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客棧的掌櫃拿來四樣小菜,還有一壺酒,放到沈浪他們幾人麵前的桌子上,彎下腰行了一下禮,道:“幾位,這幾樣就是本店最有名的菜,還有本店自己釀的杏花酒,請幾位慢慢品嚐。”說完就躬著身子退了下去。


    沈浪拿起筷子,向應若雪她們幾個女子看了一眼,“大家趕了一天的路,應該都餓了,一起嚐嚐看,這家客棧酒菜究竟好不好吃。”說著間就帶頭向桌上的‘清蒸鱸魚’夾了過去。


    應若雪拿起酒壺將桌上的幾個酒杯斟滿,“是啊,大家趕了一天的路,也應該都累了,先喝杯酒去去風塵。”


    就在沈浪他們幾人端起的酒杯剛接觸到唇邊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客棧的後院傳到了前院,傳進了每個在大廳裏吃飯之人的耳中,伴隨而來的,還有馬兒的嘶鳴聲。


    沈浪很清楚,那聲淒厲的慘叫代表著什麽?代表著被長劍刺入身體時的絕望,也代表著死亡。


    沈浪迅速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想要到客棧後院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在這裏殺人?順便也看一下,剛剛馬兒的嘶鳴,是不是自己幾人的馬匹。


    但是,就在他剛站起來,就被那名頭戴鬥笠之人伸手攔住了去路,“你們幾人誰都別想走。”同時他的手下也向這邊靠攏,將沈浪他們幾人圍了起來。


    沈浪麵色平靜,淡然一笑,“閣下,我們好像並不認識,也無冤無仇,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頭戴鬥笠之人”嗬嗬”一笑,“我們不需要認識,也不需要有冤有仇,我需要的是官府懸賞的一百兩黃金。”


    沈浪也是“嗬嗬”一笑,“一百兩的黃金?沒想到我原來這麽值錢?”


    應若雪冷笑著站起身,“我看你們不是為了官府懸賞的一百兩黃金,而是有人吩咐你們這麽做的吧!


    如果,我沒認錯,你應該是瘋魔教春風堂的堂主,江湖人稱‘旋風落葉劍’的謝軍痕吧!”


    聞言,謝軍痕“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伸手拿下戴在頭上的鬥笠,一張猴子的臉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裏,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穿過鼻梁直到腮幫之上,兩道眉毛不但短,而且細,一雙蛇眼,散發著兇惡的光芒,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隻聽他說道:“應姑娘,果然好記性,一晃三年下來了,你還沒有忘記我,真是難得——難得。”


    應若雪“哼”了一聲,“你,我們怎麽可能會忘記,當初若不是我師傅,我就死在你的手上了,這筆仇,你也不會忘了吧!”


    謝軍痕又是“哈哈”一笑,“這筆仇,應姑娘沒有忘記,老夫又怎麽會忘記,不過,今天我不想和你解決私人恩怨,我要殺了你的這位小情人,帶著他的屍體迴去交差。”


    應若雪麵色一紅,羞怒的道:“你要想殺他,就先殺了我。”說完”鏗鏘”一聲拔出長劍,直取謝軍痕的咽喉,隻聽“哢嚓”一聲他們幾人之前做的桌子在劍氣劃過之下,從中間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半,跌落在地麵之上。


    謝軍痕見到應若雪急如閃電的一劍向他的咽喉襲來,立刻左腳後跨半步,側立過身體,抬起手中的長劍,蕩開應若雪刺向他咽喉的一劍,接著手中的劍鞘下切,刺向應若雪的腹部。


    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謝軍痕的這一劍鞘刺的很刁鑽,如果,實力不夠的人,在他這劍鞘之下肯定,非死即傷。


    因為,他這一劍鞘是借著應若雪刺向他的一劍,被他用劍鞘蕩開卸掉了力道的時候同時刺出的。


    這時候的應若雪舊力發出,新力未生,而且,中門大開,想要避開這一劍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萬般無奈之下,應若雪隻好左手下推,拍在劍鞘中間,將謝軍痕刺向她劍鞘拍了出去。


    但是,也就在這時,“嗆“的一聲,謝軍痕的劍鞘落向地麵,暗青色的長劍從劍鞘中被抽了出來,直接劃向應若雪的脖子,同時左手向左拍出,封住應若雪想要迴援的右手。


    這一劍劃出的速度極快,應若雪自己根本無法騰出手來迴援自己,因為,她右手被封,左手被壓在胸前無法抬起,根本無法阻擋謝軍痕這奪命的一劍。


    她現在隻有一個方法可以接下這奪命的一劍,那就是張開嘴,用牙齒咬住劃向她脖子上的這一劍。


    但是,謝軍痕劍上的力道,鋒利的劍刃,一個人如果沒有一定內功基礎,加上鐵齒銅牙,這件一劍是根本接不可能接下來的。


    應若雪臉上露出絕望之色,幾乎想要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可是,死亡那一刻並沒有到來,隻聽“叮”的一聲過後,又是“哐啷”一聲,謝軍痕劃向她脖子的長劍已經斷成兩截,前麵的半截已經落在地麵上,後麵半截還依然握在謝軍痕的手中。


    他的麵色一片蒼白,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從沒有想到過,他剛剛已經是必殺的一劍,有人能夠擋下,而且連劍都斷了,都沒有看到別人是怎麽出手的。


    這時候,其他兩桌上的人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這裏,他們都是大家族的弟子,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武功已經是武林中的翹楚。


    在武林中能打贏他們的除了自己長輩和自己師兄弟外,已經沒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今天,他們卻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覺。


    不過在他們之中也有兩個人,沒有這樣表情,因為,他們看到了切斷謝軍痕手中長劍的東西是什麽?


    那是一把銀色的扇子,扇子上沒有什麽好看的紋路,也沒有什麽充滿魅力的書法,有的隻是一片銀白,一片開合時帶起的白光,有些朦朧,一閃即逝!


    應若雪麵色蒼白,感覺有些無力,在死亡麵前兜了一圈迴來,會對得到的新生倍感珍惜,她沒有說話,隻覺得身體有些發軟,有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


    沈浪淡淡一笑,看向謝軍痕,“閣下的劍法果真厲害,隻差一點,應姑娘就死在你的劍下了。”


    謝軍痕麵無表情的“哼”了一聲,“你到是愛說風涼話,如果我的劍法,真那麽厲害,應姑娘還能活著站在這裏?早就去見閻王了。反倒是你?我真的是有些看走了眼,沒想到你還真有點能耐。


    沈浪微微一笑,“過獎,過獎,那你現在還想殺了我,帶著我的屍體迴去交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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