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乾泰宮。


    皇帝趙況寅頂著一對熊貓眼,望著銅鏡裏的自己發呆。


    精神萎靡,麵容枯槁。


    四十多歲年紀,感覺像七十歲一般。


    在發現自己不對勁之後,他找來了董禦醫。


    診脈望舌之後,董禦醫很隱晦地提醒他節製房事,不能夜夜貪歡。如此身體很快就會恢複。


    媽蛋,這他也知道啊,關鍵是怎麽節製?


    他隻要一想到皇貴妃,立即就亢奮,就想和她交歡,無法克製的衝動。


    董禦醫給他開了藥。


    可是吃了兩天,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還是想到皇貴妃就衝動得不行,夜夜都想往她哪裏跑。


    在以前,他不會的,他是一個很自律的皇帝。


    房事還是很有節製的,會抽出相當的時間獨寢。


    他一心征戰四海,開疆拓土。


    可現在,他一心隻想床第。


    昏君啊!他自己也這麽唾罵自己。


    但他無力自拔。


    身體越來越差了,體虛得厲害,走上金鑾殿都會氣喘籲籲。


    打死他也想不到原因是李羽給皇貴妃敷的藥,通過房事傳給了他,這種不是春之藥的藥,比真正的春之藥還要猛烈得多。


    董禦醫的藥不行,或許李羽有辦法。


    李羽很快會來換藥,到時候讓他給看看。


    ……


    京城郊外。


    李羽讓洪通天帶著手下繼續勘查煤礦的範圍。


    很快,潘太師帶著一大票護院家丁趕來了,還帶來了五城兵馬司的一隊官兵。


    官兵和潘家的家丁將李羽他們全都包圍了起來。


    洪通天及時趕迴了李羽身邊,見狀臉上變色,低聲對李羽說道:


    “侯爺,有官軍,不能硬拚。小的們掩護你和夫人衝出去,別的你不用管,直接去找我大哥典獄使,再跟他理論。”


    “別擔心,等會官軍就會乖乖撤走的。你看著。”


    這怎麽可能?對方可是當朝太師,人家女兒是皇貴妃,帶著官兵來的。


    你再能打,還能跟官兵鬥?


    洪通天以為李羽最大的靠山就是他的老大於振濤,那不過也隻是詔獄的頭罷了,跟人家太師相比,簡直是螞蟻跟大象的差距。


    潘太師帶著幾個高手護院踱步走了進來:


    “不開眼的小崽子在哪裏?敢在我潘家頭上動土,不想活了嗎?滾出來!”


    當他看清楚場中站著的李羽的時候,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他先前還讓柯惠民找李羽麻煩,就是想惹事出來,再動用權力整治李羽,沒想到柯惠民這個廢物搞砸了。


    可現在,李羽居然惹到自己頭上來了,打了自己的人。


    這個把柄還不錯,足以把李羽整個半死。


    他望向跪在地上的潘任橫:


    “還跪在那幹嘛?起來說話!


    誰欺負你了?怎麽欺負的,現在五城兵馬司的雷將軍在此,不管是誰,違反王法都要抓起來,你大膽地說!”


    潘任橫一下子跳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指著李羽叫道:


    “就是他!堂兄,他把我打慘了,把我踩在水田裏差點淹死我,喝了一肚子的泥水。


    他們差點把我淹死。你要給我報仇啊!”


    柯惠民也看到了翻身的希望,沒想到李羽竟然出昏招,直接招惹潘太師。


    李羽打了潘太師的堂兄,這次死定了!自己的宅院、醫館、良田全都可以要迴來了。


    他馬上蹦起來叫道:


    “沒錯!潘太師,就是李羽這狗東西,指使手下打了你堂哥,還把他腦袋踩在水田裏差點淹死他。


    我可以作證,這是謀殺!


    馬上抓進大牢,整死他!再搶他娘子!”


    李羽對柯惠民搖頭歎氣:


    “不作死就不會死,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現在跳,等會你就會哭。”


    “你小子還囂張個屁,潘太師在此,你打了潘太師的兄長,看你怎麽死!”


    李羽招手把躲在不遠處的裏正叫了過來:


    “你是局外人,你把整個經過說一下吧。”


    裏正知道雙方都不好惹,他隻能老老實實把經過說了。是潘任橫先找混混來尋釁,才被反打的。


    這潘家堂哥潘任橫指使混混打人,還企圖想弄死李羽,強搶他的女人,因此謀殺的是潘家。


    雷將軍是潘太師的黨羽,卻聽到了也跟沒聽到一樣:


    “違命侯,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現在你跟我迴五城兵馬司,有什麽話監牢裏說去!”


    說著,手一揮就要叫兵士抓人。


    “等等!”


    李羽對潘太師微笑道,


    “這件事不能好好說,真的要撕破臉?”


    “可以商量!”


    潘太師得意洋洋瞧著李羽,


    “這樣吧,你把醫館和宅院,還有這三千畝田地都賠給我。


    再把你娘子小周後也送給我。


    你和打了我堂兄的人,全部廢掉雙手。


    然後在這冰天雪地裏,老老實實跪上一天一夜,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這是老夫給你的最大恩惠了!”


    這野外天寒地凍的,潑水都能成冰,跪上一天一夜,絕對沒有活著的可能。


    潘任橫哈哈大笑,指著李羽:


    “怎麽樣?傻眼了吧?跟我潘家鬥?老子剛才沒淹死你,現在也要活活凍死你!你就等著成冰雕吧!”


    柯惠民也笑得都差點岔氣了:


    “姓李的,你也有今天?我要看著你活活凍死!”


    李羽瞧著潘太師:


    “似乎你已經掌控了一起,我們就是案板上的肉?”


    “沒錯,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五城兵馬司監牢裏死去。


    老夫保證,在這裏死,比在那裏死要有尊嚴得多。至少你是幹淨的。


    在那裏麵,你會怎麽死,老夫都不敢給你形容,生怕現在就把你嚇死。”


    雷將軍很霸氣地手按到病,瞧著李羽:


    “趕緊選!凍死在這還是跟我去監牢慢慢折磨死?”


    李羽笑了,伸手朝他們兩個夠了勾手指頭:


    “過來,我給你們看樣東西,


    保證你看了之後馬上改變主意!”


    “天底下還有什麽東西能讓老夫改變主意,簡直做夢!”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很好奇地跟著李羽走出幾步,雷將軍也跟上前兩人。


    李羽掏出了一個玉質腰牌,握在手心,伸到了兩人麵前。


    晉王令!


    兩人臉上的冷笑立即凝固了。


    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全身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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