”


    薑老麵上黑的能擠出墨來,怒道:“但是那曲蓁,救了人之後如果掉頭離開南疆就麻煩了。”


    “怎麽辦?”


    兩人商議一番後,忙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邊界隘口傳書,“自今日起封鎖隘口,任何人不得離去!”


    “調動三萬大軍駐守毒穀一線!”


    “給我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這日,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在棲月峽不停的迴蕩,但無論何種風波,曲蓁等人都已經不在意了,他們潛入城池中尋了個隱秘位置落腳,嚐試聯係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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